《芝兰玉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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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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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诗词上付新能得第一,付悦敢拍着胸脯说,她能将一块儿铁球生吞了。
  而此时,付纹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一个付悦,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就行了,现在又来了个付新。
  这样一来,让她这个自诩正宗国公府出身的嫡系姑娘,脸面何在?
  而一旁的韦玉,可以说是失望至极。
  韦家也是诗书世家。
  韦玉的太祖父,韦嗣立也曾经面折过天后的,神一般的人物。
  刚她的兄长,韦贤,得了男子诗词第一。
  韦玉看了今天来的众家闺秀,除去不了解的付悦和付新外,感觉自己的胜算很大的。
  却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付新。
  不过韦玉倒也没多想,因为她不知道付新的底细,倒是想着,一会儿好好瞧一瞧,付新写的诗,如何的好。竟能让一众的男孩子选了她的。

  ☆、第二十二回 错引还须真心动 前情种种枉错人 1(付悦不服)

  付新终是被付芩给摇得回了神,不死心地又问:“你没听错?真的是我么?”
  付芩道:“真的是新姑姑,这还有错?”
  付新瞪了付芩一眼,开始付芩还没反应过来。
  后来,付芩才想起来,付新跟她说过,那诗是她舅姥爷、她新姑姑的舅舅作的。
  付芩双手捂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在说:怎么办?怎么办?
  付新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后来想了想,把心一横,心道:不过是个游戏,谁还能当真不成?又不是考状元。
  付新不自觉地瞅了眼罗辉,然后极为从容地走了出去,慢步到了台子上。
  付悦一早已经站到台子上了,和着赵家的一位姑娘。
  赵家姑娘是赵诚的第三女,比付新大了三岁。
  付新先给教员见了礼,然后便就对着赵三姑娘道:“三姊姊好。”
  赵三姑娘笑着也回了礼。
  付悦笑得则就有些别有用心,道:“恭喜姊姊了,我在家时也竟然不知道,姊姊竟然还写得一手好诗。”
  付新并不吃亏,回道:“姊姊我也没想到,妹妹竟然弹得一手好琴。”
  付悦一堵,笑了笑,道:“争得面红耳赤的,最**份了。”
  付新轻声说道:“我从来都不争,姊姊我倒是觉得,嫉妒得发狂的人的嘴脸,才最让人看着恶心。”
  付悦其实不想刺激付新,但的确是见付新与罗辉说了半天的话,十分的嫉妒。
  在付悦的心里,罗辉明明就是她先看好的男人。
  她为了引起罗辉的注意,做了多少事?
  付新做了什么?怎么能上来,就和罗辉相谈甚欢?
  付悦也知道付新从来不吃亏的,抿了抿唇,又道:“你说教员会怎么排序?”
  付新道:“无所谓,妹妹何必当真?”
  付悦最看不得的,就是付新什么都不当回事,却事事压着她一头。
  此时也不例外,见付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付悦心下便就抓狂。只不过强忍着而已。
  付悦此时两只眼睛,不时的就会扫向罗辉。
  罗辉谁都没瞅,却凑到了教员的跟前。
  几个教员又在研究,女孩儿这边,怎么排序。
  这几个人被付悦的琴声折服,所以有志一同的提议,音乐排第一,绘画排第二,诗词第三。
  当然,将绘画排第二,不见得是赵三姑娘画得好,也有可能是给赵诚面子。
  再怎么说,这也是赵家主办的,怎么说,也得给人赵家姑娘留有一席之地。
  赵家十一位小娘子,要是一个都没能入选,似乎也说不过去。
  而付悦之所以会排第一,他们的理由很充分。
  这帮子教员认为,以付悦九岁来说,将琴弹得如此动听,简直如天籁之音,这是何等的难得?
  简直就是众望所归,无与争锋。
  他们选了付悦为第一,没一个人会反对的。
  因为他们觉得,只要是个长耳朵的,都会折服在付悦的琴声里的。
  可是,就有这么个没长耳朵,还事多的,又在他们身后偷听呢。
  正当他们商量定了,打算着去与赵诚商量的时候。
  罗辉又跳了出来,表达自己那与众不同的意见了。
  教员们看向罗辉的眼神,恨不得掐死这个倒霉孩子。
  可这倒霉孩子一点眼力都没有,无视着教员们喷火的目光,瞪着眼睛道:“我不同意,你们这么排序不公平。”
  教员们被罗辉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眼睛瞪得跟牛眼儿似的,齐声问道:
  “你又想怎么样?上回你说要凭本事,不能按着先文后武来分,这一回我们并没有按着文武分,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罗辉这回倒是不急了,慢声慢语说道:“先生此言差矣。”
  教员位瞪着眼睛不出声,那意思:你说,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我们听着呢。
  罗辉也不计较,笑眯眯地瞅了眼付悦,然后说道:
  “女孩子怎么能跟我们男人比?当然是先文后艺,知书达理将来才能当得贤妇,帮着男人持家。其他技艺都是可有可无的。哪家的撑家娘子,都是靠着一个贤字,知书达理理家的。我倒是总听说,谁家小妾,弹琴弹得好,跳舞跳得好,或是歌唱得好的。”
  罗辉一席话,将今天表演弹琴跳舞才艺的,全都给得罪了。
  教员们见罗辉越说越不像话,再不敢让他往下说了,问道:“那依罗公子,怎么排序?”
  罗辉一副你们要早听我的,我何至于说那些的神情,说道:“诗文、绘画、音乐。”
  教员们的鼻子都快被罗辉气歪了。
  直觉得,今天根本不用请他们来,直接让罗辉断排序就行了。
  有心想要不听罗辉的,与罗辉据理力争,又怕惹得罗辉说出更多的难听的话来。
  可要听了罗辉的,又觉得实在是丢脸。
  但,今天是赵家办的宴会,终不想将赵家的场子给砸了,这几个教员少不得委屈了自己,将排序按着罗辉说的,写了,让丫头给越诚送去。
  而台上的付新和付悦两个,皆恨罗辉恨得要死。
  付新本来得个诗词的第一,已经觉得愧对底下真正写了诗词的姑娘,本就想隐在付悦和赵三姑娘的高大身影下,谁也别注意到她。
  再说了,罗辉不知道么?
  付新心底简直在大喊:你明知道我这个第一是偷来的,你竟然还跑去跟教员校正排序,将我推到最前头,这不是有意让我难堪?
  罗辉,你等着,我非让你好看不可。
  付新暗地里,指天发誓。
  看向罗辉的眼刀子,一刀接一刀地往罗辉身上射。
  罗辉好似看不出来一般,还冲着付新笑呢。
  好似在说:你不用太感激我。
  付悦感激得,都想杀了他了。
  还感激他?
  再看付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以前在广陵或是国公府也就算了。那里的人,全都护着付新,付新万事挡在她前头,根本就是偏心。
  可是今天,付悦说什么也不服气。
  明明她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得来的第一。
  凭什么就要排在付新的后面?
  排在赵三姑娘的后头,付悦都能接受。
  却唯独接受不了,屈居付新之下。
  付悦觉得,最大的侮辱,就是她使出了真本事,明明都赢了付新,却仍是在付新之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十二回 2(流言)

  可是现实就是,不管你的心境如何不用气,有些事,就得忍。
  付悦最终,也没说出什么事,最终还是屈居于女子才艺的最末。
  赵家给前三的人,都备些份小礼物。
  吃过了饭之后,宴席就散了。
  不管真正参与者如何,大多数人,都觉得今日的宴会,十分的不错,不虚此行。
  女孩子们,多数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李演。
  不管罗辉如何的争,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反正多数女孩子的眼睛,都锁在了李演的身上,然后才是罗辉、韦贤。
  而男孩子,不用问,都折服在了付悦的琴音之下,付新和赵三姑娘不过是陪衬而已。
  等到要回去,付悦很快便就发现了,她得不偿失。
  第一个,付纹对付悦,脸子已经非常的不好了。
  而赵夫人看向付悦的眼睛,则就是恨不得要将付悦给杀死了。
  付新上前,冲着赵夫人盈盈行礼,喊了声:“夫人。”
  赵夫人早就已经将付新拉了起来,笑道:“好孩子,真乖,别跟一些无关的人生气,弹琴弹得好有什么用?罗公子不也说了,不过是妾的技艺而已。”
  付新知赵夫人这是安慰她,突然想到,她得第一,也定是赵夫人想好的。
  虽然一开始没想过要像这么大比塞,但既然弄了,今天的宴会本就是为了宴请她的。
  赵夫人冲着弟弟开了口,赵诚拿出来的诗词,第一是十拿九稳的。
  只是没想到,会跑出个砸场子的付悦。
  赵夫人的脸色,如何会好了?
  大家按着来时的马车,照旧那么坐上了。
  付纹立时便就将付悦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一想到付悦弹琴时,李演看向台上的,那么专注的神情,便就会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付纹本吃不得苦,她也是听说李演爱好弹琴,才求着她母亲,让她学的。
  那指拨动琴弦,看着美,但,那是多少手指的疼痛换来的。
  初学的人,根本用不了琴拨。
  音节的微小差别,全靠的是指头的感觉。
  付纹伸出手,突然握住付悦的手看,却见她的手指尖上,根本就没有常年弹琴的指茧。
  刚弹了一首那么难弹的曲子,付悦的指头,都已经红了。
  付悦想拉回手,已经不可能了。
  付纹看着付悦的手指,冷冷说道:“妹妹还真是让人想不透,琴弹得那般好,指尖竟然如此细嫩。”
  付悦收回手,笑了笑道:“有句话,我本不该与四姊说的,我也知道四姊喜欢的是李十四郎。嫌我弹琴弹得好了?其实四姊有没有想过,我弹琴,李公子是瞅我了。可是李公子的琴师是大家,有关琴上的事大可以与同道中人说,而喜欢的人,其实最与琴配的是诗歌。”
  付纹瞅着付悦,已经顾不得羞了。
  其实付纹和李演根本不可能,若是李演娶了别家门当户对的姑娘,付纹倒也没什么。
  却唯独不能接受,她喜欢的人,娶了自己身边的姊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付纹不解地问道。
  在付纹的理解里,两个兴趣爱好一样的人,才会有话题可聊,然后才能日久生情。
  付悦笑了笑,道:“四姊就没想过,一首诗歌出来,总是要添了曲子,和了,然后一人弹曲,一人拿唱,才是最美的。”
  付纹一听,自动想像着付新写诗,李演谱曲,两个人花前月下,一个抚琴,一个拿着诗来和的情景。
  立时,脸就红了。
  是气的,嫉妒红的。
  付悦转头,轻叹了声,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与她在广陵一直生活到来京前,从没听说她学过诗,怎么到了赵府,就能写出那般出众的诗来?可真是奇怪得很呢。”
  付纹冷笑道:“她那人那么多的心眼,肯定是背着你这个嫡姊学的被。”
  付悦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她与我一起六岁开蒙,然后没多久,她生母就去世了,她一直给她生母守孝。守孝期间,根本连家里的女西席哪,都不曾去,又有谁会教她?然后出了孝,就来京里了。”
  付纹道:“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
  付悦觉得付纹是榆木脑袋,本来是想引着付纹自己往出想的。
  但见付纹却是半点儿也不开窍。
  付悦只得点道:“我听人说,舅舅赵司业,曾是探花郎?想来诗词上,是出众的。”
  付纹立时警醒过来,道:“对啊,你要是不说,我还没想到。你说是不是赵舅舅作的弊?那诗,根本就不是付新写的?”
  付悦见付纹已经怀疑上了,便就放心的笑。
  “四姊休得胡言。”付悦慢声说道:“妹妹可没这么说,也许五姊无师自通,也有可能。”
  付纹切了一声道:“六妹妹这般胆小,所以在广陵时,明明你是嫡姊,却受庶妹妹的气。这要是换了我,决没她的好过。你也不用摘清,我自己也会想的。”
  付悦低着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付纹根本就忘了,就刚刚在赵府时,付悦一曾是一副自信满满,春风得意来着。
  可惜,嫉妒让付纹已经没了思考能力。
  付纹自此,深恨上了付新。
  而自那天的宴会之后,付新也全没当回事,转过头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
  依然每日里跟着武琪学习各种仪礼。
  付新也没与赵夫人提,付悦奇怪的事情。
  倒是武老太君,听闻刚过继来的两个孙女儿,在赵家宴会上,大出风头,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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