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尚方叙一脸无辜地道。
看着尚方叙那一脸无辜的可爱小表情楚乔却笑了，摇了摇头眼泪滑了下来，“小叙，你还愿意叫我‘妈咪’？”
尚方叙用力地点头，“你本来就是我的妈咪，我当然要叫你‘妈咪’呀。”
楚乔眉头微微一蹙，眼泪更加大颗地滑了下来，“不，我不是你的妈咪，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妈咪。”
看着楚乔眼里的黯然，尚方彦的心猛然钝痛，伸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楚乔眼角的泪水，然后捧着她的侧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眼前那染满疲惫沧桑的清俊面容，楚乔鼻子一酸，心里难受的更加厉害了。
“尚方彦……对不起，我还是给你惹麻烦了。”
尚方彦摇头，拼命地摇头，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再次掉下。
“不是，楚乔，不是的，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看着尚方彦眼里掉下来的泪，楚乔心尖猛然一颤，努力抬起手想要抚上尚方彦的脸抚拭他眼角的泪。
尚方彦握住楚乔抬到半空中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小叙是我们的孩子，你当然有资格做小叙的妈咪，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才是小叙的妈咪。”
“妈咪，我是你的儿子，是你亲生的儿子，江宣绎和你没有关系，我才是你生的。”尚方叙有些迫不及待地告诉楚乔事实道。
“大嫂，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和大哥的双胞胎。”尚紫一脸愧疚地看着楚乔道。
楚乔听着尚方叙和尚紫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表情完全僵住。叉来阵亡。
“先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然后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尚方彦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结果怎样他都要将一切真相都告诉楚乔，否则楚乔一定会继续在他们父子俩面前自责愧疚下去。
他愿意楚乔生他的气不理他，也不再愿意看到楚乔有一丝一毫的自责与愧疚。
话落，尚方彦不等楚乔回答便示意让早已等在门口的几个医生进来。
“阿紫，小叙，你们先去出去吧，等我让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再进来。”
“爹地，你不会一个人霸占着妈咪很长时间吧？”尚方叙的小脸上有些不满地道。
尚方彦看着尚方叙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来楚乔以后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小叙，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尚紫拉着尚方叙往外走。
尚方叙撇了撇嘴，一脸恹恹地表情出了病房，楚乔看着尚方叙和尚紫走了出去，仍旧沉寂在刚才尚方叙和尚紫给她的巨大震惊中，完全回不过神来。
任由医生给自己检查伤口，确定楚乔的伤口没事之后医生便都很快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尚方彦看着恍如在梦境中的楚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楚乔横抱起让她坐了起来，然后拿了两个大大的靠枕垫在楚乔的身后让她靠着床头舒服地坐好，这样她看着他说话的时候会舒服些。
楚乔任由尚方彦摆弄着自己，就仿佛一俱木偶般，直到尚方彦温热的双手将她的脸捧起，然后靠近双唇落在她的眉心上久久不愿意离去的时候楚乔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抬眸看着眼前那放大的清隽容颜，感受着鼻尖那独特而眷恋的气息，楚乔鼻子猛然一酸，又掉下泪来。
“尚方彦，你们刚才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她不信，她真的不信尚方叙会是她的儿子，会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如果尚方叙是她生的，那江绎宣是怎么回事？
明明尚方叙就和尚方彦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还继承了他的所有优点，如果尚方叙真的是她和尚方彦生下的儿子，那么为什么在美国的休斯医学研究所见面之前她对尚方彦完全没有一点映像？如果说七年多前的那晚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尚方彦，那么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人会是江北辰？而江北辰又那么笃定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不，不可能！
太乱了，太不现实了！
尚方彦绝对不是干了坏事就只知道逃离而不负责任的人，他不是，他一定不是。
如果尚方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那么尚方彦一定不会抢走了孩子而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不会，他不会的。
所以，大家都在骗她，大家为了让她不自责不愧疚，让她心里不再有负责感所以用这种好笑的谎话来骗她。
她不是傻子，她才不信。
尚方彦看着楚乔眼里汩汩而下的泪水和愈发浓烈的负罪感，他完全明白楚乔此时此刻的想法，也更加认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对楚乔所造成的伤害有多么的深。
捧起楚乔的脸，尚方彦专注深情而带着无限自责的目光凝视着楚乔，浩瀚的眸子如打翻的墨硕，沉的见不到底。
温热而柔软的唇瓣落下轻轻地吻去楚乔眼角的泪水，尚方彦低沉暗哑的声音充满蛊惑地轻喃道，“傻瓜，我不骗你，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一分一毫都不会。”
楚乔摇头，拼命地摇头，“不，不是，小叙怎么可能是我生的，小叙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儿子。”
抬眸看着尚方彦，楚乔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尚方彦，不要安慰我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一点不适合你。”
捧着楚乔苍白的小脸，尚方彦看着楚乔，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虔诚，“对不起，楚乔，对不起，七年多前的那个夜晚和你发生关系的人是我，让你怀孕的人是我，在你生下孩子后将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包的人也是我，让你饱受六年失子之痛的人还是我，这些都是我干的。”
楚乔不信，她真的一点都不信，因为她完全找不到尚方彦做这些的理由。
“为什么？如果你没有骗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尚方彦倏地眉宇紧蹙起，眼里里浓到化不开的自责与愧疚，“因为一个意外，因为我的好奇心，因为我的求功心切。”
楚乔不明白，她所了解的尚方彦绝对不是一个会伤害了无辜却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她想知道尚方彦到底要怎样来编一个完美的故事来继续骗她。
“八年前，那时我刚二十二岁，成为教授，刚好主持完休斯医学研究所最核心的一个科研项目，一时名声大噪，不久后便应b市研究院的邀请到b市主持一个关于人体遗传基因的研究项目，而这项关于人体遗传基因研究的所有基因样本都来自于b市最优秀的年青人，其中就包括还在b大法学院读大四的你。”尚方彦一直看着楚乔，将脑海里如电脑倒带般清晰的记忆一点点翻开，目光愧疚却无比的虔诚。
楚乔同样注视着尚方彦，四目交接，楚乔越来越感受到尚方彦眼光里的认真与沉重。
她确实记得当年有人找过她说要她参与一项对人类有益的实验研究，不过她却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捐出她的一根头发就行，问她愿不愿意。
楚乔当里想不就一根头发嘛，既然是对人类好处的，那她为什么要拒绝。
不过，楚乔还是不敢相信地摇头，等着尚方彦继续说下去。
“在众多基因样本中，我有了一个令我兴奋不已的发现，那就是你的遗传基因和我的居然完全互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俩结合所孕育的后代将是一个能够超越我的天才，所以，我让陈东去调查你，想了解你当时的状况，看是不是有可能从你那里获得卵子，然后用试管婴儿的方式培育一个由你的卵子和我的精子所结合而产生的孩子来证实我的发现是没有问题的，证明我的研究是正确的。”
楚乔仍旧摇头，她不信，她不信尚方彦居然会想到试管婴儿的方式培育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却只为了他的研究，他怎么可能为了他的研究如此的疯狂。
“而据陈东当时对你的调查，你那时正在跟已经结了婚的江北辰交往，而且陈东还调查到，已经结婚的江北辰之所以接近你是因为得到了许佳欣的允许，并且得到了许佳欣的授意要让你怀上他的孩子，然后等你生下孩子后再将孩子从你身边夺走带回许家并当成是许佳欣的儿子存在于世人眼中。”
听到这，楚乔突然笑了，莫名其妙的笑了，看着尚方彦，楚乔淡淡地反问道，“所以你将计就将，让人监视了江北辰，当知道那晚江北辰想要占有我并且试图让我怀上他的孩子的时候你果然下了决定，代替江北辰和我发生了关系，完事后又让江北辰睡到了我的身边，是这样吗？”
尚方彦点头，事情就是这样，只是有一点楚乔还是不太清楚，他不想继续隐瞒楚乔，所以一点都不漏地补充道，“那晚我吃下了能够增加精子活跃能力同时又能延长精子在你体内存活寿命的药物，这样便能保证你会怀上我的孩子。”
第154章 当年真相（二）
楚乔全部的视线注视着尚方彦的表情和眼神的变化，越看他，越听他说下去楚乔就越觉得他不是在编故事骗她。
但是，她还是不相信。她不想相信，她不想相信尚方彦会隐瞒她，隐瞒她事实这么多年，哪怕她已经成为了他最亲密爱人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要告诉她一切真相。
“那江北辰了？江北辰那晚和谁发生了关系？”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陈东随便花钱找的。”
楚乔又笑了笑，眼泪又滑了下来，却不再是感激与感动。“所以，在我十月怀胎的时间里你一直派人在监视我的情况。”？
尚方彦点头，看着楚乔眼里意味难明的情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不管楚乔会怎么想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再隐瞒楚乔任何真相。
“是，得知你怀孕后的第二天我就回了美国，我让陈东派人监视你的动向，并且让他在你生下孩子后立刻便将孩子调包。然后将孩子秘密送到了美国。”
楚乔秀眉倏然紧蹙起，撇开视线不再去看尚方彦，“那江绎宣是谁的孩子？”
“是陈东找的孤儿，江绎宣一出生就被他的亲生父母遗弃了。”
“那你呢？你其实一开始并不喜欢小叙，对吗？”楚乔越来越觉得尚方彦说的都是真的，越来越觉得他没有骗她，所以她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涌了起来。
尚方彦抬手去拭楚乔眼角的泪，只是楚乔却撇开了脸。
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尚方彦知道，楚乔终于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而他最担心的后果终于快要来临了。
“是，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小叙，对他没有感情，不过看着他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可爱的时候我就渐渐喜欢上了他，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待儿子一样对和他有了父子情。”
“所以小叙三岁的时候你才带他回到尚家，让小叙曝光在众人的面前。”
尚方彦点头。“是。”
闭上双眼，楚乔深叹口气，原本一切都不是一个玩笑，“那为什么你又要找到我？就只是为了想给小叙一个完整的家一份缺失的母爱吗？”
“何雅诗是尚家从小为我培养的妻子，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也深得祖母和母亲的喜欢，虽然我不喜欢她，却也不讨厌她，并不排斥娶她为妻，直到那次小叙落水差点没了性命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了何雅诗一直掩藏的极深的真面目，所以下定了决心不会娶她。”
“而不久后我在哥大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典礼上听到了你的声音，看到你扬着明媚而自信的笑脸走向主席台代表所有的毕业生发生毕业演讲。听到你用欢快的声音自我介绍着说你叫楚乔，我大脑里关于那晚的记忆瞬间就被拉了出来。”
“我当然记得小叙的妈咪就叫楚乔，只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样子，就算和你发生关系的那晚我也没有想过要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因为那时你的长相和你的一切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的卵子，只是我的研究。”
楚乔笑，再不敢睁开双眼去看尚方彦，眼泪无声地落下，如小溪般，原来，她一开始只是一个被拿来做实验研究的对像，这样跟江北辰和许佳欣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更无情更残忍。
“所以，那次的毕业典礼是你第一次看清楚了我的样子？”
尚方彦伸手想要去抚上楚乔满脸是泪的脸，却怕她挣扎反而引起她的伤口不适，所以手伸到了半空中又只得放弃，或许用这种最平静的方式说出所有的真相才是最好的。
“是，我当时有些小小的震惊，我没有想过你会出现在哥大，并且三年之后获得了哥大法学院的硕士学位，更没有想到你的笑容会那么明媚而纯净，眼神会那么澄澈而灼亮，而且刚好你的外貌满足我对妻子的一切要求。”
“所以，你开始调查我，调查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情，身边的每一个人？”
除了点头，尚方彦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其它的肢体语言，“对，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调查了从你出生到你回国前的所有事情以及你身边的所有人，知道了你的一切。”
“所以，你拿契约婚姻拿孩子来引诱我？！一年为期，就是让我主动跳进你早就挖好的坑里？！”
尚方彦眉宇紧蹙着，一刻也没有松开，他不否认，所以如实道，“我只是害怕当时你爱着的人是秦慕扬，如果不拿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