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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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商女-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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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子一向虚弱,又何须搭理这个逆子。”东都王心疼的想要扶起儿子。

    钟泊却是执意跪倒在地,扶着东都王的手,求情道:“父亲大人,泊儿一向身子羸弱,不能为父亲分忧,已是惭愧,府中上下,往后还皆是指望二弟担当,今日二弟只是一时顽劣,请父亲念在二弟年纪尚轻的份上,饶恕二弟这次。”

    “泊儿,你可知道,这逆子方才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吗。”东都王虽然生气,但语气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父亲大人,二弟如今醉成这般,早已不省人事,他方才所言,还请父亲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待二弟醒来,泊儿定当好好劝劝他。”钟泊说完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东都王了解眼前这个儿子,虽然看似弱不禁风,却自有一股韧性,若是今日自己不答应,只怕他还真是会执意跪地不起,如今他的身子越发不堪,已是自己的心病,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将来到了地下,也无颜去见他的母亲,当即便是狠狠的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钟泊终是松了口气,跌坐在雪地上。

    侍从忙上前将大氅替他披上,钟泊总算回过神儿来,忙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大雪天的,还不快将世子扶回屋里。”

    才从恐惧的边缘之中醒悟过来的众位侍从,慌忙纷纷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躺倒在雪地里的钟翊扶了起来。

    “公子,天寒地冻的,我们也回去吧。”钟泊的随身侍从见众人走远,钟泊还立在雪地里面久久未动,便从旁道。

    钟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自作聪明

    东都王府,书房里面,外面的屋檐上被阳光照射下,融化的雪水接连而下,叮咚作响,而窗下的桌子旁,有些烦闷不安的东都王却是眉头深锁,烦躁不安,自己此番的心思希望没有白费,因为当年自己的一时糊涂,导致东都这些年一直都处在他人的阴霾之下,始终无法重见天日,自己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这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背后一击,但愿能够得偿所愿。

    东都王舒了口气,脑子里忽又闪出另一张面孔,心里顿时便是一阵不舒坦起来,逆子,逆子。

    这么多年了,枉他身为世子,竟然丝毫不为东都的明日着想,竟然为了外人,处处与自己作对,若是他能与自己一心一意,自己如今怎可能如此这般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真真是可恨。

    东都王想到此处,脑子里便是一阵没来由的烦闷,便是觉得狭小的书房里面,越发的憋闷起来。

    索性站起身来,呼的一声推开窗户。

    岂料还没缓过劲儿来,便瞧见院子门口,钟翊竟然已经大步而来,东都王顿时便是火气上头,这个混账,前翻才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如今竟然还有脸前来此处。

    东都王鼻子里冷哼一声,推开椅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钟翊刚进院子,一抬头,瞧见东都王一脸愠怒的立在正厅的屋檐下,一双鹰隼的眼睛正锐利的投向自己。

    “你这逆子,还有脸前来。”不待钟翊开口,东都王便已经没好气的抢了先机。

    “哼,你是当真不晓得我为何要来,还是做贼心虚,害怕我会前来。”钟翊却是不卑不亢,冷瞥了居高临下的东都王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东都王闻言心里一惊,这逆子,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

    钟翊闻言却是不气不恼,只冷笑一声:“昨夜你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去了哪里,不要以为没人知道。”

    东都王狠狠的握紧拳头:“疯疯癫癫的,今日又在此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父亲大人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吗。”钟翊走近一步,目光微眯的看着东都王有些躲闪的眼睛,不卑不亢。

    东都王想起那日与其交手的情形,心里只是懊悔不已,自己本来想着引来张冀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那曾想到,这小子竟然也会前来搅和,这个混小子,怎的竟然也会出现在那里,而且竟然和张冀联起手来,这小子偏偏招招狠辣,硬是逼得自己手忙脚乱的,刀剑无眼,万一自己失了手,误伤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下也是不敢使出本门武功,张冀素来机警,心思缜密,若是露出半丝蛛丝马迹,只怕都会被他循迹而至,何况此事事关重大,便是不能成事,也是万不能暴露自己的,眼下看这小子笃定的眼神儿,八成是对自己的身份窥探的差不多了。

    当即便是冷哼一声:“为父要去何处,还需向你知晓不成。”

    “父亲大人要去何处,自然不必知会翊儿,不过若是和当日之事相关的话,翊儿便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钟翊却是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是咄咄逼人,气势不减。

    “当日之事,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当日之事,说白了,为父也是为了保全东都王府,你作为东都的世子,可曾和为父一条心……”东都王听闻当日之事,便是心头忍不住的一阵懊恼,几大步胯下台阶,窜到了钟翊面前。

    “哼。”钟翊目光沉沉的瞧着有些气急败坏的东都王,神色不变的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父亲大人所做之事,让翊儿不齿,我又怎能与你为伍。”

    “你……”东都王怒其不争的看着钟翊的脸,狠狠的举起手来,钟翊却是面不改色。

    “身为人子,翊儿自然不敢忤逆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便是今日如同当日对待自己的同袍那般,痛下杀手,翊儿也绝不会还手。”钟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你,你以为当日之事,父亲当真无动于衷吗。”东都王狠狠的甩下袖子,仰天望着满天的耀眼日光,“当日为父受人挟持,不得不如此行事,才能保全东都王府。”

    “受人挟持,既是受人挟持,倒不如说父亲大人你私心作怪,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虽然战功赫赫,威震边关,但比起驻守多年的安邦侯,你依旧还是逊色不少,你虽贵为王爷,却依旧度量狭隘,容不得比你更得皇上看重的安邦侯。”既然今日父子二人依旧到了这个份上,钟翊索性将心头恶气吐个干净。

    “够了。”东都王狠狠的转过脸来,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在你眼里,你父亲竟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

    “你敢说,你对安邦侯府竟无一丝一毫的嫉恨不成。”钟翊步步相逼,丝毫不让。

    “你……”东都王回过头来,正对上钟翊仿佛就要看穿自己的目光,心头不禁一阵发抖,“为父也是多年驻守边关之人,对安邦侯府的所做作为皆是敬佩夺过嫉妒,只不过,事情往往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你根本就想不到。”

    “收起你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吧,我早就不想再听了,父亲大人,我今日来此,只是想提醒父亲大人,安邦侯府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钟翊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不带一丝温度的道。

    “你为了外人,竟然公然与为父作对。”东都王难以执行的看着儿子,声音略略颤抖。

    “父亲大人,我并非想要与你作对,只不过,我想查明当日真相而已,若是父亲真是迫不得已,翊儿自会理解父亲。”钟翊略略侧脸,并不回头,大踏步的跨出院门。

    “你……”东都王望着他的背影儿,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八十九章父子旧恨

    钟翊人虽然出了院门,但心中的一口恶气总是觉得无处发泄,闷闷的似是要吞噬了他。

    门外守候的侍从钟乔看看他憋闷的神色,犹豫着上前一步,道:“世子……今日又要出府?!”

    “整日的闷在府里,不乏味吗,何况我早就不想呆在这王府之中了。”钟翊脱口而出,一边转过步子,朝府外的方向去了。

    钟乔皱皱眉头,还没开口,便瞧见西边的小径上,有小厮急匆匆的朝府外而去,钟翊略侧了侧脸,觉得小厮甚是眼熟。

    小厮也是迎面遇到钟翊,忙上前打千行礼:“世子。”

    原来是大哥钟泊身旁的贴身小厮全福:“怎么回事,一大早就慌慌张张的,大公子呢,怎的不见他出来。”

    全福一听这话,嘴巴一扁,带着哭腔道:“大公子昨夜受寒,半夜便已经浑身发热,府里大夫的药根本就不济事,小的正急着去府外请大夫。”

    钟翊闻言心头一颤,这钟泊娘胎里便是天性不足,从小到大,身子一向羸弱不堪,全靠府里奴才的精心照顾,一并各种名贵药材将养的,方才勉强长大成人,府里上下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只不过这钟泊身子实在不济,年年冬天便最是难熬,只不过如今搬来京城之后,父亲早早就命人在他院子里烧了地笼,身边又是有专门的大夫看顾这,大哥本身也是很少出门,今年都快过年了,也未曾听闻大哥的病情有什么变化,怎的大雪都下过了,怎的突然会起了变故。

    “前日在府里和大哥下棋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的会突然起了变故,定是你们这帮狗奴才伺候的不上心。”钟翊虽与钟泊非一母所生,但二人年龄相仿,自小便是一处长大,感情深厚,一听钟泊如此,心里怎能不急。

    小厮抬起眼来,哪里敢说出真正缘由,只连连叩头,不敢说话。

    钟乔心里自是知道小厮冤枉,却是此刻钟翊盛怒之下,也是没有说破,只趁着钟翊愣神的功夫,忙对地上的小厮使使眼神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厮忙几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儿的急急出门而去。

    钟翊也是不敢停留,忙转过身来大步朝钟泊的后院奔了过去。

    还没进院子,充斥鼻息的便是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儿,院子里到处都是急急熬药的忙碌小厮,见钟翊忽然奔了进来,大家都是一愣,继而放下手中的家伙,准备上前行礼。

    钟翊却是理也不理他们,径直的朝正厅奔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听到大夫正低声吩咐随身伺候的丫头:“一定要记得给一炷香的功夫,便要与公子换上新的毛巾,如此方能降下体热……”

    钟翊并未止住脚步,直接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二人一愣,忙准备跪下行礼,却别钟翊一把拉到了外间:“大夫,大哥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大夫叹了口气,皱眉摇了摇头:“大公子的身子一向羸弱,昨夜又是受了风寒,体热一直都是减不下来,只怕如此下去,事情不妙啊。”

    “大夫眼下可有法子,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大夫尽管开口。”钟翊不待大夫说完,便是急急的道。

    “老朽医术浅薄,大公子身子虚弱,有些药,老朽实在是不敢冒然使用。”大夫搓着双手,面色为难。

    “眼下要如何处理。”钟翊看了一眼里面,道,“方才听闻大人说降温,是不是,体热降下来了,便可以。”

    大夫凝眉想了想,道:“世子可去宫里多找些太医过来瞧瞧,毕竟这些太医来自五湖四海,想来集思广益,总会有法子的。”

    大夫叹着气出了屋子,钟翊在原地愣了愣,方才侧脸看看身后的钟乔,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大哥如此,你定是知晓原因的是不是。”

    钟乔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一五一十的将昨日之事重复了一遍。

    钟翊却是狠狠的咬咬牙,懊悔的闭上眼睛,良久才托着沉重的步子进了里间。

    先是对忙碌的丫头挥挥手,丫头识趣的躬身出了屋子,钟翊却是缓缓坐在床边,凝视着钟泊越发青白的面孔,从小到大的影子却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自小到大,因为身份卑微,又失去生母,钟泊一直都是隐忍乖巧,懂事听话,温顺的似乎像个女子。自己却是自小调皮捣乱,在府里头,上蹿下跳,无恶不作。

    偏偏东都王对他又甚是严厉,每每自己惹出乱子,为了避免父亲的一顿教训,他这个年长半岁的哥哥总是主动出去领罪。

    时光如隙,转瞬之间,竟然已经二十年了,自己随父南征北战,渐有战功,而兄长常年在府内院之中,默默无文,自己的光环似乎早已掩饰了他这个兄长的存在,但钟泊却从未丝毫嫉恨,兄弟二人一如从前。

    到几年前,父子二人交恶,钟翊浪荡京城,恶名昭昭,钟泊云淡风轻的劝说过不少,也为父子二人缓和关系不懈努力着,只可惜收效甚微。

    昨日之事,自是自己连累了兄长。

    似是感应到眼前的钟翊,原本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钟泊身子忽的便是一震,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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