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抹在海藻般的发丝上，甩头时，露出一头柔顺丝滑的头发。
就这么一个镜头，顾倾倾在游泳池里冻成狗。
她穿着抹胸小背心，两条腿上套着美人鱼鱼尾一样的防水服，后期会P上鱼鳞，如一条真正的美人鱼。
为了让鱼尾看起来纤瘦好看，防水服下，顾倾倾两条腿都并拢在一起，僵硬的不能动。
为了让美人鱼看起来妖娆柔弱，她缩紧了小腹，天知道，连着吃了三天的开水煮白菜后，再缩肚子有多难受。
顾倾倾趴在池壁上，快要晕过去了。
卡琳自然心疼，抱着厚厚的浴巾站在一旁，准备随时冲过去披在顾倾倾的身上。
之前在水中游泳的片段已经拍好了，现在主要就是拍从水中钻出来，露出好奇呆萌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探向一旁放置的洗发水。
被导演“卡”了三次了。
一次钻出水面时，顾倾倾呛水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第二次，小腿抽筋了，她缓和了好一阵。
刚刚那是第三次，表情不过关。
“准备一下，第四遍了啊。”导演不满道，“不过是个广告，难道还需要我给你来一个月的拍摄？”
这话说的，讽刺意味太明显。
其实，这支广告真正开始准备，是在三天前。三天前，顾倾倾就已经来到这里，练习游泳，以及在水下憋气的长度。
广告在电视上播放时，也只有两分钟，拍摄却需要整整一天。
顾倾倾打了个喷嚏，依旧泡在水里，揉搓了一下脸之后，想到热气腾腾的温泉，想到热辣的火锅，想到红烧肉，还有慕容凉……
她真的好想哭。
眨巴眨巴眼，突然发现，她好像出现幻觉了，她竟然看到慕容凉。
直到导演惊呼了一声，“慕容！”顾倾倾陡然回神，真的是慕容凉啊，最近她太忙了，两人还是《悲伤城》杀青那天见的面，想想，都过了好久。
慕容凉最近也在忙，忙着拍电影，周钲弘导演的《徒步沙漠》，可以说，是慕容凉的转型之作。一听名字，就知道十分沧桑，打破了慕容凉在银屏上一贯的小鲜肉、男神等传统形象。
“慕容！怎么有空过来？”导演站起身，与慕容凉握手，两人虽未合作过，可慕容凉的名气，他却是知晓的。
相比导演的热络，慕容凉显然冷漠了许多了，目光瞥向那个还泡在水里的女人。
长发被打湿了，贴在肩膀、脖颈上，露出圆润光洁的肩部，还有精致白皙的锁骨，穿着贴身的抹胸小背心，她饱满胸型显露在众人眼前，慕容凉瞬间火大。
不是没见过那些衣着暴露的女星，什么深V，露脐，透视，低胸，他都见过太多太多。
可——
那些人跟他有什么关系，眼前这个，是他的女人！
慕容凉大步走过去，蹲在游泳池旁边，两手掐在顾倾倾的腋下，将她从水中抱出来。
在水中泡了许久，腿上还套着鱼尾服，双腿僵硬地站不住了，顾倾倾搂着慕容凉的脖子勉强站在地上，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也不顾自己身上湿嗒嗒的，将慕容凉的衬衫都沾湿了。
她太冷了。
而他太暖，忍不住靠近。
慕容凉阴沉着脸，一手拿过卡琳抱着的浴巾，披在她身上。
打横抱起她，往室内的换衣间走。
众人：“……”
顾倾倾脸上还淌着水珠，看到众人疑惑的眼神，立刻推开慕容凉，“广告还没拍完，你先把我放下来。”
“闭嘴！”
浑身冰凉，嘴唇都在颤抖，还拍什么广告。
卡琳愣在原地，看向跟着慕容凉前来的经纪人田译，“怎么回事？”
田译耸肩。
他家艺人向来我行我素，谁知道怎么回事？
导演问，“顾倾倾和慕容凉，这？”
周围的工作人员很多，卡琳不了解具体情况，自然不好乱说，只笑着道，“慕容和我家倾倾同属泰娱传媒，同门师兄妹，照顾也是应该的。”
这理由，卡琳说出来，自己都心虚了。
导演愣了一下，在圈子这么多年，也没见慕容凉对哪个女艺人照顾啊？
莫不是……
众人心中的脑补画面已经快成一部小说了。
慕容凉把顾倾倾抱进换衣间。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正在拍电影吗？”顾倾倾拿起浴巾擦擦脸，往他怀里偎了偎，汲取温暖。
慕容凉将她抱得紧了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回来办点事，知道你在附近的游泳馆拍广告，特意过来看看。”
两人在一个公司，以慕容凉的能力，稍微打听一下也知道顾倾倾的行程。
“快让我出去吧。”顾倾倾挣扎了一下，“外面的人都等着我一个人，这样不好，会被人说耍大牌。”
“我的女人，耍大牌怎么了？”慕容凉搂着顾倾倾，不让她动弹分毫。
进来的第一眼，看到她半裸着泡在凉水里，都快心疼死了。
顾倾倾：“我是新人！”她强调。
作为娱乐圈的新人，传出耍大牌的新闻绝对不是好事。
慕容凉凑近她的唇角亲了一口，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她连顾家的权势都不愿意用，更何况借用他这个男朋友走捷径。
“不耍大牌也就算了，受了委屈怎么不跟我说？”
顾倾倾其实想说她没那么脆弱，但被慕容凉这么温柔耐心地呵护着，她真想撒娇，抱怨，外加委屈巴巴。
“也不算委屈。”
“在凉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不叫委屈？”
“你怎么知道我…。”
“我想知道的事情，肯定有办法知道。”慕容凉低声说着，再次凑近，吻住她的唇，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舌尖扫进她的唇缝，抵着她的贝齿。
顾倾倾紧闭着牙关，慕容凉有一丝丝不悦。
“不能吻，我一会儿还得拍，会被人看出来。”
“……”
换衣间的空调开得很暖，慕容凉抱着顾倾倾，直到她全身暖和了，才带她出去。
一众人人等在原地。
已经下午三点了，再拍不完，都没法收工，连着租用四天游泳馆，经费可不是开玩笑的。
导演正要开口，慕容凉放下顾倾倾，冷冷道，“让一个女孩子在冷水里泡了将近两个小时，诗蔻就是这么对待代言人的？我真长见识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一脸都愣住了，不明白慕容男神为何突然发难，都看向顾倾倾。
顾倾倾扯了扯慕容凉的衬衫，示意他别说了。
慕容凉看向导演，“雷导，游泳池里换成一池温水样应该不是难事，与其延长拍摄时间，不如让她舒舒服服地拍，您说呢？”
雷导演也是圈内出了名的坏脾气，这次受邀成为诗蔻的御用导演，他本是不愿意，奈何与诗蔻的副总多年交情，不得不答应。
之前的拍摄，他确实是带了脾气的。
想想，顾倾倾是个二十岁的小新人，在水里泡了近两个小时，也没说一句怨言，这份坚持确实令人感动。
稍作思考，雷导演就应下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立刻去准备，将池中的凉水换成温水。
卡琳看向慕容凉和顾倾倾，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太暧昧了些。
要说，同门师兄妹，慕容凉照顾提携没话说，可泰娱传媒旗下的艺人不胜数，也没见慕容男神对哪个女星另眼相待。
难道真是她猜想的那样，这两人瞒着她搞地下恋情。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慕容凉的什么个性，怎么会谈恋爱？
顾倾倾补完妆，重新下水。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子，像泡澡一样。
她朝慕容凉笑了笑，还是男神的办法好！
慕容凉回她一个微笑。
两人的互动落在田译眼中，他心中的怀疑跟卡琳一样。
“哥，我们不走吗？明早一早的飞机。”田译朝慕容凉说。
“所以呢？”慕容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明早的飞机，现在才下午。”
田译：“…。”
顾倾倾在水中游了一小段距离，熟悉了环境，对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下意识地又看向慕容凉，他怎么还没走？
慕容男神站在这里她很有压力啊。
雷导演喊道，“灯光师，再往前一点，各部门准备，a！”
顾倾倾摇摆着“鱼尾”游向岸边，脑袋从水中钻出，如出水芙蓉，素白的脸只化了淡妆，微卷的睫毛沾了水，像湿漉漉的羽毛，一双黝黑澄澈的眼珠带着灵气。她两只手撑在池壁边沿，鼓着腮，像极了一只正在吐泡泡的鱼。
导演忍不住屏住呼吸，盯着画面中的“美人鱼”。
看到岸边的一排洗发水，顾倾倾突然睁大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动着，似是好奇，手指探出水面，拿起洗发水，鼻尖儿凑过了吻了吻。
光是看她展露微笑的表情，便成猜到她手中的洗发水是香的。
挤出一些，抹在发丝上。
不远处，传来一声响，顾倾倾猛地回头，湿嗒嗒的发丝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
“卡！”
顾倾倾如释重负，慕容凉在这里，她的压力太大了。
广告拍到这里就结束了。刚刚那个甩头发的动作，后期会切换成干爽柔顺的头发，那些都是发替要完成的事，顾倾倾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不错，一条过。”雷导演点头称赞，他一电影大咖导演来拍广告本就大材小用了，所幸顾倾倾的表现令他满意。
卡琳换了一条新的浴巾披在顾倾倾身上。
顾倾倾鞠躬，“托雷导演照顾。”
雷导演满意地笑了笑，“下次有机会一起合作。”
“谢谢导演。”顾倾倾一个劲儿的鞠躬，不停道谢，雷导演对她又和善了几分。
顾倾倾披着浴巾去了换衣间，出来时，穿着荷叶领的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细腿牛仔裤，小白鞋，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慕容凉等在换衣间外，顾倾倾出来时，看着他，“你不用回剧组吗？”
“明早的飞机。”慕容凉拉着顾倾倾的手腕，顾倾倾跟受惊的小鸟似的，左右观看，生怕被人看到。突然想起，整个游泳馆都被诗蔻广告商给承包了。
慕容凉见她的模样，调侃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顾倾倾挽着他的胳膊，“我们说好的，暂时不公开。”
“那，什么时候公开？”
顾倾倾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嗯…。至少得等我红透半个娱乐圈。”
慕容凉：“……”
直到走出游泳馆，顾倾倾才反应过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琳姐还在等我呢。”
“带你吃饭去。”慕容凉看着她瘦得像根竹竿一样就心疼，“刚刚都听你肚子叫了好几声了。”
顾倾倾脸色微红，羞赧不已。
吃了三天的白菜，连肉末都没沾过，怎么可能不饿。
“琳姐那儿……”
“上了车才给她打电话。”
两人坐上了慕容凉来时开的车，慕容凉开着车，顾倾倾坐在副驾驶上。
可怜的田译被慕容凉遗忘了，丢在游泳馆。
顾倾倾给卡琳打了个电话。
“琳姐，我先走了，你不用等我，先回公司吧。”
另一边的卡琳略微惊讶，刚还去换衣服呢，怎么说走就走，也不等她，“你在那儿呢？”
顾倾倾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慕容凉，不好回答。
卡琳是个人精，听顾倾倾半天不哼声，便猜到了，“你和慕容凉在一起。”
她用的是肯定，不是疑问。
“嗯。”顾倾倾见瞒不过，只好承认。
“你们在谈朋友？”
别人问这个问题顾倾倾还能打马虎眼，琳姐是她的经纪人，不好隐瞒，“琳姐，很抱歉这件事隐瞒了你，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卡琳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家的小艺人一声不响的将国民男神慕容凉给拿下了？！
这个世界果然是玄幻的。
不，是魔幻的！
卡琳花了好一会儿消化这个消息。
田译就站在卡琳旁边，“慕容哥跟倾公主一快走的？”
“你觉得呢？”卡琳挂了电话，反问道。
“那他们在一起也是真的？！”
卡琳见田译也是一脸疑惑，不由感叹，慕容凉藏的够深啊，连他的经纪人都瞒了。
卡琳笑回，“这得好好问你家男神了，拐了自己的小师妹，感觉怎么样？特爽吧！”
田译张大嘴巴，表情极度夸张，好像看到了活僵尸。
他家艺人谈恋爱了竟然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