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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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爱的情歌-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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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微钻进蚕茧里,蚕茧鼓动鼓动,一只葱白的手臂将裙子抛了出来。蚕茧再鼓动鼓动,一颗脑袋露了出来。

叶子微发丝凌乱,脸颊因气闷而微微发红。

梁为躺靠过来,单臂撑在她身旁,另只手帮她掠去蹭在脸颊上的发丝。

叶子微没穿衣服,光裸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她把自己铺展在床上的长发捋顺,收拢在脑后,然后捂着胸前的白色棉被问:“我穿什么。”

梁为的脸出现在她上方:“你那些衣服我都不满意。”

“……可是这里又不能买衣服。”

“那就别穿了。”

“……?!!”

梁为一下卷起棉被,将她横抱起来,叶子微挣扎不开,被他强行抱到了阳台边。

他们这是海景房,出去就是独立的阳台,不会被人打扰。

一片乘凉的阴影从头顶打下来,梁为对她说:“嘘,安静。”

海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巨大的海平面在眼前铺开,天空倒映在海水里,碧海晴空,澄澈蔚蓝。

梁为靠坐在落地窗边,将裹成一团的叶子微抱在怀里,他们静泊在一片光辉灿烂中,午后的静谧舒展身心。

她的后脑枕在他胸口,手被他玩弄着,他轻轻地、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揉捏过去。

摸到大拇指和中指的厚茧,停了下来。

叶子微解释道:“这是握笔茧。”她摸着自己大拇指指腹的茧说,“老师说这是握笔姿势不对造成的。”

“这是太刻苦造成的。”

叶子微享受地眯起眼睛,像慵懒的猫咪:“你这是夸我吗。”

梁为不置可否,他摊开自己的手掌,纹路深刻,手指修长,干净如葱,他把她的手掌盖在自己手上,然后无声地牵动唇角:“真小。”

叶子微手掌一翻,与他掌心相对,十指交叉,握紧,得意洋洋道:“牵得住就行。”

梁为无声地笑,嘴上不肯放开过她地反问:“牵得住吗?”

叶子微立刻仰头看他一眼:“当然。”

梁为笑得无声无息,眼角眉梢尽是暖阳般的宠溺,但话音依旧故意板起,他低头在她耳边问:“今天穿什么颜色的。”

叶子微疑惑:“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经:“内裤。”

叶子微一愣,好笑地弯起了眉眼:“干嘛突然问这个,”她手往天空一指,“这个颜色。”

湛蓝的天空,嵌着悠白的浮云,干净如洗。

梁为满意了,他低头亲了亲叶子微的耳廓——下午那个蠢货说他看见的是粉色。







第67章 67
67
邮轮出公海兜了一圈便返航,周泽宇意犹未尽。

几位阔少玩得嗨,还没离开邮轮就迫不及待地组下一趴。

叶子微今天被迫披了一件梁为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宽宽大大,毫无美感可言,因而兴致缺缺,只想快快回家换一身衣裳。

邮轮停靠港口,码头边停一排酷炫的跑车,一看就是来接他们的。

叶子微随梁为走下舷梯,没走几步就听到一把熟悉的热情洋溢的女音。

是谢橙。

她今天不请自来,说是接周泽宇,实则谁都知道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嘴上跟那几人热情地打招呼,眼睛不住地往后瞄。

梁为似没有察觉,港口有风,他转身把叶子微身上的风衣裹紧,发现她不知何时偷偷解开衣扣,内里风光隐约显露,便板着脸,再将纽扣一一扣上,还变本加厉地拉紧抽绳,连她修长雪白的脖颈也不准外露。

叶子微被勒得咳嗽,不满道:“你要闷死我。”

他平平淡淡道:“秋末了,天气凉。”

叶子微在心里暗呸,海港城地处亚热带地区,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穿短袖,凉个鬼。

她腹诽完梁为再往人群那边望,发现谢橙刚好神情黯淡地转过脸。

“笑什么。”梁为双指在她脑门轻轻一弹。

周泽宇那几人还想搞活动,过来叫他们一起去,梁为本不乐意奉陪,但周泽宇提到了一个人——李修杰今晚进港。

李修杰是国内颇负盛名的银行家,前高盛合伙人,年纪轻轻便当上Apollo Capital CEO,无论是资源还是能力,在同行内都首屈一指。

梁为想与他结识,更想聘他管理梁氏的家族基金。于是欣然前往。

叶子微不想凑这个热闹,她临走前颇具意味地看了眼虎视眈眈的谢橙,这才一脸正宫风采地放心离开。

小宋被梁为派去开车送她和路辛回家,一路上,路辛都在谴责她心太大,竟然不跟梁为参加餐会:“谢橙那个跟前跟后的架势你没看到吗?”

叶子微不在意地答:“看到了。”

“那你还敢送羊入虎口?”

这个比喻不对吧。“你说梁为是羊?”

路辛瞪了她一眼。

前排的小宋也加入路辛的阵营,这个老板娘脾气好,他敢在老板娘头上动土:“小夫人,我觉得路小姐说得对。谢小姐三天两头往公司跑,殷勤得很,你得注意注意。”

“她经常去公司?”这她倒是不知道。

小宋充分运动夸张的修辞手法,点头道:“是的,天天去,太殷勤了。”

叶子微眉头拧起来,她敲了敲小宋的肩头命令:“先送路辛回去。”

小宋立刻听话地调转车头,直奔路辛家去。车下高速驶上马路,路辛家的小区很快出现在前方。小宋直接从车库进去,停在地下一层,他刚要下车帮忙提行李,大楼的楼梯间玻璃门从内向外打开,一个身长至少一米八五的男人径直朝他们走来。

他头戴棒球帽口罩,身着黑色夹克,两条笔直的裤腿扎进军靴里,派头神秘,宛若微服出巡的明星。

小宋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停在车旁,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俊脸。

“回来了。”邱诚单手搭在车顶,朝内看向路辛。

路辛走后,小宋开车送叶子微回家,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小宋绕远,经城南而过,途经虾湾埗,叶子微忽然出声叫停车,她让小宋下车去买蛋挞。此处有一家茶餐厅的牛油蛋挞十分有名,她以前经常来买。

车停在路边,小宋下车,叶子微也下车,她双手插在梁为风衣的口袋,靠在车旁看风景。

这片区叫虾湾埗,原先是本城有名的贫民窟,鱼龙混杂,暴徒横行,罪恶的温床。几年前经政府整顿,大刀阔斧的改革,暗疮生出新肉,渐有繁荣之势——当然,只是跟过去的虾湾埗比。

与其他商业街区相比,虾湾埗仍然贫穷落后。街道狭窄,小巷逼仄,一间间门脸拥挤地排布。

但对于叶子微来说,她更熟悉过去的虾湾埗。以前她常来这里玩。

隆昌茶餐厅人多,买蛋挞要排队,叶子微等不住,沿着路边的门店闲逛起来。

夕阳余温不散,她风衣微敞,下摆在晚霞中翩飞。

没走几步便经过一个小巷口,虾湾埗特点不多,其中之一便是楼群密集,暗巷多,曲曲折折,自上空看,似迷宫。

叶子微停在一个路口,右手边便是她过去常来淘片的窄巷。她有些恋旧,刚想走进去,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路边一家小店的门口,里里外外聚满一堆人,众人看戏,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团团围住,店主是一个烫着标准大妈卷发的中年女子,她双手叉腰,对着老人破口大骂,一双牛眼喷火,胸脯二两肉气势汹汹地晃动。

老人已近古稀,脸皮犹如老树皮,皱皱巴巴,干干瘪瘪,紧贴在骨头上,手臂瘦得如同一把柴,一折就断地脆弱,小肚腩倒是显,把洗得褪色的衣服撑出一道弧。

“老不死,又来偷东西!没钱就不要来我店里看片!年纪一大把还学人家泡妹,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风一吹就可以入土,死穷diao一个,年纪比我爸还大,机巴都报废了还出来瞎混!”

妇人骂得难听,周围人笑得恶意,老人家在重重恶意包裹下,双手双腿抖得越发厉害,他因被骂而着急,一急就愈加反应迟钝,吃力地为自己辩驳:“没有……我没有偷你东西……”

“没有?!没有这是什么!”女人一步上前,抢走他护在胸口的光碟,“事到临头还撒谎,偷东西偷惯了吧!”

周围人咂舌。

宽松破旧的裤管在责骂中颤抖得更加厉害,老人呆呆愣愣,因自己被抓现行而害怕恐惧,张着缺牙的嘴,除了卖惨地发抖别无他法。

“你不是说你孙子有钱吗,钱呢?钱呢?!”女人的卷发嚣张地摇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咄咄逼人直指老头子的鼻尖,“你叫你孙子过来,把该赔的钱给我赔了!不然我就报警要你吃牢饭!老东西,鸡|巴不大,吹牛泡妹一样不落!还敢偷我东西,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

老人家的腿抖得像风中竹叶,忽然一股暖流从他裤管流到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尿了尿了!”好事的围观者惊叫起来。

老女人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别以为尿了我就会放过你!你不是第一次了!”她把刚才从老人家怀里夺过来的光盘重重往他脸上一扔,嫌弃地呸了一口,“脏东西,快打电话不然我就报警!”

老人家始终低着头,他佝偻着背,接过手机颤颤巍巍地缓慢地一个键一个键地按数字,干瘪的嘴轻轻蠕动,在念号码,他太笨了,要这样才能按出号码。

“好了没?!”女人不耐烦地睥睨着他。

老人家没应,他专注而认真地按下数字,他的记忆不能断,一断就接不上了。

终于输好所有数字,他盯着最后一个按钮,虔诚而认真地按下拨号键。

静置三秒,人群外突然响起一串熟悉的铃音。

老人一喜,皮肤褶皱得更厉害,喜悦密密麻麻地堆积在眼角和唇角。

叶子微刚走到最外围,人群便为她开出一条缝隙,她一手提着新鲜热乎的蛋挞,一手握着闪烁不停的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到人群中心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呼喊:“小叶……”



小宋留下谈和解,他一边应付难缠的中年妇女,一边暗自疑惑叶子微何时冒出一个如此老迈邋遢的爷爷。

而后者此刻正搀扶着行动迟缓的老人家往小巷里走。

老人平时走路其实没多大问题,只是刚才受了惊吓,加之不小心尿了,现在下|体凉飕飕湿漉漉,走起路来就不大方便。

“阿公,以后不要偷东西了。”叶子微板起面孔,摆一副生气模样。

“我哪有……”老人家刚想耍赖,眼风瞧见叶子微的不高兴脸,立刻乖乖认错,“……就,就这一次,我以后不敢了……”

叶子微闻言乜他,完全不信任:“你都跟我保证多少次了?上次摸人家小姑娘的屁股,现在去偷三级片,阿公,你还要胡闹多久?”

刚才被人指责的畏缩消失,阿公在自己人面前完全活过来,他摆着谱哼一声丢开她的手,像小孩子发脾气:“连你也来教训我!你们都不想要我开心就对了!一个个都怨我,一个个都不来看我!”

“你要是少瞟少赌,我就不怨你。”

“你去问阿吉,我多久没去找他赌!”阿公叉着腰,一副正义凛然总有刁民诬陷朕的模样,听到叶子微颇为不信任地问:“是吗,那我打电话给他。”立刻蔫住,他一跺脚,气呼呼道,“一个两个都不信我,小的来管老的,害我在朋友面前丢尽脸,我不要面子的啊!”

叶子微本就是逗他,她闻言收起手机,只道:“想要面子就别老干不三不四的事情。”

阿公见好就收,态度也缓和下来:“……还不是你们一个个都不来看我。”

小巷尽头是一间古旧的矮楼,路灯破坏,墙角结丝,防盗铁门锈成红褐色,手一碰能沾下一层铁锈来。

叶子微打开铁门,再推开木门,在吱呀声中扶阿公进屋。

屋门潮湿昏暗,门口多了一双女人的鞋,叶子微刚想问是谁,厨房里走出一个不相熟的女人。

她自和梁为结婚便再没有来过这里,并不知道这个家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去哪了?”女人大呼小叫。

“我找我孙媳妇去了。”阿公笑眯眯,行动不便地任她帮自己脱下布鞋。

女人帮他换好鞋,抬起头看叶子微,眼中讶色喜色毫不掩饰:“这位是……叶小姐?”

“什么叶小姐!小梅,这是我孙媳妇!”老人纠正她。

梅姨急忙把她迎进门,局部不安地请她进屋坐。

叶子微听着她的自我介绍,不失亲近地笑笑:“梅姨,不用跟我客气。”

老头子听了,反身帮腔:“就是!她对这里熟得很!你看那些花花草草,还有这些东西,”他从窗台上的盆栽指到客厅的大件物什,“都是她弄来的!”

梅姨忙笑,一边准备扶老爷子,一边抬眼瞧着叶子微,见她果然神色自如毫不拘谨,便放心地扶老爷子回屋换身衣裤。

这房子不大,两居室,几十年的木头家具,桌角发霉,表面脱皮,露出内里的粉肉色,疤痕似的,斑斑驳驳,很丑。

叶子微第一次来这间屋子时不到十六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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