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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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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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音轻声朝冀若芙道谢。
  冀若芙压低声音道:“你昨儿能陪着行箴,很好。我还要谢谢你呢。无需那么客气。”
  “但太子殿下受寒……”
  “没事。”冀若芙朝阿音温和地笑了笑,又握了下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行箴会没事的。”
  她的手暖暖的,让阿音自从起床后就一直在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眼看着先生差不多将要来了,冀若芙和阿音就去了各自的位置上。
  阿音自是坐在了三公主冀薇的身边。
  冀薇盯着她看了半晌,和冀行箴相关的事情一个字儿也没提,只和她说了下她练字到哪个部分了。
  阿音的父亲俞三老爷俞正明文武双全,虽然是武将,却也通晓古今,字更是练得极好。阿音的字是他手把手教的。虽然年岁小,写出来的字也已经似模似样了。
  听了冀薇的提示,阿音大概知晓了她的进度。虽然不如她在家习字的进度快,但她既然是陪着冀薇读书,终归是要跟着冀薇的进度来才好。
  故而冀薇说“习字并非一日之功,若是跟不上的话不要着急慢慢来”时,阿音并未多解释什么,只认真说道:“我会努力的。”
  冀薇就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教习“书”的是顾先生,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颇为严厉。从写字的姿态到写字的心境,无一不要求严格。
  阿音因着担忧冀行箴,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走神了好几次。因为这个的关系,顾先生甚至没让她提笔,直接让她站着听课,借以培养她“集中精神”的能力,以达到“心静”。
  阿音知道上课不专心是自己不对在先,半点怨言也没有,整整站了一个上午。为此冀茹还在中间休息的一盏茶时间里嘲笑了她好几回。
  之前中间休息的时候阿音已经遣了身边的珍眉去景华宫打听消息,问问冀行箴好了没。待到中午休息的时候,珍眉已经回来了。见到阿音就上前行礼,把消息与她说了。
  “还没好?”阿音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万分地再三确认,“当真是还没退热么?”
  “没有。”珍眉道:“不过太医说了,烧起来了一两天也是可能的。没有太大关系,再观察观察。”
  阿音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最终忍耐不住,和中午服侍她们用膳休息的嬷嬷告了声假,说自己下午课时候一定赶回来,这就出了崇明宫直奔景华宫而去。
  冀若芙知晓她定然是去看冀行箴,也要跟着一同过去,却被侍读的少女给劝住了。
  对方与她说道:“太子殿下那边有太医照看着,不过是受风寒而已,应当没什么事情。既然俞姑娘去了,二公主不若留下来。倘若俞姑娘下午过不来,顾先生问起来的话,也好帮俞姑娘开脱一下。”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阿音不喜欢“书”,既然告了假,下午可能就不回来了。如果这样的话,冀若芙留下来好歹能帮阿音在顾先生面前说些好话。
  冀若芙也觉得阿音这样匆匆而去不一定是担心冀行箴的缘故,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被先生罚站了一上午。毕竟是小姑娘,脸皮薄,羞恼之下很有可能下午就不来了。
  最终冀若芙被说动,就没再坚持着非要往景华宫去。
  她是觉得冀行箴身体底子好不用担心,所以未曾太过忧心冀行箴的病情,故而如此。
  可阿音实实在在地知道三年前冀行箴生病那次有多么凶险,差一点就没了命。所以听闻他发热不退,就担心到坐立不安。
  那一回……
  那一回若不是平安符里的“药”,他的命或许就没了。
  思及此,阿音下意识就抬起手,抚了抚自己胸口前挂着的那个平安符。指尖隔着衣裳触到了它硬硬的边缘,这才暗松了口气,加快步子往前行去。
  景华宫的暖阁内,宫人们进进出出,大气也不敢出。
  俞皇后已经来过了,被径山和段嬷嬷劝过后又回了永安宫。如今十几位太医俱皆聚在院子里商议对策。
  径山正满头大汗地吩咐着小太监们熬药,看阿音过来了,赶忙上前行礼,“姑娘不是上课么?怎地这时候过来了。”
  “殿下怎么样了?”阿音知道病重的时候不宜挪动,冀行箴想必还在昨晚睡着的屋里,故而踮着脚朝暖阁方向看着,“可曾好点了?”
  提到这个,径山的脸上现出颓然之色,轻摇头道:“没有。”
  “一点也没有好吗?”
  径山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阿音急了,加开脚步就要往暖阁奔去。谁知刚跑出去一步就被径山给拦住了。
  “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径山的语气又气又急,“您若是去了再给染了病,那该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
  “姑娘——”
  “径山,你还记得三年前吧?”阿音仰头看着径山,“那时候我说我会想办法治好殿下,你不肯让我进。后来我瞅着你没注意溜进去了。然后殿下好了。对不对?”
  三年前的事情,仿若就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当时冀行箴高烧不退,眼看着就不行了。谁知俞家五姑娘去看了他一趟后,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径山神色有所松动。但,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再想到太医们说风寒极易传染,径山又铁了心摇摇头。
  “不成。”他道:“姑娘,小的不能让您冒险。”
  “可万一我过去了他就好了呢?我可是极有福气的,不然上一回为何我看过殿下后他就好了?”阿音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波澜不惊,“试问我这样有福气的,又怎么会被他传染上?上一次我没事,这一次我依然会没事。”
  径山坚定的神色再次动摇。
  阿音瞅准时机跑了出去。只不过没几步就又被小太监们拦住了。
  阿音急得直跳脚。
  小太监们不理会她的一再辩驳,只看向径山。
  最终径山点了头,小太监们这才放行。
  阿音赶忙奔到了暖阁的门口。深吸口气缓缓心神,待到呼吸平顺点了,这才慢慢地、小心地推开了门。
  守在里面的嬷嬷赶忙给阿音行礼。
  阿音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莫要出声吵到了冀行箴。这便把脚步放轻,继续往里行去。
  因着关了所有的窗又拉上了帘子,屋子里有点闷热,光线也有些暗。这样的情形下,床上那人的身影远远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昏暗不清。
  阿音把手指尖隔衣放在了平安符上,一点点地靠近,最终停在了他的床前。
  三年前,也是这般的情形。
  不,不对,那时候比现在的状况要糟糕多了。
  当年的时候,太医们都已经说了再熬不过那个晚上去,他恐怕就性命不保。但是这一次,起码还有转机。
  而且这个时候的他,虽然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但是比起那时候的惨白中透着微红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看到了冀行箴如今的状况,阿音知晓他的状况果然不似当时那么惊险,终是松了口气。
  坐在了他床边的锦杌上,她方才一直紧抓着平安符的五指方才慢慢松开。
  平安符是四年前一位高僧赠与她的。
  父母亲只知那物能护她平安,却不知高僧曾把她叫到一旁,私下里和她说了几句话。
  高僧说,她命格极贵,却在日后会经历大劫。平安符里有几个东西,能够护她平安顺遂,让她务必收好,莫要随意取动。只因平日用了对身体有大损伤,只能在命悬一线时用上方才有效。
  三年前,她取了一样保命的东西给了冀行箴,救了他。
  三年后的这一次,他的境况并不如上次那么凶险,倒是无需挪动了。
  阿音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心里紧紧地绷着一根弦。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就有些全身无力。
  她索性趴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冀行箴的睡颜。
  其实她出生后第一个遇到的家人,不是父母兄长,而是冀行箴。
  那时候母亲生产困难,差一点就要熬不过去。就连皇后娘娘都着急了,带着孩子过来俞家探望。
  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到来带来了好运,母亲最终好不容易将她生了下来。家人担忧母亲的身体,都去先看望母亲了。
  唯有年幼的冀行箴,什么也不懂得,没有跟去。
  当时冀行箴不过四岁大。
  漂亮的小男孩拉着乳母的手臂,扒着她的小包被,细声细气地说,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娃娃,皱巴巴的好难看啊。
  居然说她难看。
  旧仇被想起,阿音恶狠狠地瞪了冀行箴一眼。
  谁知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冀行箴忽然开了口。
  “包子。”冀行箴喃喃说着:“包子。”
  初时阿音以为他是醒了,探头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双眼紧闭,显然是发热当中说起了胡话。
  而且,这胡话好似没有尽头一般。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他接连不断地反复提起。
  一遍又一遍。
  阿音最终受不住了,背过身去满心愤然。
  这厮,都烧成这样了还在那边瞎叨叨……
  枉费她一片好心连课都顾不上了就往他这边跑,他却满口胡话没句正儿八经的。
  还喊?
  还喊?
  再喊她就要举刀灭口了啊!
  ……要不,要不就当他口里边一直喊着的是吃的包子?
  嗯,对。他烧了那么久,一定饿了,说的肯定是食物。
  一定是这样的!


第二十一章 
  崇明宫离景华宫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虽然阿音紧赶慢赶;可回到课上的时候还是已经迟了。顾先生已经开始讲课。
  阿音弱弱地说了声“抱歉我迟到了”后,就紧张地站在屋子门口;小心翼翼去看顾先生。
  顾先生仿佛没听到没看到一般,继续着口中的话语。
  阿音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盯着脚前三尺地。
  许久后;顾先生让大家开始练习他刚才所讲内容了;这才问阿音:“怎么这样迟?若我没记错的话,中午休息时候不得离开崇明宫。”
  顾先生容长脸面色微黑,不苟言笑。因着时常皱眉;眉心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
  此时阿音被他严厉的目光盯着看,压力颇大。她自知理亏,也不多辩解,只躬身说道:“我知错了;请先生责罚。”
  顾先生就让她拿了书册站到教室后头。
  冀若芙忍不住为她辩解;“先生;阿音是担忧太子故而过去探望。”
  “我且问二公主一句,”顾先生厉声道,“二公主可曾去探望太子殿下?”
  “……没有。”
  “二公主身为太子殿下胞姐都能知晓课业重要不能等闲对待;为此甚至于未去探望病中兄弟。那么俞五姑娘身为外人;却还这样任意妄为。依二公主看来,俞五姑娘这般行事,对在何处!”
  冀若芙被顾先生问得哑口无言。
  顾先生对着阿音冷哼一声,说了句“你们先练着字,我稍后回来检查”。这就出屋去了。
  冀茹小声地跟身边的伴读说道:“先生肯定是内急,更衣去了!”说罢两个人捂着嘴笑。
  冀若芙回头看了看孤零零站在最后头的阿音,沉沉叹了口气。
  “早知道中午的时候咱们也过去了。”说话的是冀若芙身边的女孩,她容貌清秀,声音亦是柔和,“若是一同去了,最起码现在也好帮五妹妹开脱。”
  “可不是。”冀若芙小声与她道:“谁想到那丫头还会回来上课?”
  她们俩想的是,倘若阿音因着早晨站着被罚心里不舒服所以借机离开的话,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寻机和先生说一句,就说阿音身体有恙请个下午的假。
  谁曾想俩人还未帮她告假呢,她倒是自己先回来了。
  两名少女同时叹了口气。
  冀若芙忽地想起一事,拍了下身边伴读的手臂,“云涵,幸好没听你的,幸好没上课前给阿音告假。不然的话,阿音一回来可就露馅了。”
  “怎么可能。”常云涵道:“若是真要那样的话,我定然会遣了人去和她说声,下午不用来了。因着你拒了这个提议,所以我想着假都还没请就贸贸然让她不要过来,未免说不过去。故而未曾让人和她说。”
  细想了下,常云涵又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来。”
  “可不是。”冀若芙皱紧了眉。
  下午的课上完后,冀若芙和常云涵都去到屋子最后头寻阿音,把歉然的话语和她说了。
  阿音有些意外。她没料到这两位姐姐居然会帮她考虑了那么多,心中感激不已,就与她们道:“其实被罚也是应当,终究是我的过错,中午明知规矩却还任性离开。”
  常云涵细细打量了阿音一番,奇道:“可我瞧着你并没有不高兴。”
  “嗯。”阿音笑笑,“虽然挨了罚,不过我也并不后悔。能够听到了先生讲课,也能够探望太子殿下,已经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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