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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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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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桥跟着小沙弥去禅房。
      明秀打一盆热水给谢桥洗漱,收惙好,二人一同去用斋饭。
      “郡王妃,您要正餐,还是清粥馒头?”明秀落在僧人有人在用清粥与馒头,这一百层石阶爬上来,她并无多食欲。
      谢桥笑道:“一碗米饭,一碗清粥,一碟青菜,一碟酸笋。”
      明秀安排谢桥坐下,便去端斋饭。
      她正对面角落里,坐着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胡须花白。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蘸着酱汁往嘴里送。似乎觉察到谢桥的注视,抬头往她看来,又收回视线。似乎有何不对,再次抬头望来,目光炯炯,最后放下馒头朝她走来。
      谢桥皱了皱眉,摸着自己的脸。
      和尚在她对面坐下,脸上的笑容算的上和蔼,手里的包袱搁在木桌子上:“施主,相识便是有缘。老衲正欲云游,不曾想碰上施主。”
      “大师,您有话与我说?”谢桥闻言,便知他有话要叮嘱。心下不怎得信佛,可不知为何,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施主印堂有一团黑气,有一劫难。”和尚叹声道:“老衲并无化解之法,施主今年留守在京,诸事小心,万莫与人为恶,或许能够避免血光之灾。”
      谢桥勾唇道:“大师,以您之意,我生产不顺?”
      和尚摇了摇头,念一句佛号,“天机不可泄露。”
      谢桥气恼,天机不可泄露,又为何与她提一嘴?
      却是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去,毕竟她的来历,够匪夷所思。指不定,这世道当真有能够窥透天机之人?
      谢桥心思一转,忽而开口道:“大师,您能算出我的命格?今后路途顺畅,还是坎坷多舛?”
      “生辰八字。”
      谢桥将容华的生辰八字说出来。
      和尚抚摸着花白胡须,颇有深意地笑道:“这并非施主命格,老衲道行不够,参不透。”
      谢桥一怔,回过神来,和尚已经背着自己包袱离去。
      突然,谢桥追上去,却不见他的踪影。
      “小师傅,请问你方才可有见到背着包袱的大师?他去往何处了?”谢桥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想要问清楚明白。他那一眼,令她心中不安,就像他看透她的来历!
      小沙弥道:“您说的是无悔大师,他下山云游。”
      谢桥失望,侧身让开,再问:“无悔大师何时归来?”
      小沙弥道:“寻常师傅们都要两三年,无悔大师他云游四海,去参佛悟道,不知何时能归。”
      谢桥点了点头。
      “郡王妃,您怎得出来了?”明秀将斋饭端回来,便不见谢桥的踪影,吓一跳!
      “无事,我寻大师请教。”谢桥满腹心事,并无胃口,却也没有浪费,用完膳,回了禅房,脑子里重复着无悔说的几句话。
      血光之灾?
      莫要与人交恶?
      谢桥一手捂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苦涩。
      她仇人遍地,如何能避?
      他倒说了句大实话,莫要离开京城,留在郡王府,便无人能动她分毫。
      他说的那般玄乎,姑且信了。
      抚摸着腹部,生产前,她便哪儿也不去了!
      明秀在一旁说道:“郡王妃,刘公公来话了,皇上在此留三日。让您明日一早,一同去做早课。”
      谢桥眉眼疏淡,默然点头。
      ——
      夜深人静。
      冷风袭人,谢桥拢紧披风。
      明秀絮絮叨叨:“郡王妃,夜里冷,您莫要站在窗前吹寒风,小心受凉。”
      谢桥嗔道:“知道了。”
      明秀嘀咕一句,总觉得她晌午去端斋饭时,出了事情。
      她回来之后,谢桥便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模样。
      叩叩——
      门扉被敲响。
      明秀去开门。
      小沙弥道:“施主,与您一道来的施主请您去一趟竹园禅房。”
      明秀正欲开口,谢桥并未合上窗子,笑道:“劳烦小师傅,能否将我换到竹园?”
      小沙弥点了点头,领着二人去往竹园。
      明秀收拾包袱,追上谢桥,疑惑地问道:“郡王妃好端端的,为何要换?”
      “我们正好要去竹园,不知何时回来,住在竹园方便。”谢桥调侃道:“夜路走多了会撞鬼。”
      小沙弥回头看谢桥一眼,张口欲言,触及她清泠泠的眸子,一时回过头去,闷头快步往前走。
      谢桥抿唇。
      小沙弥在一处禅房停下来,谢桥与明秀推门进去。
      明帝坐在榻上下棋,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的说道:“容华,与朕下一局。”
      谢桥扫一眼棋盘,歉疚道:“臣妇不会下棋。”
      明帝抬起头来,看向谢桥那张莹白秀丽的面容,微微恍惚:“你母亲会下棋,棋艺很好,你怎得不会?”
      谢桥尴尬笑一笑,并不言语。
      明帝猛然意识到她在乡间长大,神色不自在道:“难为你了。”
      谢桥摇头:“旁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母亲太优秀,我不及她。”
      明帝认可的点头。
      谢桥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明帝自己对弈,一局棋下罢,明帝甚为满意,询问谢桥:“你可会观棋?”
      谢桥讪讪地说道:“我只会岐黄之术。”
      明帝脸上的笑容尽数敛去,长得再像,终究不是。顿时,兴味索然:“夜深了,你回去罢。”
      谢桥求之不得,如何不知明帝唤她来,只是因为她这一张脸?
      心中冷笑一声,起身走到门口,忽而脚步一顿:“皇上,我听闻从这后门大有乾坤,不知可有幸一观?”
      明帝摆了摆手,沉浸在棋局之中。他将当年与李氏下的棋局复原,可惜佳人已经不在。
      谢桥领着明秀自后门离去,站在门口,回头望一眼熄灭烛火的禅房,嘴角闪过一抹冰冷的弯弧。
      嘭——
      屋子里重物落地,棋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数道黑影出现在屋子里,长剑映着银霜般的月光,折射在黑影脸上,满目肃杀之气。
      哐当——
      长剑指向站在榻边的人,又有无数道黑影飘然而下,与屋子里的人打斗。
      一刻钟。
      屋子里归于沉寂。
      昏黄的烛火,盈满禅房。
      站在满园修竹下的蜀王,隔着半开的窗子,与站在榻前身着便服的明帝遥遥相望。顿时瞪大眼睛,如遭雷击!

      第两百章 主子得救

      蜀王脸上得意的神色被惊恐取代,血色尽褪。
      怎么可能会是——明帝?
      谢桥要换到竹园居住,他便派人过来,蛰伏在竹园。
      等待的时间太过煎熬,太多的失败,令他心中惴惴难安。蜀王在禅房焦灼的等待,终是不放心,过来看一看。
      来时,屋子里的烛火熄灭。
      谢桥并不会离开。
      他的人便动起手来。
      站在外头听到激烈的打斗声,蜀王精神紧绷,就怕还会出差错!
      果真,一刻钟过去,屋子里的烛光重新点亮。
      他的心如坠冰窟。
      更令人心惊胆战,便是他相对视的人——明帝!
      一场有计划地刺杀谢桥,演变成剿杀当今皇上!
      这是何性质?
      谋逆!
      如果胜利,他还有活路。可结果,却是失败了!
      冰冷的气息自他的脚底蹿向头顶,浑身冰冷而僵硬,一步也挪不动。
      直到明帝站在他的面前,蜀王方才醒过神来。舌头几乎也僵了,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吐不出来。
      明帝面目平静,深幽的眼睛里,风起云涌,暗藏着杀机。
      威压扑面,蜀王双腿发软。恐惧在心里扩大蔓延,咬牙支撑道:“皇兄,我不知你在里面……”
      明帝冷笑一声,蜀王于他来说是祸端,始终不肯安份,觊觎他的位置!
      底下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他的双眼。留下他,早晚生事!
      而这个决定,在得知蜀王刨挖李氏坟墓,且得知里面玄机之时,愈发坚定。
      “三弟,弑君等同谋逆。兹事体大,朕也保不了你。”明帝不给蜀王任何开解的机会,一挥手,锦衣卫千户将他带下去。
      蜀王此时如何不知,他掉进谢桥的陷阱?
      他是太后所出,玉长贤不容他,在他没有犯下大错的时候,不敢斩草除根!
      谢桥知道玉长贤的心理,在他抓来魏青,严刑逼供,谢桥开始布局,而玉子睿便是攻克他们最好的棋子!
      时机,刚好。
      都按照她的计划实行。
      只是,他不知玉长贤,为何与她一同来国寺!
      而且,微服私访,不透露行踪,乃至在谢桥的掩护下,他不曾深查。
      电光火石间,蜀王猛然想起——李氏!
      所以,兵权也是一个局?
      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个女人,她竟拿生母的墓做局!
      “皇兄,我是被陷害——”蜀王喊冤,触及站在门口的谢桥,话音戛然而止。愤恨的瞪着她,眼底的狠意,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暗夜中,谢桥双目清泠泠宛若月下新雪,波光流转,如缀碎玉。唇色艳丽,噙着一抹冷意,以及……挑衅。
      明帝若有所觉,侧头望去,谢桥唇边的笑带着温度,灿若夏花。
      明帝紧皱的眉头舒展。
      蜀王如同困兽,挣脱束缚,朝谢桥猛然扑去!
      是她!
      果真是她!
      触上谢桥一抹衣袂,蜀王双手剧痛,被人擒获住。
      “你陷害我!是你!”蜀王神色激愤,对着明帝喊道:“我要杀的是她,她在你的禅房中,我并不知你也在……”
      “带下去!”
      锦衣卫千户卸掉蜀王的下颔,拖下去。
      蜀王连反抗的能力也无,轻而易举被制服。
      谢桥冷眼旁观,看着蜀王狰狞憎恨地目光,脑子里不期然回想起无悔的话,淡漠地说道:“放玉子睿一条生路。”
      明帝盯着谢桥,目带审视,意味不明道:“你设的局?”
      谢桥不承认,也并未否认:“皇上何必注重过程?结局皆大欢喜,不是么?”
      明帝唇边掠过一抹玩味,望向一片狼藉的禅房,沉声道:“朕只带刘公公,你今夜也难逃一死。”真是胆大包天的女人,就连他也被算计!或许今夜夜色太美,也因为解决心头大患,竟未生怒,反而来了兴致。
      踱步进屋,她终究不是李菁菁,李菁菁性子纯良,哪有她这般多的诡计?
      “我们都活着。”谢桥陈述道:“没有假如。”
      “利用朕,你不怕朕降罪?嗯?”明帝脸色陡然阴沉,眼底迸发出杀气。
      谢桥并不俱,袖手道:“皇上您要认清楚一点,若非奉你口谕来国寺,蜀王并不会对我下杀手。我在郡王府,他动不了我一根头发丝。既然我是陪同皇上来国寺,难道您不要负责我的安危?我只是遇到危险,到您这儿寻求庇护罢了。他自己蠢钝,自投罗网,怨我设计他?如果他没有动歪念,对我起杀心,如何会落在您的手上?”
      顿了顿,谢桥笑道:“说起来,皇上您该谢我。若不是我,您如何解决心腹大患?”
      明帝一怔,完全被谢桥牵动思绪,可并不恼怒。
      “伶牙俐齿。”
      谢桥笑而不语。
      “你与你母亲很不一样。”即便生了一副模样,他也无法将两个人重叠。
      或许,她是李菁菁的女儿,遭受谢桥暗算,也能够一笑置之。
      谢桥嘴角的笑凝滞,眼中一冷,讥诮道:“皇上您也看见了,我若与母亲一般,只怕早已是一堆白骨!”
      明帝瞳孔一紧。
      这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若是……若是李菁菁有谢桥半分胆量,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你母亲的墓被刨,你设计蜀王?”明帝目光锐利,想要透过她的表皮,看透她的灵魂深处。浑身散发着煞气,他的手因用力紧握而青筋狰狞,仿佛她一点头,他的手便会袭来掐断她的脖子。
      谢桥呼吸一滞。
      庭院里,寒风凛凛,枝叶发出沙沙声。
      明帝手负在身后,极有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谢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极有压迫感,令她心口沉闷呼吸感到困难。眼睫半垂,敛去眸子里的神色。
      半晌,声音沙哑道:“我是如此混账的东西?”
      明帝并未从她脸上窥出半点痕迹,樱红的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讥诮。目光一顿,撤回视线,满面疲倦。
      “你退下。”明帝失了兴致,吩咐刘公公送谢桥回去。
      刘公公送到门口,谢桥站定道:“公公止步,我就住在竹园。”
      刘公公迟疑。
      “皇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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