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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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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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倾阑手中白缎,末端处,染成诡异的红。眼眸一凝,冰冷锋芒在眼中流转,宛如冬日寒江。
      隐卫与他眸光相触,整个人一震,背上寒毛倒竖。
      捏着刀柄的手,一紧,如狼一般凶狠地目光紧盯着玉倾阑,舔了舔唇。
      紧张气势,一触即发。
      沉寂的夜色中,充满暴戾嗜杀之意。
      隐卫见识过玉倾阑的手段,心中记住荣亲王的话,最后问道:“世子,您当真不回?”
      玉倾阑轻嘲道:“你要战,我奉陪到底——”
      隐卫一跃而上,身姿矫健,朝玉倾阑挥刀而去。
      两剑相击,火花四溅。
      玉倾阑清冷的眼眸逐渐幽邃,冷华玉润,不曾沾染风霜,凛然之下蕴含着杀伐果决之气。
      隐卫手段更加凌厉狠辣。
      玉倾阑眼中厉光一闪,纵身飞掠,衣袂随风而动,袖中白缎宛如一道闪电,破空而去。隐卫只攻不守,一时不防,肋下见血。
      玉倾阑乘胜追击,郑远修那边不容他多加逗留。
      速战速决!
      蓦然,铮铮琴音而起,玉倾阑手中蕴含的内劲陡然一泄,随着琴声激荡高昂,体内热血翻涌,思绪被琴音干扰牵引。
      玉倾阑暗叹不妙,收势护住心脉。
      隐卫提着大刀朝他劈来。
      这时,黑衣人齐跃而来。琴音宛如魔音贯耳,玉倾阑凝聚不起内劲,一朝不慎,手臂见血。
      隐卫步步紧逼,倏然,黑暗寂静的长街之上,举着火把的队伍直奔而来。
      “撤!”隐卫不甘,玉倾阑的援兵到了,他们不走,只怕走不了!
      黑衣人迅速退去。
      玉倾阑淡淡的扫一眼手臂上的伤,暗色血液浸染白衣。
      一队人马停在空巷,火光映照着暗夜,亮如白昼。
      “世子,您可有大碍?”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银白甲胄,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沉声道:“世子可知是何人突袭?”
      “无碍。”玉倾阑踏空而下,翩然落在马背上。清淡道:“旧怨。”
      顾启荣视线落在玉倾阑手臂上,瞳孔一紧:“世子,您中毒了!”
      “顾大人,顾小姐近段时日,莫要来府中寻我。”玉倾阑策马朝城门而去。
      顾启荣叹一声,玉倾阑并无婚约在身,也未成亲,他卓绝不凡,顾云筝爱慕他,他并不阻止。
      如果能结为两姓之好,他乐意之至。
      显然玉倾阑并未中意顾云筝。
      “清理干净。”顾启荣说罢,策马回府。
      而玉倾阑赶上郑远修的时候,他被隐卫拦截住,二人打得难分难舍。
      隐卫见到玉倾阑的一瞬间,立即退开。
      郑远修侧头望来,见到玉倾阑,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并未料到他会出现在余海。
      “玉倾阑,他是你的人?”郑远修睨一眼玉倾阑来后,便退开的暗卫,剑眉紧蹙:“你有何事?若无事,我先行告辞!”
      “你不能回京。”玉倾阑道:“是局。”
      郑远修不悦的说道:“我儿子出事……”
      玉倾阑语气冰冷的打断他:“你儿子出事,你如今回京,来得及?”
      郑远修陡然看向他。
      “京中离余海甚远,沈家的商队送信至你的手中,你儿子有事早已是不行。病危,你去也无济于事,有容华在,他不会有事。”玉倾阑分析道。
      “沈氏的印章……”
      “你与沈氏夫妻多年,她是何脾性你不知?她能独自抚养孩子,孩子活不了,也不会给你来信。你未成亲,或许她脑子坏了,给你写信。”玉倾阑看着他面色变幻不定,淡漠道:“他们猜想你在余海要做何事,引你回京,乱了计划。还有,引我出动。”
      经过方才的突袭,玉倾阑深信不疑。
      荣亲王找不到他,所以从郑远修这边下手!
      郑远修很不想承认玉倾阑的话,可他知道是事实。
      沈香惠早已与他毫无瓜葛,以她的性子,宁愿死也不会向他求救。
      可见到她的信,失去理智。
      自嘲一笑,大抵是刻意不去往那边想。也好有借口,见一见她。
      可是,见到她之后,又能如何?
      反倒乱了局势。
      “多谢。”郑远修道谢,目光落在玉倾阑的手臂上,扬眉:“遇袭了?”
      “嗯。”
      “伤口有毒。”郑远修大抵猜到了,他因何受伤,心中愧疚:“回去找大夫。”
      “不必。”玉倾阑冷声道:“莫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一个人。”
      郑远修望着玉倾阑的背影,眸光黯淡,策马回府。
      管家重新奉上一封信,盯着‘沈香惠’几个字,这一封应当会是她寄来。不必拆开,郑远修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大致是澄清前面一封书信的真实性!
      郑远修回到书房,将门关上。信甩在书案上,坐在太师椅上,盯着薄薄的一封书信,静静出神。
      良久,郑远修终是拿起信,拆开。
      果然,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解释那一封信并非出自她的手,旁的一个字也无。
      郑远修手指抚上娟秀字迹,忆起当年,他在边关之时,她的信厚厚一封,诉说着对他的思念,叮嘱他照顾身体,其他便是关于平日里有趣的事。她写不够,他也看不够。
      反反复复,信纸都起毛边,仍旧整整齐齐叠放在匣子里。
      如今,一个多余的字,都吝啬给他。
      倏然,郑远修的目光落在信纸背面,有几行并不起眼的小字,龙飞凤舞,耀武扬威——小子,收到信别得意,我替小香儿寄信,她答应嫁给我,我在此谢谢你!
      ——下回给你寄喜饼!
      ——不要回礼!
      郑远修揉成一团,扔进火盆中!
      突然窜起的火光,仿佛看见姬恒得意洋洋的脸!
      嘭——
      哐当——
      郑远修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操起镇尺砸去火盆,火盆倒在地上。
      侍卫破门而入,看着满地狼藉,微微一怔:“少将军……”
      “出去!”郑远修脸色铁青,怒火如浪潮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冲刷他的理智。咬牙切齿道:“回来,通知探子……沈香惠与姬恒,一有动向与我禀报!”
      “是。”侍卫匆匆离去。
      愤怒,来得猛烈,退的也快。
      心口的疼痛,愈发强烈清晰。
      郑远修狠狠闭上眼,心脏阵阵紧缩,无力感充斥全身。
      他想等尘埃落定,与她解释清楚,重修旧好。
      而她与姬恒之间的关系,令他不安。
      郑远修猛然睁开眼,铺展信纸,给沈香惠去一封信。
      ——
      玉倾阑回到府中。
      白翎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惊呼道:“主子,您的手受伤了,奴才去请大夫!”转身朝府外跑去。
      “站住。”玉倾阑冷淡的说道:“拿方子去抓药。”
      白翎站着等玉倾阑写好方子,接过来触碰到他的指尖,猛然一缩:“主子,您的手……”太冷了,像冰块!
      “噗——”
      玉倾阑倾身吐出一口污血,摇摇欲坠朝后倒去。
      白翎接住玉倾阑,他身上冰得厉害,仿佛连他都要冻成冰块。
      玉倾阑喘息道:“将药抓来,第一张方子煎好给我服用,第二张药浴。”吩咐他将药箱拿过来,清理伤口。
      白翎急红眼,扶着他躺下,东西拿给玉倾阑,立即去医馆抓药。
      煎好药,端进来,手背戳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白翎摇醒玉倾阑:“主子,药都煎好了,您快喝了。”
      玉倾阑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喝下一碗药。
      白翎道:“主子,药浴已经准备好,您是休息片刻,还是现在去泡?”
      玉倾阑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疏淡清冷的眉眼,微微柔和,带着病态之美。掀开被子,身上只着一件中衣,露出一边肩头,圆润光滑,昏黄烛光下,泛着玉色光泽。
      顾云筝听到玉倾阑受伤,急忙赶过来,白翎来去匆匆,急急忙忙,门忘记关。所以顾云筝进来,屋子里的人并不知道。看着这一幕,顾云筝耳根红的滴血,想要移开视线,却是呆滞的盯着,心中一片旖旎。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火辣,玉倾阑侧头望来。
      顾云筝连忙撇开眼,白嫩的面颊火烧火燎。
      白翎取来大氅裹在玉倾阑身上,回头对顾云筝道:“顾小姐,请您自重。主子要沐浴!”
      顾云筝绯红面色,‘唰’地白了。脚步慌乱,退出屋子,寒冷的风吹刮在脸上,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
      双手捧着脸,滚滚发烫。
      方才那一幅画面,挥之不去。
      坐在石阶上,顾云筝浮想联翩,不知过去多久,脚冻僵了,站起身来,跺着脚。
      “顾小姐,您还没走?”白翎端着铜盆出来,惊讶的说道。她乌黑的长发上,覆上一层银白的霜,冷得唇色极淡,微微发白。动了恻隐之心:“主子已经睡下,您进去暖暖身子,待会回去。”
      “好。”顾云筝脚步轻快地进去,一道屏风将屋子划分为二,顾云筝脚步微微停顿,握紧双拳,越过屏风一道纱幔逶迤垂地,徐徐冷风透过微开的窗子拂来,纱幔轻轻地曳起。他靠在床柱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可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一瞬不瞬望向她。
      顾云筝止不住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嘴角牵扯出一抹弧度:“倾阑哥哥,你好些了么?”
      玉倾阑透过纱幔,只见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款款而来,三千青丝一半绾成飞云髻,发间缀着流苏,额间朱砂轻点,映衬着她肤白如雪。一双丹凤眼漾着盈盈秋水,里面布满担忧。
      “我不知你需要用什么药材,随意带了一些来,你看看哪些可以用。”顾云筝摸了摸耳垂,圆润如珠的耳垂上缀着白玉流苏,流转着光泽,折射在她的眸子里,亮如星辉。
      玉倾阑目光极淡的扫她一眼,她眼中的诚挚映入他眼睛里,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个转,叹道:“夜里不安宁,近日我府中不太平,你莫要再随意走动。”
      顾云筝吐了吐舌,娇俏一笑,欢喜地说道:“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我不希望连累你。”
      “我不怕啊!”顾云筝巴不得与他有牵扯呢!
      最好是连累她,这般他便不会对她很冷淡了!
      玉倾阑轻咳一声,伸手去端床边的茶杯。顾云筝连忙拿过杯子,倒一滴水在手背,冷的。“倾阑哥哥,我给你换一杯热水。”重新拿一个杯子,斟一杯热水递给玉倾阑。
      “放这里。”玉倾阑指着小几。
      顾云筝咬了咬唇,纠结道:“倾阑哥哥,你的手受伤了,我,我喂你喝吧?”
      “放下。”玉倾阑声音冷了几分。
      顾云筝气馁。
      “白翎,送顾小姐回去。”玉倾阑透过窗棂,见到候在门外的白翎。
      白翎道:“主子,夜色深了,府中有厢房,不如让顾小姐在府中居住一夜?”
      顾云筝偷偷用余光觑他一眼。
      玉倾阑阖着眼,满面疲惫之色,不忍他为她的事心烦。
      顾云筝绞拧着手指,小声地说道:“倾阑哥哥,你累了,早点休息,我回去了。”看他一眼,走出屋子,对白翎说道:“你不用送了,倾阑哥哥他身子不适,你在府里照顾他。”
      “顾小姐,主子会不放心您一个人回去。”白翎也不放心,一个娇小姐,出了意外,都无法交代。
      顾云筝眼睛一亮,想起玉倾阑对待她的态度,眼中辉光渐渐淡去,白翎说的客气话罢了。
      “父亲不放心我来,有安排人护送。”顾云筝透过窗棂,看向屋子里,他已经躺下,看不到他的模样,眼中闪过失望:“倾阑哥哥渴了,你给他另倒一杯水,我明天再来探望他。”
      白翎送顾云筝到门口,回到屋子里,玉倾阑躺在床榻上,两颊泛着胭脂色,浓桃艳李。
      这等颜色,莫怪顾小姐这般缠人。
      只可惜,这情爱向来讲究两情相悦。
      蓦然,记起书房中的画像,心中不明白,主子的意中人,为何就不选择他?难道,她所嫁之人,风姿容颜在主子之上?
      小几上搁着两杯水,一滴未沾。白翎轻叹一声,主子看似有情其实最是无情之人。
      为了斩断顾云筝的非分之想,但凡是她的东西,都不会沾。
      斟一杯茶,唤道:“主子,您要饮水么?”
      “嗯。”玉倾阑嗓音沙哑,费力撑起身子,喝几杯水。体内燃烧的那一团火,渐渐熄灭,身体逐渐冷却下去。
      “主子,您中的毒解了么?”白翎关切道。
      玉倾阑凝目,神情漠然,淡声道:“解了。”
      白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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