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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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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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小木箱,朝西伯昌跟前一推:“埋了。”
      西伯昌并未理会他,手负在身后,环顾他的屋子,鲜艳的物件、挂饰全都收起来,换上素净的物件。方才惊觉,他屋中还未撤换,便立即走了。
      姬恒枯坐半日,直到屋子里黑魆魆一片,方才回过神来。
      屋中掌灯,拿出一串压在箱底的七彩珠子,那是姬盈君最喜爱之物。姬恒收在袖袋中,抱着小木箱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挖坑埋进去。
      ——
      谢桥得到淑妃死讯的时候,并不意外。
      放下手中医书,谢桥捏着眼角,缓解眼睛疲劳。
      蓝玉敲门进来,手中捧着一叠资料,放在书案上。
      谢桥翻阅,正是魏青的信息。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忽而,眉头微微一皱,他天资并不聪颖,却是极为勤奋刻苦。
      但是他在她眼前表现出来,却是极有天赋,接受力很快。
      甚至,举一反三。
      与调查来的有些出入。
      谢桥眉头紧皱,手指叩击书案,凝思片刻道:“他的画像。”
      蓝玉也准备好了,展开画卷,魏青栩栩如生的头像跃然于纸上。
      谢桥托着腮,难道他往日藏拙?
      可他的家族,子嗣单薄,并无内讧相争,为何藏拙?
      “郡王妃,荒院里暗卫来报,明秀给魏青的梅子,他埋进积雪中了。”蓝玉又将她进来时,暗卫处得来的消息说出来。
      谢桥挑眉,倒是明目张胆!
      蓝玉也觉得疑惑:“他临走时,朝暗卫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若是不聪慧之人,便会等主人走了,将东西随意弃之。
      聪慧、警惕之人,来一个陌生环境,即便不喜,亦是不会做得如此明显。
      谢桥目光落在案上摆放的术刀上,那是她命人新打制一套。
      “给魏青送去。”
      蓝玉一怔,并不质疑谢桥的决定,拿着术刀送到西院。
      这时,明秀进来道:“郡王妃,管家方才来通传,宫里头来人,皇后娘娘请您进宫。”
      谢桥心中诧异,皇后娘娘要见她?
      她与皇后之间的恩怨,不太好说。
      “郡王妃,您身子不适,推了?”明秀不愿意谢桥独自进宫去见皇后,皇后心太黑,当初满肚子算计。即便谢桥救了皇后,可其中因果,却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皇后恐怕也不会惦念那点儿恩情,该算计还是会毫不手软。
      皇家向来无情。
      谢桥摇了摇头,她避开皇后,只怕会得罪她。如今乱作一堆,皇后不敢惹郡王府。
      明秀无奈,只得伺候谢桥换衣梳妆,乘坐马车进宫。
      未央宫。
      谢桥福身给皇后行礼。
      皇后虚扶一把,脸上的笑容极为和蔼:“无须多礼,又无旁人。”
      闻言,谢桥抬眼看向皇后,只见皇后目光真挚,透着善意。
      谢桥皱了皱眉,皇后病一番,仿佛变一个人。
      “礼不可废。”谢桥不着痕迹收回手。
      皇后赐座,宫婢捧着一杯参茶递给谢桥。
      谢桥自有孕便不曾饮参茶,放在一旁。
      皇后目光微微一闪,嘱咐施华捧一盏清茶,眼底的笑容更深:“郡王府子嗣单薄,郡王这年纪的人,早已是子女绕膝,郡王却无一儿半女。你有孕在身,一件大喜事,不知可有告知皇上?”
      谢桥摇头:“不足三个月,郡王不让说,他迷信。”
      皇后掩嘴轻笑:“注意为好,毕竟是长子,郡王难免上心。”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艳羡:“并不是每个男子都如此上心,郡王妃是个有福之人。”
      谢桥面泛娇红,目光晶莹闪烁,指腹摩挲着玉质温润的茶盏,微微含笑道:“自由受拘束,屋子也不准踏出一步。今儿个赶巧,他不在府里,偷溜进宫,回去之后,只怕又要被训。”
      皇后手一顿,谢桥这是给她卖好。眨了眨眼,逗趣道:“你怀有身孕,郡王又奈何不得你。”
      谢桥苦恼道:“娘娘应当知晓,双身子站久会很不适,站个半日腰都得断了。”
      皇后听着谢桥半真半假的话,心中却是一句都不信,秦蓦将她当眼珠子捧着,罚她?
      罚暖被窝还差不多。
      心知她从谢桥嘴里想要挖出一点料,根本不可能。
      “今日请你进宫,本宫身子抱恙,劳你跑一趟请脉。”皇后近日总觉得夜里盗汗,怕热、口干贪凉。太医说她阴虚,她信不过,便请谢桥给她请脉。
      谢桥手指搭在皇后右腕脉搏上,笑道:“问题不大,阴虚所致。”随即,开了药方,递给施华。
      施华接过,她仔细看过,与太医开的药方一致,只是剂量上有变动。
      递给皇后过目,皇后点一下头,施华便去御药局。
      皇后挥退大殿里的婢子。
      “郡王妃应当知晓,本宫还有一事相求。”皇后面染忧色,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你该知晓本宫与你母亲是故交,少年时,时常入宫拜见李妃。她为人和善,待本宫与你母亲极好。你那时候还小,并不记得,她将你当作亲孙女儿疼爱。如果没有出意外,她与成王便还活着。”
      皇后打量着谢桥的神色,见她面色平静,不由道:“成王,比你大几岁,你应该唤他表叔。他最得先帝心意,一生下来便被封王,赐封地。”
      “都是过往之事,皇上已经给他们沉冤昭雪,不必再提。”谢桥不知皇后说这番话的用意。
      皇后眉宇间布满忧愁,轻笑道:“看我说的什么闲话,原是想与你说,李妃今日寿辰。你已经寻回来,便替你母亲祭拜。”
      谢桥一怔,她不知道。
      “往年本宫只是偷偷让人去祭拜,如今不同,你可以光明正大去。”皇后唤来宫婢,将祭祀的东西递给谢桥。
      谢桥笑道:“是该去祭拜。”她想起之前去福宁宫,途径李妃的宫殿,心中好奇,只是当初李家还是罪臣,李妃寝宫为禁宫,不便进去。
      “本宫妹妹曾在殿中小住过几日,你放心,她的主殿并不是李妃居住的宫殿,而是另外修建。”皇后并不忌讳提起嫡妹。
      谢桥曾听宁姑姑提起过,提着祭祀的东西,福身告退。
      明秀站在大殿外,看着谢桥手里拿的东西,微微一愣:“郡王妃,您要祭拜谁?”
      谢桥眼睫微微颤动,红唇轻启:“李妃。”
      明秀点了点头。
      皇后派人在前头领路。
      谢桥跟着去往李妃宫殿,与上回所见并无任何改变,一片荒芜。
      沿着小径入内,便见一座大殿红漆鲜艳,并不曾经过岁月洗刷。
      宫婢见谢桥脚步停驻,解释道:“郡王妃,这是娘娘嫡妹的宫殿。”指向另一边说道:“那边是李妃的正宫,正宫里已经有十几年不曾有人入内,娘娘派的人都是在殿外祭拜。”
      谢桥提快加快脚程,去往李妃正殿。
      宫婢推开门。
      谢桥后退一步,目光一凛,并无灰尘。
      十几年不曾有人入内,岂会无灰尘?
      谢桥望着地砖,光可鉴人,并未落满灰尘,眉头紧拧。
      宫婢‘咦’一声,笑道:“郡王妃,奴婢听皇后娘娘说过,李妃娘娘为人和善,宫中许多奴才都受过她的恩惠,许是沉冤昭雪之后,便有受过她恩惠之人来清扫过。”
      谢桥点了点头,收敛心思,去往偏殿,那里面设立一个小佛堂,李妃的牌位便供奉在上面。
      谢桥将供品拿出来,摆在香案上,手举几束香齐眉,拜下去。
      她占去容华的身,她的一切,她自然要接受。
      李妃,她的姑母。
      理该祭拜。
      三拜之后,谢桥插进香炉中,看着里面落满香灰,眸眼微眯,有人祭拜过,但是没有香棍在里面,那么是被人给带走了?
      何人祭拜之后,还需善后?
      见不得人?
      可是皇上并未明令禁止,不许祭拜李妃——
      拿着纸钱,谢桥烧在前面的火盆里,火焰忽而蹿高。
      谢桥面色一变,后退几步。
      “郡王妃,您无事罢?”明秀皱紧眉头,闻到一股酒味。
      谢桥推开明秀,蹲着身子,推开蒲团,手指拂过地面,果真一片湿濡,放在鼻端轻嗅,一股清冽酒香。
      桃花酿!
      辨香,陈酿!
      宫中受过李妃恩惠的人,拿不出这等好酒。
      眼底闪过思虑,面上不显:“宫中还有贵人祭拜李妃么?”
      宫婢摇了摇头:“宫里的贵人,也只有皇后娘娘与李妃要关系相熟,方才来祭拜。”
      太后?
      谢桥立即否认。
      想不通,谢桥便不去想,祭三杯酒,便带着人离去。
      门重重合上,一抹白色身影自梁上飘然而下,临窗而立,望着谢桥离开的方向,手里剩下一半还未燃尽的香插进香炉里,悄无声息地离开。
      ——
      谢桥回到郡王府,天色已暗。
      无字楼前,一道青灰色身影,长身而立。
      谢桥脚步一顿,捧一把木桩上莹白积雪,缓缓走过去。
      魏青听到脚步声,见到谢桥,腼腆一笑,自袖中掏出一块白巾,递给谢桥:“郡王妃有孕,仔细身体,莫要贪凉。”
      谢桥揉成一团,小如汤圆,摊开手心,笑道:“赏你,吃了。”
      魏青面色不变,修长手指捻起雪球,毫不犹豫塞进嘴中。
      嘴中温度化去雪,雪水顺着咽喉流入腹中,站在外面冻僵的身子,颤了颤,由内而外。
      谢桥接过他手里的白巾,这是明秀给他包梅子的那块。此刻,上面染着淡淡的竹香,递给明秀:“扔了。”
      明秀当然知道了他扔掉她的梅子,冷哼一声,揉成一团,扔进篓子里。
      魏青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你和传闻中不同。”
      谢桥挑眉,静待下文。
      “有人说你气度极小,忤逆你之人,赶尽杀绝。”魏青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不尽然,不过睚眦必报。”
      谢桥嘴角微扬,似乎被他这句话给取悦,眼底的寒意消退:“所以?”
      “深有体会。”魏青不是鲁莽之人,郡王府他听人说,十步一兵,比喻一小段距离,便藏有隐卫。所以,他想要试探谢桥的性子,看她得知他扔掉梅子会如何。
      却不知,她竟还给他送来术刀。
      所以,前来道谢。
      哪知,她心里记着账。
      谢桥往屋子里走几步,忽而,脚步一顿,侧头对他说道:“魏青,我惜才。”所以,别试探她的底线。
      魏青触及她的眸子,寒彻如冰雪,心中微微一颤,抿紧嘴角。
      谢桥走回屋子,清冷的嗓音传到魏青耳边:“明日医馆你教他们,昨日所学错一步,你主动搬出郡王府!”
      魏青心中凛然,谢桥这是在敲打他!
      “是。”
      回应魏青的是关门声,魏青盯着紧闭的门,适才想起,他还未曾道谢。可记起谢桥的话,连忙去往荒院,继续练习,有些地方他把握的并不好。
      见识过谢桥的神计之后,他希望留在她身边学下去。
      屋子里,谢桥搓着冻僵的脸,外头的霜风可真冷。
      手里拿着那团雪,冰冷刺骨。
      魏青吞咽下去,不好受罢?
      蓝玉提来热水。
      谢桥沐浴,暖热身体。
      摸着腹部,已经有一点点凸出,并不是很明显。
      谢桥脸色柔和,心中期待起他的性别。
      纵然女孩贴心,喜人,可她还是希望生一个男孩。
      女孩儿,牵挂太多。
      谢桥不说秦蓦不舍,待到养大成人,她自己都会不舍。
      各种担心。
      不是谁人都如秦蓦一样,一生一双人。
      若不能一生一双人,她深爱着夫君,心中必定会受折磨。若是不爱,蹉跎一生,也并非她所乐见。
      所以,她缝制的小衣,都是男孩穿的。
      谢桥看着手里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何事,如此开心?”秦蓦坐在她的对面,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小衣,心中亦是一片柔软:“多制颜色鲜丽的小衣。”
      “男孩子穿那般艳丽作甚?”谢桥针脚细密的缝制。
      秦蓦眉心皱成一个川,薄唇抿成一线,不悦道:“你如何就知是男孩?我心中倒觉得是女孩,一定是。”
      谢桥瞪他一眼:“胡说八道。”
      “没有。”秦蓦很坚持,预感很强烈。
      谢桥嗤笑道:“女人第六感听说过么?很灵验,它告诉我,这一胎是男孩!”
      秦蓦明智的不与谢桥争辩,反正不是她想生男孩,便是男孩。
      女儿的小名,他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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