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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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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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足有十几平米,内中风物居然能不变形,看上去还更细致了。
  欧阳十分欣赏,劝他去造假画子,比当厂长挣钱多了。
  厂长也似乎为自己的天赋所震惊,画完了壁画后,还成天蹲在店里端详,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悟道,最后被鸠山介绍到日本学造园去了。
  随着装修整理工作的完成,各项开店的手续也都加急办完,万事俱备,剩下的就是想店名,做招牌。
  大家想了好几个名字,都不太合适,尤其老让提出的那几个法文店名,更是不伦不类。鸠山回忆抄家当天自己与法院的遭遇战,只提出一个字——鲔。
  赵忱之问:“高级餐厅叫鲔?”
  “鲔。”鸠山强调。
  “好吧,鲔就鲔。”赵忱之说,“也是从花鸟鱼虫里面选的。”
  挂上古朴的木头招牌,试营业的前一晚,赵忱之决定召开全体员工会议。
  想当年在酒店开员工大会时,二三百号人济济一堂,如今只剩了八大金刚,分别是:赵总自己、鸠山师傅、吴越、徐光芒、马克、郝江南、让皮埃尔、毛汤姆。
  其中老让还不算,他在同一栋楼上盘下了自己的甜品店,营业面积虽然小,其野心却很大,要做网上最红的。
  赵总也不算,他绝不会亲自去做店里的任何一件事,油瓶倒了都不扶,只负责差使人。
  八个人围着长条桌坐下,鸠山捧着茶笑眯眯的,反正他听不懂,只负责出样。
  赵忱之第一句话便惊心动魄:“我们要做好亏损三年的准备。”
  其余人叫道:“三年?!”
  赵忱之说:“餐饮毛利率低,我们前期投入多,加上水电人工原材料租金税金等成本,三年能扭亏为盈就不错了。”
  “那这三年岂不是很没奔头,反正都是亏钱的。”吴越说。
  赵忱之倒无所谓:“高星级酒店许多也是亏损,我们又不是夫妻老婆店,指望着赚些小钱养家,挣不挣钱,怎样挣钱,关键还是在于运作资本,我最遗憾的就是不能掌握此店的产权。”
  其余人说:“听不懂!”
  “那就不讲了。”赵忱之说,“总之六个月内没有起色,我们便可以另做打算。”
  “怎么打算?”
  赵忱之说:“我在某某山庄旁边发现一块风景绝佳的好地,里头一座高级会所去年关门了,花园抛荒,房子空着,我觉得到可以买下来重新弄……”
  他还没说完,除了鸠山,其余人都凄厉地喊道:“赵总,让我们消停几天吧!!”
  赵忱之说:“你们这些对未来没有丝毫规划的家伙。”
  “多少条命都不够你老人家规划的!”其余人哭诉。
  赵忱之又问:“在酒店的员工里,在座的都是到最后一天还在坚持上班,其余同样上班的人你们还有印象吗?”
  马克想了想:“有,西餐厅和大堂吧有几个小姑娘,直到法院进门了还在抓紧时间收拾,总台的两个女孩子也没走。”
  “有她们联系方式吗?”
  马克点头。
  赵忱之说:“给她们打电话,只要她们愿意来,薪酬从优。”
  吴越问:“为什么?”
  赵忱之笑道:“酒店分崩离析,我这个总经理都绝望了,从副总到部门中层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们在那种情况下还不跳槽,准时到班,甚至能坚守岗位做事,这不就是职业操守么?我们‘鲔’餐厅也需要这种傻人。再说她们都是熟手,还省得花时间培训。”
  郝江南说:“我哥也坚持到最后一天,只是看见法院闯进来吓得跑了。”
  “那也请他来。”赵忱之说,“以后餐厅所有设备的正常运行就全靠他了。”
  “保准没问题!”郝江南拍胸脯,“我老妈才见不得他成天呆在家里呢,连个单位都没有。”
  赵忱之微笑:“可惜此地不是当年之酒店,养不起专业维修工。”
  郝江南一怔。
  “除非他还兼职后厨工作。”赵忱之补充。
  郝江南说:“尽管艹他!”
  赵忱之说:“下面是一件更重要的事,你们都知道公司法人是我,总经理自然也是我,那么诸位有没有合适的副总人选?”
  吴越嗤了一声:“就这么几个毛人还选什么副总?”
  赵忱之望着他:“那么就你了。”
  “?”吴越指着自己的鼻子。
  赵忱之问大家:“有意见吗?”
  大家连忙摇头:“没意见!”
  吴越慌得站起来:“不、不是……你们……你们也太草率了!我一个跑堂的,说不定还得帮老让卖奶茶去,我能当什么副总啊?!”
  老让说:“你不一样,你是总经理老公嘛!”
  “这也、也太……我可不行!你们别把我架在火上烤,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吴越焦急地转向赵忱之,“副总负责干嘛的?”
  赵忱之说:“跑堂。”
  “……”吴越说,“您是打算再挨一枪吗?”
  赵忱之忍不住笑起来:“工资财务、对外联络部分由顾先生那边代理了,经营和人事部分我管,又没有基建工程,又没有十几个互相交织牵制的部门,副总除了跑堂和洗碗,还能做什么?”
  “还可以迎宾啊!”吴越喊。
  赵忱之说:“那也行,只不过你得穿女性和服。”
  “……”吴越说,“算了。”
  “就这么决定了。”赵忱之围笑,“大家欢迎吴总!”
  其余人戏谑地鼓起掌来,吴越居然也跟着鼓掌,说谢谢大家伙儿的信任,以后我一定好好干!
  马克说:“你倒适应得挺快。”
  吴越说:“好歹是升官了。”
  “你现在最想干嘛?”马克问。
  “给我妈上坟,”吴越说,“报告给她这个好消息。”
  赵忱之最后说:“其余的事情等我想到再说,总之三天后试营业,大家做好准备,加油!”
  散了会,他拉住吴越:“吴总,你跟着我。”
  吴越问:“去哪儿?”
  “先拜访朋友,再去上坟。”
  “什么朋友?”
  “当然是欧阳。”
  吴越皱起眉:“怎么?你现在跟他是过命的交情了?三天两头去看他。”
  赵忱之也不否认,说:“首先他帮我照顾了狗,其次我拜托他试营业期间每天都派一些人来排队,为我们的‘鲔’餐厅造势。”
  “他的人?”吴越说,“那来了还不跟山口组开会似的,正常客人都吓得不敢上门了。”
  “他会去外面雇人的,佣金从我这里出罢了。”赵忱之说,“等两个月试营业期一过,市场做起来,我就要搞饥饿营销,和当初酒店日餐厅一样,不说提前一周,至少必须提前三天定位子,否则恕不接待。想那些米其林日餐厅,就算提前一个月也未必能预约到呢。”
  “祝你成功。”吴越说。
  他顿了一会儿,问:“饥饿营销,难道你想在商业广场的楼顶搞米其林餐厅?”
  赵忱之眨眨眼,狡黠地说:“为什么不呢?”
  他搭上吴越的脖子:“走吧。”
  吴越说:“先去看我妈,我妈重要。”
  “我是要去和欧阳谈事情的,令堂殁了。”
  “殁了也比欧阳好啊!我妈现在是佛菩萨,他欧阳往小了说就是个混混,往大了说也是个混混,有什么了不起?再长几年能当国贼吗?”
  “行行行,听副总的。”赵忱之说着去开车。
  那辆越野车被他停在地库的偏僻处,好几天没动用了。那天也是巧,下去的时候,发现周围上百个车位居然就这孤零零的一辆车,物管连这一区域的车库灯都没打开,一片漆黑。
  主要原因是当天周一,又逢暴雨,商业体人流量骤减。
  “好清静啊。”赵忱之感慨。
  两人摸黑上了车,关上车门,在昏暗中赵忱之突然歪过头来亲了吴越一下。
  吴越捂着脸问:“干嘛?”
  赵忱之说:“反正没外人在,趁机向吴总表白。”
  “跑堂的副总?”吴越噗嗤笑了。
  赵忱之觉得他笑得极美,一时间把握不住,指着车后座说:“这车虽然旧了,空间倒挺宽敞,趁着周围没人,我们就在车后座上运动运动再去探望岳母吧!”
  吴越脸顿时涨得通红,咬着下唇说:“你别乱来,小心老子揍你!别还没等日餐厅开业,就要办你的丧事!”
  “揍我?可是我学过十几年柔道啊。”
  赵忱之勾起嘴角,突然按下锁车键,放下方向盘朝他扑过去。
  吴越叫道:“别……”
  但这时候插翅难飞,似乎只有任人宰割一条道。
  “别……公共场合!”
  “这是在我的车里,私人领地。”
  “有监控!”
  “拍不到,灯关着,柱子挡着,这里几乎是死角,只要你别闹出太大动静。”
  “有人来了!”吴越挣扎。
  “嘘,我怎么听着没有。”赵忱之摁着他,叼住他的耳垂,低哑地说,“你这么聋的耳朵,让我吃了算了……”
  ——————————————
  几十公里外,顾裁缝。
  “不用给赵忱之换车,”他对团队里的某位干将说,“他开我的旧车足够了。那进口车出厂是七座,我改成了五座,后排座位比房车还宽敞,多舒服啊!说起来我都不舍得给他!”
  干将问:“赵先生不介意?”
  顾裁缝啐道:“他介意个屁!成天就知道哄老公开心,毫无原则,没体面的东西!”
  十几公里外,欧阳。
  “赵忱之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吸着通红的鼻子叫道,“说是看中了这块山庄的地皮,约我一起过来踩点,我他妈都等了他一个多钟头了,这深山老林的,冻死我啦!”
  他手下某经理说:“要不你打个电话催催?”
  欧阳骂道:“能打我早打了,关机啦!”
  几公里外,郝江南。
  “赵总让我出来买戒指。”她对同行的马克说,“说是买翡翠的,看不出他年纪轻轻,品味却这么老气,慈禧太后才喜欢那些个翠啊玉的。”
  马克问:“你对翡翠有研究?知道什么A货B货的?”
  郝江南说:“当然不知道,但他吩咐过就挑最贵的买。喏,金卡都给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文完结,心情特好,今年最后一个月我保证一个字儿都不码!
  这篇《墙头马上》2007年开文,今天才写完,真是蹉跎。
  回头想想当年为什么要坑?因为我忙着升职和结婚;现在想来,如果当年就辞职,专心玩网游的话,我应该也混出一点名堂来了。
  在这里我有人生领悟要告诉大家:
  ——炼器没有规律!砸装备要适度!游戏只是数据!远离……(住口吧你
  好在本文总算是写完了!如果明年我心情好、有空,再回来填坑哈!


第四十一章 番外 细节
  细节一; 吴越后来是怎么被压迫的  
  吴越当天不怎么顺利,因为老让的甜品店在高峰期忙不过来,打电话喊他过去帮忙。他去了,在小店里滑了一跤,磕到了腰。
  然后顶多十五分钟,赵忱之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拉他回去。他不肯; 说老让一个人分身乏术; 没办法应付; 于情于理应该帮一把。
  赵忱之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我已经提醒让皮埃尔三四次了,人工不但是成本,也是资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项上面节省; 没有人能单独撑起一个店。自信可以,甚至刚愎自用也可以; 但都要维持一个度,超过了这个度; 就是蠢猪!我不可能一直帮他提供免费的人力资源。”
  吴越说:“可你以前还说让我卖奶茶。”
  “嗯; 是说过。”赵忱之,“但那时情况不同。”
  质朴如吴越,顿时就生气了,觉得赵忱之对朋友太苛刻,老让是他的朋友; 也是大家的朋友啊!
  其实赵忱之很大程度上是心痛老公,怕他累着,奶茶店劳动强度太大了——如果老让使唤的是马克或者郝江北,他必定不会找上门去领人。
  但他一以贯之的毛病是凡事不爱直说,总是迂回,迂回就容易叫人误会。
  吴越气哼哼地回了家,打了一盆子蛋液,这已经是他的习惯动作,恼火、郁闷、挫败就打蛋。
  赵忱之追到厨房问:“又哪里惹你不高兴?”
  吴越不说话,埋头打蛋。
  赵忱之说:“那我道歉行么?”
  吴越白了他一眼。
  赵忱之便勾起嘴角笑了,又问:“用实际行动道歉行么?”
  他当然指的是划重点。
  吴越这人也有毛病,不管经历过多少次,该装还是装傻,该害羞他还是害羞,他虽然脸都红了,却坚持继续打蛋。
  于是赵忱之站起来,上身越过料理中岛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鼻尖上的一点儿蛋液舔走了。
  “……”
  吴越腿软了一下,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正在往脑袋上蹿,但他居然仍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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