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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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红楼梦-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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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了,就是了解了世事沧桑,知晓了生活不易,这是很好的。虽然不可避免的要在未来渐行渐远,宝玉终究是她藏在心底的人,她是希望他好的。
  贾环却笑嘻嘻道:“不说宝玉哥哥,姐姐的变化也很大么!记得从前在家里时,宝玉哥哥是喜聚不喜散的性子,姐姐却是喜散不喜聚,如今姐姐倒是喜欢那些聚会了。”
  他也没想到,过去总是喜欢冷冷清清一个人的黛玉,如今却成了社交场上的常客。她打扮清雅,相貌出众,谈吐文雅,又喜戏谑玩笑,很快就收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亏他之前还担心妻子太过孤高,会被那些庸人排挤不待见呢!
  闻言,黛玉嗔他一眼,这一眼却不具备什么杀伤力,那眼神像柔软的春风,拂过之后,只有一点落絮轻沾的痒意。
  她带着一点恼意一点得意地说:“还不是你么,到处与人说我是探花之女,才学比你更高十倍,结果那些太太奶奶们望子成龙,都求到我这里来了,要我评点她们家孩子的文章。我哪里考过乡试院试的,又不能丢了你的脸,只好一个人硬抗罢了。”
  “姐姐别冤枉我,我说的又不是假话,林家确实是诗书大族,姑父也是实打实的探花,论聪慧颖悟,姐姐更胜我十倍。难道这些都是我编的不成?”贾环笑起来。
  “就你会强词夺理!”黛玉气笑了。
  贾环摆摆手,端起碗来,三两下把面条挑掉吃了,一抹嘴,正色道:“我心里有个主意,想和姐姐商量。”
  见他说得郑重,黛玉也收起玩笑之态,看着下人们把杯碟收了,这才跟着贾环往内室里来。
  丫头知机,早已点好了灯烛,行了礼就出去了。贾环偏腿坐在床沿,大马金刀的架势,清了清嗓子,对黛玉道:“想必姐姐也见了,这泽阳地方文教不昌,士子希见,实在不像话。”
  黛玉点点头,算是赞成了他的话。的确,不提外头男人们怎么样,就她所接触的这些官吏女眷,竟是不识字的多,不只不识字,还带着几分粗鲁,与身份不相称。
  而各家的公子小哥儿,因为年幼的缘故,她也见了不少。有些十分聪明伶俐,却没有好老师教导,十分可惜。
  “我忝为知府,为本府兴文教,是应当应分的。可惜泽阳没有什么像样的先生,思来想去,竟是姐姐才学又高,为人又好,最合适不过的。我想着在衙门里办一个学堂,就请姐姐来管如何?”贾环说完,就热切地看着她。
  稍微一想,黛玉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她不禁笑了,点头道:“若你的主意果然成行,我必不推辞。”


第93章 93
  知府官邸后院的花木被铲平了; 在原地起了一排瓦石房子,中间砌起一道灰石墙; 开了道小门; 门上挂着黄澄澄一把大铜锁。
  大名王端礼的王毛毛站在门后,皱着淡淡的小眉毛:“宝子哥; 还是别干了吧?林先生知道了生气怎么办?”
  他们的先生姓林,学名孟音,是知府老爷家的太太; 大家都说十里八乡没有比她更标致的美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十里八乡的美人; 但一想到要惹比家里的娘还漂亮的林先生生气,他小小的心里就不是很愿意。
  被他叫做宝子哥的男孩子不过七八岁,生得黑蛋子一样; 小圆脸; 看着很凶,大冷的天,只穿着夹袄; 手里提着一只竹篓。
  听了小伙伴的话,他也犹豫了一刻; 掀开盖子看了看躺在里头的宝贝; 又嘿嘿笑了起来,撅着嘴吹了声口哨; 说:“不行,咱们干的时候扔准点儿,别吓着林先生就行了。姜毓那小子那么挑衅; 你能忍?”
  “这……”想起屡屡“羞辱”他们的小矮子姜毓,王毛毛也不反对了。
  明明是最小的,功课那么好干什么?凭什么别人背不上来的书,他就能背得出来?不教训教训他,还当这江夏没人了!
  再想起要不是姜毓,年假前最后一次考试的第一名就是他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王毛毛狠狠地一挥手,说:“干了!”
  宝子露齿一笑,招呼他:“过来,托我一把,先生家的墙抹得太滑了,不好爬……”
  就在王毛毛奋力地托起小伙伴的屁股的时候,咔嗒两声,大铜锁被打开了,铜链子哗啦啦的卸下,门一开,披着鹤氅揣着手炉踏着鹿皮小靴的林先生站在那里。
  两个孩子傻乎乎地仰头看着,几乎是一瞬间,王毛毛一撒手,宝子两腿蹬了一下落地,转身就要跑。
  纤弱的林先生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屁孩子拉了回来,喝道:“站好!”
  这下,两人都不敢动了,有些垂头丧气地转过来站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棉袄棉裤头戴棉帽的姜毓从先生腿后出来,冲他们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然后,这个不要脸的还抬起头,装出一副好学生样子看着先生,眼睛水汪汪的,小小声说:“婶婶,我好怕,我听到他们说要放蛇咬我。”
  一听这个“蛇”字,林先生的脸色都变了,夺过小竹篓一看,里头果然躺着一条菜花蛇,顿时手都哆嗦了。
  闻讯赶过来的知府老爷忙接过竹篓,递给仆妇说:“送去厨房炖了吧。”安抚地拍拍先生的后背,“没事,菜花蛇没有毒的。”
  “没有毒,那也是蛇!万一把人咬坏了,怎么办?小小年纪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大人还不惩戒,难道是指望他们大了,自己懂事吗?”
  “谁不让你罚了?你就罚他们,狠狠的罚,叫他们长个记性!以后就不会再欺负人,也知道做事的分寸了。只是他们毕竟不大,七岁八岁狗都嫌,又没真的办成坏事,你也别罚得太重了。”
  知府老爷说完,果然就撒手不管了,笑眯眯地抱起姜毓那个阴险的小人站在一边,还说:“你也看着,以后不许犯这样的错,不然也要挨打!”
  那天,漂亮的林先生亲自动手,一人打了四十下手板,打得两个淘气鬼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手心肿得好高。
  最让他们愤怒的是,姜毓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在一边笑眯眯地从头看到尾!
  就在他们的心泡在焦灼而愤怒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时,手板打完了。林先生还是板着脸,让他们张着手,给他们的手心涂了凉凉的药膏,训了一大通话,才让他们回家。
  `
  冬日的屋子里笼着火盆,火盆里烧的炭也不是好炭,为了压制呛人的烟气,又烧了不少梅花香饼子,弄得整个屋子暖香融融的。
  贾环才去送完那两个淘气的小学生回家,一进屋子,就见黛玉正坐在桌边,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微光批注学生们的文章。
  他忍笑走到她身后,见她仍是聚精会神,一无所觉,便慢慢的伸手,用手里的梅枝去碰她堆雪凝霜的脸颊。
  微凉的柔软花苞触到皮肤,黛玉这才醒过神来,一抬头,见贾环正手持梅枝笑吟吟地看着她,不由舒展了眉头,笑道:“老爷回来了!”
  “我很老吗?”贾环一下垮了脸,把梅花递给已为人妇的紫鹃,很快又笑起来,“那两个小子惨了,这会子还不知道叫家里人怎么打呢!”
  紫鹃不知从找出一只细颈天鹅白瓷瓶,注上清水,把花儿养了起来,闻言亦是抿嘴。
  “该!谁叫他们想出那样的坏主意的。要不是毓哥儿机灵,还不叫他们吓坏了?”黛玉恨恨地咬了咬牙,又道,“毓儿今儿受了惊,该好好安抚安抚他,别叫孩子吓着。”
  “他的胆子大着呢,这孩子不像他父亲的散漫脾气,倒有几分他母亲的精明,是个会计较的,且吃不了亏呢。”
  夫妇二人像往常一样说笑一回,又赏了一回梅花,晚饭有姜毓爱吃的松鼠桂鱼,饭后哄睡了小孩子,自在灯下说话儿。
  房里只留了一盏小灯,火苗摇摇晃晃,带动得一室影子。帐子里,贾环只着中衣,把黛玉搂在怀里,低声说:“去年新年咱们没回去,今年是必要回的,吏部那里须得去述职,家里今年事儿也多,正是要人出力的时候。”
  黛玉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美目半阖,应道:“正好,我也想老祖宗了,明儿我就收拾东西,你要带什么?”
  “你看着办吧。我只忧心三姐姐四姐姐的终身大事,好大的姑娘了,再拖下去可不妙。”
  “不是说薛家姨妈向太太提亲,要探丫头做媳妇么?这一对,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四丫头难办,东府那样,她本就不想出嫁,又有二姐姐的前车之鉴,只怕她更绝了这个心思了。”
  “还没定呢。薛大姐姐嫁了宝玉,要是三姐姐再嫁给薛大哥哥,那不成了换亲了?咱们虽没这个意思,奈何说出去不好听。”
  “嗯。”黛玉应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咱们回去了,毓哥儿怎么办呢?”
  “说不得,只好先把他送回姜家了。”贾环沉吟着,“他是姜兄的最后一点骨血,虽然年纪小,也代表了姜兄这一支的血脉,该回去祭祖的。姜老爷虽吝啬,想来对长子也不该毫无感情,有他看着,那家里的牛鬼蛇神应该会收敛些。”
  之后就是一阵沉默,黛玉抚了抚被角,又往他怀里窝了窝。贾环顺手将她搂得紧些,出神了半晌,才又开口。
  “三姐姐倒罢了,她是极有主意的人,回去问问她的意思,嫁不嫁的,端看她的主意了。倒是四姐姐,其实我心中有个极合适的人,只是不知能不能成。”
  “是谁?”黛玉从他的怀中抬头,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简直能让人溺毙其中。
  贾环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不认得他。”
  这时,灯底那浅浅的一层灯油已经完全耗尽了,豆大的火苗摇动着,好像被风吹得转了个圈似的,终于完全的熄灭了。
  黑暗中响起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声音,接着是奇怪的喘息和低吟,曲折反复,经久不息。
  外间上夜的丫头小彩儿蜷缩在熏笼上,怀里还抱着一只大黄狗。一人一狗都沉沉睡着了,只有天上的月亮探出皎洁的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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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西角门前,黛玉坐在车里,由紫鹃掀起车帘。四个没见过的仆妇恭敬地道:“请三奶奶移步换轿,老太太已等着了。”
  这几个人就见这位经年不见的三奶奶慢慢的从车里下来,身上是青金呢的大氅,头上绾了随云髻,发上佩着赤金凤衔珠步摇,耳上戴了粉珍珠坠子,粉面朱唇,别有威仪,竟比宝二奶奶也不差。相互对视一眼,不由都收了戏笑之心,个个做出一副庄重情态。
  入了正房,贾母果然已在等着了。她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发全部变得花白,微眯着眼,由鸳鸯扶着,颤颤巍巍的起来。
  她心里一酸,忙快步上前拜道:“老祖宗,玉儿回来儿。”一语未了,已被贾母搂在怀里,哭道:“你这狠心的丫头,竟然一去两年,也不回来看看我这老婆子啊!”
  黛玉亦埋首在外祖母的怀里,低声哭起来。
  眼见祖孙两人伤情,凤姐儿和宝钗忙上来解劝,一人一个劝住了。凤姐儿就说“老祖宗前儿还念着妹妹呢,可巧这就回来了,不就是心想事成么”,宝钗就笑“颦儿回来是好事,老祖宗该高兴才是,怎么招得她也哭起来”,扶着贾母坐下,又把黛玉也推到贾母身边,叫她坐。
  黛玉哪里肯坐,忙起来与妯娌们见礼,又与宝钗拉着手,相视一笑。
  其实她一进门就看见宝钗了,打扮得齐齐整整的一个小媳妇,别提多显眼了。想来因为宝玉受宠,贾母爱屋及乌,才愿意要她近前服侍。
  她细细打量宝钗,仍是面若银盆,眼如水杏,翠眉雪肤的美人模样,只是添了几丝少妇的圆润与妩媚,更增韵味。她整个人就像一朵雍容华贵的国色牡丹,正处在极盛的花期。


第94章 94
  她在看宝钗; 宝钗也看在她。到底是曾经的对手,黛玉不一定了解她的为人; 她却深深了解黛玉的脾气。
  印象里; 她是水中风露清愁的荷花,自怜自艾; 孤芳自赏,眉宇间总是无意中有一股孤高之意。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冬天; 她容色憔悴; 穿着半新不旧的小袄,裹着大红羽纱的大氅,回过头来; 眼中盈盈似含泪。不可否认; 当时她心里是有一丝阴暗的快意的。
  两年不见,她长高了些,身形挺拔; 浑身洋溢着快乐和自信,脸庞白皙粉润; 气色极好; 开口就笑。宝钗面上不显,心里实在有些酸涩的羡慕和黯然。
  “知道你们好; 快别站着了,咱们娘儿们坐下说话。”凤姐儿瘦了些,虽然穿着华贵的衣裳; 打扮得珠翠满头,可是竟有些撑不起来的模样,肤色也不光润了,叫黛玉看了实在心惊。
  不多时,李纨领着探春惜春姊妹也来了,见了黛玉就拉着手笑:“哟,咱们三奶奶回来了,白了些,也胖了些——可见南边的水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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