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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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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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太子,不知那郡主?”
  “长乐公主子嗣只顾延一人,便也认了魏尚书家的嫡女魏紫玉做干女儿,向陛下讨要了个封号玩。”景彰释疑着。
  佘笙这才想及方才顾延与她如此亲近原是兄妹的缘故,她怎得就如同妒妇一般拈酸吃醋起来?
  不由得对方才自己的胡思乱想轻笑出声。
  这笑倒将景彰给迷住了,景彰自问在宫中也不该有佘笙这等貌美气度大方的女儿,往日里瞧着她脸色冰冷,可一笑却是有着女子柔媚的万般风情。
  怪不得顾延也会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若是她再年幼个十岁怕是上门提亲之人会有许多。
  “咳咳,原是紫玉郡主,她方才认错人了而已。”佘笙轻咳道。
  顾延在一旁看着佘笙对着景彰淡笑,略有些愤然,走上前去道着:“佘坊主既然来了不如一道来玩,方才不少才子说你的文采不比紫玉。”
  “佘笙蠢笨,自是不敢在左相面前班门弄斧的。”佘笙瞥了他一眼道,她真想景彰不在此处,她就可以和顾延言她此刻的心思。
  顾延听到她的心思之后应当会开怀的吧。
  “那坊主来此作何?”顾延想着她是来找他的呢,想来又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我带着张大妞而来的。”佘笙指着趴在岸边抓着河中杯盏饮酒的张大妞。
  那王燕云还在旁处拉着大妞,可张大妞已隐隐有些睡意,歪歪扭扭着身子起来,行到亭子里来。
  张大妞一眼便瞧中了景彰,“是你?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大妞日日夜夜心中便只有黄大公子你一人。”
  说着张大妞便往景彰身上扑去,将他扑倒在了冰凉的石板之上,整个肥躯重重地压了下去。
  佘笙要去拉,暗地里却被顾延拉远了去,她恼不得暗瞪了顾延一眼。
  一时间此处乱作一团,景彰的侍卫连连去拉张大妞,却是好几个男子都不能动张大妞分毫。
  底下的景彰被张大妞压得直觉得喘不过气来。
  顾延唇角含着一些幸灾乐祸之淡笑。
  佘笙笑不出来,张大妞是她带进来之人,万一有个好歹得她也承受不起。
  太子今儿个虽没有正式的皇家的排场可是皇家侍卫都在,哪里能由得张大妞如此胡来冲撞。
  好在张大妞醉了酒睡着了过去,没有了她的阻拦,来了近十几个男子才把张大妞抬了起来。
  佘笙忙过去艰难着从轮椅上起来下跪道着:“民女犯了死罪,求太子责罚。”
  “起来吧,这与你无关。”景彰喘着大气说道。
  “民女自知罪孽深重!”佘笙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额头有些微红。
  景彰伸手将她扶起来坐在了轮椅上头道着:“你腿脚不好不必跪了,此事不怨你,这张大妞粗鲁至极理当治她的罪过。”
  佘笙见着又倒在地上的张大妞道着:“太子殿下……”
  佘笙本欲求情之话隐在了口中。
  她与景彰实在没有交情可言,更何况景彰待她如此客气定是为了她的茶坊罢了。她不敢忘记这景彰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
  “本宫定不会轻饶了她的。”景彰厉声说着,“来人呐,将她关押起来。”
  “今儿过节打打杀杀得不好,我瞧这女子有趣不如给了我如何?”顾延见佘笙有意要救下张大妞便道。
  佘笙对哪个人都恭敬,都好,唯独待他这般无情。
  景彰瞧了眼顾延道着:“你之口味倒是独特,带下去日后别在本宫面前晃悠便是。”
  “好。”顾延看了眼佘笙应道。
  佘笙见着景彰发簪已乱便道:“太子发丝凌乱,不如民女斗胆给太子梳个头赔不是可行?”
  顾延听着佘笙这话,心中如打翻了醋瓶一般酸涩得很。
  直直地看着佘笙,大有一种她若是敢给景彰束发他便杀了景彰之意。
  佘笙不去理会顾延,方才那事可大可小,若景彰真要追究起来抄家灭门都是有的。她存了些试探景彰的心思。
  这太子之发哪是寻常人能碰得的?若是他愿意让自个儿碰便能说明她已是定不会被景彰治罪了的。
  “好。”景彰应道。
  佘笙从旁处的宫女手上接过玉石做的梳子给景彰打理着方才松散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很。
  顾延看的气急不愿再看,也不曾和景彰行礼跨步离了去,她都还未曾给他束过一次发。
  便是二人同床之时她也未曾待自己如此亲昵过。
  若是再不走,他怕自己真会忍不住要出口问问她为何待自己如此狠心可待景彰如此亲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苏侧妃

  佘笙看着顾延离去的背影,眼色一如往常,可心中却也不是滋味。
  景彰言道:“坊主,这左相爷的脾气便是这般的,也是从小被人宠坏了的缘故,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是高高在上的相爷,我怎可和他计较?连他毁我名声之事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咽着委屈。”佘笙故意诓骗着景彰。
  景彰转头见着佘笙额角处的红意来道着:“本宫可帮你讨回这公道,只是要你应下本宫一桩事情,如何?”
  “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的好,草民哪里敢有不愿的。”佘笙将发冠给景彰戴好后,行至他面前弯腰道。
  “方才你在沈园之中所言有好事者已经告知了本宫,你可愿来东宫里头?”景彰看着佘笙低下的头,瞧不见她的容颜。
  只是想起往日里她的容貌来,此话连他都不知自个儿说的是真还是假了,若是她真应了,他可有这勇气带她回长安宫中去?
  佘笙连落跪道着:“太子恕罪,太子殿下乃是龙子,民女自知是商户配不上,且佘笙已有婚约在身。”
  她不过是一句让那些看不起自己茶商闭嘴的话。
  也不知哪个不要命的茶商竟将那话如此快的传到了太子的耳里,如此可见这太子的耳目也是广的。
  至于这宫妃她可不愿做。
  “坊主不必担忧,你日后谨言慎行便好。”景彰说着。
  佘笙垂头应道:“多谢太子。”
  “太子,舍妹乃是民间粗鄙商户,也亏得太子您脾气好,佘笙日后你万不可口出狂言了。”佘开行在一旁说道。
  “是,日后民女定当不会再胡言乱语。”佘笙应着。
  景彰抬手让佘笙起身落座在轮椅之上言着:“方才你言已有婚约在身?”
  “恩。”佘笙点头而道。
  “那便就恭喜佘坊主了。”景彰说着,“既是如此可否应下本宫在御茶竞选前便将佘坊主的终身大事定了下来?”
  佘笙心中想着这景彰要让她去东宫里头是假,想要让她找个夫君为真,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的茶坊在做些打算。
  只有她寻了一个夫君,这景彰才能确信她与顾延不会再在一道,可安心来算计她的产业,只是这夫君她一时半会儿地去哪里寻?
  “禀殿下,尚且还未过茶礼,许要明年才可成礼。”佘笙低声回着。
  “原是如此,不知那位公子是何人?可让本宫一见?”
  “回太子,山间粗莽之夫恐礼数不周全冲撞殿下……”佘笙说着。
  景彰拿起茶杯来轻轻一抿说着:“那便算了。今儿个这天气甚好,听闻此处有位子寒先生画功一流,不如让其画下此处江南美景。这紫玉郡主既跟着顾延离去了,不如佘坊主留下一道入画平添一点粉黛之色。”
  “是。”佘笙哪里敢有不应的地方。
  连着让王燕云给自己补了妆容,待着那画师作画。
  “太子画功也不浅,要不让太子作画以入画,更平添几分意境可好?”子寒先生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褂出来拱手而道。
  景彰看了眼佘笙言道:“如此也好,佘坊主这如仙儿般的容貌若是能入画极好,来人取侧妃之妆奁来为佘坊主打扮一番。”
  佘笙本欲拒绝让景彰来给她画像,余光却瞧到了佘开行极力地向她摇头,她只得应着。
  一连到了夕阳落,近三个时辰这画作才好得,景彰所画的人像只让人收了起来,而这子寒先生所画之物引得众人的推崇纷纷题诗。
  到要散时分已是掌灯之时,有人告辞后不久,佘笙便也卸了那些凤钗金簪,行礼离了去。
  亭中景彰却还是坐着待得旁人散尽,才让宫人挑着画杆将他之画挑了开来观摩着。
  画里头的佘笙眉眼间的凉薄意少了好些,更显出她的柔情来还隐隐带着些局促之意。
  “太子殿下托人取了臣妾的妆奁许久。这官员小姐前来拜见臣妾,臣妾未曾梳妆都不好见人,特地来向着太子来要还来了。”苏珍淑自园子花丛间而来,旁处有不少的宫女太监跟着,慢步缓移端的是一个贵重大气。
  “参见苏侧妃娘娘。”本侯在景彰身旁的佘开行与苏珍川二人连连低头参拜着。
  “二位大人有礼。”苏珍淑也缓缓福了个身。
  苏珍川起来言着:“未知侧妃娘娘也来了江南之中。”
  “苏侧妃随着本宫一起来的,不过就是借用你妆奁几个时辰而已就来要回去了?回长安之后许你十个妆奁可好?”景彰扶着苏珍淑落座,一副情深意切地模样。
  “殿下莫要取笑臣妾了。”苏珍淑眼神一扫便在通亮的灯烛之中瞧见了宫人手中之画。
  三妹!
  苏珍淑头一遭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画中之人,伸出手来她摸向那颗眼角底下的痣,好似人在自己跟前似的。
  “珍淑?珍淑?”
  苏珍淑见着太子拍着自己的肩才回过神来。
  “方才这一壶茶坊的佘坊主前来,本宫瞧着今儿个日子好便邀她一同入画,她身上素净便用了你的钗簪。”景彰言着。
  苏珍淑回过神来连福身道:“殿下,妾身断不是会在意这些之人,只是觉得这妹妹像是天境里来的仙子,不知妾身可否请这位妹妹前来说说话?”
  “只是一个商户罢了,见了有失你的身份。”景彰言着。
  苏珍淑瞧着景彰之面色说道:“这坊主虽是商户,可在太子的墨宝之上倒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若是太子为言明这坊主的身份,臣妾还当是太子又要多添一房了,此等佳人儿若是不嫁龙子倒是可惜了她这绝世的容颜。”
  景彰细看了一样苏珍淑道:“这些话私底下说说便罢了,日后莫要在旁人面前说起让人抓了错处。”
  “是。”苏珍淑应着,心中却是思虑着得寻个时机好好见见这位佘坊主才是,若真是苏年锦她得要放些心思在其中。
  能得太子作画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人?怕是这位佘坊主已经让太子动了些心思,只不过是碍于她乃商户的身份罢了。
  若真是佘坊主也便罢了,若是苏年锦她得好好想想……
  ……
  佘笙出了兰亭之门,便见得有小厮来禀明光在笙园之中候着。
  她只得回了笙园里头,虽挂念着顾延方才离去之时的模样,她却也无法不顾茶坊。
  顾延若是真欢喜她的,也该懂她的心思才是。

  ☆、第一百五十七章 提亲入赘

  笙园堂屋里头灯火通明,与明光谈了些公事之后已是子时三刻。
  佘笙回了房屋里头见到顾延已躺在她的床上熟睡,轻笑出了声说道:“相爷也是一个会出尔反尔之人。”
  银铃儿见顾延在里头,便只将洗漱之热水放好之后,就关了门退了出去。
  顾延抬了眼皮说道:“你怎得来了笙园?”
  “此处是我的屋子。”佘笙推着轮椅坐到了床边上。
  顾延连着起来从佘笙身边而过下了床,冷着面色穿戴着衣裳。
  “你怎得了?”佘笙瞧着顾延的面色不善说着。
  “张大妞在西厢房之中,至于那魏紫玉你不必担忧我会告知她轻重也不会让她胡乱说话的,你尽管宽心便好!”顾延穿好了外衣便要往门外边而去。
  佘笙见着他要离去,开口道着:“丑时也快要到了,今夜也无月外头天暗的很,不如就留在我房中罢。”
  顾延停下步子,回头望了眼佘笙,说着:“下官哪里敢宿在娘娘的床上。”
  “你吃这等子醋作甚?午时的情形你也该在我的立场想想。”佘笙听他这话无奈地说着。“若你真是如此想我的,走就是了,本还想着与你在一起能再过个两月相濡以沫的日子也好,可不知你竟如此不懂我,还拿这话来取笑我。”
  顾延听着佘笙之话展了笑颜,入了床将其搂在了怀里道着:“你试问下天下男子哪一个看的自己心爱女子大庭广众之下给旁的男子束发的?”
  “那日后我也给你束发。”佘笙说着。
  顾延言着:“日后别与旁的男子太过于亲近了,我会吃醋的。”
  “呵呵,初唐之事有房丞相夫人因妒忌不愿让夫君纳美人入府而吃醋的,今时怎得你这顾丞相也吃起醋来?也不怕旁人笑你是个妒夫。”佘笙轻笑出声道着。
  “房丞相之美名史书流传,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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