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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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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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说大嵩阳神掌比不上曾经的嵩山剑法吗,我为何还要去找它?”顾剑谱睇了令狐冲一眼,看得令狐冲想捂脸,完了他才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道:“我先前不是说要给吸功入地小法找个更好的习练者吗,我当然得做到言而有信。”
  令狐冲想了下才想到这件事,“你知道它的法诀吗?”
  “不知道啊,”顾剑谱说得理直气壮,“所以我打算去黑木崖问一问东方不败。”
  令狐冲惊讶道:“你要去黑木崖?”
  顾剑谱点了点头,尔后就很潇洒的和令狐冲辞了别,从少室山脚下优哉游哉的往地处恒山以东的黑木崖出发。
  说起来顾青上次来这个世界,也就只是在黑木崖“徘徊”,没来得及去其他地方,而若是当时没有出现纰漏,那他作为东方副教主,在已主动请缨为练吸星大法练走火入魔的任我行,去少室山为他抢夺来《易筋经》,然后以此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来着。
  再来看如今,他成为辟邪剑谱后还是去了少室山,同样在少室山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么一想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殊途同归”。
  少室山:敬谢不敏,好吗?
  黑木崖在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再往北行两边石壁陡峭,十分凶险,而且一路上都有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顾青就一路隐形着,很是堂而皇之的来到了黑木崖上,等找到东方不败时,东方不败正在绣花。
  他手中穿针引线如花间蝴蝶般,看起来很是怡然自得。
  下一刻东方不败却是警觉起来:“谁?”
  手中细小的绣花针银光一闪,就朝着隐形的顾青所在的方位射去。
  顾青眼前一亮,显现出身形来,手中也多了一柄长剑。青光闪闪的长剑和银光闪烁的绣花针相撞,发出了很是清脆的“叮”声。
  东方不败将长不逾寸的绣花针收了回来,先前的警惕也跟着收敛了回去,语气竟也温和:“是你。”
  顾青饶有兴趣的盯着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说起来那绣花针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绣花针,可以说是风吹得起,落水也不会沉,可方才东方不败刺过来那一下,是剑法的路数不假,但他能将绣花针使出叫顾青都觉得惊叹的效果来,可见他本身武功之高,且《葵花宝典》果然名不虚传。
  另外这种不拘一格降兵器的方式,也让顾青觉得很新鲜。想到这儿,顾剑谱就兴致勃勃道:“我还没有和葵花宝典比过,不妨我们择日不如撞日?”
  东方不败欣然道:“好。”
  说着身形如鬼如魅间朝着顾青所站之处袭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亦如闪电,且乍看起来他的动作和顾青先前对付余沧海,向问天还有和任我行等人比试时有七八分像。
  但也只是初看时有七八分像,等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后,明眼人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差别来。顾青他是速度极快,叫敌人猝不及防,而东方不败是飘忽来去,直似青烟,叫旁人总是触碰不得,就更不用说伤到他要害了。
  顾青若有所思,东方不败见此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辟邪剑谱化形吗,怎么却不会辟邪剑法?”《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本就是系出同源的,即便林远图是在其中加入了不少自己的理解,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两者练成后在招式上是很相似的。
  当日在少林寺斗群豪时,旁人是没见过辟邪剑法,也没见过东方不败的功法,因而在顾剑谱说他是辟邪剑谱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所使用的就是辟邪剑法,哪里想到其实并不是。
  顾青被东方不败戳穿也不尴尬,还有理有据道:“练者不自练。”
  “医者不自医”不是这么化用的,好吗?
  东方不败则是扬高了眉,在左拨右挡了顾青的长剑后,意味不明道:“那你上次也没有化形成《葵花宝典》啊。”


第177章 唯我不败(20)
  顾青怔了怔,旋即收了长剑。
  东方不败也收了那枚绣花针; 好整以暇的看着顾青; 似想听他会说出什么花来。
  顾青他微微侧头看了东方不败一眼; 知道这人是回忆起了从前的事。顾青也不是那么的意外,想了想说:“那是因为我淡泊名利。”
  东方不败:“??”
  顾青慢吞吞又道:“又愿为任我行任教主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任我行之所以会把《葵花宝典》赏赐给东方不败,就是看出了东方不败的野心勃勃,而顾青没练说他淡泊名利; 也是能说得通的。当然了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顾青他那越来越顽劣的洁癖症在作祟。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想起记忆中他成为任盈盈时; 那时的自己把任我行气得几乎要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场景,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再想到这一次在少林寺中; 也是因为眼前之人的“胡搅蛮缠”; 才让任我行幽禁在少林寺中十年; 一腔努力化作流水; 只觉得眼前这人怕就是任我行的克星。
  心念一转,东方不败微微一笑; 问道:“我还不知你名姓?”
  顾青顿了顿才道:“我名顾青。”
  东方不败的直觉告诉他顾青并没有撒谎; 当即笑意加深。稍后他并没有再多问顾青的来历; 只把那枚绣花针亮了出来:“我们继续?”
  顾青当然乐意。
  且他接下来就没有再用伪辟邪剑法; 而是使起了他本来就会的剑法。两人在院中你来我往的; 好不酣畅淋漓,这也让顾青对绣花针更感兴趣了,说到底顾青所会的武学功法何其多; 而他最本源的武功是来自逍遥派的,是不需要任何兵刃的,等到后来见识的武功秘籍越来越多,他也不是没有用到兵刃,可看来看去他就只用过剑和玉箫,和旁人对决时也多是用剑法,竟是没用过其他的兵刃。
  现在想想这多无趣啊,不是吗?
  因而在和东方不败比试完,顾青就兴致勃勃的开始研究起用绣花针。
  顾青本就有小无相功在身,本人领悟能力非凡,乍然拈起绣花针来就使得似模似样。
  东方不败周身气度越发平和,他在成为教主后越发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许久都不曾和他人平等相交了,而顾青对他来说又格外不同,当下心中更为喜欢这种氛围。
  可有人心中就很五味杂陈。
  在顾青来东方不败这儿没多久,就有人从外面进来。这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穿了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此人便是杨莲亭杨大总管了。
  这杨大总管从外面回来,远远的就瞧见亭台里的红衣人。因那红衣人背对着他,又一头鸦黑的发披散开来,叫杨莲亭看不清楚他的正脸,起初的时候杨莲亭还以为那是东方不败,可等他再走近一些,就觉察出那人并不是东方不败,虽然他也是穿着红衣,甚至手中还拈着一枚绣花针。
  可就是因为他不是东方不败,那才有很大的问题!
  想想看吧,黑木崖有教众层层守卫,如果不是教中人甚至如果不是长老级别的人物,那是轻易不能来到总坛的,更别说是来到教主所住的院落了。又他竟没听到半点风声,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红衣人是东方不败亲带来的……杨莲亭还没想个所以然,就嘴巴快过大脑道:“你是谁?”
  顾青侧过脸来。
  杨莲亭不知为何震惊不已,还伸手指向了顾青,吭哧了半晌吭哧出一句:“你,你是东方的儿子?”
  顾不败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尔后朝杨莲亭笑得特别纯良:“是呀,我今年十二岁了。”
  距离东方不败当上教主也就十二年,在那之前他的七个姬妾可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所以说杨莲亭的儿子论是从哪儿来的?
  杨莲亭:“……”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杨莲亭,主要是顾青方才侧过头时,在他看来有几分像东方不败,而先前东方不败从外面回来时,就曾提到过他在外面遇到一个让他看起来觉得很面善的人。而顾青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结合下东方不败的年纪,再有顾青竟然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林林总总加起来就让杨莲亭得出了那么一个很合常理的结论。
  虽然被顾青噎了个体无完肤。
  东方不败此时从厅堂中出来,将他们俩的对话听了个全,稍一沉吟竟眼前一亮,笑吟吟地对顾青说:“辟邪,不妨你来做我神教的少教主罢?”东方不败如今对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并不执着,即便他清楚权势的好处,另外他多少有点想看顾青的笑话,不然怎么会说是少教主呢。
  杨莲亭:“!!”不是吧?他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顾青挑起眼尾,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也觉得这个主意有点意思。
  东方不败见他意动,就一合掌道:“就这么说定了。”
  杨莲亭心中的小醋河都快成大江了,但他见东方不败神采飞扬的模样,当下哪里愿意去泼冷水,就只有趁着东方不败不注意的空档里,狠狠地瞪向顾青。
  顾青回给他一个更纯良的笑容,似乎对他的挑衅很不以为意。
  杨莲亭的危机感“蹭”一下就拔高了好大一截,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咳。
  话说回来,杨莲亭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消息:
  任盈盈她被从少林寺放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那些聚集起来的旁门左道把她救出来的,而是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亲至少林寺为她说情,方证大师慈悲为怀这才放了她出来。
  不过任我行可没有被稍带着一同放出来,虽然方证大师很想这么做。可任盈盈和任我行的性质不同,任盈盈是因为令狐冲甘愿被囚禁在少林寺,她有被令狐冲救过的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求情,方证大师能就坡下驴,还不会让江湖中人多说闲话。
  任我行呢,他之所以会囚禁在少林寺,不管最开始的缘由是什么,反正现在被左冷禅那么大肆一传扬,已变成了他领头五岳剑派掌门人,还有冲虚道长等人,合力将重出江湖为祸良善的任我行擒住,囚禁在少林寺十年以为江湖除害。
  方证大师就做不了主了,且任我行在少林寺中还不能出什么意外,更不能叫他半路逃走,可以说任我行被关少林寺,方证大师既得出力然而还讨不到什么好。
  阿弥陀佛。
  而对日月神教来说,在任我行被幽禁少林寺的消息传扬开来前,大部教众都以为早在当年任我行就已身死,哪想到他不但没死,反而是他一出现向问天就死了。
  不是……
  是任我行又把自己坑进了少林寺。
  这就尴尬了。
  如果任我行从少林寺全身而退,身边还有向问天相辅,那日月神教中得知后,即便是对东方不败忠心,也得在心中权衡下若是任我行杀上黑木崖,他和东方不败到底鹿死谁手?可现在任我行被幽禁在少林寺,向问天已死,他的赢面几乎可以说是近乎与零,这般一来教中即便是有对东方不败不满的,也不会当众发作。他们又不是傻子,不是吗?
  更有东方不败在任我行被大肆出现后,竟是表现得很坦荡,仿佛篡位的不是他一样。
  如今在任盈盈被方证大师放出来后,东方不败待她一如往昔,连圣姑的名号都没有撤下,好像对这个前任教主的女儿没有产生分毫芥蒂。
  他的所作所为就让人看不懂,更让已被任我行喂了三尸脑神丹的旧部心惶惶。
  说好的一言不合就要杀要剐呢?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们觉得心有安慰的话,那就是他们投靠的任我行任大教主,他在少林寺中也是抑郁非常。
  当然了任我行功败垂成是够他郁闷的,可等他从方证大师口中得知东方不败立了个少教主,且那少教主疑似是那练就了辟邪剑法的年轻人后,他整个人的思绪不知道变得有多乱。
  东方不败当年是被任我行提拔上来的,任我行自是清楚东方不败在得到他给的《葵花宝典》前,他那七个姬妾一个下蛋的都没有。即便当时东方不败在自宫前勤奋耕耘,有了喜讯那孩子长大也不过是个幼童而已。
  可东方不败现在立了个少教主,就任我行个人来想这少教主必定是东方不败的儿子。那算这儿子是他自宫前早就有的,但看当时那个小贼人剑法已大成,不管是练了辟邪剑法也好,还是《葵花宝典》也罢,反正他总得也是要自宫的。
  东方不败舍得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自宫?
  且那小贼人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怎么都说不通啊!
  这纠结来纠结去的,让任我行还想起了《辟邪剑谱》的创始人林远图。任我行虽从梅庄出来没多久,可他也听向问天说起过《辟邪剑谱》和福威镖局的事,知道岳不群收林远图的后人林平之入华山派,是想正大光明图谋《辟邪剑谱》……如今再想来当初林远图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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