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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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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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从英武转向俊美的顾青他就愣了愣,尔后垂下了眼帘,微微欠身道:“回教主的话,《葵花宝典》它不愧是我神教长老们费尽心血从华山派抢夺回来的上乘功法,我练它不过数日,就只觉得武功有所进益。教主若是有闲情,也可和我切磋一二,好检验一番。”
  顾青这番话语调不紧不慢,多有起伏,再加上他姿态谦和,乍然听起来不可谓不是情真意切,然而听到任我行耳朵中就变成了绵里藏针,笑里藏刀,以及虚情假意,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看来他确是练了《葵花宝典》,进而恨上了自己。
  任我行在心中冷笑,嘴上却道:“我很高兴你武功有进益,只切磋就不用了,打打杀杀的难免会受伤,到时候老弟你那几个姬妾不得因而记恨上我,我可是知道你们可是蜜里调油的紧呐。”
  往后可不会有什么蜜里调油咯!
  这时候有其他教众来凑趣,任我行几句话就被哄得哈哈大笑,可余光中一直都在观察着被他狠狠踩了痛脚的顾副教主。只见他低垂着头,双手拢在袖中,想必是已经握成了拳,青筋毕露吧?


第136章 日出东方(2)
  任我行是肯定了他们的副教主练了《葵花宝典》,可如今作为东方不败存在的顾青却是有点小失望。
  这该怎么说呢?
  顾青他原本不是打算演绎出堂堂男儿自宫后的一系列心理变化和生理变化吗; 可这一打算却是“出师未捷”的——日月神教唯二知道《葵花宝典》需自宫的; 就只有任我行和顾青自己; 其他人并不知道,而顾青并不太需要用力演绎; 同样野心勃勃的任我行就由己推人,认定了顾青现在已经练就了《葵花宝典》。
  换句话说,顾青的观众只有任我行一个; 而任我行还是自我剧透过的观众。
  这就没意思了。
  好在顾青他从来不缺少发现乐趣的眼睛; 很快就转变了演戏方向; 那就是让任我行相信顾青作为副教主是心存二心,并等时机成熟就要干掉他取而代之。
  可实际上呢; 顾青并没有这样的二心。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顾青他一边像原来的东方副教主一样拉拢人马; 剪除着任我行的党羽; 却就是不动最后一手;一边重拾他以前的武功,营造出他沉迷于修炼《葵花宝典》的景象。
  期间还送走了原身的姬妾; 把她们远远的安顿了。
  顺便还和童百熊在大庭广众下比试了一番; 让他人看到了他近来武功确实大有进益。
  顾青是日子过得充实了; 可一直等着他动手的任我行就抓了瞎。
  说好的篡位呢?
  说好的很快就按捺不住呢?
  任我行万万没想到顾副教主这么能沉得住气; 似乎比他在修炼《葵花宝典》前还有耐心; 还愿意蛰伏着,难不成他是知道自己已经在提防他了?任我行沉吟一番,觉得这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对方是他一手从副香主提拔到如今的副教主之位,当时看重的就是他有勇有谋,而且很想要出人头地,只是没想到后面养虎为患了。
  且他们这副教主如今竟还懂了百忍可成钢的道理。
  这无疑更让任我行忌惮,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须得尽早铲除势力渐大的副教主。
  这要怎么引敌上钩是个大问题。
  若是现如今临近端午就好了,到底如今日月神教教众多是服用了三尸脑神丹。这三尸脑神丹是教主用来更好控制教众的,炼制方法与解药只有教主知道,而这药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时间并不会有异状,但到了端午节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到那时候服此药者神智全无,连父母妻儿都会咬来吃。
  又每年端午节发下来的解药,只能起到克制作用,还只能克制一年。
  而任我行提及三尸脑神丹,就是想着私自扣下副教主的解药,逼得他为了活命铸下大错,好叫任我行来一次兔死狗烹。
  不过现在距离端午节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任我行可等不及。于是任我行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在一次教众聚会上宣布自己要闭关三个月,可不到十天,任我行却是提早出了关。
  这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不肖多时,黑木崖上便有小道消息传出,说任我行任教主大抵是在闭关修炼吸星大法时,不小心走火入了魔,不得不提前结束闭关,叫来平一指为他诊脉疗伤。只这消息并没有得到任我行肯定,他对外只是说突然想起了独女任盈盈的生辰,因而说他受了内伤的也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
  可任我行却很清楚,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接下来任我行认为他只需要引蛇出洞,尔后打蛇打七寸。
  以及非要指名道姓说这“蛇”是谁的话,那就是他们副教主呀。
  顾副教主听底下人说起时,在眼皮底下轻轻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若有所思。尔后顾青就起身去找了平一指,平一指在江湖上名气相当大,人称“杀人名医”,有“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之说,也就是如果想要让他救一个人的话,那就得替他另外杀一个人,而江湖中却甚少有人知道他也是日月神教中人,严格来说他是因为吃了三尸脑神丹,自己不得其解,因而只得听命于日月神教。
  但平一指确有真才实学,在医道上造诣甚高。
  顾青去找平一指倒没什么事儿,就是做给任我行派来监视他的人看的——顾青很清楚哪些人都有谁,并且对他们的反侦查技能不予置评。
  等和平一指粗浅聊了聊医道后,顾青回到黑木崖上就朝任我行那边递了话,说想去探望下任我行,不知道何时方便?
  任我行知道时机已成熟,他很快就叫人带来了他的口信,说今晚就很方便。
  顾青轻笑一声,晚上就轻车简从的去了任我行居住的院子。
  比起顾青的院落,任我行这个教主的院子就粗犷得多,不过更为富丽堂皇。只顾青进来的时候,整座院子显得特别安静,只转念一想任我行近来不想人打扰嘛,所以院子安静是很可以理解的。
  是这样吗?
  不一时,顾青就被仆从领到了任我行的卧房。
  任我行坐在上座,脸色看起来不是很正常,在见到顾青时,还没得说话呢就猛然咳嗽起来。
  顾青眨了眨眼睛,上前半步道:“教主你——?”
  任我行止了咳嗽,神情凝重道:“不错。”
  顾青讶然道:“教主当真得了风寒?”
  任我行:“……”
  任我行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
  “我观教主舌淡红舌苔薄白而润,又咳嗽不止,便想着教主怕是风邪入体。”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只任我行很清楚他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并没有因为顾青的诊断而自乱阵脚,他就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神情凝重道:“我得的并非风寒,唉,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东方兄弟了,我这一次闭关,因是一时心急,使得内息不慎走入岔道,少不得伤了经脉。又因是不愿意叫教中人听闻后人心浮动,所以我才没有对外多说此事,可东方兄弟不是外人,又是我教副教主,我在疗伤期间你是能代理教中一应教务的不二人选,故而如今你一问,我便是如实告知给你。”
  现在轮到任我行把话说的情真意切了,只是任我行他自己在说这番话时,双手皆是放在太师椅扶手之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顾青,可以说是身心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且还是蓄势待发的,等顾青一有什么异状,他就可以不间断的出手过招。
  顾青他是没把这番话听进去,而是想了想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据说这吸星大法可以吸他人内力,似乎和北冥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而等任我行把话说完,顾青挑起眼尾来看了任我行一眼,冷不丁一合掌道:“教主大可不必这般踌躇。”
  说着,他就从椅子上施施然地站了起来。
  任我行已把顾青那句话理解成了“你没必要再纠结,因为你往后可不会再是教主了”,因此在顾青说完那句话站起来时,任我行也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刚要张口大喝,就听得顾青说:“教主,你为什么也跟着站起来?”
  任我行:“……”
  任我行回过神来仍旧往最坏的方向想,他认为顾青这么说是在侮辱他,而且还是毫不客气的那种。心中那叫一个窝火,脸也跟着青一片白一片,顾青对此置若罔闻,他喜上眉梢道:“教主可知道少林寺的《易筋经》?”
  任我行:“??”
  “这《易筋经》乃是达摩祖师面壁九年所著,其中功夫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我方才便是想教主因修炼吸星大法,导致经脉受损,须得良久时间来疗养,可说不得《易筋经》中功夫可使得教主更好疗伤呢?若真有如此奇效,我愿领我神教中长老去少林寺抢夺《易筋经》!”顾青一片丹心向任我行道,末了又目光灼灼地看向任我行:“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任我行意下不如何,好吗?
  任大教主都已经做好了顾青突然发难,朝着他攻击过来的准备。不,他从顾青到来他所住的院子前,都已经做好了顾青要打他的心理建设,而且还额外做了其他布防,结果嘞?
  顾青就是不打他,反而是要为他赴汤涛火,去闯少林寺从那群秃驴手中抢夺他们的镇寺法宝《易筋经》!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任我行心血暗涌下,不由得定睛去看他这“忠心耿耿”的副教主。但见他一派诚挚,似是发自肺腑的说出方才那么一番话,可任我行一个字都不相信。这其中肯定有哪里不对劲,或者说他这包藏祸心的副教主还在酝酿着什么其他的阴谋诡计?
  相比于内心纠葛无比的任我行,顾青可就轻松惬意的很,他继续用方才那般诚挚的语气说:“教主可是同意了?那可是太好了。”
  被任我行以其他借口请来,却是安置在隔壁房间的向问天则是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他看到同样被请来以防万一的白虎堂长老上官云,他在听到这句话后露出的不赞同神情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任我行:求你打我吧打我吧打我吧!


第137章 日出东方(3)
  向问天在日月神教中可算得上一个人才,他先前就敏锐地意识到东方副教主图谋教主之位的计谋; 因而在任我行把他叫过来; 对他稍加暗示时; 向问天就意识到任我行也意识到了。
  这对向问天来说是好事,他自是愿意护卫任我行的。
  因而就有了任我行把副教主叫来时; 他避在一旁房间内以防万一的事,而上官云他则是用另外的借口被叫来的。这上官云身兼白虎堂长老和光明右使的职责,武功可以说是比向问天都不差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向问天认为上官云为人耿直; 应当还没有被副教主所拉拢; 其他长老和堂长老就不敢保证了。
  上官云是无疑有他,真当任我行把他叫来是有要事要商。
  在任我行把副教主叫来时; 向问天则是一边负责稳住上官云; 一边分心去听他们那边的动静; 只等着有什么不对劲; 就破门而入以助任我行拿下副教主。可正如任我行万万没想到人家副教主非但没有乘他之危,反而是愿意为他鞠躬尽瘁。
  这和说好的一点都不一样!
  向问天一时间都有几分迟疑; 以为自己看错了副教主。
  只等向问天看到上官云皱眉; 并流露出不赞同后; 他才正了正色; 心里知道这一次他和教主是落了下乘——东方副教主怕是知道这次是个鸿门宴; 他刚才那么说应当是做做样子,而一旦今日之事传了出去,教中人必定会认为他对教主是忠心无比; 进而陷教主于不义之地。
  果然奸诈似鬼!
  唉,这事儿闹的,明明现在的副教主是一片真心,结果却是被当成了驴肝肺,更叫人心寒的是不止向问天和任我行这么想,还另有他人也是不相信副教主竟对教主忠心耿耿——
  “东方…叔叔。”
  顾青施施然地从任我行卧房中出来,略走了十几步就被一女童叫住。她还不到十岁光景,生的粉雕玉琢,身上穿着件粉色衣衫,自是任我行的独女任盈盈。
  顾青停下脚步来,起初看向任盈盈的目光还有几分漫不经心,只很快地他就收起了漫不经心,明亮的眼睛直直地落在任盈盈身上,将她的神情细微变化尽收眼底。顾青在心中皱了皱眉,面上却是收敛起了那穿透性的视线,语气温和道:“盈盈可是担心你爹爹?不用担心,东方叔叔不日就会下山去少林寺为教主求来《易筋经》,到那时候你爹爹所受的内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任盈盈不可避免地瞪大眼睛,“任……盈盈是说东方叔叔认得少林寺中人吗?不然如何可为爹爹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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