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择木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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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卿择木为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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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不知道北王爷的暗月卫一身黑衣,腰间寒铁牌,以及从不取下的神秘面具。
  既然北王爷的贴身暗月卫都出现在此,加之人群中那人身穿五爪蟒袍,尽管周身散发着冷气,表情严峻,但不会有人认错,那就是军中战神,圣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王北木雪!
  并不觉得自己的作为血腥,况且,他自认自己从不是慈悲的人,碰了他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只是……
  北木雪眸子闪过一片黯然,快得抓不到意思痕迹,他吩咐手下将人群遣散了,墨周箫雨总算才回过神: “木头,你怎么在这里?”
  木头?!
  一群铁血汉子一脸懵逼,别告诉他们这是在叫……
  完全不给他们怀疑的时间,他们心中最冷酷无情的战神,走到他们那好看得比月神还美丽的未来王卿面前,用手指擦着对方的下巴,动作温柔地过分,就连声音柔和得可怕!
  “为什么让他碰你?”
  咦?这酸不拉叽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王爷,注意你的形象!
  北木雪这么一问,墨周箫雨又想起来了,他委屈巴巴地瞅着北木雪,钻进自家木头怀里求安慰:“木头……我的海棠糕……”
  “海棠糕?”北木雪看到地上稀碎的糕点,便全都明白了,他知道这人对糕点有一种狂热的执念,还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感,顿时啼笑皆非,北木雪拍了拍墨周箫雨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不难过了,老板这不是还有吗?”
  墨周箫雨将下巴压在北木雪的肩膀:“不想吃了,想……”
  “想什么?”
  杀人!
  好像……杀了周围的人!好吵!好吵!
  杀了他们!
  【求你,杀了我……】
  墨周箫雨用力收紧双手,抱紧北木雪,他控制住体内暴戾地凶兽,他贪婪地呼吸着北木雪身上的味道,那令他平静的味道。
  “想什么?”
  “木头,带我回家……”墨周箫雨将脸埋进北木雪的胸膛,以掩藏他狰狞的表情,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低沉,“我不想待在这儿……”
  猜测到了什么,北木雪心里一沉,立刻将墨周箫雨带走,临走前他看了眼在地上痛哭□□的纨绔公子哥儿一看,眼神冷得快结成寒冰,薄唇微启,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阎罗般阴冷:“废了他!”
  说完北木雪就带着墨周箫雨离开,很快便不见踪影。
  有胆子大的问长魂:“长魂大人,那是……?”
  “那是我们未来王卿。”长魂正色,没有半点平日的玩世不恭,“记住了,王卿可是王爷的逆鳞,一根毫毛都不能惹少!将王卿和王爷一起的画像在军营的公布栏贴一份,让手下那些兵痞子都给我皮收紧点。”
  “是!”
  “那个……为什么是王卿和王爷一起的啊?我们都认识王爷啊……”
  长魂翻了个白眼:“你们想死就只贴王卿的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冠禾不禁发出声闷笑,长魂一记手拐子打过去,冠禾往后一躲,那记手拐落空,长魂咬牙:“还不把这冒犯王卿的废物拖走!”
  两个人立马利索地把地上的人拖走,既然王爷说要废了他,那就得废了。敢调戏王卿,那得看看自己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就是吃了,也得吐出来!
  “长魂大人,脾气太大小心嫁不出去……”
  “你傻啊,咱们长魂大人还能愁嫁?随便一招手就能从城北口排到城南口去!”
  “……”
  “哈哈哈……你们说话注意点,小心长魂一鞭子把你们抽废了……哈哈哈哈……”
  “冠禾!你特么的有种别跑,看老纸不抽死你!”
  “我又不傻~”


第23章 血沙
  路上墨周箫雨便情绪失控,乘着北木雪没注意就抱着自己的手咬,小手臂上被咬得血肉斑驳。北木雪阻止他,他便抱着墨周箫雨咬,北木雪抱着他不松手,让他咬,肩膀、脖子、手臂,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血牙印。
  每次在控制自己失控的时候,他便只能用这种疯魔的方式,用疼痛来折磨自己,控制自己。他是可以杀人不眨眼,但他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即使是在这个世界,难道他也要收那个男人的控制吗?!
  不!
  绝不!
  就算潜伏在体内的那个怪物既然存在,那就是存在的,他不会逃避,但决定权在自己手上。是释放还是囚禁,只能自己做主!
  你——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既然不该存在,那就应该好好地呆在那个深渊之地。别任何妄想逃出来的机会,那是不允许存在的!
  ……
  阿陌囚,代号“血沙”,黑暗世界的第一杀手,之所以能被称为第一,那是因为血沙从未失手过。
  七岁,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那个人可以算做是他的哥哥。他们是在同一个培养皿里培养出来的,同一个试管,同一个营养液玻璃缸,同一个一片空白的□□室。他们在七岁的那天,他们理论上的父亲,那个培养他们出来的男人,他说,“你们两个只能留下一个。”
  话里面说的“留下”,便是指的活下来的那个。
  在阿陌囚还不懂的存活的意义的时候,在他完全不明白什么叫生命的时候,在他根本不理解感情是什么的时候。男人将两把刀分别放在他们的手中,紧接着,他的哥哥就撞到了他手中的尖刀上,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好像怎么都流不够,将他的双手染尽。
  那鲜血由温热而足渐变得冰凉,他赤身站在血泊之中,仿佛被一只红色的怪物吞食。
  哥哥停止了呼吸,温柔的眼睛缓缓闭上,再也不会睁开。而他,他的心毫无起伏,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甚至看到那些刺目的鲜红而战粟,因为兴奋。尽管如此,身体却又在伤心,眼睛里聚起透明的液体,模糊了视线,最后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哥哥死后,他又回到了以前一样的日子,被研究、被切片、被活体解剖,被迫跟囚笼中的饥饿的野兽搏杀。但是有一点是不一样的了,他的耳边不止一次地回荡着哥哥倒下前的话,“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
  那就——离开吧。
  一次机会,他从那个一片白色的刺目的地方逃出来,逃出来的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太阳、蓝天。
  但外面古木参天,地形复杂,他在山林里走了很久,但却走不出去。
  森林里除了树木植被,还有各种动物,美丽的、可爱的、调皮的……当然,还有危险的。但是,不管有多危险,如果想要活,就必须用尽一切去搏斗,去逃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候他已经可以在森林中活得很好了,他遇到了一群不是好人的人。他们性情乖张好斗,明明是伙伴,也能在起争执的时候打得对方半死不活,却不准别的人伤他们的伙伴分毫。
  他们将野人一般的阿陌囚带回去,因为他们喜欢他那股子天生的不要命的狠劲。
  那天,阿陌囚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份人做的食物,那是一块白色的梅花糕。还是一个粗糙的汉子从一个甜食控大姐的手里边抢过来的,小心翼翼地喂吃,似乎怕把他吓到了。
  每次想起那画面,阿陌囚就觉得对方笑得真蠢,但很舒服,心里边暖暖的,就像天空最遥不可及的太阳给予的温度。
  他跟着他们东奔西走了一年,学会了穿衣,学会了用筷子,学会了开口说话……终于在他八岁的时候,他接了他的杀手生涯中的第一个任务,而任务的目标竟就是那创造他的男人,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个下单的人就是男人自己。
  难怪当时男人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回去一样,处之泰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痴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
  男人连一丝反抗都没有,任凭阿陌囚拿着枪抵在自己的胸膛,他不怕死地将他创造出来的作品抱进怀里,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沉沉笑道:“宝贝,我们太久没见了,你变了好多,可还是这么的美。”
  “美”——那是阿陌囚从男人口中得到的最多的形容词,也是之后的他最讨厌的一个字!
  “不过。”男人的语气一变,由淡然变得危险,他放慢了语速,在阿陌囚的耳边轻轻呢喃,“你的手不能抖知道吗?宝贝~看来让你和他们接触不太妙啊。”
  阿陌囚警惕地看着男人,而男人笑容不改,“宝贝,你生来就是为了杀戮的,感情是你的禁忌,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人。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杀!”
  男人的话犹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回响……
  突然,阿陌囚失去了意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不在那个地方,而是回到了队伍的落脚点。周围燃着熊熊烈火,男人不知所踪,四周遍地都是尸体,他浑身鲜血淋漓,几乎变得个血人,在他对面的地上躺着的是仅存一息的队长。
  队长的表情很疯狂,眼底是阿陌囚至今也不能理解的情绪,队长疯狂地用拳头砸地,一边嘶吼着:“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阿陌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来声音,他的身体里仿佛还藏着一个人,他和“他”在同时抢夺着这具身体的主权,但最后,他失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血沥沥的手伸向队长……
  看着队长的尸体,阿陌囚突然想起来,男人最后说的话。
  【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杀!】
  一点也没错,看着这遍地的尸体,他只是觉得遗憾,今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梅花糕了。
  可是为什么身体有个地方,即使是在太阳底下,也再感受不到片刻的暖意了?
  毫无目的地漂泊了三天,身体还太小,之前又作死地在溪边洗了凉水,三天已经是极限。
  小小的身体终于扛不住,倒在了荒凉的山坡上。
  幸运的是,他被一个好人捡了回去。
  但,那真的是个好人吗?
  那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老男人,每天晚上都会偷偷走进他的房间,以为他熟睡着,就用他的手抚摸他的身体,那双粗糙的、厚重的,激动的双手都颤抖的手,是阿陌囚黑暗中连续多年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那种黏腻的,恶寒的,惊人毛骨悚然的触摸,令他想吐。
  第三天,救他的男人变得也越来越放肆,就连白天都不再隐藏了,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淫邪的,充满恶意的笑。
  当晚,男人又走进他的房间,他大胆地扑向坐在床边的小孩……
  淡漠地看着老男人撕开自己的衣服,阿陌囚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原来“父亲”说得没有错,比起求救、逃跑之类的事情,他更喜欢——更直接了当的解决方式。
  曾着男人被欲所失去理智,阿陌囚倏地发难,长期在野外与野兽厮杀的力量,并不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老男人能抵挡得了的。他四肢被禁锢着,只能曾其不备,咬住老男人的喉咙,在猎物挣脱之前,快速增加咬合的力量,把老男人的喉管都咬断了,并撕下来一大块皮肉。
  鲜血喷洒出来,喷了他一脸,嘴里还咬着一根管状的红色东西,那是老男人的喉管,被阿陌囚用牙齿咬住,并抽了出来,那张精致可爱的脸蛋,变得如同食人的恶鬼。
  但这恶鬼并不吃人,他嫌恶地将牙齿咬着的东西吐掉,并擦了擦嘴。
  然后,倒了杯水,漱口,吐掉。如此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一边冷眼看着男人停止呼吸。
  一个从没有过记录,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即便是查到了DNA,也找不到这个对于世界来说,是多余出来的小孩。
  他有开始漂泊,因居无定所,而整日穿梭在污黑肮脏的小巷子里,习惯于翻找垃圾堆里的食物,抢夺看上眼的东西。
  也有孤儿院的人想把他带走,但他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些眼底的伪善,他们是如此的厌恶,仿佛看一下都会污了他的眼睛。包括那个所有人都以为是大好人、大慈善家的孤儿院的女院长,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冷血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冷血之外,还是个暴虐的施暴者。
  阿陌囚碰巧飘荡在那女人的住处附近,他半夜饿急了,出来找食物的时候,就亲眼目睹,那女人用拿着扫把杆往她女儿身上抡,还把人提起来,往地上砸,为了不让女孩叫出声来,她用东西塞住了女孩的嘴。
  原因仅是女孩煮晚饭的时候,在做作业,没有注意到时间,把米饭煮糊了,然后重新做饭,但因为只是耽搁了,女人回来的时候晚饭还没做好。那晚上,躲在外面不敢回家的女孩给了他十块钱。
  十块钱……
  呵~
  阿陌囚望着手里的十块钱,神情莫测。
  第二天早上,那个女人死在了她的床边,死因很可笑,仅仅是因为太阳穴被一根鱼刺刺破,女人的尸体旁边还缩着一只被惊吓到了猫。
  冷静过来的女孩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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