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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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横行-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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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一块石头勾到脚下,趁着萧含玉稍一松懈,一脚将石头直直地踢向萧含玉面门。随着石头一起,还有不少细小的砂子。
  萧含玉只感觉到有东西袭来,扬手一鞭,将石头抽了个正着。石头被抽飞了,却不防那些细小的砂子,顿时被弄了个灰头土脸。连嘴里也进了不少。
  元薇趁机而上,一拳击中萧含玉胸口。萧含玉匆忙之间出手阻挡,还是被元薇给击倒在地。
  见自己将人打倒,元薇倒也没有咄咄逼人。收了手,站到一旁扬了扬下巴,露出几分得意与讥讽。
  “呸、呸、呸——”
  萧含玉飞快地爬起来,连连将口中的异物吐了出来,又抖了抖身上的砂子。看到一旁大声嘲笑自己的元静萱,一时怒火中烧。
  小人,居然敢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暗算!
  怒火之下,萧含玉手下便不再留情,一鞭接一鞭,抽在空气里“啪啪”作响。
  元薇心里一惊,不敢硬接,连连后退。不想被元静萱挡了路,身体一顿,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身上了。元静萱惊叫了一声,不仅不退,反而抱着头蹲了下来。
  元薇情急之下,急忙紧闭双眼,低下头别过脸,举起双臂挡在身前。咬紧牙关,紧张地等待着鞭子的降临。
  然后过了一会,也没等到鞭子抽到自己身上,更没有自己臆想中的疼痛。她偷偷睁开眼,这才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前面。
  “爹爹!”元薇惊喜地叫道。
  安亲王微微侧头,安抚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又回过头去,再次看向眼前不及自己胸高的小姑娘。
  萧含玉的鞭子被安亲王紧紧地攥住,任她怎么使力,都动不了分毫。如果之前看他,还觉得挺欣赏,现在看他,简直是面目可憎。
  安亲王之前在筵席上喝了不少酒,有些不耐烦与这些大臣们应酬,便找了个空隙躲了出来。不想看到自己宠爱的女儿与人发生争执。
  虽然不喜女儿以大欺小,但看那小女孩身法精妙,鞭法绝伦,不仅没有落到下风,反而将自己的女儿逼得左躲右闪,一时大为赞叹。他看得出那小女孩并未施展全力,女儿也没有什么危险,也就躲在一边,没有露出形藏。
  直到元薇用计击倒萧含玉,引发她的怒火,认起真来,他才不得不出手,将即将抽到女儿身上的鞭子给拦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看着女儿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即便之前她有些胜之不武。
  “放开!”萧含玉怒目圆瞪,紧紧抓着手中的鞭子,丝毫不因对方压倒性的气势而退让半步。
  安亲王一向深沉的眼底微微泛起了波澜,他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对本王不敬,本王是可以治你的罪的。”
  萧含玉一向是输人不输阵,哪怕现在对方拿捏住自己,也半点不肯退让。黑亮的眸子一簇火苗熊熊燃烧,仿佛点燃了身周的空气,真烧得噼啪作响。
  “你是亲王又如何?我才不会怕你!”
  看着这双灼灼燃烧的黑亮眼睛,带着不屈不挠的倔强,安亲王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神情有些恍惚。他似乎看到深埋于记忆中,那个娇俏的身影,瞪着一双极为相似的圆瞳,用同样的语气说道:“你是皇子又如何?我才不会怕你!”
  记忆中的身影与眼前之人渐渐重叠,安亲王这才发生,两人不管是五官容貌,还是气质神情,原来都是那么的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
  安亲王深沉的眼眸渐渐柔和下来,轻声问萧含玉。只是依旧拽着鞭子不肯放手。他担心自己一放手,就会错失掉什么。
  察觉到自己爹爹态度软了下来,元薇不安地拉住安亲王的袖子:“爹爹——”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萧含玉!有什么本事,尽管冲着我来!”萧含玉一抬圆润的小下巴,用极为高傲的态度说道。


第22章 莫名,思念
  “萧含玉——”
  安亲王低低的声音在唇齿之间隐没,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有一种冲动,让他想探究这个小女孩过往的一切。
  萧含玉不耐地又开始用力拉扯被安亲王夹住的鞭子:“你放开我的鞭子!你要不服气,就光明正大地与我打一场。”
  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安亲王的对手,萧含玉也没半点胆怯。只是担心自己要是受了伤,又要害姨母表哥伤心了。
  安亲王定定地看了萧含玉好一会,看得她头皮一阵阵发麻。这安亲王怎么回事?看他也不象要生气的样子,偏偏又不肯放手,那眼光象要把人看透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
  在萧含玉警惕防备之时,安亲王却慢慢放了手。甚至嘴角还微微地弯了弯。
  “你,很好!”
  萧含玉这次是真地愣住了。自己与他的女儿打架,他居然说自己很好?这人是在辽东待久了,脑子被那边的冷风吹傻了吧?
  元薇听了亦是两眼睁得大大的,爹爹怎么会夸那个坏丫头?他不应该为自己作主,好好教训那丫头一顿吗?
  “爹爹,这个臭丫头——”
  “薇儿!”安亲王稍稍加重语气,制止了元薇接下来的话。
  安亲王虽然宠爱女儿,但他的威严是不容反驳的。元薇崇拜自己的爹爹,也习惯于服从爹爹的号令。因此即使对爹爹此刻的态度很不高兴,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狠狠地瞪了莫名其妙的萧含玉一眼,一跺脚,转头朝大殿跑去。被她扔下的元静萱匆匆向安亲王行了个礼,便追在后面也离开了。
  萧含玉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态度奇怪地安亲王,摸了摸脑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不是应该女儿被打了,父亲跳出来找人算帐吗?怎么就奇怪地变成了,父亲居然夸了对方,反而把自己的女儿气走了?
  萧含玉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神色莫名的安亲王。她真心想不通这其中的蹊跷。
  安亲王被萧含玉脸上直白的情绪表现给逗乐了。眼色更加柔和,嘴角也带了点点浅笑。
  “你……是跟谁进宫的?”
  我一直住在宫里,萧含玉心说。看到安亲王脸上明显的犹豫与迟疑,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睁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对方。
  安亲王眼中的迟疑更甚,仿佛又带了一点迫切:“你……和你爹娘,过得可好?”
  萧含玉继续眨眼睛。
  安亲王顿住了。他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沉默是金,两个完全陌生,第一次见面的人,况且各方面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也实在不知道要与对方如何拉近关系。
  见安亲王不再说话,萧含玉撇了撇嘴,收好自己的鞭子,傲娇地哼了一声,不理会安亲王的欲言又止,拉上一直不在状态的贺兰清棠,转身扬长而去。
  这人太麻烦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眼看要走回大殿了,一直神游的贺兰清棠终于清醒了过来。
  “玉儿玉儿,你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贺兰清棠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萧含玉追问不停。
  萧含玉顿时得意起来,要是身后有根尾巴,一定能看到它直直地冲着天竖着:“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这么聪明勤奋,身手好有什么奇怪?打赢个把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贺兰清棠“嘁”了一声,躲在一边嘀咕道:“一个又懒又馋的小丫头,还真是大言不惭。”
  “你说什么?”萧含玉没听清她在嘀咕些什么,把耳朵凑了过去。
  贺兰清棠立刻挂上谄媚的笑容:“好玉儿,你告诉我你从哪学的这些?我也要去学。你看到了,安亲王啊,那可是人人崇拜的大将军!随便一伸手,就将你的鞭子给夹住了,比你厉害多了!我也想当将军,就算现在比不过,只要我肯努力,将来说不定能与安亲王过上几招。要是他看中了我,我也能上战场,到时候捞到个将军做,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萧含玉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是不是朋友了?有她这么贬低人的吗?安亲王很厉害吗?明明是自己没有防备,被他偷袭得手的。再说他那么大个人,光力气也比自己大多了,这叫胜之不武好不好?
  被泼了冷水的萧含玉气呼呼地转身,用屁股对着贺兰清棠,双手抱在胸前,嘴巴撅得老高,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打击了表妹,大大咧咧地一把搂住萧含玉的脖子,搂得死紧死紧的:“玉儿玉儿,你快说啊!快说啊!”
  萧含玉脖子都差点被她给折断,好一顿扑腾,才逃离魔掌。看着眼前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撇了撇嘴:“你想学什么?跟我学鞭子么?”
  闻言,贺兰清棠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萧含玉别在腰上的鞭子,摇了摇头:“鞭子软绵绵的,没意思。要学就要学那最威武霸气的枪法。没听说过么,一枪定中州!那才威风呢!”
  萧含玉无语地看着她,之前才夸自己身手好,这会又来嫌弃,自己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想学枪就去找小晱子,他学的就是枪法。”
  不负责任地丢下这句话,萧含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贺兰清棠之后会怎么做。
  为了安亲王之前没替自己出头,元薇回了王府,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安亲王一进门,便看到一地狼籍,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薇儿,你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
  元薇红着眼睛,委屈地看向自己的爹爹:“爹爹,那时候你为不帮我,反而要夸那丫头?”
  安亲王目光微微一深,声音有些发沉:“今晚的事,你难道就没一点反省吗?”
  “我没错,为什么要反省?爹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帮女儿不说,还对那个臭丫头和颜悦色的,你不疼我了!”元薇倔强地昂着头,强撑着与安亲王对视。
  她没错,有错的是那个臭丫头。她不把爹爹放在眼里,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教训。
  安亲王失望地看着自己宠爱的女儿,他怎么就没发现,他的女儿怎么一回京城,就变得这般愚昧无知,还刁蛮无理。往日的爽朗大方,聪明伶俐呢?
  其实安亲王算是错怪元薇了。她的本性一直没变。只不过在辽东,那里是安亲王的地盘,谁敢得罪他宠爱的嫡女?没有需要计较的人和事,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元薇自然可以爽朗大方地表现出自己的肆意飞扬。
  但到了京城,碰到了比石头还硬的萧含玉,她不撞破头才奇怪呢!而一直隐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本性,自然而然地暴露了出来。
  “今天的事,你敢说自己有理?你若堂堂正正与那萧家小姑娘比试一番,你当真认为自己能赢?被人当枪使了还浑然不知,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安亲王冷下脸,说出的话半点情面也没留。
  习惯了沙场的生活,安亲王的心早已变成了冷硬了石头。即便是受他宠爱的元薇,该责罚的时候,也是绝不容情的。
  元薇心下有些发慌,晚上的事,爹爹莫非全都看到了?
  见女儿面露惶然,安亲王暗叹了一口气,心还是软了下来。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这几日,你便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身。还有,擦亮眼睛,看清楚什么人可以亲近,什么人不值得亲近。”
  说完,冷冷的目光扫过一旁不敢插话的安王妃。安王妃不可置信地美目圆睁,贝齿紧咬,一股铁锈味在口中漫延开来。
  他居然,他居然这样说!
  十几年的夫妻,他始终看不上自己,也看不上季家。
  安王妃就算早已知道这个事实,此刻还是如刀搅般地心痛。
  安亲王自然不会理会安王妃的感受。看到女儿神色蔫然地应承了自己的话,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独居的住处。
  将所有人打发走,安亲王独自坐在幽幽的烛光里,心绪如潮水般涌动。
  知道要回京的时候,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离京城越近,心中越是空空荡荡,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离乡背井十几载,他为的是什么?
  皇宫筵席上那番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说的好听。他还是不敢去想那个人,害怕见到那个人。怕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更怕看到她不幸的样子。
  只要想到能见到她了,心里就仿佛回到了那个青葱年少的美好时光。他能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沉寂多年的心脏,重新开始了激烈地躁动。
  只要想到能见到她了,他又会忍不住想要逃避。他怕见到她时,会忍不住去恨她,去怨她,让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冷漠一触即溃。
  今天,在抗拒了多年以后,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十几年不见,不知道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听到自己回京的消息?她,可还会在心中思念他们曾经的美好?


第23章 画技,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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