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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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横行-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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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女子十七八岁成亲是很正常的。薛佳莹正是二八年华,再挑上一年,也不为过。
  错开话题,又说了些别的话。聊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贺兰嘉懿才端茶送客。
  “娘娘可是看中了这薛小姐?”曹嬷嬷挥手让人将东暖阁收拾完后,低声问道。
  贺兰嘉懿脸上笑容不动,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先看看吧!才见一面,好不好的说不上。而且,还要晠儿满意才行。”
  曹嬷嬷点头:“是这样,老奴让人去查查。”
  贺兰嘉懿伸手拿起一本册子,细细地看了起来:“查是要肯定查的,毕竟别人嘴里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然后目光一凝,忽然笑了起来:“玉儿知道,怕是不愿意了。说不得会去闹晠儿。”
  曹嬷嬷一愣,随即想到了一件事,也笑了一下,又担心地说道:“其实看颖昌侯府后来专程送礼赔罪,也没推脱,想来也算不错。若太子也看中,玉儿去闹,岂不是坏了情分?”
  “不会。薛家小姐若是聪明,又有心太子,便不敢对玉儿翻脸。晠儿……他和玉儿从小的情分没人比得上。”
  曹嬷嬷愣愣地想了一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要老奴说,最合适的还是清芬小姐。人品相貌数一数二,又是看着长大的。只可惜……”
  贺兰嘉懿脸上也变了色,苦涩一点点染上眉梢:“我何尝不知?只是不行。就象当年敏儿一样!”
  东暖阁里幽香阵阵,只是一室沉寂,令得幽香也变得凝滞起来。
  “姨母!”清脆带着暖意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萧含玉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在糖霜的帮助下跨过门槛。
  曹嬷嬷连忙将桌上的茶盏移开,腾出地方,让萧含玉将托盘放下:“玉儿这是刚从厨房过来?”
  萧含玉冲曹嬷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突然想起缺了两颗牙,又赶紧将嘴闭了起来。
  “嗯,这是我刚沏的茶,姨母尝尝,看好不好喝。”萧含玉黑黑的眼睛闪耀着欢快的光芒,倚在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兰嘉懿看。
  不忍让她失望,贺兰嘉懿顺从地端起茶杯,凑近一闻:“闻着有一股兰花的香味,清冽醇正。玉儿是哪寻的这茶?”
  萧含玉只是笑而不答,反而一个劲催促着她喝。贺兰嘉懿笑着摇了摇头,呡了一口。茶水入口润滑,醇厚甘甜,加上兰花淡淡的香气,别有一番风韵。
  放下手里的茶盏,贺兰嘉懿中肯地点了点头:“不错,喝过之后齿颊留香,回味悠长。玉儿可是又拿我的茶叶练手了?”
  曹嬷嬷在一旁点火:“娘娘先别心疼茶叶了,还是问问这兰花哪来的。”
  贺兰嘉懿脸色一变,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几盆顶级兰花。
  自打菊花糕事件之后,她已经严令花匠不许让玉儿接近花圃。但玉儿古灵精怪的,只怕是防不胜防。
  不等贺兰嘉懿开口问,萧含玉连忙辩白:“我没去花圃。兰花是六哥给的。”
  曹嬷嬷嗤笑一声:“是他给的,还是你问他要的?”
  “那不一样嘛?”萧含玉有些不自然地别了别脸,小声嘀咕着。
  贺兰嘉懿轻轻拨了拨杯盖,无奈地叹息一声:“也就晱儿会被你撺掇着去做坏事。从小到大,为你背了多少黑锅?那也是个傻的,还就被你这小坏蛋吃得死死的。”
  萧含玉小嘴一撅,誓死捍卫自己的革命友情:“哪有?我们一直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曹嬷嬷将东西一收,顾自做自己的事去了,眼不带瞟萧含玉一下,赤裸裸地鄙视。
  “好了,说吧,是不是想出宫去?”萧含玉一顿闹腾之后,贺兰嘉懿之前的郁郁到是全没了。一脸正色地看着有些心虚的某人。
  “嘻嘻!”萧含玉厚着脸皮黏到了贺兰嘉懿的身上,“姨母,我只去******看看。那可是我的营生,我不得多去转转。免得有人要是卷了我的银子,我还被蒙在鼓里。”
  “少来!你上次出宫才多久?要我提醒你吗?再说,这天下还有人敢卷你福宁郡主的银子,不要命了?”贺兰嘉懿半点面子不给,直接将她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
  好话说尽,贺兰嘉懿也没松口,萧含玉顿时有些蔫了。
  看到她没精打采,贺兰嘉懿又有些不忍。可是她是不同意她这么频繁出宫的。就算身边有护卫,也怕万一。况且,她也不想她和萧家过从太密。萧家对她的态度,贺兰嘉懿了然于胸。有些心疼,却没有插手。有些事,必须她自己经历了,明白过来,才会知道如何取舍。
  于是又找了话题引起她的注意:“玉儿,你表哥眼看着就要娶亲了,你想要个怎样的表嫂?”
  果然,萧含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开了。惊喜地差点跳了起来,一迭声地问道:“表哥要成亲了?谁啊?我认识吗?”
  贺兰嘉懿不着痕迹地缩回手,抻了抻自己被她抓皱的衣袖:“还没定呢,你就这么高兴?不怕你表哥娶了表嫂后,就不疼你了?”
  “才不会呢!”萧含玉一脸傲气地说道,“表哥最疼的肯定是我!”
  然后脸变得飞快,谄媚地爬到贺兰嘉懿身后,替她捶肩揉背:“好姨母,你就告诉我,我将来的表嫂到底是谁啊?”


第87章 反对,局势
  贺兰嘉懿反问道:“玉儿觉得谁最适合当你的表嫂?”
  萧含玉停下手,十分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芬表姐最合适!”
  贺兰嘉懿眼色一暗,果然,就连玉儿都觉得清芬合适。偏偏就是不行!
  “那除了她呢?”
  萧含玉其实对京城的名门闺秀并不是特别了解,想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人选来。只能瘪着嘴摇了摇头:“不知道。”
  想到之前萧含玉对薛佳莹的芥蒂,贺兰嘉懿试探地问道:“颖昌侯府的小姐如何?”
  岂料随着这句话,萧含玉的脸色蓦地一变,不仅难看,甚至有一股凌厉之气:“不行!谁家都好,就是她不行!”
  生怕皇后姨母重蹈前世覆辙,萧含玉有些心急地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姨母,真的不行!绝对不要她当表嫂!”
  贺兰嘉懿感受到手上承受的力气,不由得蹙眉。玉儿不是小气的人,虽然两年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没理由如今还这么抵触。她的一反常态,眼中的焦虑必然事出有因。
  于是贺兰嘉懿轻轻搂住萧含玉,柔声问道:“玉儿,为什么?有什么话告诉姨母听听。”
  萧含玉脑子里有些混乱。前世太子表哥被抓后的狼狈,薛铭成得意的笑脸,薛佳莹柔美的脸庞,交错盘旋在脑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脆弱。
  她攀着姨母的脖子,将头埋了进去,声音有些模糊的哽咽:“她不好!一点也不好!她配不上表哥!”
  其实她差一点就要说薛家会害了表哥,可惜话出口前,想到之前莲伽的疾言厉色,终究不甘地换了说法。
  基于萧含玉诡异的神奇直觉,贺兰嘉懿也微微变了脸。莫非,这薛佳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若真是这样,自己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而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刚刚出宫的薛佳莹母女,碰上了正好回宫的太子元晠。
  “见过太子殿下!”薛佳莹站在母亲身后,行完礼,目光偷觑元晠。
  原本因薛佳莹的丫鬟伤了玉儿,对她有了成见的元晠,因后来被刺杀后,得了她的帮助,又改变了一点看法。
  凭心而论,薛佳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况且通身的温婉娴雅,并不是相难处的人。元晠虽与闺秀们接触得少,但也不妨从伴读或朋友那里,听到不少议论。京城之中,除了舅舅家的清芬表妹,便是颖昌侯府的小姐拔得头筹。
  元晠从马上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男子身材挺拔高大,气宇轩昂,面容俊朗。和他的爱马乌云踏雪站在一处,便如鞘中之剑,蓄势待发,有朝一日,必是一鸣惊人。
  不光是薛佳莹羞红了脸,侯夫人马氏也在心里不住地点头。好一个俊秀男儿!
  “之前小女得罪了福宁郡主,本该当面致歉。可惜今日无缘得见,还请太子殿下转呈颖昌侯府的歉意。来日亲见,再当面赔罪。”马氏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也是缘分。若不是当年这一出,如今见了,竟不知要用什么搭话才好。
  随着马氏的话,薛佳莹再次行礼。如娇花照水,似晚风清柔。
  元晠目光微动,脸上温和一笑:“夫人多礼了!之前薛小姐已经道过歉,此事早已揭过。到是后来薛小姐出手相助,本宫还没好生谢过。”
  薛佳莹大着胆子与元晠四目相对,白皙的脸上透着粉红,婉声说道:“殿下言重。当时的情况,不管何人,都会和小女做一样的决定。况且当时,并未能真正地帮到殿下,反是小女心中有愧。”
  傲风不耐久等,甩了甩脑袋,在元晠背后蹭了蹭。元晠侧身,一只手安抚住傲风。又正色道:“颖昌侯为国出征,本宫不能与颖昌侯同赴沙场,理应照看好他的家人。府上若有难事,可差人往东宫说一声,不必客气。”
  马氏顿时受宠若惊,急忙拜谢。然后便恭送太子上马离开。
  直到那坚毅挺拔的背影从道路转角处消失,薛佳莹还在痴痴地凝望。
  马氏轻轻挽住女儿的手臂,笑得有些暧昧:“太子殿下宽和大气,有仁君之风。是个不得多得的好佳婿。”
  薛佳莹回过神,脸上顿时一片红霞,羞怒地不依:“母亲,你说什么呢?”
  马氏畅快轻笑:“心里明白就好!我们母女总是一心的。”
  有了好的开头,不愁之后没有交集。凭女儿的人品,即便是太子,也一定拿得下来。马氏心中得意。她的女儿可是自小精心培养出来的,若不能找到天下间最好的夫婿,谁又堪匹配呢?
  元晠回了东宫,换了身衣服,便在书房召见了范公儒。
  范公儒自几年前被萧含玉诓进东宫后,得以见到太子。一席交谈,范公儒认可了元晠,便安心留在东宫,当起了军师。萧含玉每次看到范公儒,心情便会很好。毕竟前世太子表哥的遗憾,总算让她挽了回来。
  “殿下此行可顺利?”范公儒与几年前比,似乎没有变化。依旧一袭青衣,儒雅温润。
  元晠抬头请他坐下,面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不出先生之料。再有一年,便是一支龙虎精卫。还多亏先生出谋划策,不然此事不会这么顺利。”
  范公儒淡淡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沟壑、智珠在握的样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颖昌侯出征在即,殿下在军中可有安排?”
  元晠表情微微凝重了一点,摇了摇头:“不曾。镇国公府权势已重,我若再行插手军中,恐会引起猜忌。”
  范公儒完全不认同:“所有人都认为镇国公府是殿下的倚仗,当前的情势,殿下不仅用不上,反而会被掣肘。殿下要另做安排的好。”
  明武帝忌惮一家独大,即便相信镇国公府的忠心,依然会抬起一股势力,牵制镇国公府的权势。
  “如今看上去季家式微,安知不是季太师看清形势,由明转暗,开始韬光养晦?以殿下之前分析,季家没可能这般容易没落。至少在江南,他的势力可是一直蛰伏未动。”
  “镇国公府恰恰相反,已然抬在了明面上,是不可能蛰伏的。若镇国公府出事,殿下便要身受其累。因为殿下,镇国公府也不可能再有出头之地。两下缚成死结,牵一发,而动全身。”
  “殿下能想到培养暗卫,为何不将眼界再放开点?军队,江南,都不可以放手。明里不行,就暗中发展。一明一暗,才能保证殿下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元晠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年纪越大,看得越多,紧迫之感越甚。之前,他从未想过要与从小敬慕的父皇成为对手。如今,却已经走上了勾心斗角的道路。而他,不得不做。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行差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军中,照先生说的,会安插人手进去。只是这样,也用处不大。”元晠将军中将领捋了一遍,暗暗思索哪些值得拉拢。
  范公儒淡然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元晠眼中冒出疑问,接过册子翻了翻。面色一变,隐隐有些激动地抬头看向范公儒:“先生,你的意思……”
  “没错。安插人手只是一时,终究流于末流。只有自己的人掌握住军队,才是上策。现在的情势来看,我们还有时间。完全可以从这些武将遗孤中挑选上上人选加以培养,我们再暗中铺路。假以时日,只要其中一两个上位,我们便是成功。”
  “不错!这些人本就有家学渊源,在军中也有故旧关系。只要资质不差,比其他人更容易取得成功。最重要的,这些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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