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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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横行-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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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元晠朝堂上的动作却是不小,屡屡让明武帝和元昱失算,妄图从元晠手中夺走权利,将他排挤出朝堂的打算屡次受挫。
  虽然这样做暴露出一部分实力,但打草惊蛇,也利于他们找出隐在暗处的敌人。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明武帝明显比以往更容易暴怒,几次三番向元晠发难,却发得毫无章法。令朝臣们对皇上的反复无常也开始诸多猜测。
  或许是拿元晠没有办法,明武帝转而重视起元昱来。不仅将他恢复成亲王爵,还将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办。
  明武帝在朝堂上的表现,让人开始朝不好的方向猜测。
  现在皇上明显地偏向敬亲王,对太子却多番打压。莫非太子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了?
  朝堂上暗流涌动,不少人开始在两人之间摇摆起来。甚至有那见风使舵的,暗地里已经向元昱发出了信号。
  而元晠却对这些视而不见,该干什么干什么。就算被明武帝和元昱刁难,也始终保持着一副平和的面孔。做起事来,依旧有条不紊,章法有度。让元昱很是有些挫败。不能乱了元晠的阵脚,抓不到他的错处,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将他拉下太子宝座。那他之所图便无法实现。
  就这样明枪暗箭,你来我往,明里暗里交手无数,转眼便到了第二年春天。
  姨母的身体早就养好了,甚至比之前还滋润了几分,只是没办法出凤仪宫。
  朝堂的事萧含玉多半是不知道的,知道也帮不上忙,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人拿这些事跟她说。
  微风轻拂,阳光和煦,莺****长,春天勃勃的生机让趴在窗户上闲聊无事的萧含玉蠢蠢欲动。
  是不是该出去跑跑马,打打猎,活动活动身子?一个冬天窝下来,整个人都快长毛了。
  八宝听了,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狠狠地数落了自家主子一顿。
  别的贵女们都是出去踏青放风筝,做的都是文雅以极的事情。唯有她们郡主,出去跑马绝对会跑疯了去,打猎绝对是冲着烤肉去的。想想人家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郡主点火烤肉,烟熏火燎,当真是焚琴煮鹤,大败风景。
  萧含玉无语,转了个身,继续晒另一边。
  她没动身,绝对不是因为八宝说的理由。而是没人陪。
  表哥朝中事多,连着元晱也跟着忙得脚不着地。
  原本还有个贺兰清棠,谁知这丫头去年趁着舅母没注意,留了封书信,易容换装跟在元晙西征的队伍后面,偷偷跑去燕南军了。
  当时看到她留的信,外婆与舅母气得不行。只有外公偷笑。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军中来报,贺兰清棠居然还过得不错。上过几次战场,组织了一帮巾帼在西南混得风生水起,名气不小,那边当地的百姓都称她女将军。
  萧含玉有些淡淡的羡慕。虽然不是朝廷承认的,好歹也得到了百姓的承认。想贺兰清棠之前一直嚷着要当将军,这下子倒是如愿了。
  说起来这丫头还是挺机灵的。若是她去平西军,以二舅舅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上战场的。反而是去了燕南军,没有人约束,跟元晙又是熟人,总是要照顾几分,反倒给了她机会。
  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萧含玉了。她本就脾气不怎么好,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交上几个好朋友。现在唯有的几个玩得来了,各有各的前程,只剩下她一个人窝在这京城里长蘑菇。
  真是无聊啊!
  萧含玉掰起手指头算了算,离前世她与宫千滟同归于尽也只差一年多了。今生努力了这么久,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她倒是有心想在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将这一切的罪恶之源斩于萌芽之时。只是一则表哥说他自有应付之法,不让她轻举妄动;二则,她或许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留恋,如果可以,她还是不愿意再蹈前世的覆辙。


第64章 流言
  “郡主!”
  萧赞一脸严肃地跨进萧含玉的包间,微抿的嘴角泄露出他此刻心情有些沉重。
  萧含玉坐起来,原本的惫懒也收了起来。大大的眼睛望向萧赞,满满都是疑惑。
  略略沉淀了一下心情,萧赞这才缓缓开口道:“刚收到消息,东宫出事了。”
  萧含玉“噌”地站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郡主别急,听我说完!”萧赞一步跨出去,恰好拦在自家主子身前三步的地方。
  “听说史良娣带着小皇孙在御花园里游玩回去不久,便双双中毒。史良娣拼尽最后力气,让所有太医去救小皇孙。小皇孙救回来了,史良娣自已却因为耽误了时间,没能救回来。”
  听完之后,萧含玉一时神情复杂地站在那不动。
  说起来,一开始,史良娣也是个挺善良的女子,因为表哥对自已的看重,也曾经讨好过她。只是她对史良娣印象,一直都是不好不坏。究其原因,之前不明白,现在隐隐有点明白。
  可是今天这件事,确实让她挺震撼,也让她颠覆以往的认知。或许,一个母亲为了自已的孩子,是什么都能舍弃的吧?
  当年母亲生下自已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情?
  母亲,真的是很伟大!
  长吁了一口气,萧含玉再次迈步:“我去东宫看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萧赞从后面拉住她:“郡主,您要不要换身衣裳?”
  闻言,萧含玉低头一看,自已一身鲜亮的颜色,确实不适合。
  “我先换身衣裳,你让人将马车备好。”
  到了东宫,下人们都已经换上了素服。来往穿梭忙碌,好在有范先生居中调配,显得忙而不乱。
  史良娣住的宜春宫里,所有帐幔全都换成了白色,呜咽之声不绝于耳,直听得人倍感凄凉。
  元晠坐在椅子上,胳膊支在桌上,手掌盖住额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不声不语地坐在那,一身萦绕着几分寥落与孤寂,让萧含玉不由得生起几分不忍来。
  她走过去,半蹲下来,伸手捂在元晠的膝盖上。
  “表哥!节哀!”
  听到她的声音,元晠这才将手移开一点,露出面容来。目光中有几分内疚,但依旧保持着冷静。
  将身体坐正,一手覆在萧含玉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我没事。只是……”
  元晠侧头,看向内室。
  那里,史良娣的贴身宫女正在为她净身换衣,好让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玉儿!”元晠突然回头,一手紧紧抓住她的手,一手轻轻地扶上她的侧脸。
  萧含玉不明所以地看着表哥。
  “答应表哥,你会一直好好的,不会离开我!”
  元晠的表情有些晦涩难懂,眼圈却是微微发红。但那郑重的语气,执着的目光,告诉萧含玉,他是很认真地!
  萧含玉有些被吓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我,当然,会好好的……”
  元晠似乎松了口气,低头用额头抵在萧含玉的额头上,似乎在收敛外露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
  轻轻拍了拍萧含玉的脸,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柔声道:“乖!表哥这里没事,你先回去吧!不要乱跑!”
  萧含玉还是有些担心。除了姨母出事,她还没见过元晠这般情绪波动。
  “我还没去看聪儿……”
  “不用!”元晠飞快地截断她的话,“真的不用。聪儿现在睡着了,看也没用。你还是早点回去,也不要进宫。记住,身边一定要时刻跟着人,我派去的暗卫,不要脱离他们的视线。”
  言毕,又抬手触了触她微湿的眼角:“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帮了表哥最大的忙。”
  萧含玉鼻子一酸,抿着嘴,乖乖地点了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元晠挥了挥手:“回去吧!”
  萧含玉低下头,默默朝外走。
  虽然表哥没有哭,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发自心底的难过。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史良娣和聪儿呢?是为了针对表哥吗?
  一阵悲恸的哭声从前面传来,萧含玉抬头看去,路的另一头转出哀哀哭泣的一群人。
  为首的一人头发苍白,一手拿着帕子掩面而泣,旁边两名面有悲色的丫鬟搀扶着。后面两名夫人模样,还有几个小姑娘。
  是襄阳侯府的女眷吧!
  萧含玉默默退到一边,站到树丛的阴影里。
  一群人路过,只顾着哭泣,丝毫没发觉站在一旁的萧含玉。
  “唉!”
  待她们全部过去,萧含玉才从阴影里出来,默默地看着她们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襄阳侯府的女眷们转入宜春宫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一人突然回过头来。却是已经做妇人妆扮的史良娣的堂姐——史悦儿。
  萧含玉已经转身离开,丝毫不知道身后的事。
  史悦儿眼角挂着泪珠,定定地看着萧含玉的背影。眼底幽光闪过,脸色冷然。
  太子良娣中毒而亡,自然不会是小事。况且她的背后还有襄阳侯府。皇室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才行。
  这事自然不可能指望明武帝。元晠手底下的人将宫里筛了个遍,只找到两名有嫌疑的宫女。
  但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杀人灭口和栽赃陷害。
  两名宫女指认出一名东宫侍妾后,便自尽而亡。元晠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但牵扯下去,必然会与宫中最大的势力发生碰撞。目前时机未到,元晠只能将那名侍妾交出来了事。
  况且最后查出来,那名侍妾纵然不是主谋,但确实脱不了干系。将她交出来,到也不冤枉。
  只是这样一来,太子一向极好的名声,多少还是受了影响。
  不知何时起,京城私底下开始有了一些流言。
  传言说,当今太子妃沉疴难起,命不久矣……
  传言说,太子对太子妃殊无感情,早已为自已选定了下一任太子妃……
  传言说,太子与福宁郡主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没有人插得进去……
  传言说,东宫其实死的本应该是太子长子。是其生母史良娣舍命相救,才一命换一命……
  传言说,死去的良娣错就错在生下的孩子占去了长子的名头……
  传言还说,其实如今的太子妃根本算不上太子妃,大礼未成,连玉牒都没入……


第65章 漏网之鱼
  东宫,太子书房。
  元晠与范公儒各占一方,于黑白之间肆意缠斗起来。元晠修长的手指拈着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论棋力,元晠终究不是隐岚谷出来的范公儒的对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放手一搏的机会,端看值不值得。
  范公儒惬意地欣赏着眼前杯中碧青的茶叶,在明亮的茶汤中优雅舒展的美好姿态,一边却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如今外面的流言,对殿下可是极为不利。”
  元晠头也没抬,兀自在思索要如何落子,随口答道:“流言不过是流言,何必在意?”
  范公儒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轻啧了下舌头,回味甘甜,醇厚悠长,不愧是贡茶。放下茶杯,扫了一眼棋盘,见黑子还未落下,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殊不知流言可畏,可杀人于无形啊!”
  元晠终于抬起了眼,看了笑得和狐狸一样的范公儒:“能被流言杀死的人,本宫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范公儒摇了摇头:“殿下高屋建瓴,心志坚定,自然不用为些许流言所困。但安知其他人也能如殿下这般淡然?”
  似乎终于知道范公儒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元晠轻轻一笑,复又低下头,将手中的棋“啪”的一声脆响,落到自已确定好的地方。
  “先生小看玉儿了。她看似懵懂,实则胸中自有天地。我很确定,她必如我一般,不会被小小流言所困。”
  范公儒低头紧跟着下了一子,若有所思道:“殿下这一步用力过猛了,反将自已带入险境。”
  “哦?”元晠没有迟疑,继续沿着之前的棋路走下去,“先生岂不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你才放任这些流言?”
  元晠略微有些得意:“既然已经被人发现,难不成还等着来日在关键时刻被人揭出来?不如早点让人有个认知在先。”
  “那些人放出这些流言的目的不用我说。只要我有这个心思,肯定就会有人多方揣测。到那时候,只怕比今日的流言更加凶猛。”
  “现在这样多好!有了这个认知,时间久了,真到了那一天,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不是应该的吗?”
  范公儒失笑:“看来殿下是未雨绸缪啊!”
  元晠微微一挑眉,眉如锋,眼如刀,一身霸气显露无疑:“我要做的事,不需要有人在旁边指手划脚,更容不得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横加阻拦。”
  “不过,”话锋一转,“我总得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怎么回礼呢?”
  范公儒见棋局胜负已定,后面再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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