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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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在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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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竹却无所谓的走入屏风,将外衫除下,有条不紊的换上居家常服,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李嬷嬷这件事般,任红渠怎么问,顾青竹就是不为所动,红渠问了半天,都没有得到顾青竹的回答,干脆自己在房里核查起来。
  一边核查一边还在嘴里嘀咕,说顾青竹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只有她一个,顾到了前面,后面就顾不到,才让李嬷嬷有了可乘之机云云。
  顾青竹随她去说,兀自走到小书房里,伏案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寥寥数笔,然后将纸折叠起来,放入了一只信封之中,点上蜡油,拿出小书房。
  红渠将表面上的东西都仔细核查一遍,纳闷极了:“好像也没拿什么东西呀。小姐的细软都在呢。”
  顾青竹喊她过来:“这封信你拿去书画铺子交给张荣,现在就去,机灵点,从侧门走,避着些人,若避无可避,那就说我让你出去买蜜饯果子。”
  红渠低头看了看信,另一张字条,欲言又止,在顾青竹的推搡之下,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将信和字条都藏入衣襟之中,迅速的下楼,出院子办事去了。
  红渠走后,顾青竹才关上房门,来到那上了锁的私库柜子前,两天前,她在洗房洗澡时,李嬷嬷曾进来将她的衣裳拿出去清洗,她洗完了澡之后,钥匙就被挂在屏风之上,并没有丢失过。
  用钥匙打开柜门,里面的银票和金钗细软都被顾青竹藏了起来,只有一些不能藏的宝贝陈列其中,将其中一只玉瓶拿起,往里看了看,她藏在里面的东西已然不见了踪影。
  顾青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便没事儿人一样,把玉瓶放回原处,关上柜门,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般。
  婚书不在了,李嬷嬷拿走了。
  至于这婚书秦氏会如何处理,顾青竹一点都不担心,她上一世能够偷梁换柱,把顾玉瑶嫁入崇敬侯府,那这一世也不会例外,只不过……
  ***********
  忠平伯府老夫人的寿宴办的那是相当成功,整场宴会,所有参加的宾客眼中看的最多的就是一个‘钱’字,主持寿宴的新夫人秦氏可真舍得花钱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无一处用的,吃的是不需要花大价钱的。
  人们心中纳闷啊,到底是忠平伯府太有钱,还是秦氏太大方呢?
  带着这个疑问,也算是宾主尽欢吧。这个疑问在没有定论之前,都足以作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一顿谈资。
  老夫人寿宴过后,顾青竹就没什么事儿了。跟仁恩堂的那位老大夫约好十天后去,如今还剩两天,她在一刀堂定的片儿刀约莫做好了,顾青竹一大早就出门去取。
  这东西事关她今后用的顺手不顺手,所以必须她亲自验收才行。
  她进门之后,一刀堂的伙计就认出了她,热情的走出柜台迎接,顾青竹问她的那套刀有没有制好,伙计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小姐请放心。”
  顾青竹便跟着他站到了柜台前,伙计进柜台拿出一只锦盒出来,放在柜台上,打开锦盒的盖子,露出内里之物。
  一套十八把薄如蝉翼的片儿刀映入顾青竹的眼帘,拿起其中一把在手里掂量着,又在手掌上比划两下,刀口还未开封,得先把形做出来,才能求锋。
  她看的认真,根本就没有发现,在二楼之上,一个人影藏在楼梯之后,热切的盯着她的背影瞧。
  祈暄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抓着楼梯栏杆的手都在发抖,全身血液跟着沸腾,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见到那时的她。
  年轻,美好,一切都还没有太迟。
  他与她的牵扯还没有开始,他还没有做尽伤害她的事情,尽管这种想法很自私,但祈暄真心感谢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恕罪的机会,让他回到从前,回到她被伤害的前夕,回到与她最初相遇的时候,没有伤害,没有仇恨,只有他的一颗想要重修旧好,想要弥补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晚了,但我没有食言!
  某同志: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花叔这上帝。
  某女同志:@#¥%……&*……我就静静的看着你……


第15章 
  顾青竹将每一把刀都拿起来仔细查验了一番,挑出几把有点问题的,对柜台后的伙计说道:
  “这几把我总觉得手柄这儿不太顺手,你让师傅再给我调一调,像这几把似的,这里得有凹下去的地方。”
  伙计仔细聆听顾青竹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顾青竹见他慎重,觉得有些麻烦人家,便道:“麻烦了,我把钱付了,另外再加二十两给师傅,务必要给我改好。”
  对于手艺人,顾青竹向来不会吝啬。
  谁料那伙计却推辞道:“小姐客气了,咱不能收您钱,东西您放心,只要您想改,想怎么改,改几回都成。”
  顾青竹一愣:“不收钱?”
  那伙计爽快一笑,打算收了锦盒要走,却被顾青竹按住锦盒:“把话说清楚,做生意不收钱是什么意思?”顾青竹没有占便宜的习惯,凡事要问清楚才可以。
  伙计有点为难,似乎不知道怎么跟顾青竹解释,而顾青竹觉得奇怪,并不放手,正僵持之际,二楼传来一个让顾青竹眉头蹙起的声音:
  “酒逢知己,知音难求,甚少有姑娘喜欢这些,只当是在下送给姑娘的便是。”
  顾青竹没有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同床共枕了十多年,怎么可能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呢。
  祁暄从二楼端正走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藏在衣袖中的手心满是汗,就算是第一回 上战场杀敌,祁暄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一再告诉自己,他已经重生了,回到了十多年前,他的青竹现在还不认识他,他只需好好表现,给她一个好印象,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他披星戴月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打听她的消息,得知她多日前到这里定过一套刀具,他便将这里买下,为的就是等她来取刀的那一日,可以与她来一场偶遇,以一个新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获取她的芳心。
  顾青竹缓缓回身,一张比记忆中要漂亮许多的俏脸倒影入祁暄的双眼,明眸善睐,唯独这双眼睛,亮的惊人,黑白分明中,仿佛能看穿祁暄的龌龊私心。
  暗自在手心掐了一把,祁暄才对顾青竹勾起一抹微笑,身后的李茂贞见自家世子笑的比哭还难看,真的很想提醒他一下。
  顾青竹见他笑容僵硬,一时有些恍惚,她和祁暄上一世应该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安国公府的堂会上,之前肯定没有见过,但她上一世没有来过一刀堂,难道因为她的重生,把他们见面的时间弄混乱了?
  带着狐疑,顾青竹打量着祁暄,他年轻的时候,真的很英俊,这张脸让她沉迷了多年,不可自拔,为他做尽了糟践自己的事情,然而所有的痴心守候,换来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背叛,直到随他去了漠北,顾青竹才渐渐找回了迷失的自己,不再将一颗心放在他的身上,日子才终于不那么难过。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都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你送我?”顾青竹沉静开口,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这样冷漠的语气让祁暄稍微清醒一些,意识到情况兴许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对,赠与小姐……”
  不等他说完,顾青竹就冷声拒绝:“既是赠与,那我不要了。”
  话音落下,顾青竹便转身要走,祁暄下意识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顾青竹也下意识在他手腕穴道上一拍,祁暄的手酸麻中松开了力气,顾青竹得以脱身,快速走出门口,祁暄追到门边,看着她急急上马车的样子,脑袋里空空一片。
  李茂贞走到祁暄身旁,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那个敢对自家世子动手的小姑娘,转头见世子神情失魂落魄,仿佛天塌下来似的,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
  “她跑了,跑了……”
  李茂贞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世子:“您这么唐突,是个姑娘都会跑的。”
  自家世子十七岁,没近过女色,自然不知道怎么跟姑娘接触,哪有人一见面就急急忙忙送东西的,人家姑娘该怀疑他动机不纯了。
  祁暄回神,对李茂贞蹙眉问:“是这样吗?”
  难道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青竹的神情不对,她十几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祁暄还有点印象,少女时候的她是爱笑的,至少见了他总是笑的,这般冷漠疏离的样子,是与他去了漠北以后才渐渐形成的,可她今年才十三啊,不该对他如此的,还是说,真如茂贞所言,他太唐突了?
  祁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猛然惊醒,目光落在柜台上放的锦盒之上,一步一步挪过去,将锦盒打开,里面一套十八件片儿刀映入他的眼中,拿起其中一把送到眼前,他之前只打听了她在一刀堂定了刀具,想着借这个由头与她接近,她素来喜欢看医术,做一套骨刀没什么奇怪,可是,他却忘了,她真正学医是到了漠北以后啊,如今十三岁,怎么可能……还有她习惯性拍打自己手腕麻筋的动作,是在漠北她学了医,认识穴道以后的事。
  种种迹象罗列在祁暄面前,让他不得不怀疑,不仅他回来了,青竹也回来了。
  她还记得他的坏,不愿原谅,不愿与他从头来过。
  ****
  顾青竹逃也似的上了车,惊魂未定,脑中混乱一片,还沉浸在提早与祁暄相遇的困惑当中,她确定自己和祁暄是三年以后认识的,那时武定侯府如日中天,他是世子,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多人拥簇,若有谁家姑娘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能叫旁的姑娘羡慕好几天,这样的祁暄,眼中怎么可能会有她?
  纵然顾青竹生的貌美,自诩聪明伶俐,却也未能入得祁暄的眼,洞房花烛,揭开盖头之后,所有人都说新娘子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可他却连合欢酒就没喝,就离开了喜房,成亲第三天才回来,在她独自回门之后。
  上一世,她和祁暄的缘分,纯粹就是她强求来的,求了一辈子,也没有求到,可这一世,祁暄竟然主动来找她说话?并且第一次见面,就要送她东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脑中想到一个可能,顾青竹的脸色瞬间变了,惊坐而起,吓了红渠一跳,凑过来关切问:
  “小姐,是不是胳膊疼?先前那公子也太无礼了,居然对小姐动手动脚的。”
  红渠的话让顾青竹又是一愣,是了!
  祁暄不是那种会对姑娘一见钟情的人,可他为什么会对‘素未蒙面’的顾青竹刮目相看,以至于连礼数都不顾,在她转身之时,竟然动手拉她,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祁暄也回来了。
  红渠见顾青竹神情有异,不放心稍稍碰了一下顾青竹,居然把她吓得一惊,很快往后缩了一缩,这惊恐的样子就像做了噩梦般。
  祁暄回来的事情对顾青竹的冲击很大,是真的怕了他。
  一路顾青竹都抱着双臂,目光凝滞,神情郑重。红渠见她害怕,也不敢再喊,怕再吓着她。
  回去之后,顾青竹夜里就发了高烧,半睡半醒间总是梦到上一世的事情。
  她孤零零的站在院门前灯笼下,夜风呼啸,看着他搂着一个姬妾从她面前欢笑而过,她追上他,想让他看她一眼,却等来厉声警告,让她安分些。
  侯府的人不服她,她与他说,他只会不耐的对她摆手,让她能受就受,不能受就滚。
  她拦住他,不让他离京去,却反被他打了家法,蜷缩在地上,腹痛难忍,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
  祈暄离京的那日,雷雨轰鸣,闪电交加,她在床上痛的打滚,血流了满床满地,他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风雨无阻闯出去。
  顾青竹是被一道惊雷给吵醒的,外头电闪雷鸣,就如那一夜般,烛火晃动,她出了一身的汗,头上身上全都湿透了,红渠凑过来,语气却很惊喜:
  “小姐出汗了,出汗了就好。”发热最忌不发汗,热火中烧,最是难愈。
  顾青竹从床上坐起,出了一身冷汗,倒觉得现在比刚回来那时感觉好多了,回来时,浑身发热,头脑晕乎乎的,像是突然被罩了一个火炉子在旁边,密不透风,蒸的她喘不过气来。
  让红渠去打热水给她洗澡,顾青竹将自己泡入热水里,终于找回了活着的感觉,她用双手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还是太脆弱了,祁暄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总归她是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连的,他们之间隔着一片难以跨越的深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人回来了,但记忆却不会被抹去。
  在漠北那几年,他说过几回自己悔不当初,要她重新接受他的话,但顾青竹却早已看透,不会再相信。他所谓的悔意,是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自己的冲动,将武安侯府赔了进去,他想凭他祁暄的本事和手段,把从前失去的一切都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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