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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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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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瞧见了江承紫,便在屏风边顿了顿,眉头微蹙,眸光带着怜惜与灼热。尔后,他朝着她款款走来。江承紫在他灼热的眸光里,略略害羞,便低了头。
    柴令武却哂笑,道:“你还不知阿芝梦里的事,便往下论断。”
    “横竖不过以为我父亲去了,天下大乱。她觉得是她的责任,对不起我,对不起黎民百姓罢了。”他云淡风轻地说。
    江承紫很是讶异,柴令武也很诧异,问:“你知晓?”
    “听她梦话,大概知晓。”他施施然来到床边,推开柴令武,兀自在床边的木凳上坐下。
    江承紫不敢看他,只觉得脸上滚烫,心里略微慌乱,但更想知晓自己梦话说了什么。好在柴令武永远都是好奇宝宝,八卦天团的担当人物。所以,柴令武就开口问了。
    李恪淡淡地说:“阿紫万分痛苦地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自信,没想到毒会有所改变’。唉,阿紫,关你什么事呀?你难道没想过,我在部署一切,你也与我说过水磨亭的情况。那么,这一次的部署与陷阱也是我默许的么?”
    “我,还真没想过。”江承紫尴尬地笑了笑。
    “那时,阿芝都被歹人暗算了,自然是没想过的。你不知么?有歹人暗算阿芝。”柴令武说。
    李恪却不理柴令武,依旧瞧着江承紫,缓缓地说:“阿芝,你听好了。这一世,我为你而来,况且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便绝对不可能对你会有一丝一毫的责备。你可要记住了。”
    “嗯。”江承紫用力地点了点头。
    “唉,你呀。本就瘦,这一次更是消瘦了不少。”李恪叹息。
    柴令武被忽略了,立马抗议说:“喂喂喂,我还呢,李三,你就忽略我。”
    “表兄,你不知趣,怪我了?”李恪扫了柴令武一眼。
    “好好好,我不识趣。我回家部署一下,彻查谋害阿芝的歹人去。”柴令武说着就要回去了。
    “你别乱来,以免打草惊蛇。我已部署彻查了,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李恪连忙阻止。
    “你是有眉目了?”柴令武转身过来问。
    李恪对着他点头,说:“目前可确定不是萧氏,也不是隐太子的人。”
    “长孙家的?”柴令武问。
    “不确定,不过,目前显示来看,应该是没多大关系。”李恪回答。
    “呵,最好还是有点关系的好。”柴令武冷笑。
    “你的事,别急,长乐还小。这事还是不要横生枝节。”李恪说。
    柴令武点头,说:“我知晓。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部署。”
    “我这边没什么需要。我这个身份,尽量不能笼络旁的势力。”李恪说。
    柴令武一脸知了的表情,然后耸耸肩说:“受不了你们俩这么肉麻。”尔后,他回头对独孤思南说,“独孤先生,你先前说你做了一坛子米酒,引我去尝尝呗。”
    “好。”独孤思南应了声,便与柴令武往外走。两人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阿芝,为兄改日来看你。”
    “好。”江承紫应了一声。
    柴令武与独孤思南走了出门,屋内便只剩下她与李恪两人。
    “阿紫。”李恪喊了一声,先前还平静的少年,此刻,声音竟沙哑颤抖起来了。

第六百八十九章 抱一抱

    江承紫听他声音沙哑,心也是一颤,竟是心慌得不敢看他,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
    “你知道不?我真怕。”他声音也低低的,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声音让江承紫心疼,从而又生出几分懊悔,懊悔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当时的他,定然是万分的担心。
    “对不起!”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嘟着嘴道歉。
    “你是该道歉的。”他说,“你竟然不信任我。”
    “我,我想到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江承紫辩解。
    “他却不止一个孩子。”李恪讽刺地笑了一声。
    江承紫不明所以,只一脸疑惑地瞧了瞧他。他却瞧着对面烛台上跳跃的红烛,缓缓地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住地在防备我、猜疑我。即便是我选什么样的人成婚,他都要掂量一番。阿紫,他是我的父亲,不错。但他也是别人的父亲,更是天下的君王。”
    “嗯。”她点头。
    他轻轻一笑,柔和地说:“阿紫,除了母亲,只有你,一心为我,从无猜忌与算计,不论前世今生。因此,你在梦里的担忧是完全不会成立,知道么?”
    “知道了。”她咬了咬唇,轻轻地点头。
    李恪笑了,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为他理了理鬓边的乱发,说:“你呀,真傻。你忘了,这辈子,我是为你而来的么?从我在这一世醒来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守住你,跟你白头到老。”
    “我以后,不会忘了。”江承紫很认真地承诺。
    “也不能怀疑我,知道不?”他笑意渐浓,仔细瞧着她,眸光幽深。
    江承紫与他对视,只觉得那一双眸像是要吞噬了自己似的,连忙垂了眼帘,认真地回答:“不会怀疑了。”
    “说话要算话。”他轻声说。
    “我一言九鼎。”她略微稳定了心神,调皮地顶嘴。
    他哈哈一笑,随后动情地说:“我真是高兴啊,你还在我身边!”
    他说,那黝黑的眸子里全是深情。江承紫听他这么说,也觉出“还在一起,还在身边”的感觉真好,顿时,那鼻子酸酸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经历这番沉浮际遇,倒让她越发觉得两人的相遇与相恋弥足珍贵。
    她咬了咬唇,说:“我也很高兴,还能与你在一起。”
    “你呀。”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梢,却还是忍住站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兀自坐在床头,让她靠在他胸口。
    江承紫靠在他胸口,一阵熏衣香混着他特有的清香气息,好闻得如同三月天日光下的青草,又像是梨花的滋味,好闻的气息环绕在周遭。江承紫贪婪地悄悄吸了吸鼻子,内心暗自窃喜。
    李恪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江承紫觉得他的胸口很温柔,像是安全的港湾。
    “能这样抱着你,真好啊。”李恪又感叹。
    “能靠在你怀里,我也觉得真好。”江承紫不是忸怩的人,她与李恪在一起,有害羞,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将自己的心情与想法告诉李恪。
    李恪听闻,便是轻声笑,笑得特别温柔,江承紫则是往他怀里再钻了钻。两人就这么抱着,静静感受着彼此,静默没说话,但江承紫却能感觉到宁静的周遭都充满着幸福,就连屋外鸟鸣也特别悦耳。
    两人静默了良久,直到屋外阿碧前来被小九拦住,李恪才放开了江承紫,说:“阿紫,你躺了一个多月,精神不济,此番刚醒就有好几拨人来瞧你,想必也是累了。”
    “还好。”她说。
    “你躺在,我坐在一旁,与你说说话。”他说。
    江承紫正好坐得屁股有些疼,便就躺下了。李恪为她盖好了薄被,说:“长安过几日这天气就要热起来了。前段日子,已过了立夏。不过,你这身子还羸弱,还得要盖得暖和些。”
    江承紫感于他的体贴,便拉好了被子。他在一旁坐下来,说:“方才,我正下了朝,准备来瞧你。李道长一阵风似的跑来找我,一见我,就激动地喊‘蜀王,蜀王,杨九姑娘回来了,回来了’,我当即呀,就觉得晴天一道幸福的霹雳就击中了我。”
    江承紫听得“噗嗤”一笑,说:“你这是什么说法,晴天一道幸福的闪电。”
    “嗨,就是这感觉呢。”李恪笑着说。
    “好吧。”江承紫也只得承认这比喻还是很贴切,尔后却又是忍不住笑了,说,“李道长那么严肃的人,竟会狂奔激动,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我也是第一次见,原本也以为李道长是个严肃平静的,全然不想修道之人,也有这般不顾礼仪的疯狂。”李恪也是满脸笑意。
    “唉,他这般狂喜,想必之前,他对我的事,也很没有把握吧?”江承紫叹息一声。
    “嗯。对方很强。”李恪说得云淡风轻。
    江承紫却是听得心疼。李淳风算是道法第一人,炼丹、命理、星象、道法、医理、谋略都不是弱者。可以说,比起他的师父袁天罡来,并不会低多少,甚至在有些方面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李世民的谋士,成为大唐的国师。
    连他都对江承紫魂不附体的事很没有把握,那普天之下便只能找他的师父了。但李淳风虽年纪轻轻,可与他师父已没多大差别了。
    所以,这些日子,对于李恪来说,定然是不好过。她一日睡着,他的心就全是煎熬。
    “让你担心了。”她低声说,眼泪无声滚落。
    他伸手擦了她的泪,说:“所以,以后不能怀疑我,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要想着我们要白头到老。”
    “好。”她点点头,自己也伸手将眼角的泪拭去。
    “那敢对付你的人,无论多强,我都不会放过。”李恪说着,脸上露出几抹狠戾。
    “你方才说,有了眉目,可是真的?”江承紫询问。她也不想放过那个背地里阴她的人。
    李恪点头回答:“是真的。有这种道法的人本就不多,很好查。再者,只要做了,就不可能不会留下蛛丝马迹。那一盆兰花经手了谁,也是很好找的。”

第六百九十章 可能的人

    (第四更,我说话算数)
    “跟长孙府真没关系么?”江承紫不死心地问。
    李恪摇头,很笃定地说:“不是他们,这次大约应该是与突厥有关。”
    “原来是颉利。”江承紫声音冷了下来。
    “八九不离十。突厥的间者一直都在京城活动,之前,承乾收拾了一批,但应该还有潜藏很深的高级间者。”李恪继续说。
    “那么,那个对我用道法的贼人,这次应该是来了京城吧?”江承紫问。
    她对这种玄妙的道法本就抱着怀疑态度,若这里不是与历史上的大唐有所出入,而她又有一番奇遇,也定然是不相信有道法这回事的。此番,即便是相信了,她也不太相信有人的道法可玄妙到远隔千里就对人下咒。
    须知,人是最复杂,亦是最变幻莫测的。
    “李道长说那人是在京城,甚至还接触过那一盆兰花。而你当时是临时起意吩咐人送兰花进甘露殿。那么,还可以推断那人,当时乔装打扮在皇宫里。”李恪缓缓地说。
    江承紫一惊,道:“当时,长安、皇宫都是戒严状态,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还真是个人物。”
    “没什么的。毕竟,你也瞧见过易容术。江府护卫的易容术还不是最出神入化的。”李恪解释。
    “也是。易容术是个好玩意儿,那会儿,大伙儿都在忧心陛下,哪有空仔细瞧瞧身边的人。”江承紫也是叹了一口气,暗暗觉得自己那会儿真是大意。
    “嗯。因此,当时,第一时间封锁了皇宫和长安城,至今,长安城还戒严着。我已派了人查探。动用了天煞地绝魑魅魍魉的所有力量在找这人。”李恪说。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若是我,早就乔装打扮混出去了。”江承紫觉得已过了黄金时间,根据她从前的经验,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李恪摇摇头,说:“你别担心。李道长说,你一直有气息,就表明你的魂并没有魂飞魄散,没有被引入万劫不复之地。那么,那人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就还要继续作法。就凭借他的道法,要作法,他不可能远离京城,甚至可能就在独孤府邸不远处。”李恪说到这里,露出阴鸷的笑容,说,“哼,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这一次,我定然让他后悔与我为敌。”
    “还在作法害我啊。”江承紫蹙了眉,想到在昆仑时,遇见的大鹏鸟以及鹏鸟上的道人,便说,“也许,我见过那人。”
    “嗯?”李恪大惊,随即就问了缘由。
    江承紫就将来龙去脉一一讲给李恪听,说到最后,便总结说:“我认为那个道人应该就是对付我的人,在昆仑,他说了‘原来你躲在这里’,那会儿我不明白,后来醒来后,听你们说起这事,我便明白了。所以,抓住人,让我去认一认。”
    “原来你伤了他。”李恪一笑,说,“一定让你认一认。”
    尔后,李恪又与江承紫说起这一个多月,京城的局势。因他在高位,又全然参与了剿灭萧氏与隐太子旧部的事,他说的又比柴令武与独孤思南说的详细了许多。但也不过是萧氏一族被连根拔起,萧氏家主身死,所有参与这一场谋反的萧氏子弟全都入了天牢,等候大理寺的彻查与定论。偌大的萧氏确实是败亡了。
    而隐太子的旧部苦苦谋划的一切,也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包括禁军中的反叛者一并被揪出来,很多谋反者被诛杀。整个长安,这一个月几乎都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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