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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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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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可怕的人。”李恪不觉蹙了眉,暗想那家伙还窥伺着自家媳妇呢,这真是让人不爽。
    “那以后”江承紫话还没说话,锦云就匆匆而来,说,“姑娘,王先生回来了。”
    “这么快?”江承紫‘嗖’一下站起身来。
    “听说,王先生刚到巷口,那婴孩没了。”锦云说。
    江承紫听闻这消息,不敢想失去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她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哪里是对,哪里是错。
    “可知是怎么过去的?”隔了片刻,江承紫此问。
    “本身是病着,屋内又进了毒蛇,被蛇咬了。王先生去时,那婴孩早就断气多时,王先生瞧时,孩子身子都有些发硬了。”锦云回答。
    江承紫讶然,看来并不是病死的,而是李世民等不及,便下了毒。从李世民的角度来说,根本无可厚非。但想到是一个小小婴孩,江承紫心里又颇为沉重。
    “姑娘,属下以为这毒蛇怕是有人为因素。先前,我们的人在武宅隔壁住下。女孩子惨死前,确实是见过可疑之人在后墙根儿。”锦云说。
    “横竖不过一个小姑娘,你们却不准许查。今日之事,你也不可透出半个字。记住,这小姑娘就是被毒蛇咬死的。”江承紫严肃地告诫。
    锦云看她神情,立马明了其中大约涉及了什么利益关系,便立马点头说:“锦云谨记。”
    “你退下吧。”江承紫吩咐。
    尔后,锦云退下,江承紫就转过来瞧着一脸懵逼的李恪。
    “死的是谁?”他问。
    “武元华。”江承紫回答。
    李恪略一懵,随便恍然清醒,问:“武媚娘?”
    “正是。”江承紫点头。
    “。。。。。。”李恪惊讶,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问,“真死了?”
    “王先生所断定的,自然错不了。只不过,稚童何其无辜。”江承紫叹息。
    “你不必多想。前世里,她屠我李氏子弟的事,又怎么算呢?有些账是不能算的,我的傻阿紫呀。”李恪笑着叹息。
    “是呀。”江承紫扯出一个笑容,也觉得自己太多愁善感,须知,她现在做的事正在改变历史,或者早已是万劫不复了。
    “你莫要多想。先前,我们俩还在犹豫在武元华这件事上该不该动。如今,有人做了,也就做了。”李恪看出她心事重重,便轻声安慰。
    江承紫轻轻点头,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说:“其实,预言石的事是张嘉做的。”
    李恪一愣,蹙了眉,有些不悦地说:“他想干什么?”
    江承紫摇摇头,说:“不知。先前,他说总得把历史导向的人除掉才安心。”
    “你没给他建议一下,其实人是可以教化的。比如,一株树,在小时候就开始刻意雕琢,以后就会长成你希望的样子。”李恪坐到软榻上,笑着问。
    “说了呀。”江承紫耸耸肩,做了个鬼脸。
    “他怎么回答?”李恪问。
    “他说一个李治拿来试验一下就可以了,两个的话,风险太大。而且预言石都呈给陛下了,武元华的命运就不是他说了算的。”江承紫回答。
    “这么说,这一次,是我父亲的笔了。”李恪脸上浮着轻轻浅浅的笑,“我父亲,终究是优秀的帝王。”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江承紫也不确定。
    “管他呢,这事对我们有好处即可,不用看哪只鸡下哪只蛋。”李恪说着,往后一仰,双枕着头,懒懒地说,“我要好好睡一觉,好几天没睡好了。”
    “那孤儿所那边的事呢?”江承紫凑过去问。
    李恪将她一把搂过去,搂在怀里,低声说:“别闹,等我睡一觉,再告诉你。”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江承紫躺在他胸口,顿时整个人就凌乱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灰

    江承紫兀自脸红心跳地在李恪怀里凌乱了好一会儿,等她终于调整好呼吸,要推开他时,发现他真的睡着了。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像是刷过心上的羽毛。
    江承紫轻轻挪动身体,从他的臂弯里绕出来,就坐在一旁瞧着睡得很香的李恪。不知怎的,看着这男人就觉得满心欢喜,生活美好。
    她看了一会儿,便拿了被子替他盖上,将窗户亦关上,将帘子放下,以免风凉伤着他,光线太亮让他睡不安稳。
    做好一切,她蹑手蹑脚去了外间,写了今晚的菜谱给冬梅,让她送到厨房去。同时,她还吩咐阿碧让下人没事不要过来打扰。尔后,她拿了笔墨在临窗的案几前,将这几日发生的大事写成合适的话本子。
    不知不觉,日头西沉。
    江承紫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瞧着天空映照的红霞,便让杨初在门外守着自家公子。她则是去见了王先生。
    王先生正吩咐弟子们在收药草,见到江承紫来,便是躬身一拜,道:“九姑娘,我有负所托,你那表妹的事,实则是无力回天。”
    “这岂能怪王先生?”江承紫摆摆手,说,“先生不必客气,你我是一家人,我也一直将你当作长辈。”
    “姑娘不怪我便好。方才赶回来,我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向九姑娘汇报。实则是因为那条毒蛇很奇怪,我拿回来研究研究。便只让锦云向你汇报武二姑娘的事。”王景天解释说。
    江承紫没想到王景天竟然将蛇捉了回来,也是一惊,问:“那毒蛇如何奇怪了?”
    王景天带着江承紫来到了厅内,指着桌上一条乌黑细小的蛇说,“咬死武二姑娘的就是这种蛇。我去瞧的时候,已被下人打死,就放在一旁。”
    “咬了人也不跑,这世间有几分才,总是恃才放旷。”江承紫扫了那蛇一眼,也觉得这蛇似乎很眼熟。
    “俗话说‘毒蛇不跑,跑蛇不毒’,怕除了竹叶青,所有毒蛇都是这恃才放旷的德行了。”王景天说着,拿了一根棍子翻了一下头已被砸烂的蛇,蛇尾巴还惯性地缠缠绕绕,竟像是要活起来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先生说这蛇奇怪在何处?”江承紫看了片刻,并没有看出来。
    “姑娘,这不是长安地区的蛇。”王景天低头凑过来,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她说。
    江承紫顿时一愣,王景天继续说:“这种蛇是蜀西的毒蛇,因鳞片间泛红,称为红蛇,剧毒,对环境要求很高。温度、湿度稍有不适,就没法存活。因此,这蛇,显然不会自己爬过去咬武二姑娘。”
    王景天说到此处,便很认真地瞧着她。
    江承紫也是瞧着他,很笃定地说:“王先生,蛇的事,就忘了吧。有些事,到此为止。”
    王景天听闻,便点头,说:“我问的正是姑娘的意见。既有姑娘这句话,我便知晓该如何处理了。”
    “王先生,这长安之地,水太深。我们能力有限,只够护着我们身边人罢了。世间事,并非黑与白,大多数的恰巧是黑与白之间的灰,分不清对错的。”江承紫缓缓地说。
    王景天笑起来,说:“阿芝,我这岁数不是白长的,这道理,我懂。”
    “是我啰嗦了。”江承紫笑起来,随后就转入正题,问,“关于解毒一事,你可作好了准备?”
    “我与师弟皆已经过万全计算,所有的用药,套针都准备妥帖。”王景天回答,紧接着又问,“只不知是哪一家?”
    “或者不止一家。”江承紫看了看西边红紫相间的天空,觉得这天色隐隐不祥。
    王景天一听,便问:“姑娘,若,若你知晓有人要下毒,何不先下手为强,不让人中毒才好。”
    江承紫很认真地看着王景天,说:“我要护着杨氏六房,护着蜀王,不能动手。并且,要将凶手连根拔起,必得要铤而走险。”
    王景天垂了眸,神情并不是很高兴。江承紫知晓这人是真正的医者,有医者仁心。在医者的眼里,只有救人一事,并没有别的算计。
    “王先生,我知晓你恼了。只是,有些事,我必得要考量。”江承紫叹息一声。
    王景天摇摇头,说:“九姑娘,我并没有恼。你的护着我们这么多人,又要兼济天下,你的境界远比我这所谓的医者仁心高得多。我怎能恼?”
    “王先生,你是我的长辈,亦是我的家人。我希望在我守护家人之时,身后都是支持我的家人。”她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希望。
    “九姑娘不仅是我的晚辈,也是我的主子。虽然你与蜀王从未将我当作下人来看待,但我这条命是九姑娘未曾转世时,让蜀王救下的。我这一家子都是蜀王救下的。姑娘与蜀王的决定,王某必然是支持的。”王景天也是表了态。
    “莫说下人不下人。我们是一家人,便够了。”江承紫再度强调。
    “九姑娘,我准备妥帖了的。”王景天也不愿多说这种话,便径直说。
    “嗯,你们且等着,莫要去别处。”江承紫说。尔后,对王景天说,“蜀王几日未曾合眼,这会儿该起身了,烦请王先生去为他诊个平安脉。”
    “好。”王景天说着,抓起药箱就与江承紫一并到兰苑来。
    兰苑里,已掌灯,李恪刚梳洗完毕。
    王景天上前为他诊脉,说一切顺遂。江承紫谢了王景天,留他下来吃饭。王景天见人家二人用饭,自然不在这里拄着,立马就说还有些药草要整理,抓起药箱就蹦跶走了。
    王景天走后,江承紫与李恪一并用饭。期间,李恪才缓缓说:“你放心,孤儿所的事不会牵连到你大兄与父亲,更不会牵连蜀王府。”
    “那到底是谁人所为?”江承紫问。
    “萧氏。”李恪吐出了毫不意外的答案。
    “果然是他们。”
    “另外两家也是他们的,很多朝廷命官都被萧氏这种声色享受圈在其中。”李恪缓缓地说。
    “这边厢,慢慢渗透,让帝王与皇子们不知不觉死去;另一边,掌控大部分朝廷要员的把柄;第三,还慢慢掌控各路大军。啧啧,萧氏的野心真是不小。”江承紫讽刺地说。

第六百六十八章 局中局

    “他们的野心路人皆知,可惜我父亲不是懦弱无能的魏帝。”李恪冷笑。
    “你父亲怕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着手对付萧氏了。”江承紫说。
    “我外祖父就已着手对付所谓的名门士族了。那一场,士族倾尽全力抹黑我外祖父,继而纷纷反叛。我外祖父自知大限之前,曾命人送了一册手札与一封书信与我父亲。那一册手札就是外祖父拟定的削世家士族的二十条办法。且告知我父:杨氏子弟羸弱,不堪天下,望佳婿执天下,善待我女。至于士族,徐徐图之。”李恪喝了一口肉汤,讲出了她熟知的历史上不曾有过的事。
    “啥?你外祖父曾写过这样的新给你父亲?”江承紫惊讶得筷子都掉了。
    李恪扫她一眼,道:“千真万确。”
    “这,真是,真是奇特。”江承紫找不出什么词形容,只觉得这事就是自己的老爸研究那么多年的隋唐历史,也定然是不会想到的隋炀帝居然有这么风骚的操作。
    “世人都不会想到。”李恪也是笑,说,“我外祖父与外祖母都不是凡俗之人,他们所看所想,便不是常人所能想到。”
    “你父亲也不是凡俗之人。”江承紫说。
    “他呀!我不了解。”李恪摇头苦笑,“我从未看清楚过他。”
    “也许是离得近的缘故。”江承紫咬着脆脆的泡萝卜,安慰情绪低落的李恪。
    “或许。”李恪不愿多说李世民,只低头认真吃饭。
    江承紫也认真吃饭,等吃完了,两人喝茶闲聊。李恪才说:“孤儿收容所这边的事已呈报给朝廷。但是,另外这两边的事还没有动静,我的人密切监视着,等待时机,再一举拿下,保准让萧氏翻不了身。”
    “这种性质的玩意儿,想必全国不少吧?”江承紫想到那些腌臜的事,心里就很不舒坦。那些青楼头牌或者宫人玩乐的男子毕竟已成年,可那孤儿收容所的还是孩子。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知我者,阿芝呀。”李恪哈哈笑。
    “你派人去查了?”江承紫径直问。
    “天机不可泄露。”李恪凑过来,低声说。
    随着他凑过来,一股清香弥散在周围。江承紫只觉得心慌,赶忙借口说风大,起身关窗户,这才算平静了一颗慌乱的心。她暗自骂自己真没出息呀,越发想个女色狼了。
    “阿芝,这次还有一件意外之获。”李恪忽然说。
    江承紫忙转身瞧着他问:“什么意外之获?”
    “我在小倌馆见到了一个熟人。”李恪得意地说。
    “呀!”江承紫赶忙捂住嘴,很是惊讶,“果然是有你很熟悉的人好男色的么?”
    “你想多了。”李恪扫了她一眼。
    “那怎么又是熟人?”江承紫刚问完,立马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捂住嘴,问,“莫不是哪家公子哥或者朝中大臣有这种嗜好,在小倌馆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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