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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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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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来自名门萧氏,又在杨氏里沉浮经营多年,且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女子,自是见过不少奇人。
    从前,萧氏也有极其厉害的高手,一声哨响能催动所有的蛇。他想要那些蛇去哪里,做什么,那些蛇就会乖乖听命。
    如今,这六房里能在瞬间取人性命,身形能成一阵风一般。
    高手,必定是高手。
    “你说,一道紫色的影子,嗖一下过去,你们不曾看见是谁?”老夫人询问。
    “看不清,小的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眼花,我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人。”小厮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万一那真不是人,是索命阎罗的呢?
    大凡在这杨氏祖宅生活的人,都知道芳姑姑那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而那崔顺作为芳姑姑的干儿子,手上也是人命累累。
    那这样的人,有厉鬼索命就不奇怪。
    想到此来,小厮一哆嗦,喊了一句“鬼”,径直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没点见识,回头打发到庄子上去。”老夫人扫了那小厮一眼,尔后对旁边另一个小厮说,“你且去秋枫苑瞧瞧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挪地方了?”
    那小厮得了令,片刻后又回来禀告说:“秋枫苑门廊那边已被封锁,小的进不去。”
    “封锁?何人所为?”老夫人不悦地问。
    “听闻是六夫人吩咐,说既是有命案,就要封锁现场,等张司直前来一并彻查此事。”那小厮又说。
    老夫人又是狠狠扫了杨舒越一眼,将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道:“你六房果真好大本事。”
    “老夫人,我惶恐,六房如何能调动大理寺。”杨舒越回答。
    “走,且去瞧瞧。看谁敢拦我。”老夫人站起身,对大夫人说。
    大夫人先前是阻拦老夫人前往,如今看这形势,也觉得六房似乎玩得太过火,太出格。于是,她搀扶着老夫人就往秋枫苑去了。
    大夫人健步如飞,一副能再活五百年的气势,快步来到秋枫苑外的廊门前。
    负责看守的小厮瞧见是老夫人前来,立刻就让开一条道,为首一人却是面生得很。老夫人一愣,那少年已躬身请安道:“拜见老夫人,六夫人吩咐小的在此恭候。”
    原来是六房的护卫。老夫人扫了这少年一眼,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
    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便带了一群人径直就往秋枫苑去。
    当然,这院落里,还是先前的模样。崔顺的尸身还倒在血泊里,那血已慢慢凝固,像是一大滩暗红色的花朵。芳姑姑被捆绑丢在一旁的竹席上。因为是捆猪的方法,那模样看起来甚为滑稽。
    至于六房一行人,则在正厅门口的琅琊下摆了席位喝茶吃茶点。一树月季花长得茂盛,恰好做了屏风,将院落里的血腥与这喝茶的风雅隔开。
    至于张司直,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到秋枫苑。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吓得跟泥塑木雕似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这些小厮丫鬟婆子们一开始看见六夫人与九姑娘对付芳姑姑,很是期望六夫人能将芳姑姑灭掉,为民除害。可大家兴奋地跟着六夫人,想看为民除害。人家六房确实是为民除害了,但这除害的过程,就因为大家都没看清楚,反而让大家都觉得非常可怖。
    如果是砍杀、打杀,众人都是不怕的。虽然是大宅门的丫鬟婆子,那也不是胆子小的。
    说白了,那个宅门里没死过人啊?哪个名门一年不死那么些人啊。
    可是,大家都没看清楚是谁出手,是如何出手,凶器又是什么,这崔管事就立刻毙命。更要命的是六房的人都气定神闲,见惯不怪的样子。
    如果稍微不注意举止,说不定自己立刻就被灭了。
    于是,自从那崔管事死了后,整个院落就鸦雀无声,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至于江承紫,因为耳力极好,在隔壁院落里的对话,她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低声与杨王氏说了一番。
    杨王氏轻笑,说:“她在场才是极好的,这壶茶刚好喝完,张司直也要来了。”
    江承紫知道自家老娘很想报仇,于是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后,基本上就不再说话,只是在关键时刻出手。比如,方才那崔顺来时,气势汹汹,充满杀意。她就顺手摘了院落里的茅草叶子以极快的速度划过他的脖颈。
    前世里,她在部队中就是以快著称。来到这里后,又因为那块五色石碎裂之后,改变了她的身体机能,让她之前学到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做到,并且还能提高速度。
    在蜀中的时候,她独自在山林里逮鸟时,就发现自己如果奔跑起来,似乎更像是一阵风了。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回到现代去参加奥运会,那么所有的项目都可包揽金牌了吧。
    这样的异能,不知是好是坏。在蜀中时,她曾思索过,后来想不出。江承紫就用结果来衡量:目前看来是好的,那就是好的吧。
    自此,她放宽了心,秉承杨王氏平素的理念:权力、金钱一切的优势资源,在能使用时就要尽情使用,不要过期浪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她的承诺

    老夫人气势汹汹推开秋枫苑大门,先前噤若寒蝉的丫鬟婆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在此,六房再猖獗也得忌惮一番吧。
    “恭迎老夫人。”丫鬟婆子赶忙屈膝行礼。
    杨王氏才从正厅门口的廊子下施施然起身,携了正在饮茶的六房女眷也对老夫人行了屈膝礼。
    “看到老夫人身体康泰,阿宁就放心了。”杨王氏盈盈一拜,这语气神情再不是从前那柔柔弱弱的妇人。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子除了那一张脸,似乎跟眼前这女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放心,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老夫人不悦地回答。尔后看了看院里的情况,崔顺已死透了,血已凝固,而芳沁被扔在一旁的竹榻上,竟然还用的是捆猪的手法。
    老夫人气得不得了,狠狠地扫了周遭的丫鬟婆子,喝道:“还不为芳姑姑松绑?”
    若是换作从前,丫鬟婆子们听到老夫人的话,那早就如同离弦的箭蹦跶出去了。可见识过六夫人的手段,又亲自瞧见崔顺之死,这些丫鬟婆子在这时犹豫了。
    “要造反了?”老夫人喝道,眼神如刀,直直地瞧着杨王氏。
    杨王氏眸光坦然,与老夫人目光相接,尔后却是不疾不徐地说:“老夫人不可。”
    “有何不可?”老夫人厉声反问。
    “老夫人向来疼爱下人。芳姑姑过去也为杨氏鞠躬尽瘁。然而,今日却不是小事,想必老夫人已知晓芳姑姑的事涉及到大理寺,朝廷派了大理寺司直来彻查。这司直怕就要到了。”杨王氏回答。
    “你拿大理寺来压我?”老夫人的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芳姑姑先前被杖责,又被泼水,尔后又目睹干儿子惨死,再之后又被捆猪一样捆猪,早就昏死过去。这会儿,听到熟悉的拐杖叩地的声音,知道是救兵来了,一个激灵就醒来了。
    “老夫人,芳沁冤枉,冤枉。顺儿死得好惨,老夫人,你要为奴婢做主啊。”那芳姑姑开始哭。
    “谁把布条拿走了?聒噪得很。一会儿张司直来瞧见,这杨氏连一个下人都管不住,成何体统。”江承紫嫌恶地说。
    这话很在理,老夫人一时也不好反驳,只扫了芳姑姑一眼,道:“你且歇着,少费些精神。”
    “奴婢——”芳姑姑本来想继续诉说,忽然想到先前这九姑娘所说的话,明白今日是凶多吉少,避无可避。
    也就是这一刻,芳姑姑比之前都更清明。这六房对付自己,明显就是要下老夫人的左膀右臂,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六房已崛起,不是任人欺负的六房了。
    自己横竖是要死的,何必要继续去让老夫人不愉快呢。
    “你且放心,你没做过,大理寺一定会彻查的。”老夫人安慰芳沁。其实连老夫人自己也不信自己的话,她一踏入这院落看到王庆宁那一张脸,那神情,就知道今日能不把自己赔进去已是万幸,就别提能保住芳沁了。
    芳姑姑也是人精,自然懂得今日自己的处境,而且自己主子的处境也堪忧。所以,她轻轻摇头,道:“奴婢这些年承蒙老夫人厚爱,衣食无忧,已足矣。只是奴婢心太大,到底还是背着老夫人你做出不少错事。”
    “芳沁,你——”老夫人心一拧,抽抽的疼。这芳沁说出这等话,就是摆明要牺牲她自己了。这几十年的老主仆,一起闯过风风雨雨,那关系自是不一般。
    “老夫人,如今东窗事发,大理寺也来人了。芳沁别无所求,只求若是我真定了罪,老夫人能将我与我儿、我孙女的坟墓安在一处。”芳姑姑缓缓地说。
    “你莫胡说。”老夫人蹙了眉,知晓芳沁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保住她,她忍不住泪扑簌簌落下。
    她萧锦瑟这一生,死爹娘没有哭,因为爹娘偏心。死夫君没有哭,死亲儿子也没有哭。唯独这一次,她忍不住就簌簌落泪。
    芳沁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落泪,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喊了一句:“老夫人,你且保重,沁儿不能服侍你了。”
    “沁儿,你未了的愿望,我定会为你了。”老夫人不说别的,径直就向她承诺:她一定会灭掉她的仇人。主仆这么多年,老夫人知晓芳沁的性格,也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愿望是什么。
    芳沁这种人,若是活不了,总是会想办法将对方拖下地狱。
    芳沁咧嘴笑,道:“老夫人知我心,我芳沁死而无憾了。”
    老夫人也不说,只叹息一声,说:“你且休息一下。”
    芳沁“嗯”一声,就躺竹榻上休息。
    老夫人主仆情深戏码一结束,大夫人立刻搀扶了老夫人去厅里坐一坐。
    这老夫人落座,门外就响起管家的声音,口称:“张司直,贼人已被擒住,就在这院内。另外,我们家主在扬州上任,因此这祖宅由老夫人管理,大夫人与大少夫人协助。老夫人、大夫人以及杨侍郎都在这院里。”
    “如此甚好。”院门外响起沉静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随后,秋枫苑的照壁那边转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着绛红色官服,身配宝剑,大步向院内走来。随后,此男子身后又转出七八名身着铠甲的士兵,看起来是朝廷的护卫,且看规模不是地方所有,得是朝廷特派。
    “杨舒越见过张司直。”杨舒越携了杨王氏下了廊檐,站在院中对张司直拱手相迎。
    那张司直一脸浩然正气,便也只是礼貌性地行礼回答:“见过杨侍郎,今日奉陛下之命前来彻查去年追杀朝廷命官一案,叨扰杨氏,还请多多包涵。”
    “张司直客气。为我的案件,让你费心,千里迢迢来到弘农,实在过意不去。”杨舒越客气。
    张司直不愧是入选大理寺的人,一张正直脸,语气也是严肃无比,说:“杨侍郎此言差矣。我奉皇命前来查此案,并非为杨侍郎你。实在是有人想要挑战皇权,想欺君罔上,怕事情败露还穷凶极恶。此类人可堪称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因此,这是我大理寺分内之事,杨侍郎不必介怀。”
    “多谢张司直开解。”杨舒越有是客套一句,随后就转入正题,问,“想必管家在来的路上已与张司直说过今日发生在秋枫苑的事了吧?”
    张司直点点头,说:“陇右,关中,皆已出了旱灾。这天大旱,各种案件多,我不日就要赶回长安。因此,在过了杨氏护城河后,就径直询问引路之人,再后来在外郭门口瞧见管家,便一路寻了过来。”
    “看来张司直胸有成竹。那我就不打扰张司直查案。”杨舒越说着就在一旁的竹榻上坐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一段往事

    张司直点头示意,随后就瞧了瞧那竹榻上的芳姑姑,问管家:“这就是那芳姑姑?”
    “正是。六夫人去给老夫人请安。芳姑姑多方刁难,六夫人不得不请出祖宗家法。”管家也是聪明人。他去接张司直这一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六房是可怖,但六房是要去京城上任,过几日就会离开弘农杨氏。而这芳姑姑则在这祖宅,若是不除掉,自家夫人就永远掌不到实权,且还会对大房不利。
    因此,他在向张司直虚实事情的时候,尽量选择适合的措辞,让张司直认识到眼前这刁婆子的可恶。
    “动了家法。”张司直喃喃一句。
    杨王氏却是轻笑,道:“张司直莫不是觉得我滥用私刑吧?”
    “岂敢。世家大族,自有其规矩。”张司直拱手。
    那芳姑姑看着两人冷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她就是滥用私刑。”
    张司直厌恶地瞧他一眼,反问:“你残了?还是死了?若是没有,那就是家族规矩,犯不上什么滥用私刑。”
    “你这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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