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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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 第5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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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我让你做鄂国的国相!”
  酆舒看向鄂国国君,稍微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什么?鄂国的国相?你不知酆舒是奸臣么?那么小的国家,谁稀罕做你的国相?”
  鄂国国君没想到被酆舒给羞辱了,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气的浑身打哆嗦,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酆舒倒是挺自豪自己的口才的,笑眯眯就从旁边走过去了,径直往里面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公子貂的牢房门口,公子貂一脸可怜兮兮的蜷缩在牢房深处,打着哆嗦,抬起眼皮,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酆舒说:“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直说罢,不用卖可怜,我不吃你这套。”
  公子貂这才收敛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慢慢站起来,他身上都是锁链,行动不便,都走不到牢门边上,低声说:“貂有话单独与左史大人说,是关于鄂国的机密,貂怕声音太大,被旁人听到,此事事关机密,除此之外,貂还会将另外半张布防图交与左史大人。”
  按照公子貂的说法,这布防图是真的,当时鄂国国君与濮族人合作,假装被濮族人占领了都城和鄂宫,但是鄂国国君也留了个心眼儿,就怕濮族人真的占领自己的宫殿,于是让濮族人交给他们一份兵马布防图,这样一来,就有备无患了。
  这份布防图本在鄂国国君身上,不过公子貂想要个保命符,便甜言蜜语的将布防图给骗了过来,一直放在身上。
  酆舒十分迟疑,不知公子貂搞什么鬼,不肯进入牢房,公子貂说:“左史大人大可以让士兵一起跟着进来,貂儿已经成这样了,不可能搞鬼的。”
  酆舒虽然还有些迟疑,但是打量了一下公子貂,身材不高大,小细腰十分羸弱,看起来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这样一来,酆舒便没什么顾虑了,让士兵打开牢门,带着士兵走了进了牢房……
  赵嘉虽然是将军,但是其实是临时的将军,毕竟他是秦国的质子,军营中各司其职,他这个临时的将军是最闲的,便在帐中休息。
  赵嘉正在休息,突听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翻身而起,刚要起身去查看,就见一个士兵快速冲了进来,连礼数都顾不得了,大喊着:“赵将军!大事不好了!俘虏……俘虏全都冲出来了!”
  “什么?!”
  赵嘉一脸不可置信,毕竟牢房重地,看守的非常严格,今日吴纠和齐侯,还有工正都在外面演兵,军营中只有自己这个临时将军,还有高级参谋的左史,赵嘉连忙说:“去请左史!”
  那士兵说:“赵将军,左史大人就在牢房中,不知怎的,牢房突然发生暴动,左史大人还没出来!”
  赵嘉一听,脑子里“咚”一声,仿佛被狠狠擂了一记,连忙一把抓住自己的佩剑,连铠甲都不穿,立刻冲出大营。
  他一冲出营帐,顿时就看到混乱的场面,濮族人俘虏与楚军正在混战,因为濮族俘虏突然冲出牢房,楚军没有准备,已经搞乱成一锅粥,兵刃武器被俘虏抢去了大半,大半的楚军根本没有兵刃在手中。
  赵嘉冲出来,立刻引剑出鞘,“嘭!!”一声帮一个士兵挡开兵刃,随即长剑一转,“嗖!!”的一声,直接割掉了一个暴乱俘虏的脑袋。
  “呲——”一下,赵嘉脸上猛地被溅了一捧血,整个人仿佛从黄泉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朗声大喊着:“不要慌乱,严守行辕大门,有不服管教的俘虏,格杀勿论!”
  “杀——”
  “杀!!!”
  楚军正在慌乱,见有将军冲了出来,顿时有了主心骨,大家纷纷抢了兵刃出来应敌,并且堵住行辕大门,防止那些俘虏逃跑。
  赵嘉在人群中混乱的往前冲去,快速冲到牢房门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男人,还换了一身俘虏的衣裳,准备逃跑,赵嘉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绝对是乔装打扮好的鄂国国君。
  赵嘉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鄂国国君,鄂国国君“啊!”的大喊了一声,整个人被提起来,“咚!!!”一下砸在地上,赵嘉冷声说:“抓起来,剁他一根手指,若是再跑,再剁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根手指可以剁。”
  “是!”
  鄂国国君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大喊:“不不不,我没想逃跑!没想逃跑!”
  赵嘉才不理他求饶,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快速的往牢房里面冲,一冲进去,就闻到了大量的血腥味,地上全是受了重伤的楚国士兵。
  赵嘉一眼就看到酆舒倒在一个牢房的门口。
  那牢房应该是关押公子貂的牢房,牢门是打开的,酆舒倒在牢房的门口,官袍上全是血,脖颈上竟然划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正汩汩的往外冒血,仿佛要决堤一样,脸色苍白,整个人毫无生气。
  赵嘉脑袋仿佛被人敲了一记,快速冲过去,伸手捂住酆舒的伤口,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涌出来,冲湿了赵嘉的双手。
  酆舒被他一动,竟然还活着,虚弱的睁了睁眼睛,似乎想要抬手,但是已经没了力气,动了一下,猛地陷入了昏迷。
  赵嘉连忙打开酆舒的手心,他即使昏迷,也攥的死紧,竟然是半张兵马布防图……
  吴纠和齐侯正在看演兵,就见有人起码快速冲过来,那人衣裳凌乱,脸上身上都是血,竟然是赵嘉,赵嘉冲到跟前,来不及下马,大喊着说:“王上!俘虏叛乱,左史受了重伤!”
  吴纠一听,也没有想到,立刻让棠巫跟着赵嘉先回去,赵嘉把棠巫一把拉上马,顿时带着棠巫飞驰而去。
  吴纠赶紧命令演兵的队伍收兵,去扑那些逃出行辕的俘虏。
  众人一路冲回行辕,行辕里面混乱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扼制,再加上演兵的大部队增援,立刻就遏制了俘虏的叛乱,那些俘虏重新被关押回了牢房中。
  吴纠快速走进营帐,就看到酆舒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嘴唇发紫,黯淡无光,脖颈上有一条大大的血口子,整个人胸口几乎不起伏,没什么呼吸。
  赵嘉站在一边,咬着自己嘴皮,拳头一张一合,似乎非常紧张着急的样子。
  棠巫正在抢救酆舒,众人也帮不上忙,赵嘉将酆舒攥着的半张小羊皮交给了吴纠,吴纠站看一看,上面全是血迹,竟然是半张濮人驻兵鄂国的兵马布防图。
  旁边还有很多士兵也负伤了,正在被医治,有一个士兵看到那兵马布防图,连忙说:“王上,左史大人怀里应该还有另外半张,这是左史大人拼命抢回来的!”
  棠巫连忙在酆舒前襟一摸,果然有东西,掏出来一看,也是半张兵马布防图,赶忙交给吴纠。
  吴纠将两个半张拼起来,果然是一份完整的,又看了看酆舒那惨白毫无生气的脸色,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士兵连忙把整件事情告知吴纠。
  原来在吴纠和齐侯在外演兵的事情,公子貂便听说了这件事情,兵马在外演兵,军营中一定是最空虚的时候,自然也最适合逃跑。
  公子貂竟然很聪明,而且阴险狡诈,他明白右司马偃鸠这个时候不在,身为楚王的吴纠,还有齐侯,连带着上大夫工正,都会在外面演兵。
  这样一来,军营中剩下的便是左史酆舒和将军赵嘉,而赵嘉乃是临时将军,又是秦国质子,酆舒虽然是文官,但是深居左史高位,还是上大夫咸尹,这样一来,按照官位来说,如有什么动静,一定会通知左使大人,而不是将军赵嘉。
  酆舒不会武艺,公子貂叫他过来,其实是想要骗酆舒打开牢门,毕竟他身上都是锁链,根本打不开牢门。
  公子貂用半张地图为诱饵,知道这地图对他们非常重要,只要能得到这张地图,他们便能长驱直入的抢回鄂国,因此酆舒肯定会同意来见他。
  酆舒果然来了,不过带了很多士兵,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公子貂这个看起来只有巧言令色,以色侍君的人竟然武艺高超。
  酆舒让人将门打开,正好中了公子貂的下怀,公子貂突然暴起,抢夺钥匙,酆舒见中计了,就去抢他的地图,公子貂夺了兵刃,一下将酆舒撂倒在地,酆舒根本不会武艺,被猛地割了咽喉。
  不过公子貂当时非常紧张,匆忙逃跑,根本没注意那半张地图不见了,公子貂为了制造混乱给自己争取时间,就将牢房门的门打开了几个,濮族俘虏暴乱,很快牢房陷入了一片混乱,紧跟着军营也开始混乱。
  士兵当时就在场,不过受了伤,后来昏迷过去了,他将这件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吴纠立刻脸色难看的说:“岂有此理。”
  齐侯脸色也非常难看,他虽然上辈子就知道竖貂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想到竖貂还会武艺,竖貂这个人,一直装柔弱,毕竟是间谍出身,后来自宫免死,进宫做了寺人。
  吴纠立刻说:“令人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公子貂的下落,把他给寡人抓回来!”
  “是!”
  外面的叛乱很快遏制住了,士兵损失虽然不算太大,但是看守牢房的士兵损失了一片,受伤的受伤,酆舒重伤在身,一直昏迷不醒。
  棠巫给他止住了血,敷上药,说:“小臣已经尽力了,剩下要看左史大人的造化了。”
  他这么一说,赵嘉也忘了礼数,顿时说:“这是什么意思?”
  棠巫说:“左史大人的伤口太大,虽然止血,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非常虚弱,若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毙命,这期间若是风寒发热,或者伤口溃烂,都会轻易的要了左史大人的命。”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紧张起来,吴纠说:“寡人令人寺人和宫女来好生照顾左史。”
  吴纠这么说,赵嘉突然说:“王上,嘉请求照顾左史。”
  吴纠看了一眼赵嘉,最后点了点头,赵嘉连忙拱手说:“谢王上!”
  赵嘉留下来照顾酆舒,其他人先离开了营帐,毕竟人多也容易引发伤口感染,如今的酆舒根本受不得一点点病痛。
  吴纠和齐侯进了营帐,吴纠坐在席上,伸手揉了揉脸,似乎有些疲惫,齐侯走过来,搂住吴纠说:“二哥,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公子貂阴险狡诈,等咱们找到他,定然让他知道什么是好死。”
  吴纠看了一眼齐侯,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然后才慢慢的说:“寡人准备去看望一下伤员。”
  齐侯点头说:“好,孤陪你一起去。”
  伤兵不少,吴纠和齐侯亲自来探望,总算是安抚了叛乱引起的情绪。
  晚上的时候,吴纠和齐侯还去看了一眼酆舒,酆舒依旧那么躺着,还没有睁开眼睛,虚弱到了极点,赵嘉就在旁边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嘉一直守在旁边,天色越来越黑,慢慢陷入深夜,赵嘉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就坐在一边,握着酆舒的手,因为酆舒昏迷过去的时候还死死攥着兵马布防图,因此这个时候酆舒也是下意识攥紧赵嘉的手掌的。
  赵嘉感觉到酆舒的手掌冰凉彻骨,忍不住低下头来使劲亲了亲,说:“你可不能有事儿,你若有事儿,谁来和我呛声。”
  赵嘉正说着,突听“嗬……”的声音,仿佛是喘粗气,又仿佛实在笑,但是声音沙哑的厉害,听不出来到底再干什么。
  赵嘉却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来,就见酆舒的眼睛似睁似闭,好像用尽全力睁开眼睛,脸上皮笑容不笑的抽动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说:“你……你喜欢挨骂……是不是有病……”
  赵嘉见酆舒醒了,顿时满脸惊喜,竟然连酆舒调侃他的话都没听见似的,惊喜的说:“你醒了!?不要说话,你伤到了嗓子,我去叫棠巫过来!你等等!”
  赵嘉一脸疯狂,赶紧站起来就往外冲,他的声音很大,吴纠和齐侯刚要睡下,就听到酆舒醒来的消息,立刻都跑出营帐去看。
  酆舒还十分虚弱,躺在榻上,脸色难看,但是的确已经醒了,动了动手指,似乎十分着急,想要示意什么,不过酆舒的嗓子受伤,说话十分艰难。
  吴纠赶紧说:“不要着急,布防图还在,寡人已经看到了。”
  酆舒这才松了口气,这么一松气,似乎感觉很疲惫,又沉沉的睡过去,赵嘉吓了一跳,还以为回光返照,棠巫赶紧检查,说:“没事,睡着了,左史大人现在还虚弱,还是要仔细调养,千万不能有头疼脑热的状况。”
  赵嘉赶紧点头,说:“好,嘉记下了。”
  众人忙叨了大半夜,都怕打扰酆舒休息,这才各自回去了,吴纠和齐侯后半夜才睡下,天亮之后,齐侯突然听到身边有声音,立刻机警的就醒了,说:“二哥?去哪里?”
  原来吴纠竟然已经醒了,正下榻穿衣裳,说:“时辰还早,你再歇息一阵,我去膳房熬个汤,酆舒醒来了,身体太弱,寡人准备给他弄个补身子的汤水喝。”
  齐侯一听,吃醋都酸醒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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