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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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春彼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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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自己不是合适她的男子,却渴望能以最朴素的方式服侍左右。然而,姚琳希不肯原谅他,就仿佛不能原谅黎景明。
  从姐姐的住所离开,蓝海森开着姚琳希作为精神补偿赠予他的车,以仓皇逃走的形式,一路狂奔在高架桥上。这辆车曾满载着关于她的,最真实最私人的秘密,包括她的爱与痛,****与疯狂,以及他对她一次又一次的表白。

  蓝水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生怕弟弟会将这些告诉妈妈,心里忐忑不安。弟弟离开后,她越想越不对劲,急忙打电话跟他说明情况,告诉他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她早与黎景明了断了关系。
  而事实本来也是如此,自从她去深圳后,未曾与黎景明有过联系,她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再相信,他的心里还有她。
  罗捷回上海的第一件事就去看望蓝水悦,为她带来了在澳门购置的皮包和鞋子以及奢侈的美容化妆品,供订婚时穿戴使用。
  蓝水悦不想扩大声势,罗捷却不同意,“至少要让圈内的人知道吧,”他说,“以免他们又在背后胡说八道。”见蓝水悦还是没首肯,他便多疑地说:“你是不是还在顾及他的感受?”见蓝水悦撇了一下嘴,他便装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腔调说:“水悦,你别再幻想了,老黎没姚琳希这后台的话,凭他这点力量保不住彩纳艺术。你不知道,我们前期的订单都是客户看在姚家的面子上才接下来的。他小子再多情,最终还是要妥协于现实,乖乖地回姚家当女婿。”
  “我又没问你他的事情,”蓝水悦白了他一眼,“你唠叨那么多干吗?”用生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罗捷赶紧道歉,小心哄她说:“好好好,我们不提他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现在说点高兴的事,订婚时,打算请一些亲朋好友吃饭,好让他们认识一下我美丽的未婚妻,以免到时候撞见了,还要我啰啰唆唆地介绍一番。”
  见蓝水悦没多大反应,他又哀求道:“没个仪式,哪算订婚啊,你说是不是?你放心,我绝不跟你裸婚,到时候,房子戒指车子什么都有,你就在家做全职太太。”
  蓝水悦突然笑了,这可是一种嘲笑。
  她笑话他太天真,把未来规划得太美好,不曾想到她早做好打算,订婚之后她将飞往意大利进修,尽可能适应国外的生活,找机会扎根,用遥遥无期的分居生活击溃他的等待,以至他最终放手为止。蓝水悦心里很清楚,这辈子就算她还会再爱上黎景明之外的一个人,但绝不是罗捷。
  3。告别时刻
  从秘书那里,黎景明听说蓝水悦要和罗捷订婚,非常震惊,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待冷静后,他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她不辞而别至今,已过半年时间,彼此没有联系,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如此长久的时光冲淡,而且她完全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
  他尊重她的选择,却非常想见见她。分别这些日子,他无数次想去找她,可又怕被拒绝,以致他用时光的长度,去衡量自己在她心中的热度。当他全力挺过公司最艰难的关口时,蓦然回首,他们已在无声的世界里疏离了半年之久,而半年的光阴早就足够结束一段爱情,再促成一份缘分了。
  罗捷给黎景明送来请柬,上面赫然写着他和蓝水悦的名字。
  黎景明表现镇定,带着无伤感情的神情对他说:“祝福你们。”而内心里,他非常强烈地要见蓝水悦,至少要说完最后的话。
  待罗捷离开办公室,他马上拿起座机电话拨打蓝水悦的新号码,听到接通的提示音时,他却突然没了勇气,泄气地把电话放了下来,只感到心头一阵闷痛。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那些虚假的祝福,并非发自内心,那些宣言式的爱语,早已丧失力量。他与她的感情,就像一间无法建筑的居室,谁也不能再给谁承诺与名分,谁也不能要求谁成为自己的眷属。那些绕梁不去的爱的记忆,最终只能成为各自生命中永远被隐藏的局部,仅剩自己把所能拥有的晨光化成一声叹息。
  就算知道黎景明曾打来电话,蓝水悦也未做任何回复,假装不知,但却忍不住阵阵心寒。
  她能想象到黎景明的感受,却不打算对他做任何解释,因为自感无用。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他来参加自己的订婚仪式,那么,就等于他已默认了这个事实,并以行动作为祝福,希望他们百年好合。如果他不来,她也不再对他心存期望。她曾以为自己的爱情能爱到无所求,爱到只有给予,无需承诺,可她又如何面对姚琳希以及自己的母亲对女儿的期望?眼看事已成定局,她已顾及不了他如何看待自己了,唯一的期望就是,他能理解她所做的、这般愚昧而无私的牺牲,不要在心里记恨她。
  罗捷把订婚宴安排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包下一个大包间,足够容纳四十多人同时进餐。
  入场前,罗捷在门外迎宾,见黎景明应约而来,他万分感慨,亲切地握住他的手,“兄弟,谢谢你,”此话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罗捷握住黎景明的手又用力地抖了抖,“说老实话,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
  黎景明的神情始终淡漠,用很平淡的声音说:“别想太多了,我早有言在先,就是尊重她的选择。”
  罗捷感激地点点头,觉得有些难为情,生怕自己激动得不可自持,便招呼他先进去坐。待他走后,黎景明情不自禁地双手握拳,庆祝自己的胜利,整个人得意扬扬的。
  然而,他没料到,此时的蓝水悦却提着行李,搭乘机场快巴逃走了,让文静捎去一封信,在订婚礼上宣读她的决定。
  曾经,文静也不理解蓝水悦的做法,当蓝水悦恳请她捎信时,文静非常抵制,劝她看在罗捷对她那么好的份上,别那么残忍,要学会珍惜,况且意大利那边的学校没开课,她独自跑去国外多不好。
  这下蓝水悦却急哭了,满怀苦恼地质问她:“你怎么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文静并非不明白,而是可怜罗捷的一片痴心,她希望他开心。
  左右为难的文静最终还是倾向于蓝水悦这边,帮她实现了这个伟大的逃离计划,就在罗捷一遍遍地追问她和蓝水悦何时到酒店时,她总是违心地说,“快了快了,堵在路上了!”
  结果却是她一个人入场,怀抱着逃逸者的捧花和她的白色礼服,缓缓走上小舞台上,向在座的各位宣读蓝水悦的决定:
  亲爱的,很抱歉我的缺席,也敬请你的亲朋好友们原谅我的失礼。由于我要去意大利修学,暂时还不能和你在一起,到了国外,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未来会怎么样,也说不准等到我们重逢时,这世上的月亮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不是担心自己等不起,而是考虑到你与我,能否禁得起这么漫长而孤寂的等待。既然人生有那么多不确定,看眼前也不像是花好月圆时,于是我决定不将你的自由带走,而是自己悄悄地离开。你别责怪我好吗,或许,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用再长一点的时间去考验感情,得到的结果才是最坚贞的抉择。亲爱的,草率的爱就像露水,我怕转眼就会消散,亲爱的,别怨我好吗……
  没等文静念完信,罗捷便疯似地冲出包间,势必要把这临阵逃脱的未婚妻找回来。
  黎景明听蓝水悦的信,仿佛那些话是她在对自己说的,心情荡漾不定,有些按捺不住了,悄悄离开包间,朝车库飞跑而去,希望在蓝水悦离开上海之前,能再见她一面。
  在熙熙攘攘的机场,蓝水悦刚办理完登记手续,突然听到罗捷呼喊自己的声音,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赶紧拿上登机牌逃脱。
  可为时已晚,罗捷蹿了过来,拉住她的手,非常激动地说:“你要去意大利?为何不告诉我!你以为一封信就能解决问题吗,水悦,你今天的做法好让我心痛,有什么事就不能与我好好商量,竟然选择这种方式逃避。”
  罗捷一连串的责备让蓝水悦有些恼怒,她挣开他的手,心里乱极了,不知该拿什么理由搪塞他。突然,她在人群里看到黎景明,他匆匆赶来,满脸汗水,大约看到罗捷在她身边,于是驻足,默默地看着她。
  行人在他们面前往来如梭,爱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更不能大喊对方的名字。
  面对着这两个男人,蓝水悦窘迫极了,她很担心罗捷看到黎景明,然后增加更多误会。于是她设法稳住罗捷,对他低头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只要你能够等我回来。”
  “你要去多久?”罗捷满腹怨言,“这么大的事,你事先也不跟我商量,偏偏还要今天登机,水悦,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做让我多难堪啊!”
  “很抱歉,”她说,“我怕你想不开,不让我去意大利,而且,我担心你等不了我,所以就想先别订婚,等我修学归来了再说。”
  “谁说我等不了的?”罗捷拍着胸脯发誓道,“你要我等多久就等多久,等到海枯石烂也行,反正我这辈子就等你了!”
  蓝水悦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说:“那好吧。”用余光朝黎景明的方向瞟,发现他还在,就催促罗捷快点回去,“我就要登机了,你快回去招呼客人,既然把人请来,就要礼数做尽,免得别人在背后怪罪。”她的话刚说完,机场的播音就响起,乘客向进站口聚拢,不一会就排成长队,她对罗捷说:“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说完转身去拉行李箱的拖杆。
  “你等等,”罗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你把这戴上,以免国外的蜜蜂不知情,整天骚扰你。”
  蓝水悦迟疑了,僵住身体不敢抬手。罗捷长久地把戒指举在面前,等待她的决定。
  她有些慌,犹豫不决地看看周围,发现黎景明还站在那里,貌似恋恋不舍,却一直没靠近,突然心就冷了。
  在这最困窘的时空,彼此散坐于人海之中最凌乱的蓬壁,他就徘徊在不远的对岸,却久久不敢走近,显然爱情已徒有虚名。
  蓝水悦不再对他抱有期望,就因对他那懦弱的表现,不敢向前逾越半步,像一名手无寸铁的人,如此顺从人世的游戏规则,任由命运吞噬自己的感情。
  她失望极了,似乎所有的爱,在突然间向四面破裂,瞬间毁灭。她苦苦凝眉闭上眼,以不羁的个性,拍案下注,把手朝那枚钻戒伸了过去。
  4。阴谋与叛变
  蓝水悦走后,黎景明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任何事都提不起他的兴致,哪怕是澳门的项目通过验收,他也显得索然无味,只是让秘书去安排庆功宴,自己则躲在办公室里,翻阅当年和蓝水悦合作的设计稿,独自喝掉一瓶红酒,不知不觉地度过了一夜。
  他深深地沉浸于失败感情带来的伤痛里,借此放松了所有的坚持,自由地享受着堕落给予的快感和放松。
  从来,他都是个认真活着的人,讲章法,求效益,为占取项目而专心致志,他的人生都在一个又一个目标中进行。而在机场目送蓝水悦后,他开始嘲笑起自己,痛悟人生,回望那些所谓的成功,觉得它们不值一提,再多的胜利都不如灵魂的自由那么重要,就好比生命道义远胜于世俗的荣华。
  然而,澳门项目的成功却让那些埋伏于暗处的猎食者心慌。
  在高尔夫球场上,彦真向黎光泽汇报了这个消息,用一种非常焦虑的心情去分析彩纳艺术的此次成功。
  彩纳艺术能逃过这一劫,将会进入另一番新境界,此役不但奠定了公司信誉和品牌能量,还给这家公司带来了大量的资金和订单,用不了太久,这家公司将会发展壮大成行业里的大象,可不是“光泽装潢”这种小公司能随便兼并的,到时候恐怕连MC集团都会对他束手无策。
  黎光泽却分毫不慌,镇定自若地挥杆打球,为自己打出的好成绩而自豪,见彦真在身后催他快想办法,他则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事实的确如此,局势完全顺着黎光泽预计的去发展。虽然项目已通过验收,工程款却迟迟没有结算。项目方的借口很多,一天一个理由,空中催款分文不得,后来更是连电话都不接了。眼看就要到期,公司的账户却空空如也,假如不能按约还钱,这笔债务将以惊人的速度翻倍递增,转眼间就会变成能一口吞灭这家公司的怪兽。
  黎景明欲飞澳门当面催款,刚派秘书去订机票,接待室的职员就前来禀报,说刚才龙老大打来电话,要是公司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就要打钱过去,否则就上门来砸东西了。
  黎景明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亦不愿被人看出,挥手让职员出去,招秘书进办公室,安排他继续打电话催款,从其他工程上想办法,一刻也不能停,能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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