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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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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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谁成想会这样严重,那太医话里话外都说玉燕一定是喝了什么大寒之物,不然短期内怎么可能有这般严重,言外之意便是那避子汤有问题。再问将来会不会影响受孕,大夫也只说是要看造化,若是调养不好,真不大好说。

    又是调养,曾氏听见这两字就要冒火,她一个好端端的儿子,哪有那功夫见天等着人调养,得调养到什么时候才能调养出个孙子来,而且此事明摆着就是二少奶奶故意为之,谁知道她的避子汤里掺进了什么东西,以后要是顾恒收一个她祸害一个,什么时候是个头,她自己不能生,就巴不得人家都不能生,真是岂有此理。

    曾氏压着火气来到二少奶奶屋里,见面就问,“是你赐的避子汤?”

    谢景琪歪在榻上把玩着指甲,爱搭不理的回了一句,“母亲您来了,快坐下,避子汤是我赐的,有什么问题么?”

    谢景琪认的心安理得,曾氏火气更甚,“你给她喝的哪门子避子汤?而且你的避子汤里放了什么东西,玉燕现在腹痛血崩,是不是你给她下了大寒之药!”

    “母亲这话说的,哪家避子汤里头没有大寒的药,也不是独她一个人喝过,别人喝了没事,偏她喝了就腹痛血崩,这能怨谁。”

    谢景琪一直冲动没脑子,这回也不知听了谁的提点,一句句说的头头是道,竟是不能叫曾氏反驳,少奶奶赐避子汤都是天经地义,尤其顾恒没有嫡子,但凡招幸姨娘赐药都是惯例,一点毛病没有。

    你说避子汤里头放了什么药,谁又看见了,无凭无据的事谁能说什么,人家二少奶奶端的是个心安理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母亲就为这事啊,玉燕身子不舒服,那得赶紧请大夫啊,她年纪轻轻的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比我这般生产过又伤了身子的,再好的大夫来都没用。”

    曾氏差点被她给噎死,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拂袖而去,回去便找谢景翕发牢骚,“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她赐避子汤我没有意见,可也不该下这样猛的药,玉燕好端端个姑娘,后半辈子这不就毁了吗,她要是有气就来埋怨我,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你是没瞧见玉燕身上的伤,也难为她能忍到现在。”

    曾氏这是故意说给谢家人听的,谢景翕只能好脾气的听着,谁叫谢景琪是她二姐呢,除非哪天她姐俩一刀两断没了关系,要不一天就得跟谢景琪绑在一块。谢景翕心里有数,定是谢景琪跟前的哪个婆子受了许氏指点,才会闹出了这样一出好戏,难怪曾氏会气,没凭没据的,确然不能拿谢景琪怎么样。

    这也是宅门里头的惯用手段,哪家屋里的主母手上都有害人的阴毒药,有的是自己弄的,有的甚至是娘家带来的,不声不响的下给哪个姨娘,不明不白的弄死个哪个丫头,谁摊上谁倒霉,没有谁家会因为死个把丫头姨娘而发作嫡妻的,况且也难找到证据。

    实在是身份高低贵贱,低贱的身份不存在人权,玉燕这样被明目张胆赐碗避子汤的,实在是算不得大事,至于干粗活打骂之事,也尽是份内,何况玉燕连个姨娘都不是,一个丫头干点活实在是天经地义。

    谢景琪这一手玩的也算是高明了,连曾氏这样的老江湖都说不出话,谢景翕听到最后也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难为玉燕这丫头懂事,为今之计,也只好请个好大夫给她瞧瞧,实在不成就单独给她僻个院子出来养病,一切都先等身子养好再说。”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放在顾恒屋里一天曾氏都不能放心,横竖玉燕现在没有身份,便暂且回到她屋里将养几天,等方姑娘进了门子再说吧。

    曾氏做主又把玉燕抬回自己的屋子,顾恒知晓了照旧什么话也没有,反正人给他他就收了,抬出去也不问为什么,平和的叫人生疑,再怎样也是收用了几天的人,竟是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弄的曾氏心里越发没底。

    玉燕刚抬回去没两天,大姑奶奶为着顾恒与方晚晴的事又跑了一趟侯府,听闻了玉燕的事,当场就气的摔了一个茶碗,怒不可抑的进了二少奶奶院子里,准备为着顾恒娶姨娘的事,好好地教训一番谢景琪。

第089章 再请家法

    大姑奶奶颐指气使惯了,并不像曾氏那般好打发,顾氏本来就不大喜欢二少奶奶,加上她膝下无所出,更是不待见她。自己不能生,合该主动给夫君纳妾才是,不主动已是不贤,现在居然还使手段祸害人,这要是她的媳妇,早该休了。

    何况是在顾氏要给顾恒纳妾的当口,二少奶奶给她来这么一出,那不明白着做给她看吗,怎么着,长辈做主送过去的人她都不给面子,打脸也不是这样打的。

    是以顾氏气势汹汹的就往二少奶奶院子里去,曾氏眼看要出事,忙派人把顾恒喊回家来,再着人去请了谢景翕,自己也匆匆跟了过去。

    顾氏有身份摆在这,整个侯府都得对她恭恭敬敬,谢景琪不敢像对曾氏那般阴阳怪气,但口吻却与那天一致,“姑母,您怎么有空来了的,快请屋里坐。”

    “我听说恒哥儿屋里的丫头病了,侄媳妇你可清楚?”

    “哦,您说她啊,能不知道吗,母亲都为这个说过我了,的确是我赐了她几碗避子汤,叫她洗了几件衣裳,也是她刚进门不熟悉规矩,又怕她恃宠而骄,提点她一番罢了,并没有什么恶意。”

    好一句提点一番,谢景琪那意思,您跟母亲都是当原配嫡妻的,哪能不知道她的难处,换成谁都得这样做,都互相理解些罢了。

    可现在的差距就是人家两位已经媳妇熬成婆,立场天生就跟当媳妇的不在一处,多子多孙家门和睦是人家的目的,哪里会纵容你这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何况顾恒是侯府将来的接班人,大姑奶奶这样的自然先要考虑侯府的将来,以及给即将进门的方姑娘铺路,要是能被谢景琪这几句话糊弄住,她也就不是侯府的大姑奶奶了。

    顾氏冷哼一声,刀子一般锋利眼神就斜睨在谢景琪脸上,“侄媳妇,你存的什么心思姑母我了解,可说一千道一万,你也不能拿着侯府将来的子嗣开玩笑,我们侯府也不是宠妾灭妻不讲理的人家,你进门那几年,何曾在纳妾的事上逼迫过你们小两口,哪怕大哥儿大姐儿没养住我们也不说什么,你要还能生,恒哥儿要是还进你的屋,我们就等你的嫡子出来也无妨,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境你比谁都清楚,难不成叫恒哥儿膝下一直这样空着,你也是他的嫡妻,是将来侯府的主母,总不想眼睁睁瞧着侯府后继无人吧,对你又有多咱好处呢?”

    这样一番话换个人来说,都不一定能有她这般气势,曾氏想说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几句话就被谢景琪堵了回去,听顾氏替她说出来,简直大快人心。

    再看谢景琪,那脸上明显不如来时镇定,句句都戳进她心窝子,让她一句都不能反驳,你一天是侯府的媳妇,一天就得替侯府的将来打算,不能生是她的死穴,顾恒不进她的屋就是死穴中的死穴,凭你是小姐还是公主,都不可能叫夫家因为你的原因断子绝孙。

    其实话又说回来,像一般的嫡妻不能生养,等姨娘生了儿子,抱到自己屋里养着也一样,二房邹氏不就是例子么,人家照样夫妻和睦,照样当那管家的媳妇,不比你谢景琪一无所有的好多了么。

    可谢景琪转不过弯咽不下气啊,娘家许氏比她还咽不下气,死活得叫她拖几年,要是几年还不能生,认命就认了,但现在俩人都还年轻,尤其顾恒,心性最是不稳的时候,一旦迷上了别的女人,与谢景琪夫妻感情又淡薄,连个年少夫妻的情分也没有,谢景琪又不会为人,将来在侯府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我竟是不知道你们侯府还能这般联合起来欺负人的。”谢景琪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当初我进门的时候也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九死一生替你们侯府添了两个孩儿,我生产不顺就算我倒霉,我认了,可大哥儿大姐儿相继夭折,敢说不是你们侯府有人动手脚么?怎么,就凭你们能来算计我们,就不兴我提点个丫头吗,您是侯府大姑奶奶,说什么我反驳不得,但扣屎盆子也得有个章程,玉燕进门,都没有人跟我这个原配嫡妻知会一声,你们把我放在眼睛里了吗?夫君收用个丫头我也没说什么吧,但她无名无份,我叫她干点活怎么了,避子汤又喝不死人,宫里的娘娘还都喝过呢,她玉燕是什么尊贵人喝不得吗!”

    谢景翕过来的时候正巧就听见她这番话,站在谢景琪的立场,她居然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其实谢景琪本心并不坏,脾气大不会说话心眼小,一多半都是许氏教出来的,谢景琪的脾气发了就是发了,并不会私底下玩阴谋手段,所以极易得罪人,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但这话站在顾氏与曾氏的立场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谢景琪一口一个你们侯府,明摆着就是对侯府存了成见,跟侯府离心离德,指望她替侯府将来考虑那是不可能,所以顾氏那一番道理对她来说就是个屁。

    玉燕进门,曾氏没跟谢景琪打招呼也是事实,大姐儿死的蹊跷更是事实,可谓句句都是在打侯府的脸,其实给顾恒纳妾,也没人打算征求谢景琪的意见,谁叫你没有温良娴恭让,谁叫你不会为人处事呢,说白了就还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要不想当侯府的世子妇,趁早自己滚回娘家拉到,省的撕破脸难看。

    顾氏的思维方式里天生就有这般傲气,好话说不成就只能撕破脸,教训人是她的本能,于是顾氏当即就请了家法过来,竟是准备直接来硬的。

    “别的不说,就冲你今儿这番口气,我就有权利替你公公婆婆教训你。”顾氏严厉起来就显出凶相,她脸上的纹路走的都是严苛狠戾的路线,“来人,上家法,我今儿就亲自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世子妇。”

    曾氏有气归有气,可不敢动手打人,跟她谢景琪撕破脸没关系,跟谢阁老撕破脸就有大关系了,是以听见顾氏要上家法,当即就过去劝,“大姐,家法要不就免……”

    她一句免了吧还没说出来,顾氏一个厉眼扫过来,顿时就叫曾氏闭了嘴,“就是你这软和的性子才纵出这样不知眉眼高低的媳妇,我今儿要是不教训她,你还指望着往后恒哥儿屋里能安稳吗,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她想……

    就这么个理由,曾氏就不敢再说了,为难的看了谢景翕一眼,那意思你看我也是尽力了,你二姐挨打可不关我的事。谢景翕心里叹一声,只好上前跟顾氏道:“姑母您且消消气,二姐她说话没有分寸,您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饶她一回,回头我一定好好跟她说。”

    顾氏看她一眼,“大侄媳妇,你一向是个懂事的,今儿这事你别问,我要是不在二房立一立规矩,侯府将来就没有好了。”

    顾氏又一句话把谢景翕堵在门外,言外之意这是将来侯府的立场,跟你们大房关系不大,谢景翕还能说什么呢,侯府早就把大房看成是外人了。

    顾氏今儿不把火撒了是不能完,谢景翕冷眼看看侯府呈上来的家法,大同小异,也是块竹板子,比给男人用的小些,但作用是一样的,那就是得遭罪。

    谢景琪长这么大,也不知被谢岑打了几回,根本不怕她再打一回,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还是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顾氏就爱跟这样的犟脾气死磕,就怕你不能犟到底。

    当顾氏第一下打下去的时候,谢景琪就明白了谢岑以往是怎么个手下留情的,一下就抽的脸色变了,顾氏喝道:“我今儿既是要立规矩,话就得讲明白了,你一天是侯府的世子妇,一天就跟侯府的命运绑在一处,再让我听见诸如你们如何如何的话,就别怪我跟谢家撕破脸,我倒要问问谢阁老是怎么教养姑娘的,要实在看不上我们侯府,不屑当我们侯府的媳妇,咱就趁早好聚好散,咱们又不是强取豪夺的土匪,人家姑娘不爱当我们的媳妇,我们没有硬逼着的道理。”

    顾氏接着第二下打下去,“你既然现在还是侯府的媳妇,侯府的规矩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你平日不孝敬公婆,不会主家理事,我们瞧在你身子不好的份上便不跟你计较,只是在你无法生育嫡子的前提下,与你夫君纳妾就是必要的,我们自是不会干出宠妾灭妻的事,但你也不能仗着嫡妻的身份就使阴毒的法子祸害人。”

    顾氏接连打了几下,谢景琪疼的脸上冷汗都出来了,顾氏又道:“我今儿就跟你把话说明了,恒哥儿这个姨娘是非娶不可,我做主给他纳的方家姑娘,不是你可以随意打骂的身份,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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