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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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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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松开牵她的手,迈步向路中间走去,宋儒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站在山道旁有些茫然。
  他在路中间停住,看向眼前高耸的陡坡,确定自己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这才坚定地看向她说,“你说我今天出来玩一定会有危险,那我就来试试究竟有没有危险。”
  “哎!”宋儒儒脸色大变,“你站在那里一定有危险啊!”
  修颉颃倒不像她那么紧张,说来也好笑,他面对她时经常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可此刻立于危墙之下他反倒格外淡定从容。“那不正好可以印证你的话,说明你算得很准啊!”
  “可哪有人知道要出事还去找事的!”来找宋儒儒算命问卜的,哪个不是为了消灾避祸,只有躲不过的灾,哪有明知有灾还要迎上去、还要自己制造的!
  修颉颃偏偏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你说一切是注定的,我今天出来玩注定是要有危险,那我不如选一种自己喜欢的……”
  “???”宋儒儒感觉自己遇到的不是缺心眼,而是一个神经病!
  他面带微笑看起来惬意得很,还问路边的宋儒儒,“哎,你要不要算一算来的会是什么车啊?”
  “修颉颃!”宋儒儒恼羞成怒地大吼了一声,“你找死是不是啊!”
  他歪头看向她,“你算了我是会死的吗?不是只有危险吗?”他还以为只是受点伤呢,要死的话那还是挺严重的。
  “对!要死!”宋儒儒气急败坏地说,“算出来你今天要作死!”
  修颉颃被她吼得打了个激灵,“可按你算的,就是真的要死也躲不过去啊。”
  她气得转身就走,“好啊,你这么勇敢那你就自己等着,我要走了!”
  “可你不想亲眼看看是不是真有命中注定吗?”修颉颃叫住她,“咱们打个赌吧,就赌这世上有没有命中注定。”
  宋儒儒停下脚步,转身昂起头看他,“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修颉颃拍了拍胸口,“赌注就是我自己啊。”
  “谁稀罕你做赌注啊!送我都不要!”
  他有些可怜地说:“哦,那要是你赢了我就不再提那件事……”他说着顿了一下,“要是我赢了,你就要做我女朋友!”
  宋儒儒脸颊微红了一下,赌注倒是还可以,但……赌局是什么鬼啊!“你要是输了命都没了,当然不会再提那件事了!”
  “那我也算愿赌服输了嘛。”修颉颃坦然地说,“况且我也不一定输啊。”
  宋儒儒哼了一声,“也是,一会有车来了你再跑也不迟,当然不一定会输。”
  “我保证一动不动,绝不走一步。”他目光坚定,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们以一小时为限,我就站在这里等车来。”
  “一小时也太短了!”宋儒儒抗议,“万一一小时都没有车来,那你不白白捡了便宜……”她虽然觉得他是神经了些,却也不信他会真的站着不动,所以也有心情和他打嘴炮。
  修颉颃没有回话,静静闭眼聆听,尔后笑了起来,“不用一小时,有车过来了。”
  宋儒儒知道他听力好,远处有车来他听到也不奇怪,她双手环胸看好戏般地笑了一下,“那你要做好准备了,我帮你喊预备跑吧……”她说完也隐隐听到有车开来的声音,在空寂的山道回声响亮。
  修颉颃摇摇头像是打定主意似的,竟然盘腿在路中间坐下了!
  “喂!”宋儒儒这时才惊觉出不对劲,他这不是神经病了,是、是纯粹找死啊!
  “看来你要赢了呢……”修颉颃叹了口气,还把双眼给闭上了,俨然一副乖乖受死的模样。
  宋儒儒听到车子上坡踩油门的声音,一瞬间汗水就浸湿了她的衣服,此刻虽是白天她却忽地眼前一黑仿佛再度置身于记忆中漆黑的后巷,踉跄的脚步声在她耳畔回响,路边建筑物黑影幢幢,她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只有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震得她气息紊乱……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车头已然出现在陡坡顶上,修颉颃盘腿而坐分毫未动。
  他说,如果他真的有危险,那就说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便没有错,便可以继续笃信命运活下去。她可以赢,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坚信自己坚信的,欺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可是……
  她不想赢!
  修颉颃闭着双眼虽然看不见,却可以嗅到清冽的气息,可以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达声,还可以感受到风……
  风从他的侧面吹来,猛地将他整个人掀翻,他一睁眼已是天旋地转,然后重重地摔在路边的排水沟里。
  “修颉颃!”宋儒儒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整个人骑在他腰上带着哭腔怒吼,“你要死就一个人死,不要死在我面前!”她原本粉嫩的脸颊此刻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挂在她额前,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将他从路中间推开,自己与他一同滚到路边,蹭了一身一手的泥巴。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夹杂着轮胎与路面剧烈摩擦的噪音,车子在下坡后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住。
  宋儒儒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掉落,她抬手去抹眼泪哪知一手的泥土蹭了一脸,泥土混着眼泪流下,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丑了,但修颉颃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此刻的脸,她啊,可真漂亮!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你看,你明明说我今天注定会有危险,但你却改变了命运没让我出事啊!这说明人的主观能动……”
  宋儒儒夺过手帕自己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将手帕一丢劈头盖脸就要打他,修颉颃躲闪不及只能狼狈地先用手护着头。“能动你个头啊!你再说一次主观能动性我就把你打到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修颉颃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宋儒儒惊恐万状的心一下平定了。他察觉到怀里的宋儒儒正止不住地颤抖,低头问她,“你是不是害怕了?”
  这一声轻轻的询问,宋儒儒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在我眼前出事!修颉颃!你真是个混蛋!我恨死你了!”
  修颉颃一愣,光想着和她打赌要她认错,却忘了这是她二十年都挥散不去的噩梦。他搂紧她连声认错,“对不起,对不起……”
  宋儒儒一把将他推开,修颉颃第二次掉进排水沟里,她狠狠地一跺脚,虽然狼狈不堪但依旧目光凶残,气势逼人,“你下次就是跳楼我都不会拉你!”
  修颉颃从排水沟里爬起来,也是一身的狼狈,“那我还是赢了吧……”
  “好啊,算你赢了!但我讨厌你!”
  他咧嘴笑起来,“你讨厌我没事,但你是我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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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含有高难度动作,非战斗人员请勿模仿。
  问:作死技术哪家强?(*/ω\*)

  ☆、74,你有没有很遗憾很想修补的事呢?

  PART 74
  宋儒儒真的没有见过比修颉颃脸皮还厚的人,两人现在都这样了,他还好意思提赌局?!
  可修颉颃不仅好意思,他还有不怕死的勇气再次提醒她,哪怕此刻宋儒儒凶得吓人。“我们可是打了赌的,只要我一动没动却没被车撞到,就是我赢了!”
  宋儒儒抬手指向不远处紧急停下的那辆车,“你还有心情管这个?我要是司机我就告你妨碍交通!你死不要紧,你还连累人家司机师傅赔偿你,还得一辈子做噩梦,闭上眼都是你被撞飞的样子!”
  “不会的。”修颉颃笑起来,“我和司机师傅签了协议,他撞了我我不要他赔偿。”
  “啊?”宋儒儒一时没回过神来,她惊诧地看向那辆车,方才太过紧张都没有仔细看,此时一瞧原来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她身边好像只有一个人无论到哪里都开着豪车,她正想着时车门一开,司机就走了下来。
  “修专家!我技术好吧!”姬师傅声音洪亮,健步如飞地走过来,“我可是老司机了!”
  宋儒儒一下就明白了,“修颉颃!原来人都是你找好的!”
  修颉颃冲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像你说的,我总不能真的妨碍交通还连累人家司机吧。”
  姬师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你说你们也有意思,好好的给钻石都没用,非要在这山道上吓唬一下才能在一起,你们这是孽缘啊……”
  “谁要和他在一起了!”宋儒儒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刚才承认我赢了啊!”修颉颃着急地说。姬师傅公事公办,只能做不在场证明,“我刚才在车里什么都没听到。”
  宋儒儒无赖地坏笑了一下,修颉颃急了,伸手指向摔了两次的排水沟,“它可以作证!”
  “噗嗤……”她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但立刻就收起笑容,“好吧,就算它能作证,可你只说要我做你女朋友,你又没有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宋神婆称霸江湖多年,即便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也能逆转局势,靠得便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修颉颃一下傻眼了,她说的没错啊!自己只给出了结论,却没有给出期限条件,在逻辑的世界里没有条件的限定,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被推翻的!
  姬师傅是过来人,他当然能看出宋儒儒并非真的要耍赖,而是眼下有自己这个电灯泡在,再加上她刚刚输了赌局面子难堪,免不了要给自己找台阶下。等她气消了,还不就顺水推舟了?但此刻他也不便就此提醒修颉颃,只好顺着宋儒儒的话打哈哈,“宋博士说的没错,这事急不了一时,可以考虑三天再答复修专家!”
  宋儒儒抿了抿嘴,骄傲地应了一声,“恩。”
  一听说三天后就有答复,修颉颃也恢复了精神,“好,那我等你三天。”
  “我们去吃饭吧!”姬师傅忙了一通早就饿了,他指向不远处隐隐露出庙顶的上天竺寺,“吃碗素面也是好的!”
  “您自己去吃吧。”宋儒儒嫌恶地拎起自己沾满泥土的衣服一角,“我得回家洗澡换衣服,一会还要去医院呢。”
  姬师傅扁扁嘴,“就知道做媒人没好处,算了,我自己去吃好吃的。”
  “你们是哪天回八卦村?”修颉颃问道。
  “明天吧,总得回去过中秋啊。”因为这趟姬师傅和姬书记是带了老婆一起来的,两位夫人赶上国庆假期当然要在C市扫荡一圈,不买够绝不走。姬师傅今天来帮修颉颃,只剩姬书记一人陪逛街,早已苦不堪言。
  他这么一说,宋儒儒也想起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往年的中秋节她都是去童小悠家一起过的,今年童小悠自己都不在家过节了,她要去哪里呢?
  姬师傅热情地与他们挥手告别,并邀请他们冬季来八卦村新开发的温泉酒店度假。卡宴在山道上渐渐远去,姬师傅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两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修专家性格这么正直,肯定不会和搞外遇搞出孩子的人有关系……那人究竟叫什么来着,修……好像和飞机有关,修跑道?修引擎?”
  ===
  下山的路上,宋儒儒问修颉颃,“这个主意不会也是姬师傅出的吧?”
  “不是,我是请他帮忙的。”修颉颃有些得意地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宋儒儒点点头,“我想也是,脑子正常的人都想不出这种办法……”
  “不正常的办法有效就好。”修颉颃有了三天的答复心情甚好,任她说什么他都乐意听。
  宋儒儒佩服他无所畏惧的天真,好奇地问他,“要是我刚才不去推你,你也真的不动?”
  “你一定会推我的。”修颉颃特别笃定地说,“所以我没有考虑你不推我的后果。”
  “那你就一点不担心不害怕?”
  “会害怕的。”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每次开车载你的时候都很小心,害怕不小心出事会连累到你,但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没那么害怕。所以我很怕你推不动我反而会受伤,别人我不相信,才去请姬师傅帮忙。”
  宋儒儒撇了下嘴,嘲笑他说,“难不成姬师傅开车就能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去?”
  “但他能保证控制不住的话,撞我不撞你。”修颉颃语调平和地说,“那就够了。”
  “你是不是傻?”她虽然心中一暖,但嘴上还是略带嫌弃。
  可就像她知道的那样,在修颉颃的认知体系里面子没那么重要的地位,况且他一向有自知之明,“我是挺笨的,所以我才不明白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承认错误、放下包袱才会更轻松呢?”
  她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山道曲折盘旋,繁密的树木从她眼前飞快地闪过,过往的画面一帧帧浮现……她独自一人为母亲守灵,她手捧骨灰盒与月真师傅一起告别故乡,上学时她拿到最头疼的作文题就是《我的妈妈》,高考时她独自一人去考场独自一人回家,大学军训时大家轮流打电话给父母抱怨辛苦,她却不知道该向谁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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