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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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8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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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筒顺利接到九思了,但并非送九思回来海城,而直接坐庄家的私机去了江城。一方面是如今海城的环境不方面他们出现,另外一方面,九思伤势严重,需要治疗,庄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点的时候,二筒就来电话向她汇报他从九思口中了解到的情况。
  阮舒终于得以知晓九思随闻野和吕品进入工厂后发生的一切。
  “……那之后九思的意识始终不清楚,今天她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了滇缅的一家农户里,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电话联系阮总你,也就是阮总你接到的她的电话。”
  阮舒的思绪却依然停留在上一段,狐疑:“不是说他们进去工厂的时候陈青洲已经在荣一的邦助下逃出去了?那为什么后来又重新落入面甸人手里?”
  二筒沉默一瞬,告知:“九思说,是吕品。”
  “吕品……?”阮舒愣住。
  二筒:“吕品说,他只是遵照卧佛寺那一位的要求行事,冤有头债有主,让阮总你要怪就怪那一位。”
  阮春华……
  又是阮春华……
  阮舒伏低身体,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上,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恨意。
  但克制不住!根本克制不住!
  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她的内心在咆哮!
  为什么?陈青洲哪里碍到他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自己不愿意出手救陈青洲也就罢了!居然还暗中破坏她救陈青洲……?!
  如果不是阮春华从中作梗,陈青洲不会重新落难!傅令元不会被面甸人叫去村寨的后山!陈青洲现在或许就不会死!她不会失去哥哥!晏西也不会失去父亲!
  他究竟想怎样?!他究竟想干什么?!
  稍缓了口气后,阮舒关心九思的伤势。
  “她整块背几乎毁了,皮肤灼伤得特别严重,而且被安置在农户家里的时候,没有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我去农户家里接她的时候,她是高烧昏迷的。”
  “后来在飞往江城的飞机上醒过来一小阵,跟我说完那些事,又昏迷。现在医生还在里头给她治。性命肯定是无忧的了。”
  顿了顿,二筒又道:“就是,她还不知道二爷已经过世的事。”
  阮舒默了默,道:“那就先别告诉她,等她的情况好些再说。”
  “我明白了阮总。”二筒应承,最后道,“我去通知十三,确认荣一的死讯……十三叮嘱我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经他提醒,阮舒才记起,是的了,荣一的死,最难过的人当属赵十三……
  收了线,阮舒独自坐片刻,下到一楼去找庄爻:“卧佛寺那边有闻野和吕品的消息吗?”
  庄爻摇头:“抱歉,姐,卧佛寺可能把我拉黑名单了,我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所以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闻野和吕品的消息。”
  阮舒本也就是让他满尝试尝试,听言倒也没失望太大,然后将九思告知的事情转述给庄爻。
  庄爻听言眸底划过陡峭,攥紧的拳头一下砸在沙发背上,心里其实还在为当初自己没有干掉彭师傅而懊恼、愧疚。
  阮舒沉默,不予置评。
  关于陈青洲的死,不止庄爻一个人会懊恼、会愧疚,九思也会,还有她自己也会。
  事情都是由每个人一点一滴的作为造成的影响发展而来的。即便她刚刚在情绪的涌动之下将罪责全归咎于阮春华,但实际上他们都多多少少有份。
  但追根溯源呢?
  阮舒闭了闭眼。
  其实她也清楚,该是陈青洲自己……
  别人再怎么影响到他,他自己才是对他自己的命运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
  他是作为陈玺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他成长在青门的环境里耳濡目染。
  他遇上了傅清辞。
  他与傅清辞之间身份的对立,大概是他的人生面临的第一个关键选择。
  然后他开始继续不停地遇到新的分岔路。
  每一次的分岔路,都是一个节点。
  一步又一步,他走到了今天……
  思及此,阮舒蓦然记起马以所告知的,阮春华收养这些孩子可能是在做实验。
  若真是实验,阮春华可不就是在暗中影响着孩子们关键的人生节点?
  在客厅与庄爻两相无言地坐了会儿,阮舒回卧室。
  在二楼碰到了马以,和马以的冰山脸。
  阮舒今天原本还庆幸的,回笼觉睡起来后马以不在,她先前从外面回来时马以还没回来,也就没有面对面被他兴师问罪的机会。
  眼下……终归在劫难逃啊……
  “马医生,还没睡?”阮舒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马以倒没怎么,只是道:“我去接褚翘,你该关灯睡觉了,记得锁好门。”
  说完,他带着车钥匙下了楼。
  阮舒:“……”旋即笑笑,继续自己回三楼的步子,遵照马以的指示,关灯睡觉。
  自然没有真能马上入眠。
  今晚晏西大概是不方便,并没有给她打电话,不过他白天给她发来过一张他今天去看晏嘉时的照片,还给发了条消息,讲述他白天闹的笑话——
  “小姑姑,小妹妹挺好的,就是长得和我昨天看见时不一样。我好着急,问护士姐姐把小妹妹和其他人家里的小妹妹搞错了。护士姐姐说没有搞错,耐性地跟我解释,是因为小妹妹刚出生,每天都在长开,所以才让我觉得长不一样。虽然外婆也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听小姑姑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这样?”
  即便现在重新浏览一遍,阮舒依旧忍不住会心一笑。
  点开晏嘉的照片,她放大了瞅,和昨天的那一张进行对比,确实也觉得不是特别像。
  而她自身对这母婴这方面又不太了解,所以乍然之下,她当时其实是被晏西问住了。她特意先打开网页查询一番,才给了晏西肯定的答案。
  回头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傻,医院的护士,尤其还有傅夫人在,怎么可能会搞错还故意骗晏西?
  她倒是被晏西带偏了道儿。
  不过,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模样,倒真是件非常神奇的事儿。
  …………
  大概是两个小时后,楼下传出车子的动静。
  阮舒半睡半醒的脑子反应着是马以接褚翘回来了,便没管,继续睡自己的。
  不久后倒是听到褚翘来敲她的房门,不是特别重,问得也轻:“小阮子,你真的睡了吗?”
  阮舒不出声。
  “欸?傅三真的不得宠了?你居然不等我回来告诉你新情况就睡了?”褚翘狐疑,“你不怕他以后出不来了?”
  阮舒当然不是不关心傅令元,即便褚翘故意逗她,不和她说实话,她也能知道,傅令元是故意进局子。
  并且,傅令元一定能顺利从里头出来。
  他这明显是要给他此次滇缅之行一个合乎情理的收尾。
  她耐心等他便好。
  褚翘见她依旧没动静,兀自小声嘀咕着什么,下楼去了。
  阮舒笑笑,闭上眼睛继续睡。
  …………
  继收到傅令元的音讯,翌日上午,陆振华也收到来自滇缅警察让他去认领陈青洲的尸体的通知。
  一切好像大半年前靖沣围剿之后的场景重现。
  只不过这一回,陆振华没有惺惺作态地亲自前往,而交给了长老会的两位长老。
  毕竟这得去滇缅,具有一定的风险。另外,作为陈家背后邦手的“s”不知还隐在哪里,或许策划着要给陈青洲报仇。
  阮舒听说这件事后,询问庄爻的意见:“你说,我们找人去劫走陈青洲的骨灰,再栽赃给‘s’,这个主意怎样?”
  庄爻愣了愣。
  阮舒则继续琢磨:“要不,等陈青洲的骨灰被送回来海城,确定了墓地之后,再找人去陵园里偷?”
  转念她又想:“万一陆振华不给陈青洲安葬,要把他挫骨扬灰了,就偷不到了。”
  庄爻:“……”
  下一句他便纵容她道:“姐想劫就去劫,在哪里动手都可以,我去邦姐安排人。”
  阮舒苦笑:“陆振华或许正盯着紧,等着‘s’现身拿回陈青洲的骨灰,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要做,最好。”
  跟踪她的陆家手下也并还没有撤走。
  她怀疑陆振华可能要一直让人跟踪到她离开海城,或许还会随她跟出海城,探究她要去哪里开始新生活。
  还是什么都不要做……
  不要做……
  至于陆少骢的葬礼,陆家还没有人通知她到底什么时候。
  阮舒这两天闲得有点烦,然后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去监狱探视林妙芙。
  说起来有点嘲讽,其实当初她都决定了,和林妙芙再无瓜葛的,如今倒是她自己先反悔。
  林妙芙那么讨厌她,阮舒揣度过,或许林妙芙会拒绝与她见面。
  结果并没有。
  坐在探监室内,等了几分钟,隔着透明的玻璃的那个房间的门打开,狱警带了个女犯人走进来。
  女犯人望过来,与阮舒四目相对的瞬间,停在那儿。
  阮舒凤眸狭起,打量她,乍然之下险些没认出来她是林妙芙。
  不是简单地胖了或者瘦了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不一样了。最明显的是,收敛了曾经洋溢于外表的青春感和骄纵感。
  因为林妙芙站着不动,狱警说了林妙芙一句。
  林妙芙才继续走了过来,落座在透明玻璃的那一端的椅子上。她稍微显得有些局促,局促地搓了搓手,然后拿起对讲的电话。
  见状,阮舒也拿起自己这边的电话,听筒贴上耳朵后的两三秒内,是安静的,两人均不说话。
  最终是林妙芙打破沉默,久违地唤道:“姐。”
  “嗯。”阮舒应得风轻云淡。
  “姐……还记得我?真好。”林妙芙冲她笑了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他们说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是故意避着我。”
  阮舒眸光轻轻闪烁。
  林妙芙说着这个,她也是在申请来探视林妙芙的时候才得知,原来林妙芙曾经要她来探视,但她这半年并不在海城,自然也就联系不到她。
  “你找我干什么?”阮舒问得不冷不热。
  “没什么。”林妙芙又笑了笑,“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
  阮舒并不相信,面上无澜,问:“在里面过得怎样?”
  “挺好的。”林妙芙回答,“吃得挺好的,住得也挺好的,每天干活也有工资可以拿。虽然比不上姐以前给我的零花钱,但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在里面也没什么花销,等我出狱,可以存蛮多钱的。”
  她放得很开,话也多,语气偏于轻松,讲述得好像自己不是在监狱,而是去某个地方旅游。
  阮舒略略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旋即无下文。
  林妙芙则打量着她,自己再找话题:“姐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又漂亮了~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像妈了~刚刚我还以为是妈来看我了~”
  阮舒两片嘴唇轻飘飘一掀:“我并没那么老。”
  林妙芙尴尬一瞬,马上道:“姐当然不老~姐又年轻又漂亮~”
  阮舒听着只觉得谄媚的味道特别浓,比前头那两句还要浓。
  而既然林妙芙提到了庄佩妤,阮舒便顺势讲明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她的忌日快到了。我替她来看看你,省得她在下面不安心,万一托梦来打扰我,我也怪烦的。”
  透露着想要与林妙芙撇清关系的意思,明显并不希望林妙芙误解她是出于关心的目的。
  林妙芙未在意,点点头:“嗯,我记得妈的忌日。姐去给妈上坟的时候,记得邦我也送一束花,邦我跟她道歉,没办法亲自去看看她。”
  阮舒又是颇为冷淡地一掀嘴唇:“我没有要去给她上坟。”


第770、对不起

  林妙芙又有点尴尬,从她前面的话里继续找可以聊的内容,问:“姐也会做梦梦到妈?”
  明显希望和她有共鸣。
  阮舒无情地否认:“不会。我说了,是‘万一’。而且如果有,那也只是噩梦。”
  “姐……”林妙芙显得感伤,“你还是那么恨妈……”
  阮舒不是特别高兴和她深入谈论庄佩妤。
  林妙芙似没察觉她表情间的不悦,盯着她与庄佩妤七分相似的脸,忽地落了泪:“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都很讨厌你吗……”
  “我不感兴趣,并不想知道。”阮舒甚觉无聊。
  林妙芙以前对她的厌恶已然表现得淋漓尽致,曾经在林妙芙对她的怒骂里,她总结过,有认为她害死她父亲林平生和害她哥哥林翰坐牢的因素,有认为她管管她管得太宽干涉她自由的因素,有和外人一样认为她品行不端的因素。还有就是和林湘差不多,天生和她磁场不合,于是无论她做什么,都叫林妙芙看不惯。
  林妙芙说的却并非阮舒所想的那些:“我最讨厌的是,看起来妈好像偏心我,非常宠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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