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呢？
听到姚瑶灵说要去请一位制陶大师，所有人都抱着不可能的心态。
但凡是有点希望能请来的人，他们都请过了，不是手上有活，就是不想接他们的单子。
凌氏集团虽然在国际上都能排上号，但是这个分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拍卖。这次是因为对方是缔约公司，不然他们也不太可能接这样的单子。
这也是为什么凌氏即使没有自己的制陶师也不怎么着急的原因。
正如姚瑶灵目前负责的这个项目，成了，那就打开了一个大市场。如果不成，那也不会对公司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目前来说，是一个有点鸡肋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由一个实习期的新人来负责，却没有多少反对声的原因。
这个项目对于其他人来说，更像烫手山芋。
你办好了，就是公司的大功臣，办不好，在公司的地位虽然不受影响，但总归是一个败笔。
当然，也有一些自认为能力卓绝，想要做出一番不一样成绩的人，比如付芳。
刘北将一份厚厚的资料交到凌拾刈手中。
为了这些资料，他这段时间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真心觉得自己挣着卖白菜的钱却操着卖白粉的心，没人比他更伟大了。
“所有事情都是人为的，并且都已经找到了证据，只是背后那个人还没有线索。”
原以为好友会对他感激涕零，顺便抱着他的大腿来一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之类的……没想到对方只是拿起资料扫了一眼便丢在一旁。
还能不能好好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了？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
凌拾刈看到好友不满的眼神，淡淡的说到。
“我靠，那你还让我那么费劲的调查十几年前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忙得连的时间都没有，我现在看见母的都能硬，看见洞就想插了我。姓生活不和谐很容易造成内分泌失调，会严重影响工作质量的你懂不懂……”
“我知道是一会儿事儿，但是我没有证据，现在好了，你找到了证据，让我放心不少。”
将屁股还赖在办公桌上的人赶下去，嘴上说得满不在乎，凌拾刈嘴角的弧度却一直都没有下去。
一直如鲠在喉十几年的事情，如今终于真相大白，他能不高兴吗。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有资格，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了。
只是……
想到那背后之人，凌拾刈只得再次按捺住躁动的心。
“抓紧时间找到那个人，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意外。”想到林娇的惨状，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凌拾刈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如果那天不是林娇突然上来……
他没想到自己才来分公司没多久，这里就已经有了对方的爪牙。
摇了摇头，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莫家？毕竟……”刘北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第二十九章 小天使
“哎呀学妹，自从你来了公司之后我就一直忙得跟陀螺似得，今天你能逮到我只能说你运气不错。”
自从姚瑶灵来了公司之后，莫城就发现自己这个小组长变得好忙碌，大事小事都来找他就算了，不归他管的事儿也来找他，也没见多给他算一份工资啊。
不过，人家刘特助愿意凡事叫他，那也是看得起他的能力吧。
莫城这样安慰自己。
单纯的莫大使者，完全没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忙碌，完全是因为某人醋意乱发的结果。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学长，好久不见，又帅了。”再次见到莫城，对方身上的气质也有了些许的改变。
以往的莫城更显温吞一点，如今却是干脆利落，走路都带风。
“别扯了，走吧，我们的大组长。”
副驾驶的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姚瑶灵系好安全带之后，对方才关门又绕到驾驶座上。
车子起步，姚瑶灵盯着后视镜。车子一路离开了市中心，下高架上高速，最后来到海边码头。
对方一路换了三辆车，司机也跟着换了三个。
不管对方怎么换，只要没换脸，就骗不过她。
自从上次那三人被她甩了之后，她就没再感觉到有人跟踪。
直到半个月前的一次意外。
那时候她经过一个报刊亭，被上面一张海报吸引了。那是一部她以前看过的，现在被拍成了电视剧，男女主都是实力演员，很不错。
就在她研究海报的时候，从海报的反光处却映出一个人影。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因为对方的装束太过路人，她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她的经过超市门口的时候却又碰见了那个人从对面走来。
姚瑶灵多留意了一下，到了第三天，不着痕迹的往周围寻找，果然看见那人又在。
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终于锁定了四个人。
在码头登船的时候，姚瑶灵包里的一个文件袋掉了出来，走在姚瑶灵身前的莫城并没有发现。
从船上下来，姚瑶灵假装找手机，却发现文件袋又回到了自己的包包里。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一番惊涛骇浪。
她竟然都没察觉到。
将手机掏出来随便的翻看了一下，回复了十一的信息，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到了岛上。
“学妹，你究竟想找谁，我没听说哪个制陶大师在这岛上啊。”
这是紧邻海市的一座小岛，从海市码头坐船只要十来分钟就能到岛上，并非什么旅游胜地，除了当地原住民，很少有人会来这里置产业。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这儿，我们先找找。”
陶无尽在这座岛上的消息还是十一告诉自己的，姚瑶灵虽然知道十一不会骗自己，但也知道对方就算真在岛上，她也不一定能找到。
所以她也不敢打包票。
小岛面积并不算大，但是由于岛上居民不断搬迁到海市的原因，人少之后倒是显得地方大了许多。
就在姚瑶灵想着碰运气的时候，有一个身形纤瘦的长发男人正拿着手机一脸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出去，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但是你女人要是长得太磕碜我就当没看见啊。”
“让你发个照片过来你不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打手枪我也是对着真人，还没饥渴到要对着一张照片的程度。我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既然有真人我还打什么手枪啊……不对，我干嘛要对着人打手枪啊……啊啊啊啊，姓凌的你死远点……”
还没骂够呢，对方就挂了电话，气得陶无尽又打了过去。想骂个过瘾，对方不接了。
算你狠。
发现手机电量不多，陶无尽把手机充电，却没注意到充电器另一端并没有插在插座上……
姚瑶灵没想到陶无尽的住处这么容易打听。
不过是问了一个人说这里有没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三年前刚搬过来的，对方立刻就热情的指了村子尽头的一座小院儿。
“这个制陶师手艺似乎不错啊。”
他们经过的地方正对着一扇窗，此时窗户打开，窗沿儿上立着一只尺来高的细颈青花瓷瓶，一支蝴蝶兰伸出窗外，甚是俏皮。
姚瑶灵最先注意到的是蝴蝶兰，莫城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青花瓷瓶。
姚瑶灵心道可不是吗，如果这里面的人真是陶无尽的话，他的手艺自是没话说的。
按了门铃，凌乱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由远及近，临开门的时候，姚瑶灵还听到了什么东西被踢倒的声音。
“谁啊。”
门口的人一边吸气一边不耐的询问。
“你好，请问是陶无尽陶先生吗？”
听到姚瑶灵说出陶无尽三个字，莫城诧异的转头惊了一下。
“谁家小孩儿，一边玩儿去。”
对方没有回答，语气更加的无奈。
姚瑶灵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天才的脾气总是别具一格，我们要学会适应。
“陶先生你好，我们是凌氏拍卖的工作人员，我叫姚瑶灵，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你说什么？叫110就想和我谈？我犯了什么法了吗你叫110？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调皮啊，你谁家的，一会儿我要跟你爸好好谈谈，给你做一顿竹笋炒肉吃吃。”
一旁的莫城已经扶着铁门笑得直不起腰。
里面一顿噼里啪啦的挪动声之后，铁门上出现了一个小孩脑袋大的小圆窗，陶无尽那五官突出的脸就出现在小圆窗后。
为了不让对方以为是小孩在捣蛋，莫城连忙将脸凑过去。
“你好，请问是陶先生吗，我们是凌氏拍卖行的，鄙姓莫，叫莫城，想找您谈谈。”
陶不尽理都没理莫先生，目光一转落自上而下落在姚瑶灵身上，眼中满是惊艳。
“刚才是你出的声儿？”
那模样不咸不淡，双眼却有些过分热切。
姚瑶灵点头，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符合年龄一点。
“小天使，快进来。”
在确认姚瑶灵确实是声音的主人之后，陶无尽立刻换了一张脸，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姚瑶灵在网上看过陶无尽的照片，无一不是面无表情冰山高冷，却没见过对方这个模样，一时有些消化不良。
然而，对方在里面捣鼓了有一阵儿，门始终没能打开。
“小天使你等等，我让人帮忙打开。”
陶无尽的脸从小窗口上一晃而过，下一刻又从蝴蝶兰的窗口那里伸了出来。
“小天使，不然你从这里进来吧，大门我打不开。”
姚瑶灵一脸黑线。
最后，还是莫城从窗口爬进去将大门打开。
第三十章 精分是病得治
姚瑶灵特意看了一下门后面，原以为是多么复杂的一个锁头，竟然只是那种钥匙一扭就开的。
这锁难道只是外表简单其实内心复杂吗？
姚瑶灵困惑的看向莫城，对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困惑。
从大门进来一路狼藉，花盆碎片和泥土落了一地，还有一个铁艺花架也被碰倒了。
姚瑶灵打量了一下对方。
两只不同款式的拖鞋，裤子上沾满了湿土，穿反了的的圆领T恤，落下一绺没扎进去的头发，整个人有些不伦不类。
“哎呀小天使，你怎么就让姓凌的骗去了呢，我后悔死了，早知道我就不躲到这山旮旯里来了。”
姚瑶灵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宽敞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椅子此时还倒了。
除了窗台上那一支蝴蝶兰，碎花的桌布也算是房间里的装饰了。
被对方左一个小天使右一个小天使叫得浑身发寒，姚瑶灵认命的决定站着和对方“详谈”。
本以为对于一个已经对媒体宣布收山的人来说，请他复出那肯定是千难万难。谁知道，姚瑶灵才道明来意，对方立刻欣喜若狂的点头。
“好，我帮你做，但是小天使你要全程陪同，不然我没灵感。”
姚瑶灵很迟疑。
这人一看就有问题，她可没有敬业到为了工作牺牲自我的程度啊。而且，说好的收山了呢，您都特意召开了媒体大会声称收山了，这么容易就反悔真的好吗？
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踏实。
“放心，哥对你没坏心思，只是你长得实在是赏心悦目，有你在身边我能充满动力。”
姚瑶灵暗想就算你有什么坏心思，就凭你这小身板我也能给你治得没心思喽。
谈妥了之后，姚瑶灵立刻就带着陶无尽回海市。
在对方指着没插上电的充电器问她是不是坏了，又联想到他一路的破坏力之后，姚瑶灵想起了一个非常时髦的词语。
生活废。
果然，当你乐呵呵的觉得上帝多给你开了一扇窗的时候，那绝壁是他暗地里给你关了哪一扇门，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滴。
按照陶无尽的美好愿望，他希望能住到姚瑶灵家里，好保持自己灵感爆发的状态，以便能更好的完成工作。
这个美好的愿望被刘特助打破了。
一直到陶无尽跟着刘特助进入总裁专属电梯之后，姚瑶灵心里那不真实感才彻底消失。
她真的把陶无尽给请来了？
公司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陶无尽这个天才，自然早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至今仍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说收山了吗？
“姚组长，那不是陶不尽陶大师吗，你说的去请一个制陶大师就是他？”助理华眉与姚瑶灵最熟，第一时间围上来打听。
所有人都支着耳朵等姚瑶灵的回答。
姚瑶灵先喝了一口温开水，抿了抿嘴才道：“是啊。”
表面上还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其实尾巴已经翘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