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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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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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拍她的手,朗声一笑:“好!”
  “请吧!”那黑毛痣假意弯了弯身子,让少歌和挽月先进去。
  二人下了牛,不顾它瞪眼刨蹄地抗议,将它拴在一旁的矮树上,然后进了山洞。
  目测直行三丈左右,能到那处拐角。也不知道后面还藏了多少人。
  从外头进洞中,双眼一时不能视物。挽月悬着一颗心,牢牢牵住林少歌的衣袖跟在他身后。那两个盗匪并没有紧跟着进来,似乎在等他们走远,然后商量些什么。
  趁那二人不备,林少歌突然将挽月往背上一撂,腾身而起,抓住洞顶上垂落的岩石块,像一只大蝙蝠贴在了洞壁上。


第163章 三英聚首
  少少时,黑毛痣和另外那个瘦高个慢悠悠走进来。用火把照了照,以为林少歌两个已经走到深处,黑毛痣笑道:“瓮中捉鳖!”
  挽月伏在少歌身上,看不见下方的情景,心中有些紧张,一对细细的胳膊紧紧环住他,两只小手抓住他的前襟,脸贴着他的后颈。
  林少歌正凝神听下面那二人说话,突然感到一阵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和耳廓,一双不安份的爪子在他胸口轻挠……
  呼吸一滞,手一滑,险些掉了下去。
  两个匪徒走到他们正下方。
  黑毛痣笑道:“我一看,就晓得有诈!红三娘还能不晓得今儿就留我们三个在这吃土喝风?!怎么可能巴巴地派俩生人来喊我们过去?”
  瘦高个抽了口凉气:“难怪赵四带那个鸡仔出去一个时辰还没回来……我还以为这小子玩上瘾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两个又是什么路子?莫不是在外头设了陷阱?”
  黑毛痣脸一沉:“管他什么路子,反正已经骗进来了,先……”他五指一并,放在颈间横着一划拉,然后怪笑道:“女的留着。嘿嘿嘿。”
  只有三个人?
  林少歌冷笑一声,飞身而下,将这两人踹倒在地。
  “妈呀!山崩了!”
  只见那瘦高个虾米似的一缩,抱住脑袋直哆嗦。
  “崩个蛋!”黑毛痣打了个滚,从腰间抽出板斧:“找死……哎唷!”
  姿势还没摆开来,就被一脚踹翻。
  他很快又爬起来,乱挥着板斧冲向林少歌:“给我去死……哎唷!”
  他再次冲过来:“有种别动脚……哎唷!”
  “一起上!……哎唷!”
  “哎唷!”“哎唷!”
  “……好汉饶命!”
  “嗯。”林少歌满意地抱起手,“带路。”
  挽月翻了翻白眼。之前看他打架,虽然剑剑夺命,却是颇有君子之风,而此刻,一脚一脚踹别人裆里,又准又狠……
  两个匪徒捡起地上火把,捂着裆一踮一踮在前头引着路,带二人转过一个弯,来到一处宽阔的洞厅。
  黑毛痣把火把插进墙缝,然后指着山洞最深处两只箱子,邀功似的对林少歌说道:“好汉,这就是那红三娘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宝贝,都在这里了!好汉请过目,我,我们弟兄三个正是因为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他们平日里出门做事,都不带上咱——好汉是银虎的人,还是龙爷的人?或者是老爷子的人?”
  挽月噗嗤一笑,道:“你倒是很会说话,莫非以前是个秀才?”
  黑毛痣恭敬一揖:“落草之前,小生的确当过先生——小生姓廖名游,字放鹤。”
  挽月和林少歌相顾无言。这货膘肥体壮,一张黑黄黑黄的大脸,唇上一颗大黑痣,再加上那撮油光锃亮的黑毛……这样的先生,还一口一个“小生”……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林少歌很快抓住了重点——第一件,他们还有一个人,此时不见了。第二件,近处还有另外三股势力,“银虎”、“龙爷”和“老爷子”。
  走近一看,见那两只箱子都用手腕粗的铁链锁在洞中的天然石柱上。
  黑毛痣廖游凑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红三娘要踩好下一处点儿,才会来搬这个。钥匙就藏在她身上,就缝在贴肉的衣裳上。好汉要是有想法……一定要带够人,悄悄把她围了,叫她插翅难飞。不然这个红三娘,狡猾得跟兔子似的,根本捉不住的。”
  少歌点点头,抽出剑随手一挥,就见那手腕粗细的铁链断成了几截。
  廖游和那瘦高个抽了抽凉气,默默往后退了退,贴石壁上降低存在感。
  挽月跳上前,掀开箱盖一看,见也不是什么宝贝,只是大大小小的铜钱,有的串成一股,更多的散作一堆。
  “你们杀那么多人,就抢这个?”她掂出几块,问那二人。
  “是……不,不是!”二人急急摇头,“我们没杀过人,都是红三娘,都是她干的。”
  “赵四在哪?”林少歌冷不丁开口问道。他过耳不忘,方才听他们说赵四出去一个时辰还未回来,便上了心了。
  “他去……哦,来,来了!”
  说话间,果然见一个人骂骂咧咧推着另一个人绕过转角走进洞厅。
  “真像个兔子!叫老子追了好远!”
  这个叫赵四的一抬头,发现洞里多了两个人,吊起眼睛正要说话时,见黑毛痣和瘦高个不停冲他使眼色。
  几个本来就不是什么机灵的,也没什么章法套路,见这二人眨眼歪嘴,赵四也就大约能猜到出了状况——点子硬。眼珠一转,心道:这一男一女看着都弱不禁风,能制住廖游和张喇叭,一定是因为这两个人掉了武器——他方才进来的路上,还被这二人扔在地上的板斧绊了一跤。
  这样想着,从腰间抽出大刀,就向那两个的方向扔去。
  一边扔,一边豪气干云地喊:“三英聚首,天下我有!杀呀!”
  话音未落,他已经飞快地退回甬道里边。当然不是逃命,而是去捡板斧去了。咳,顺便先退一退,看清楚形势。
  这廖游二人本来就不会什么武功,见那大刀当头呼过来,惊得抱住脑袋就缩在地上。
  缩在地上的还有另外一个。
  便是被赵四推进来的那一位。他大概是被揍了一路,缩着头,捂着肚子。
  听得赵四抽出刀一声喊杀,惊得抱着脑壳就地一滚,然后也找个墙根缩了起来。
  挽月定睛一瞧,头痛不已。
  “谢倾宁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嗷呜一声怪叫,从指缝里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惨叫着飞扑过来。
  “林老弟,二弟!呜呜呜呜……嗯?二弟怎地打扮成女人?!啊!这一群天杀的土匪,干掉他们!呜呜呜……”谢倾宁一把鼻涕一把眼睛,哭得梨花带雨。
  “果然是三英聚首。”林少歌扶额道。
  谢倾宁扑到他身旁,紧紧搂住他的大腿不撒手了。
  墙根那两个见他们认识,一个哆嗦扑到谢倾宁脚下磕头道:“宁大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们……”
  谢倾宁一脚踹过去:“宁兔子?!”
  “不敢不敢不敢!”那两个捣蒜一般。
  “宁鸡仔?!”
  “不是不是不是!”
  “宁小王八?!”
  “没有没有没有!”
  挽月头大如斗:“你们慢慢玩,我们到外面等着。”
  出山洞时,林少歌顺脚把猫在甬道里准备偷袭的赵四也收编了。


第164章 匪事
  子一个时辰之后,几个人坐到了山洞外头的林间空地上,谢倾宁吃着烤兔子腿儿,讲述他的悲惨遭遇。
  原来当天和林少歌二人分手之后,谢倾宁雇了个马车要回京城。行到半路,在一家酒肆遇着两个平原城方向来的客商,说是平原城有个卖簪子的小姑娘,捡着一根云海银簪,只卖一千纹银,可惜他们两个实在凑不齐这笔款项,否则买下来到京都一转手,起码要赚五倍。
  谢倾宁一听,可不是双眼冒光,当即甩给车夫五十两纹银,掉头赶往平原城。活该他倒霉,进了江东地界,正好遇到红三娘一伙,便给捉了。
  那红三娘见谢倾宁长相清秀,按在地上,想要强和他做夫妻,奈何这谢倾宁一惊一吓,竟然不中用了。于是红三娘笑话他是兔子,把他扔给众匪……也不知后事如何,谢倾宁没说,那三个土匪也不提。
  看他那模样,虽然有些发蔫,倒也不像是被怎么着了。
  谢倾宁恨恨啃光了兔腿,手背到身后擦了擦,想要去拍挽月肩膀。
  “二弟呀,说起来,我还做过一个梦,梦见你是个女子,不想今日还真见着你男扮女装,果然是漂亮!”
  林少歌把他的油手拍了回去,皱眉道:“谢兄是不是还梦见买了一堆云海银簪?”
  谢倾宁一怔,竖起大拇指:“林老弟神机妙算!连这个都猜着了。我果然是梦见过的,用油纸包了,贴身收着。”
  挽月和少歌对视一眼,笑问道:“那醒来没有摸摸身上,可真变出那簪子来了?”
  “嗐!”谢倾宁讪笑,“自然是摸了,油纸倒是有,里头就装了两个馍!”
  “何时的事?”
  “就那天跟你俩道别之后。”谢倾宁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倒不是愚兄瞒着你二人想吃独食,只是做个梦,就神神叨叨以为美梦成真,这事儿吧…也说不出口不是?”
  挽月心中一突。
  那九根簪子,亲眼看着谢倾宁用油纸包好贴身收着,怎么会变成两个馍了?!
  林少歌轻轻摇头笑道:“那谢兄吃馍没有?”
  “扔了!”谢倾宁摆了摆手,“老弟你想想,譬如你梦见抱着个美人儿,一睁眼,发现怀里躺个大男人——必须把他踹天边儿去才解气哪!”
  说罢,他看了看挽月,讪讪地挠头道:“二弟,愚兄不是那个意思……要是像二弟这么漂亮的男人……”
  少歌轻咳一声:“叫她弟妹。”
  “哦……哦?!果然是女子?!啊,竟然是女子,这么好看的女子……”
  挽月翻了翻白眼,心下寻思这谢倾宁怕是回头偷偷将九根簪子藏在馍里头,结果下山时喝过解药,将这一茬儿给忘了个精光……也不知那两个馍扔在路边这许多天,还健在不健在了?!几万两银子哪,值得冒险回去捡一捡……
  林少歌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唤过一旁战战兢兢的三个土匪来。
  “银虎、龙爷、老爷子都是什么人?你们又是如何做了盗匪的?”
  三人七嘴八舌讲了一阵,倒是事无巨细,将他们这一路所见所闻抖了个干净。
  原来这三个和红三娘出自同一个村子,叫做桃花沟。
  村民们住在半山腰,田地是在沟子里。洪灾袭来时,将村子里的田地和牲畜都给淹了,村民们住得高,倒是没什么伤亡,只是眼瞅着那水一直淹着不退,来年恐怕是要饿死人。众人商议之后,向着西面逃去。
  这一路走来,才发现遭了灾的又何止他们桃花沟?整个三江行省的大地,要么成了大湖大泊,要么成了烂泥塘,里头沉满饿殍。
  开始的时候,还有草根树皮能扒下来充饥,到了后头,就连树干也给啃没了,没东西吃,只能干喝水。一行人走在烈日底下,就像是一群移动的水囊,远远一听,就听着“咕嘟咕嘟”声,凑近一看,个个都全身浮肿,晃着一个大肚子。
  直到第一个人倒下去。
  真的是饿得没有办法了。
  说起第一次同类相食的滋味,黑毛痣廖游咂了咂嘴:“就跟猪肉放水缸里泡了十天半月似的,就一股水味儿!”
  后来,红三娘的娘也不动了。
  红三娘一直背着她,这群人里头,就她娘俩喝水最少,因为红三娘晓得喝水也不管饱。
  大伙看着她娘俩精瘦精瘦的细胳膊细腿,眼睛都绿了。
  他们要求红三娘献出她娘的尸首——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她们娘俩也是靠着分食先倒下去的人,才活到了现在的。
  但是红三娘不答应。她不相信她娘死了。
  其实红三娘她娘真的还没死,直到他们从红三娘身上抢走了她,开始啃食时,她终于惨叫一声断了气。
  红三娘发疯了。她夺过一把铁锹,把那几个跪坐在她娘尸身旁边的人拍翻在地,一锹一锹剁死了他们。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当大伙反应过来,劝她停下手时,那几个人已经分不分谁是谁了。
  这一顿大伙吃的是肉沫。
  后来红三娘就成了众人的领袖。很快,她就带领他们灭了一个村子,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饿死了。
  他们这一股,只能算是散匪,非正规的。他们走过许多地方,见识到那些真正的土匪的手段,他们有样学样,避过大的匪群,吞并小的匪群,一路烧杀劫掠,早就忘记了自己从前是什么样子。
  只有红三娘,自始至终都很冷静——除了她娘死的那一次。
  她从那些羔羊口中打听到不少消息。比如那“银虎”,本来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强盗头子,这一次趁着天灾埋伏在官道上,劫了几支赈灾的军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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