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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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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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近前,听他鬼哭狼嚎吼道:“我要下船!我要下船!我不去乌癸镇!还没到呢人就没了啊!到了还得了啊?!给小爷停下船!你们可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小爷要是出了事,你们祖宗十八代都得拉出去斩了!给我停!靠岸边去!”
  挽月惊奇道:“祖宗十八代,如何拉出去斩了?”
  少歌噗嗤一笑,扬声道:“宁大少!小弟在此。”
  谢倾听一个激灵转回身,见到少歌和挽月,嗷呜一声向他二人扑来。
  连滚带爬到了近前,含着泪控诉道:“我以为你们出事了,我以为他们要把我绑到乌癸镇去。”


第109章 云海银簪
  见船老大和四个船夫满脸无语,少歌也有些不好意思。
  太丢人了!
  谢倾宁可怜巴巴抬起眼睛来:“不去乌癸镇吧?”
  “去,怎么不去?”挽月笑道,“你难道没听七公子说那里的田蛙简直一绝?”
  谢倾宁目光发直:“难道你没听说过乌癸镇是什么地方?”
  “的确没有听说过。”
  “乌癸镇,被称为‘无归镇’。”少歌笑道,“有去,无回。有来,无归。”
  挽月不以为意:“有这样的地方?他知道,你也知道,为何我不知道?”
  少歌微微蹙眉,道:“小二你常年混迹市井,不知道无归镇,的确有些奇怪。”
  “我应该知道吗?”挽月仔细想了又想,确确实实是毫无印象。
  “你那枝云海银簪,正是产自乌癸镇。”少歌极自然地望向她的墨发间,见一根绸带系了发,才记起她作男装打扮,怎么会戴银簪?
  谢倾宁瞪大了双眼:“二弟有云海银簪?!能不能转给愚兄?我愿出纹银五千两。”
  “哎呀!”他拍手笑道:“那一日,如卿乖乖不肯让我近身,非说看上了沈辰妻子的云海银簪,要我送她一枚,才肯与我好。我被她撩拨得……哪管什么金的银的,一口便答应了她。事后才知道她说的正是乌癸镇的云海银簪,乖乖,我上哪找去!沈辰那个妻子不是死在火里了嘛!没想到二弟竟然也藏了一枚!”
  挽月两眼发直。心想,我什么簪子能值五千纹银?!
  却听少歌懒声道:“宁大少这就不地道了。乌癸镇的东西,低于一万,上哪儿买去?”
  谢倾宁红了脸:“最近手头紧……”
  挽月郁闷道:“你们说的……是大昭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我哪里有什么价值成千上万的簪子?我要有,早被我变卖了,这么多银子戴在头上,怎么走路?”
  “小二,你那枝簪子的确是乌癸镇云海银簪不假。谁送你的?”少歌眼神语气隐隐不善。
  “哪有人送过我东西啊?”挽月哭笑不得,“那枝簪子就是便宜货,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反正绝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二弟……你的意思是……一两银子,捡到了乌癸镇云海银簪?!啊呀!什么运气!”谢倾宁直拍大腿。
  挽月突然绿了脸。
  “少、少歌。那簪子……被公子正随手送给卖木簪的小姑娘了!他扔了我一万两银子?!”挽月气得磨牙,“此仇不共戴天!”
  少歌微微眯了眼。
  “不对呀……”挽月沉吟,“你知道,宁大少知道,颜如卿知道,公子正怕是也知道。就我一个不知道?这乌癸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就长了……不过,千万不能去那地方!”谢倾宁神神叨叨半掩了口,“总之,进去的人,就出不来了!”
  “噗嗤!”挽月笑道:“宁大少危言耸听了。要是进去的人就出不来,哪来的乌癸镇云海银簪卖?七公子又怎么会知道乌癸镇田蛙一绝?!”
  少歌拍了拍挽月肩膀:“宁大少说的倒是大实话。二十多年前,乌癸山发生了一桩惨案,朝廷对这起案件讳莫如深,就连我也只知道皮毛。当时,四大名捕出动了三位,带队上山之后再无音讯。先帝震怒,又派了两千五精锐士兵上山,竟然一个也没回来。自那时起,乌癸山再无人踏足。踏进乌癸镇地界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而乌癸镇在此事之前流到市面上的东西,件件被哄抬至天价。”
  “如此说来……那是一块死地?”
  “非也。”少歌摇着头,“乌癸山虽然多年被云雾遮蔽,但天晴的日子,能够远远看见屋舍、炊烟,目力过人者,甚至能望见集市上人头攒动。”
  “那我知道了。”挽月点头,“这就是一处真正的盗匪窝!误入的人,就被他们劫杀了!朝廷为什么不再派兵去剿匪?”
  “其实是派过的。”谢倾宁看了看左右,“你们有所不知,后来又派过一千五皇家亲卫,那里面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身手,上山之后又没了音信。这事玄乎得很,我爹知道些,但从来不肯讲,只叮嘱我万万不能去那地方。”
  “你就不好奇?”挽月依旧不以为然。
  “怎么不好奇?我爹不肯讲,灌醉了也半个字不提。”
  挽月见少歌笑而不语,心中了然。
  “看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果然是这乌癸镇了。”她拍手笑道。
  “嗯。”少歌笑眯了眼睛。
  “宁大少可敢同行?若是怕了,前面找处码头将你放下去。”挽月斜眼看着谢倾宁。
  其实这次出行,可算得是她和少歌的蜜月旅行,谁爱要他谢倾宁跟着?
  “我……我考虑考虑,明儿再说。”谢倾宁急急逃到外舱。
  等他走了,二人和衣上了矮榻。
  静下来时,发现船只有些轻微的晃动,片刻就叫人昏昏欲睡。
  “少歌,你不想让谢倾宁跟着,故意吓他对吧?那什么簪子的事,是你编出来的吧?”
  “小二你当真不知?”他撑起身子,定定望着她。
  “真不知道啊。你会不会认错了?我哪有什么云海簪子。”
  “绝不会错。风月楼那次,我帮你取下来时,还看了侧面刻的‘云海’二字。”少歌目光灼灼。
  “你当时为何不问我?”
  “当时我在犹豫……哪顾得上这个?”
  “犹豫什么?”话一出口,顿时羞红了面皮,还能犹豫什么?犹豫一块鲜肉放在面前,是吃呢?还是吃呢?
  “小二,”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乌癸镇…你不害怕?”
  “我自然是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是,跟着你的话,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了。”挽月笑吟吟望着他。
  他倒了回去,躺平身子,呼吸微微沉重:“燕七叛了。正是他误导我,花会那天,我才没有第一时间去寻你。他跟了我父亲二十多年,突然为轩辕去邪做事,其间必有隐情。昨日,发现他给我留过书信,却只写了无归二字。我并不知道他何时留的信,但若不走一趟,总是难以释怀。小二,乌癸镇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这一趟,我并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你…怕不怕?”
  挽月默了片刻,悄悄探过手去,寻到他的手,十指相扣。
  “少歌,我怕的是你将我扔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只要你肯将我带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嗯。”


第110章 谢倾宁的抉择
  次日。
  挽月醒时,少歌已替她备好了洗漱的清水。
  到了外头,见少歌和谢倾宁二人肩并着肩,双双立在船头。
  这一段河道有洛水汇入,稍显湍急,河水也略有些浑浊。这淮河和洛水本都是清澈的水质,只是两相交汇之处的河道并没有变宽,于是河床上沉积的泥沙被水流冲击,卷向下游。远远一看,河面上一条清晰的斜分界线,一半碧绿清澈,一半昏黄暗涌。
  煮鱼的水要放置在船尾沉淀上小半日才能用。
  岸边一条黄土官道,官道两旁稀稀落落立着野生的垂柳。这一段植被稀疏,偶有大风经过,官道上的黄尘高高抛上半空,飞舞一阵,再劈头盖脸浇在行人身上。
  “前方便是洛城了。”少歌遥指着远方隐约大片的黑瓦告诉谢倾宁。
  洛城?
  挽月一怔。
  洛城至京都一路山多,官道绕山而行,比水路远上许多。
  那一次,她回到京城,来不及喝一口水就迷迷糊糊披挂上阵嫁进相府,走的正是这一条官道。
  她到洛城来收帐。
  洛城走马到京都,大约要走上三四日。
  才过去小半年,那时候的事情竟记得十分模糊了,大约是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的缘故。
  从前的日子虽然简单安宁,但是少了林少歌,终究是无趣。
  短短数月,好像把寻常人一生能够经历的所有惊涛骇浪都试过一遍了。
  她望着少歌和谢倾宁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失落。
  他们……是朋友啊。就像她当初和白娘子一样。
  她毕竟是经历过现代文明洗礼的人,来到这个科技和文明都倒退了几千年的国度,心理上始终无法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真正的一员。
  这就好比一个人迫不得已生活在猩猩族群中,他必定无法认同自己是一只猩猩,他一定会尽力保留自己的习性,尽可能引导猩猩们学习人类的生活习惯,比如盖房子、吃熟食,等等。
  挽月这一世生母早逝,自小身边只有杨嬷嬷,映花,照水三个人,杨嬷嬷终日忙进忙出,替她打理秦家产业,说不上几句话。映花和照水不算很聪慧的女孩子,从小挽月就给她们两个灌输现代文明的三观,结果……
  没大没小,没尊没卑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然而她想说个知心话,谈谈哲学什么的,对上这两位,依旧是对牛弹琴。
  她其实一直是寂寞的。
  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空虚。
  直到遇见白娘子,那个潇洒不羁的人儿。
  聪慧机敏、自由无拘,和自己三观契合。
  挽月真的认为她们会是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如果白贞没有儿子,如果白贞的儿子不是轩辕去邪。
  如果…没有如果。
  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少歌和谢倾宁呢?
  他们两个,真的有共同话题吗?一抬头,见那二人头挨着头,正在窃窃私语。
  她悄悄上前几步。心中默默念着,我不是要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说话,有什么好偷听的。
  到了近前——
  “老弟,这我就不信了,那乌癸镇二十几年没人进出,再有绝代佳人,也是徐娘半老。虽然——”谢倾宁猥琐一笑,“自有些不可言说的妙处,终究还是不及二八佳人可口啊!”
  “宁大少莫非不曾听过辛无涯的艳事?”
  “听过,没上心。”谢倾宁挠了挠脑袋。
  少歌神秘一笑:“宁大少,你可知世间有一物,名唤西洋镜?此物价值逾万金,能将十余里外的景物呈现至眼前,纤毫毕现。夏日里乌癸山无雾,画师在对面山顶,见着那乌癸镇中佳人,一颦一笑,惊人天人,作出一幅肖像来,小弟我有幸见了那肖像,竟是心心念念夜不能寐。但据画师所言,这肖像和真人相比,差距又何止十几里。”
  谢倾宁兴奋道:“老弟何不取出来,让为兄一观?”
  少歌掩了口:“宁大少既知我与小二的关系……我又怎敢动那美人肖像的心思?”
  “说得也是!其实二弟生得也是俊俏至极,若是女子……啧啧。”他边说,边耸了肩膀扭头望向船舱。
  正好望见挽月黑着脸,抱着手,盯住他二人,鼻孔呼呼向外喷白汽。
  谢倾宁吐了吐舌头,“啊哈哈!二弟来了!”
  挽月阴声道:“什么美人叫七公子心心念念夜不能寐?还要藏着掖着?莫非小二我是那样无良之人,会和七公子你抢女人不成?到了那乌癸镇,我便不跟着你二人,省得嫌我碍事!”
  她原是想调笑一番,说一说,自己倒是入戏了。
  神秘莫测的小镇,镇上的美人儿,数十里外的山头,看一眼,描一笔,看一眼,描一笔,偏生画不出她的全部风姿,公子慕恋许久,终于决定亲自上山一会佳人……
  那自己算什么?
  挽月心中知道这飞醋吃得毫无道理,却是控制不住自己扁了嘴,皱了眉,气鼓鼓瞪着林少歌。
  谢倾宁笑道:“二弟呀!见了那美人,保不准你就不爱缠着你家七公子了,你怎知不是好事一桩?毕竟这阴阳相和,才是正理……”
  他歪了歪头,又道:“不过叫七老弟一说,倒是勾得我这颗心直扑扑飞上了乌癸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愚兄这厢便舍命陪君子了!丑话说在前头,见了那佳人,你我兄弟三人,各凭本事,谁得了佳人的心,也不可坏了兄弟情义!”
  挽月呆了一瞬,心中又多了一桩委屈。莫非少歌让她男装打扮,是为了乌癸镇的美人?
  心中明明知道少歌不可能倾慕什么山中的佳人,但听到他亲口说出对旁人心心念念时,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万千念头纷至沓来,只觉得胸中又酸又涩。
  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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