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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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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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歧王对着王妃点了点头。
  王妃大步走到少歌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
  “三儿,真是三儿!”
  挽月惊掉了下巴。她原以为要大费周章向这二人解释一通,再让少歌回忆一大堆旧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不好晚饭后还要再续摊……
  为了这个,出门之前特意备了一大壶润嗓花茶,和少歌分着喝下,防口干。
  没想到根本不费一兵一卒,半个字都没说,事情就解决了?!
  现代人和古代人,还真有代沟啊……
  ……
  被热泪盈眶的王妃死死盯着,少歌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母亲,是我。”
  “真是三儿啊!”王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恨不能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遍:“真的是啊!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变丑了啊……身体也不结实了!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少歌垮了脸。
  “小挽月,”歧王烦恼地皱起眉,“陪你母亲到里屋歇歇。”
  “好!”挽月拉走了王妃。
  歧王站起身,走到少歌身旁,伸出蒲团大的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背。
  少歌苦笑着咳了几下。
  “你娘不在,装给谁看!”眼一瞪,“这是中了什么毒?小挽月不能解吗?”
  少歌咳着摇头。
  歧王一个大步,踏到了少歌身后,嫌弃地啧道:“小鸡崽似的,养肥了,再同外人讲是我林一言的儿子。”
  少歌无言以对。
  歧王又一个大步,踏到他面前,腰一躬,鼻尖对着鼻尖:“谁干的?老子这就去剁了他。”
  少歌勾了勾唇角:“能再见到爹娘,儿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歧王脸色僵了一瞬,不自然地扁了扁嘴,重重一咳,道:“瞧不起你老子?!只管说,是谁!”
  声音有隐隐的颤抖,想来被少歌那句话触动了心弦。
  他一拧身子,大步走到了窗户边上,背对着少歌负了手,片刻后,狂傲的声音响起来:“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我歧地百万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他站得远了,少歌如今中气不足,懒得大声同他说话,干脆慢悠悠坐到了椅子里,等他平复了情绪回来再说。
  少时,歧王又瞪着眼,大步走了回来。
  “身体可要紧?还有几日好活?”
  少歌直想翻白眼。
  “死不了。”少歌没好气道。
  歧王不干了,眼一瞪,声如洪钟:“会不会好好说话!”
  少歌气乐了,究竟是谁不会好好说话?!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头子跟王八元淳待一起久了,真真成了个老王八蛋。
  可惜只敢腹诽,脸上却是努力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没大碍,还能活个几十上百年。”
  见他好好说话,歧王又嘴贱了:“就这么个身子,活久了也是糟蹋粮食。”
  有一瞬间,少歌十分后悔认了这门亲。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爹……
  他忧郁地看了看里间,听得挽月和姜然细细碎碎的声音隐隐传出来一点,微微怔了下,心头那股郁闷倏地没了。
  胸膛里暖暖的、软软的。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在隔壁屋里,虽然一时看不见人,但得知她们就在身旁,平平安安,像是两团暖融融的光晕,柔软又温暖,叫人想一想,心中就像安放了小太阳,从里到外透着亮堂。
  歧王没他的耳力,半点听不到里屋去。心中想着,方才那振聋发聩的话,应当能够刺激这小子,日后不再偷懒,好好强健肢体。以往每每打压一下,这小子心中就会不服气,非得做出点成就来叫自己瞧瞧。听了这样的话,应当又是那副不服气的讨嫌样子了。
  定睛一瞧,竟然见少歌半点没有抵触的样子,反倒是偏了头,微微地笑。
  歧王一副心肝噗通坠到了地上——完了,身体坏了,连斗志也没了。
  这一下,歧王动了真怒:“到底是谁害了你?!”


第387章 父慈子孝
  少歌暗暗一叹。
  他倒不是那自尊心大过天、凡事硬要自己扛的愚人。
  只是这个敌人……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却也不得不说。
  他苦笑着,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歧王的眉头越皱越紧,眼角的鱼尾纹生生拖到了太阳穴后面。
  他垂了眸,像一座小山压在椅子上。
  少歌知道父亲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头绪。望了望窗外的艳阳天,忍不住有些意动,想要到里屋去陪一陪母亲和妻子。但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他便自觉把它摁熄了。面前这个老王八蛋,向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疼媳妇那是真性情好男儿,儿子疼媳妇便是婆婆妈妈不像男子汉。
  少歌感到自己的心底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地挠。他很想知道那两个温和细碎的声音正在说些什么话?他想,若是变成她们身旁一盏灯、一只茶杯,静静地待在她们身边,听她们絮叨,再看一看妻子带笑的眉眼,多好?
  他的心神,尽数向着里屋钻去。大约是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波折,在这一刻,两个同他最亲近的女子安静坐在一处说话的情景,就像一个漩涡,将他的全部心神拽了进去。
  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境地。
  有些类似于那个梦中,他用母亲的视角,和云丽一起趴在那土丘后面观察四周。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前重叠着两幅画面,丝毫没有冲突的两幅画面。不是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或者一前一后,而是同时存在于他的眼前。
  他虽然聪慧过人,却无法理解这一幕。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坐在大堂中,父亲正在沉思。他还有闲心比对了一下二人身下的座椅——分明是一样大小的椅子,在父亲身下就显得特别小,而自己就坐得十分宽敞。
  但是他同时能够看见另外一幕——两个白色衣裳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执了手絮絮地说着话。每一句,都听得十分清楚。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她们脸上表情就像外头的暖阳,十足温暖明媚。这样想着,他特意偏头看了看窗外,有微微的风,拂动外头弯弯的树枝,树叶沙沙作响。
  他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又将心神放回了两个女子身上。
  就见挽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向着他伸出手来。
  “这个茶壶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轻轻地抚了抚他。
  他见母亲笑着说:“傻孩子,哪里的茶壶都长这样。”
  原来他是一个茶壶。他怔怔地想。
  便在此时,他心中突然划过一道莫名的危机感。他急急回了神。
  歧王的大笑声适时响起。
  他微微蹙眉,心道,若是心神还留在里头,突然受惊,恐怕要受些损伤。这危机感的来由,恐怕就是捕捉到了父亲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知道他将要发出洪亮的声音。
  又一转念——父亲在笑什么?
  就看到歧王拍着扶手,大笑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白得了一个儿子?!”
  少歌呵呵一笑:“这样说,也没错。”
  又见歧王嫌弃地瞥了瞥他:“我和你母亲,一直遗憾少个闺女。若是你投胎成个闺女多好,这样的身体,若是闺女,也没什么不好。”
  少歌气乐了。
  幸而歧王下一句话让他微微好受了些。
  “少歌这名字,我一直嫌女气!既然如此,日后,你还用这个名字,我和你娘,再给他另取一个!既然是我的儿子,那将来也不会亏待了他!”
  少歌不由抬起眼睛看了看歧王。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父亲的意思,便是还要自己做这个世子,接管歧地就是了。
  当然,他更在意的,却是自己不用改名换姓,那小二情动之时,就无需顾忌喊的是谁的名字……
  看歧王老子终于是顺眼了三分。
  “走!看看你母亲去,被你小子耽搁大半天,你娘一会肯定得念叨我。”歧王腾地起身,带着风扑向里屋。
  少歌黑了脸跟在后头。
  可惜挽月不知道这外屋发生的事情,否则她就会明白当初少歌带她回歧地给歧王解毒时,为何自始至终板着一副死人脸。
  到了里屋一问,才知道挽月刚说到二人上了乌癸山,而姜然非但不嫌她进度慢,反而捉住每一处细节翻来覆去地问,那叫一个兴味盎然。
  “那清小姐当真是那样说话的?也是,瞧瞧方才那个指点江山的模样,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擅长厨艺。”姜然撇了撇嘴,想来是在桌上被清小姐气得不轻。
  父子对视一眼,颇有些同病相怜。
  在他二人的“帮助”下,总算是将整个经过说了个囫囵。
  姜然十分不满。原本听小挽月说话,就像那话本子上的故事一样引人入胜,被这二人一搅和,那便和丈夫案上的公文无甚区别了!
  静了片刻,姜然才后知后觉:“那……如今,世上有了两个少歌?!那究竟哪一个是我的儿子?”
  “都是你儿子。你就当生了对双生儿!”歧王大乐。
  挽月和少歌默默对视一眼。眼下,得给这两夫妇一些时间缓一缓,再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另外那位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欢欢喜喜认下这个“兄弟”的。
  只不过如今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那便是轩辕镇宇的“交底”。
  少歌简单地说了轩辕镇宇方才告诉自己的惊天秘闻,顺便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
  “这有何难!”歧王一拍大腿,“皇帝身边的太医,一定都是这轩辕镇宇的人,自然想要他几时死,便要他几时死。哈!原来轩辕玉那小子,竟是太后与人偷情生下的?”
  姜然望着他,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挽月偷偷翻了翻白眼。好吧,这位公爹的技能点全点了武力值就对了。若是轩辕玉的生死拿捏在轩辕镇宇手上,他能容一个孽种做了十几年皇帝?!
  她瞄了瞄少歌,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转念一想,管他歧王爱怎么猜,反正少歌只是来带话的,轩辕镇宇要留他们夫妇七日,话带到,任务就完成了。


第388章 面子
  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挽月,就算少歌也不能轻易替歧王拿主意的。是走是留,全凭他夫妇二人自己做决定,毕竟歧王身后站着万万千千歧地子民,出不得差池。
  若是稳妥起见,歧王绝不应该留下,留一日都嫌多,何况是七日。一则这样微妙的时局,歧王若是和轩辕镇宇待在一处,那岂不叫人以为轩辕镇宇背后有歧地的支持?二来皇帝要是当真宾天了,歧王没有坐镇歧地,恐怕也会出乱子。
  正当挽月认定歧王无论出于何种考虑,都不可能留在洛城时,耳旁突然响起歧王炸雷般的大笑。
  “绝不能让轩辕镇宇那糟老头小瞧了我的儿子!便是留个十天半月,又有何妨!”
  挽月愣了愣,硬是没反应过来对方究竟是怎么个想法。他们夫妇二人是否留在洛城,和轩辕镇宇小不小瞧他儿子有什么关系?挽月绞尽脑汗也理不清其中的逻辑。
  就见少歌蹙眉道:“即便不留,他也不会拿我怎样。”
  “他敢?”歧王竖起了眉毛,“只不过,你既是应承了他,我和你娘自然不会落你半分脸面。我俩若是抽身而去,他少不得要轻看你几分,以为你没本事——我便留下来看一看,七日之后,他如何让我助他?”歧王冷笑着动了动肩膀。
  少歌目光微闪:“如此,我就继续隐瞒着身份,也更好做事。若是有什么不对,你护着娘杀出去倒不是难事。”
  歧王哼一声:“你以为我护不住你们三人?”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也好,省得光解释你怎么变了个模样,就是一通麻烦。”
  挽月想笑,生生忍住了。她偷偷一瞟王妃,见其正用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既像是看一个英雄,又像是看一个孩子。
  虽然挽月有些无法理解,在她看来关乎歧地和大昭的关系、关乎歧地万千子民的重大抉择,在歧王眼中为什么变成了“维护自己儿子的面子”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相信能够统治一地的君王,一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挽月看不明白,少歌却十分了解自己老子——极好面子。若是可以,他自然会选择抽身回歧地,半刻也不耽搁。可是不行,虽然他将黑羽甲带了出来,但至多也就只能护着一个人突围。依他的性格,叫他说出“那我和你母亲先走,儿子,你跟媳妇留在这里忍辱负重,等爹爹带了人再来救你们出火坑”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把他杀了。所以他只会选择留下来,而出于对自家爱面子父亲的理解,少歌也及时递过了台阶,主动提出隐藏着身份……
  这样,一旦七日之后生了什么变故,歧王便能“无奈”地带着王妃先走。
  少歌又把轩辕镇宇让他全权负责两军合并的事情说了一遍。
  歧王只一味不屑:“残兵弱将,有什么用!没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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