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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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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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妤身子木然地倚在他余惊未消。方才的她想不起先前发生了现下清醒过来的她却清醒地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那么失态、那么看上去一定就像……疯了一样。却又觉得累得连担心自己前路的力气都没有。

    。

    只短短贺兰子珩觉得肩上的她气息不复杂乱。试探着动了果然毫无反应。

    ……还是睡着了?

    他想了没有打扰。如是等御医来了再叫她也不迟。

    伸出手看虎口处两排牙印都渗真是咬得够狠。一阵阵火辣辣凝视了忽地沁出一笑。

    若方才这一切都是毫无意识的……

    他侧首看了看倚在肩头的她:你怨我怨到食肉饮血方解恨么?

    作者有话要说:推基友花知否的新坑

    当年他一身粗布她语气嘲讽却万般照顾。

    后来他锦衣再次经过岭安人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有人看到那位请告朕在等她。

    宋吵吵是八品小吏家最不受宠的小女儿。

    有她突然嫁给了当朝丞相……


33、心绪


33、心绪

    御医来时倒也未叫醒苏妤;搭了脉、问了宫人几句;开了些安神药;嘱咐苏妤好好休息。彼时皇帝面色如常地听罢了禀报,点头道了一声“知道了”,就让御医退下。

    “陛下……”徐幽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皇帝瞟过去,他往皇帝袖口递了个眼色。

    皇帝却不再理睬,再度吩咐御医退下。

    御医身影从殿门口消失,徐幽终于开了口:“陛下;您手……总该让御医看看。”

    “看什么看;这点小伤。”皇帝全无所谓样子;兀自看了看手上伤口又道,“再说,御医一看,人咬——朕自己宫里让人咬了,这算什么事?”

    “可是您这伤……”徐幽心里也别扭。想劝着皇帝把伤看看,又怕话说重了、皇帝一气之下发落了苏妤。斟酌须臾,徐幽觉得还是想个折中法子为妙,一揖道:“那臣去取药和白练来给陛下包上,若不然……早朝时让各位大人见了也不好。”

    皇帝遂一点头:“也好。”

    四下安静,皇帝视线再度凝那伤口上。一个个小口子整整齐齐地排了一圈,偏生是右手虎口位置,取物执笔间轻轻一动就扯得一阵疼。虽是不重,但到底时时都,每时每刻都会让他知道,这儿有个伤。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方才苏妤。

    那已不是她第一次睡梦中被惊醒。几乎他每一次见到她,她都睡得不安稳。总是被这样或那样恶梦惊醒。

    他不愿让她再多想一次那些恶梦,所以从不曾多问她究竟梦到了什么。但他也依稀觉出,她会那样一惊一乍,全是拜他所赐。

    大概他于她而言,就如同这道伤口,时时都疼着、时时都让她心惊。

    贺兰子珩注目于手上点点猩红,一夜都没有再睡。一点一点回忆着,自己到底都对她做过什么

    寝殿里苏妤睡得沉沉,但沉睡时间并不长。醒来时还不到寅时,身边空着,皇帝不。

    她便一直躺着,觉得头中一阵一阵嗡鸣,继而隐隐约约记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梦与醒时记忆都愈发清明,清明到她记得每一个细节。

    从小到大,她梦总是应验,只前些日子有过些许差池。但这次梦中,这样大事,大概……是真吧。

    直至到了上朝时候,皇帝进来衣,她看到他手上缠着白练瞬间蓦地愣住。

    不是梦……她当真伤到了他。

    皇帝无意中向榻上瞟了一眼,见她睁着眼不禁有些意外,笑道:“怎么醒得这样早?”

    但见她目不转睛神色不大对,皇帝信步走了过去,左手抚上她额头:“还不舒服?”

    苏妤木然摇头,继而魂不守舍地侧过头去,看着他垂下面那只手。因被衣袖覆着,她什么都看不到,却仍很清楚是什么样子。

    贺兰子珩只觉被她盯得躲不过,一时也不知是怎么想,轻咳了一声,手捂了她眼睛:“别看了。手没事,一点小伤……是徐幽非要给包上。”

    旁边徐幽一噎,腹诽一句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隐隐觉得手掌心里有些许湿意,拿开手,见苏妤眼角挂着泪,眸光却冷如冰刃。她静默地坐起身子,目光飘向徐幽。徐幽明白意思,挥手命旁人退下,只自己留殿中候着。

    苏妤颌首间浅有一笑:“多谢徐大人。”

    皇帝小心地观察着她神色,不明其意。见她垂眸不言,摆了摆手,让徐幽也退下去。

    苏妤不作声地起身离榻,短暂一瞬踟蹰之后便跪了下去。皇帝一愕,未及伸手去扶,她便冷声开了口:“陛下,求您让臣妾死个痛。”

    “你说什么?”皇帝惊住。

    苏妤抬了头,寒涔涔眼眸中没有半点感情可言:“陛下,您近来待臣妾好,还是为了除掉苏家……是不是?纵使臣妾打听不到朝中事,父亲却能知道臣妾事,您想让父亲放下戒备……是不是?”她一声冷笑,“那陛下还不如直接杀了臣妾、再杀了苏澈,必定能逼得父亲反目,反正……苏家上下终也都是一死!”

    皇帝听言惊愕不已。上一世,他确实诛了她苏家满门却不曾告诉她。难不成……她一直都有猜测,只是从不曾表露过?

    那么上一世时……她承受了怎样痛苦?

    苏妤却不知皇帝心思,只觉他神色震惊得出乎她意料,好像不只是被猜出了安排那么简单。

    她从来不曾信过他,哪怕她享受着他这些日子好也不曾信过他。今时今日这番话,她疑惑中生出过多遍,只是从未想过要说出。

    但……昨晚那场梦……

    两段不同记忆合一起,已发生、还未发生过,都太真切了,一切就如亲眼所见。她从前想过,父亲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争到底;有了上次催情药事她也知道,父亲已完全是病急了乱投医。

    所以总会败。

    她想竭力地去保苏家,却并没有保住自信。是以那场梦里一切,她无法不信那是真。

    那她……

    她会再受宠爱之后再度被他狠狠摔下,就如两年前一样。其实成婚前,她就隐约从梦里知道,她和她夫君会有翻脸一切,却他对她好时毫无防备、一心一意地信了她。

    如今,她不会再错一次了。

    一颗心已经被伤过一次,语气再被伤一次,还不如早作了断。

    “陛下为除苏家,逆着自己心思待臣妾这样好,真是忍辱负重。”苏妤毫不掩饰语中轻蔑讥讽,“其实陛下何必兜这么大圈子呢?如今苏家哪还值得陛下如此大费周章……莫不是为了免去骂名?陛下放心,不会,史官们自会照着陛下心思去写史书,陛下想把父亲说成是怎样奸臣都遂陛下意。”

    诚然,她父亲本也称不上是个忠臣。

    贺兰子珩一语不发地听着她讥嘲,心下明白她是有意要激怒他。可这样话,到底是字字句句刺进心里。他以为这些日子下来,她对他看法怎么说也该有所改观了,却是这样结果。

    深深挫败感。贺兰子珩手袖中紧攥成拳,语声有些无力飘浮:“原来这些日子……你还是都以为朕利用你?半分信任也不曾有过么?”

    “陛下,臣妾何德何能,让陛下为臣妾委屈皇裔?”苏妤衔着几许轻笑对上他眼睛,“又何德何能,让陛下一而再地忍下那许多大罪?”

    催情药事也好、昨晚她伤了他事也罢,条条都够她一死。他不追究,让她松了口气之余加生疑了。

    “苏澈他……”苏妤笑容中增了些凄意,“陛下本就是真想拿他做人质吧?又何必跟臣妾说是为循臣妾意思……”

    如若不是这样,苏澈为何会将来被腰斩于市?只能是……禁军都尉府寻了他错处吧。

    “不是!”皇帝终是有些急了,“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若不愿……朕让他走便是。”

    “陛下,苏澈才十五岁。”苏妤压抑地笑了出来,极痛苦道,“他能犯多大错?您便是要罚……充军、流放还不够么……为什么非要逼死他……”

    她看到弟弟被腰斩于市那一幕,四溅鲜血始终映她眼前,让她忍不住这些话。皇帝讶异地看着她,她神情中痛苦就好像苏澈已经被他处死了一样。

    可苏澈明明还活得好好。

    “陛下……臣妾也是和您喝过合卺酒人,您怎么能这样一次次地拿臣妾去算计……就因为臣妾姓苏,陛下眼里就已经罪无可恕了,是不是?”她哑笑着望着他,语气平缓了许多。字字句句锥入他心头,他却无话解释。

    她说得对,上一世时,他那般厌恶她,说到底不过因为她姓苏。他对苏家厌恶让他全然忽略了她处境,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朕当真没想动苏澈……”他艰难地扯动嘴角,“也没想除你苏家。”

    那是他上辈子做过事。这辈子,不敌他要弥补眼前之人重要。

    苏妤冷笑不语,对这话不置可否。只是惊讶于他真是好耐性,自己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他竟还忍得住。

    伪君子,这三个字苏妤脑海中一闪而过。眼中满是厌恶与厌倦之色,黛眉轻挑地道了一句:“那便多谢陛下了。”

    她半分也没信。

    “阿妤!”皇帝一把拉了她起来,随即回身把她按榻上坐下,一字一顿诚恳又无奈,“你听着……朕没想动你苏家、没想利用你。你如是不信……朕向你保证,断不会要你苏家任何一个人命。”

    苏妤却淡泊而笑,睨着他说:“陛下以为臣妾是想求陛下饶了苏家么?并不是。臣妾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道理,臣妾只是想告诉陛下……臣妾不是当年嫁入太子府时那个苏妤了,不会再任由着陛下玩弄于股掌、然后再躲起来自己伤心了……与其那般,臣妾宁可现求个速死。”

    类似绝情话,他曾无意中听到过。这却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言出来,且说得实是比当初狠多了。

    他一阵自嘲。相对于他愧悔,她似乎总能说到做到——上一世她说定要活得比他长,她坐到了;后来,她说再也不会相信他半句话……

    她也做到了。

    相较于他心焦无力,苏妤端得是神色平静,平静得让他愈加无措。与前些日子知她心中有怨无所适从不同,此时他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过了个除夕而已,她就会再度变得如此……让他觉得先前努力全都白费。

    这便是所谓“一报还一报”吧。上一世,她做什么他眼里都是错;这一世,他做什么她眼里也都是错。

    “阿妤。”皇帝笑得牵强,“今天是元日大朝会……朕晚不得。你这等着,朕晚些回来跟你说,可好?”

    苏妤轻笑不言,皇帝一喟,径自传了宫人进来服侍她衣盥洗。似是无所谓地走出殿门,却是身上猛地一松,压音叫过徐幽,凛然道:“多安排些人盯着,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她若想出去走走或是回绮黎宫倒是不必拦着,只是……”

    徐幽沉然一揖:“臣明白。”

    只是不能让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元日大朝会,这是群臣朝贺日子,五品以上官员皆要入朝觐见。走去辉晟殿路上,贺兰子珩心里却难有半丝半缕喜悦。未乘步辇,只想自己走走,寒风中把这一晚突如其来变化想得明白些。满心都是苏妤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他不知她突然翻脸原因,却也清楚无论是何原因都是他自作自受。

    “来人。”皇帝驻下足,复又思忖片刻,缓缓出言道,“请苏婕妤来。”

    宦官一滞,不明其意却只好照做。深深一揖,折回成舒殿去了。

    他不放心,苏妤把话说得那般决绝,颇有几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意思。又好像是被梦惊了心绪不稳,总不能让她烦乱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

    心跳莫名奇怪,好像一阵一阵慢似激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有一瞬惊意——自己好像从来不曾这般担心过什么,担心到怎么做都怕出错。上一世,他活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有过这样心绪。这不是简单怕她死,他甚至都多多少少感觉出是自己紧张得过了头,却又无力抑制这样紧张。

    即便是一门心思要补偿她,这般紧张也还是来得太强烈、太乱人心智。

    一声哑笑。他心道重生之后日子真是有意思,他看不懂她心思、她变化也还罢了,毕竟从前他都不曾试着了解过她。可如今……他竟是连自己情绪也觉得奇怪起来。

    “陛下安。”一声沉静道安声,贺兰子珩回过头,伸手向她,“跟朕去辉晟殿。”

    苏妤身形一颤,即垂首道:“陛下见朝臣,臣妾……”

    “朕没跟你商量。”皇帝眉头微挑,兀自握上她手,不由分说地继续往辉晟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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