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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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请遵医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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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看向他,等着回答。他面色沉沉,语气也沉沉:“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没有。”
  我闻言闭上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才又说道:“你帮我讲她转移到H院,用院里化疗,抽腹水的手段,尽量地为她降低病情的痛苦。”
  说完过了好几秒,身边才传来一声回应:“好。”
  我这才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再度开口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第八十五章  解决方案

  在我的络腮胡主治医师和唐生的重重阻碍下,我终究还是没能在周女士去C城H院之前,再见她一面。被医疗辅助器械紧紧固定在病床上的每天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只能盯着天花板,凭着从电话里,或者唐生回来看望我时,探寻到到只言片语,在脑袋里想象着,拼凑着,被病魔日益蚕食身体的周女士的样子。
  身体上的伤痛渐渐淡去,心中的折磨却是与日俱增,当我终于能够仅靠腰封勉强下地的时候,家中的日历,被一次性撕去了七篇,体重也久违地重新回到了两位数。
  身体的感觉往往会比疾病真真发生的时候要要迟钝很多,我看着称重仪上的数字,皱了皱眉头,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
  未来,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出院的事,是瞒着唐生,跟主治医师一顿好求的结果。在回C城的一路,我一直穿着腰封,在长途客车上坐得笔直。下车时自然便免不了一阵肌肉酸痛,活动身体时没留意的一扭,便又逼得我无奈的放弃了立马赶往医院的想法。
  索性下车的地方离唐生的公寓不远,我估摸着现在去医治难免麻烦,便打算去他家躺一会缓缓便是。小区的保卫已经能认得我,倒也免了再浪费时间证明身份,但进屋后,我却还是因眼前的景象,愣了好一会儿。
  终于躺在熟悉的客房床上,我不由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浊气。
  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这是由于我刚才突然嫌弃床上的遮灰布造成的。而在这整个房子中,被覆盖了一层白布的,远不止我身下的这张床,唐生,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我不可避免地想起我之前拜托他的第二件事情,在我出国那几年中,曾有较长的一段时间,在研究院实习工作。作为一个他国人员,我能接触到的研究其实并不多,但好在,我跟了一个很开明的教授。由此,也在那段时间,了解到了研究院的一项治疗手段。
  这手段严格来说,与治病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利用现在已经掌握了的细胞冰冻技术,为那些患了绝症,无法在当代得到治愈的的病人,暂时停止生命的时钟。
  即使在我的印象中,到现在为止,接受过了这样手段的病例还不到十个,但在我从镇定剂的作用中清晰过来的那段时间里,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救周女士的方法。
  我不是一个喜欢孤注一掷的人,但这世上,往往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给你选择的余地。我想这个道理,唐生也明白,所以他当时答应了我。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承诺,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到达H院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急诊中,门诊中,人们一如既往地各自忙碌着。周女士的病房位置,很靠近化疗实验室,我本打算到了之后,立刻便过去。现在却转了心意,决定还是先跟唐生打个招呼,在路过急诊大厅时,不期然地,碰到了廖佳磊。
  一周没见,廖佳磊变化不大,而之前为了交接张越越的后续事项,也曾与他有过几次,只言片语中,他也了解到了我的病情。当然这某一方面,也帮助了他,判断出我出现在这儿的具体过程。
  之间他在叫住我后,一脸焦急地走过来,还没停下就看着我开口说道:“你怎么这时候出现在医院?哪个医生放你出来的?”
  我一听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戏谑着说道:“嘘,小声点,我这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你别给我露馅儿了。”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将我为了缓和气氛的玩笑听进去,反而面色更是严肃地稍带了些训斥地开口道:“你别在这儿没正形儿,马上去给我躺着,腰椎骨折性侧弯,你当是玩儿吗?弄不好就是高位截瘫,你知不知道!”
  我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他的命令,哦不,是建议,我实在没办接受。掂量着自己没有能够劝服一个骨科医师,在这种情况下放着病人不管的能力,我只好撇撇嘴,转过身,打算着索性直接无视了他。
  因着腰椎损伤的缘故,廖佳磊不敢伸手拦我,于是便一个劲儿地,在我耳边啰嗦着。直到我到了唐生办公室门前,他还依然喋喋不休。我这才终于没忍住性子,不满地看着他道:“你够了啊!这一路说这么一大堆,也不闲累!我这真的有事儿,不能不办。”说着我掀开外套,露出固定好的腰封,继续道:“你看,我保护措施都做好了,你就别磨叽了,自己去忙吧!”
  廖大骨科医师听言不由更是急了,见我说完就要开门进去,也不由伸手拉住门把手,阻止了我。随后看着我,很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道:“你觉得你这病,一个破腰封能有用吗?不管是什么事儿,你现在都给我上床去乖乖躺着,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闻言顿觉头痛,张口刚说了一个“你”字,有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么胡闹,你是觉得自己摔得不够严重是吧。”
  我和廖佳磊听言都循声看去,唐生从走廊中过来,脸上带着明显可分辨的怒气。我见状顿觉形式不好,看着他连忙开口:“不是,你们这么紧张干嘛?我这是真的没问题才出的院,要是有问题,那络腮胡子医生能放我吗?再说我这真的有事,我妈。。。。。。。。”
  说到这儿我下意识顿住了,侧头看向廖佳磊,权衡着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一时难有结论。唐生从头到尾都是马着一张俊脸,走到我俩声旁后,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话也没跟廖佳磊说一句,便扶着我的腰进去了,顺手还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他不知从哪找来一大张木板,铺在沙发上,强迫着我躺在上面,全程仍是一语不发。我对此很是不以为意,丝毫不觉得室内气氛恐怖地开口问道:“你这几天都没回家是吧?”
  他此时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处理一份文件,听到我的话,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见状继续道:“你把家里家具都铺上了防尘布,是不打算回去了?”
  见唐生闻言还是没有回答,我有些着急地动了动,作势要翻身起来。他这才终于没再是一副无动于衷动的样子,抬头目带着些许警告的看过来,说到:“你给我好好呆那儿,别乱动!”
  我撇撇嘴,听话地回到原位,侧头看着他,又说道:“唐生,我想了一下,当初冒昧叫你帮忙是我考虑不足。我妈的事儿,我自己去办就好,这段时间,谢谢你了,你还是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吧!”
  唐生像是没听到似的,仍一个劲儿地盯着桌子上的资料,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正要继续劝说时,他却突然开口了:“暂停生命的这个方案,是10年提出的,到现在为止,这项技术也只有国外少数发达国家能掌握,你的母亲要想接受生命冻结,必须经过一系列的申请。我问你,你要怎么样,凭你这差不多快废了的身体,在半个月之内,办好这些事?”
  我闻言不由咬了咬唇,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地啊,回想了一下来之前打的腹稿,我缓缓地回答道:“我这半废的身子,之前,还当过一阵留学生。对于国外研究室的情况,我很了解。我可以以自己的身份,申请接受实验,而周谖女士,可以作为我的亲属,代替实验。”
  唐生听完脸色未变地说道:“两个问题,第一,就算你还可以用留学生的身份申请实验,那么根据惯例,就算一切顺利,那么审核需要一周,转移实验对象也要一周,最后做实验前生理学准备还要一周,那时候,你确定你母亲还能在胰腺癌的折磨下活着吗?”
  我听到这儿就要开口解释,唐生却没给我留时间,而是继续道:“第二,就算你可以亲自跑到国外去,四处找关系,缩短之前两个过程的时间,现在出国最快的都得需要二十多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你是睡在头等舱软卧上,你觉得你能熬得过去?”
  我闻言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能!”
  他却还是不已为意,笑了笑,说道:“你说你能你就能吗?那骨科医生是吃白饭的?”
  我倔强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今天从家过来这么多小时,还是坐着的,不也好好到了的,现在医学不能说明一切,我真的可。。。。。。”
  他这次没有让我说完便打断道:“一下车你便回公寓躺了两至三个小时,就这样你还敢拿出来说?你在逞什么强?”
  我有些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些,舔了舔嘴唇,略一丝量就要开口,他却突然一脸难测地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到底因为什么理由,突然要撇开我?”


第八十六章  解决方案(2)

  没想到他突然这样问,我闻言渐渐收起了脸上的固执,回过头看着天花板,语气郑重地开口道:“我看到了那张房产转让书,倒是没想到你在国外还能有房子,估摸着你是打算利用房产,改变我妈的国籍,从而更快地,通过申请。是吧?”
  说完很久没有听到回应,我想他算是默认了,于是叹了口气继续道:“你问我为什么突然要撇开你,难道这样你还想不到吗?你本来就没有义务要帮我,就算是出于同事间的情谊,你做到这里,就已经够了。不是我故意要撇开关系,而是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有些难耐地闭上了眼睛,害怕里面正渐渐晕湿眼眶的分泌物,外溢出来,动摇我的决心。唐生一直没有说话,不一会,室内又不断响起,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已经说完了需要说的话,我想我已经没有再待在这儿的意义,没有犹豫地利落撑起身子,下了木板,便往门口走去。但在我的手刚碰上门把手的时候,那个我以为会一直沉默的人,突然开了口:“每次,你一闹脾气,就拿咱俩现在没关系说事儿,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闻言有些无语,低头想了想,还是转过身,看着他郑重道:“以前胡闹是我不懂事,你多包涵,只是这次,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谢谢你之前的帮助,没什么事儿,我就先。。。。”
  话说到这儿时,他突然出言打断道:“跟我结婚吧!”
  我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吓得差点再次闪了腰,匆忙间扶住门把才稳住身形,脸色惊慌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唐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眼神郑重道:“有些事,我之前本以为不需要说出来,你就可以懂。后来发现,可能即使你能懂,那些话,也必须说出来才可以。”
  他说到这儿刻意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想,这总是件郑重的事,我想等着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好好地,提出来。但我想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景都没有关系,所以杜茜,我认真询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的双眼,看向一望无际的清澈湖面,我想象他问出这些话时,是何种心情。期待?开心?担忧?幸福?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但是。
  我听见自己冷漠地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愿意嫁给你。”说完这句,我逃也似地转过身出去了,太害怕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满满的愧疚实在让人崩溃。
  小跑着奔向之前打探到的周女士的病房,到了门口,看着关上的病房门,心中刚刚鼓起的勇气还是突然泄了个干净。我一手扶摇,一手握着门把,既渴望着要快点进去,又恐惧着进去之后会看到的画面。
  年少时有一个阶段,我曾十分讨厌考试,其程度甚至到了恐惧的地步。又一次年级月考,我出于厌恶鼓起起勇气生平第一次逃了课,不敢回家,在小区外的一条小巷晃荡。没成想,就这样,还是被周女士逮个正着。
  当时她训斥我的话,早已在岁月中,被遗忘了大多数,唯一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的,是她最后蹲下身,看着我的语重心长地一段话,她说:“你是个缺失了一半亲属的孩子,这在某一方面,也决定了你在未来的很多事上,没有捷径可走。我对你最大的期望,是遇到任何事情,任何处境,都不要选择回避,因为到了最后,你总会发现,你避无可避。”
  我想大概周女士说这句话时,便想过今日的场景,所以才会让我记到现在,才会让我在无尽纠结的最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推开了门。
  入室并没有立刻见到周女士的身影,她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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