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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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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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给他一个钢镚,“不用找了。”
    黄单收进小猪存钱罐里。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是张姐。
    黄单叫住准备出去的男人,“张姐有我们房间的钥匙?”
    江淮抓几下汗湿的头发,“废话,房主直接把房子交给二房东,怎么改造都是二房东来负责,他们肯定有钥匙。”
    黄单说,“那岂不是很不好?”
    江淮不在意,“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没什么事,谁会开门进来偷看?”
    黄单说,“万一呢?”
    江淮冷哼,“别人我不确定,你我可以确定,像你这样喜欢偷窥的,不能当房东。”
    黄单扭过头,懒的跟男人讲话。
    江淮说,“你就没看出来,几个房间的锁都换过吗?”
    黄单没发现。
    江淮看白痴一样看他,“除了你跟我,其他人搬进来后就换了门锁。”
    黄单拧眉。
    原主为什么不换?他问男人原因。
    “麻烦,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淮去跟张姐打过招呼,拿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黄单给蛋糕套一个袋子,挂在男人的门锁上,他出来上厕所时,门锁上是空的。
    九点多的时候,除了正在上班中的阿玉,其他人才陆续回来。
    黄单要去洗澡睡觉了,拿了睡衣才想起来还有件大事没干。
    衣橱和墙壁之间有个空隙,三天前黄单把一个蟑螂屋放了进去,现在屋里有几十只蟑螂,都是不大不小的那种体型,有死的,有活的,也有半死半活的。
    黄单很意外。
    他预料顶多十只,没想到第一次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开心之余,又很震惊。
    这合租房里有一个蟑螂王国。
    黄单可以肯定,蟑螂是会串门的,他这屋里逮着的蟑螂里面,可能有几只是陈青青家的,也有阿玉,赵福祥他们家的。
    主卧跟次卧待定。
    黄单把蟑螂屋塞进门外的垃圾篓里。
    陈青青好奇的凑过来,看到那些蟑螂以后,她很惊讶,“林乙,这东西是在网上买的?”
    黄单把垃圾袋的口扎紧,“嗯。”
    陈青青笑着说,“你那儿还有吗?给我一个用用,效果好的话,我也上网买几个。”
    黄单回屋拿了一个给她。
    陈青青道谢,不多时就叫王海给黄单送过来半个西瓜。
    这是在还蟑螂屋的情。
    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表示一点,占便宜的不是我,是你,一个蟑螂屋换半个西瓜,你赚大了。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虚荣心。
    陈青青处理人情世故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她之前在美容院上班,手里有不少美容护肤品,有事没事的,就给朋友寄过去。
    如果朋友没送什么东西意思意思,陈青青的心里会不高兴,但她不挑明了说,就在王海面前念叨。
    陈青青念叨的次数一长,王海会烦,俩人吵架。
    下次还是会这么来。
    黄单没领悟到陈青青的深意,他坐在电脑前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把半个西瓜给吃了。
    周一是一周最痛苦的日子。
    上班族还没从周末的懒散中走出来,状态各种不对,人生各种艰难,心灵脆弱的都会去伤春悲秋,也会去深思,怀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有这么多,总是做不完,绝望了。
    黄单在画那套《碧海生涛装》60级战士装备时,就是那个心理。
    同事们没送上同情,他们都有类似的经历,知道在这种时候,别人说什么安慰话都不管用。
    一次两次被虐,等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
    人嘛,都要经历一个被虐的过程,自己被虐够了,才有机会去虐别人。
    惨的是,一辈子都在被人虐。
    黄单累成死狗,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挫着脸起来,迷迷糊糊的去上班。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黄单被主美的改改改给烦的不行,他没剩余精力像之前那样,撑到半夜等阿玉回来,更没精力在早上四五点起来观察偷听,线索停滞不前。
    离黄单发工资之日还有两天,江淮来找他。
    黄单都有黑眼圈了,他揉揉眼睛,无精打采的打哈欠。
    江淮平时就是一副睡眠质量很差的样子,要不是那张脸和身材过硬,肯定是病怏怏的样子,黄单现在比他更严重。
    “你这几天晚上摸鱼去了?”
    “都在加班。”
    黄单的哈欠一个接一个,他抹掉眼泪,又打一个哈欠,“你再等我两天。”
    江淮盯着青年,“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黄单摇头。
    江淮抱着胳膊,“有个IT男加班猝死在办公室,我看你也快了。”
    黄单,“……”
    江淮没跟他废话,“把我的手机拿来。”
    黄单停下打哈欠的动作,从抽屉里拿了手机递过去,“屏幕换过了,开机关机都没问题,那三千块钱是不是……”
    江淮抠开机壳,把卡按进卡槽里,一边开机一边吐槽那破诺基亚,还说他有急事要用手机,这次就算了,“以后别跟我提这茬,不然哪天我想起来了,三千块的事就会翻回来。”
    黄单立刻闭上嘴巴。
    男人突然改变主意,他省下这笔钱,身上的压力就小了。
    江淮开门出去,“你一个月拿四千,就这么拼命,你的命真不值钱。”
    黄单揉额头,“是哦。”
    那能怎么办,做哪一行多少都会加班的,他在事务所里待着,有时候也会忙到很晚才回去。
    门关上又打开,江淮问道,“蛋糕在哪家店买的?”
    黄单说了地址,“怎么?”
    江淮硬邦邦的说,“很难吃,以后换一家买。”
    门关上了,黄单才反应过来,他无语,也不问问,就在他这儿预订了每年的生日蛋糕。
    黄单去洗把脸回来,把电话卡放进诺基亚的卡槽里,按着开机键,手机开通后没多久,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他看一眼号码,前面是0556,原主家里的座机号。
    林母刚打完四个头的麻将回来,“儿子,前些天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黄单说是手机出了问题。
    林母说,“你爸那诺基亚不行了,等你国庆回来,妈给你换一部,那可是好手机,三星的,你小姨夫才用了不到两年,新的很。”
    黄单,“……”
    林母问早上吃的什么,中午吃的什么,晚饭吃了什么。
    黄单一一说了。
    林母说,“路边摊的凉面不卫生的,我上回就看到一女的把辣油里的苍蝇往外挑。”
    黄单正在喝水,呛到了。
    林母听着儿子的咳嗽声,“上班累不累,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晚上不要超过十点睡,一定不能熬夜。”
    黄单心说,十点他还在公交车上,没到家。
    林母唠叨起来,“你那边很热吧,买点绿豆煮水,记得放一点冰糖,一次多煮点放冰箱里,下班回来喝。”
    黄单说,“好哦。”
    林母唠叨一大堆,都是铺垫,“那什么,你表弟要去S市玩几天,就住你那儿吧。”
    黄单的眼皮一跳,“表弟不用上学?”
    林母说,“放假了。”
    黄单撑着头,已经到学生的暑假了吗?这么快?“妈,我是合租房,人多,环境不好的。”
    林母说没事,“你表弟是男孩子,你舅舅舅妈都说了,这次就要让他吃点苦头。”
    黄单无话可说。
    林母哎了声,“妈已经答应了你舅妈,这事不好再推掉的,儿子,S市的物价那么高,住一晚宾馆很贵的,那个钱是要省下来的,你说是吧。”
    黄单直接问道,“来几天?”
    林母说,“差不多是三五天,一个礼拜吧。”
    黄单抽抽嘴,所以到底是几天?“我天天加班,没时间带他出去玩的。”
    林母说,“这个妈说了的,你表弟都是大小伙子了,自己玩自己的,你放心吧。”
    黄单哪儿放心的了。
    周末上午十点多,黄单收到短信:表哥,我快到了。
    黄单给对方回过去一条,内容是从车站到小区的公交和地铁。
    表弟:你来接我吧。
    黄单在床上躺了会儿,换掉睡衣出门。
    表弟个子在黄单的肩膀位置,长的有点可爱,笑起来有小虎牙,挺讨喜。
    他一路上都特别乖巧,进合租房就开始一惊一乍,“天哪,表哥,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黄单把买的水放冰箱里,“嗯。”
    表弟突然尖叫,他瞪着脚底踩到的一只蟑螂。
    黄单说,“那是死的。”
    表弟要哭了,“死的也是蟑螂啊。”
    他快速脱掉脚上新买的耐克,求着黄单给他把蟑螂尸体弄掉了。
    表弟一来,就吸引到了合租房其他人的注意,他很有礼貌,见着谁都喊人。
    张姐当着黄单的面夸表弟,知道在读重点高中后,直接就把他往天上夸了,“林先生,你们家里人都很厉害,会读书。”
    她捧着一把蓝莓吃,不光自己吃,还丢给小黑狗吃,“像我们亏就亏在没文化上面。”
    黄单连小西红柿都舍不得买,他都忘了蓝莓什么味道,“现在这个社会,文凭没那么万能,有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张姐说,“不读书哪有什么本事啊。”
    “你别看我们有好些套房子外租出去,可拿到手的没几个钱,还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她吃着蓝莓,笑的肚子上的好几层都在颤,“林先生就不同了,书读的好,在办公室工作,当白领,那可比我们强多了。”
    黄单没话说了。
    房里传出表弟的嚎叫声,网掉线了。
    合租房里本来只有陈青青一个网瘾少女,现在来了一个网瘾少年,俩人玩的同一个游戏,搞不好还在同一个阵营。
    表弟气的抓狂,“什么破网速,垃圾玩意儿。”
    陈青青那尖细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的,“搞什么啊!我从早上就开始排,好不容易进队伍,还没放个技能就被卡掉线了!”
    黄单靠着门,看见王海出来了,被陈青青指使着拔别人的网线。
    王海见到黄单,他扭扭脸,过来蹲在猫那里看,摆出一副奇怪的样子,“这网没掉啊,怎么连不上了?”
    “网速太差了。”
    黄单说,“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凑钱,让房东换成十兆的吧。”
    王海说不划算。
    黄单说,“……那没别的办法了。”
    表弟睡觉打呼,磨牙,还喜欢说梦话,声音很大。
    黄单一晚上被吵醒多次,他的睡眠不足,在公司撒个尿都能睡着。
    表弟白天出去和朋友疯玩,晚上比黄单要早点回来,所以钥匙放在他那儿。
    黄单下班回来,表弟刚打完本,年轻就是好,玩一天都没有什么疲意,说话的时候蹦蹦跳跳,还能去楼下跑个十来圈。
    表弟见黄单在冰箱那里放东西,就把脑袋凑过去,“表哥,那袋子里的娃哈哈是谁的啊?我能喝一瓶吗?”
    黄单在摆黄瓜,他也就吃的起黄瓜了,“不能。”
    表弟趴在他肩后,往冰箱里瞅,“那我明天自己买两瓶喝。”
    江淮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去,俩人抱在一块儿。
    砰地一声响把黄单跟表弟都吓到了,他们转头,看到男人经过,那张清晰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
    表弟圈住黄单的胳膊,害怕的说,“表哥,他是混黑的吧。”
    黄单说,“不是。”
    表弟吞唾沫,“肯定是,我告诉你,混黑的人身上有杀气,我感觉到了。”
    黄单洗了三根黄瓜,表弟一根,他一根,另一根拿去给江淮。
    江淮没吃,“那小鬼是谁?”
    黄单说,“我表弟。”
    江淮问道,“亲生的?”
    黄单说,“表弟有亲生的吗?”
    江淮,“……”
    接下来几天,合租房里的人只要没出门,就总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表哥,我没拿洗澡毛巾”“表哥,给我拿个卫生纸”“表哥,我要吃雪糕”“表哥……”
    其他人都没多大意见,除了江淮。
    他把黄单叫到阳台上,指着太阳穴说,“你表弟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黄单说,“他在重点高中。”
    江淮嗤了声,“那么大个人了,什么事还指望你,生活不能自理吗?”
    黄单说,“我表弟挺好的。”
    江淮掉头走了。
    黄单看看小黑狗,“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小黑狗在啃皮球玩,没空搭理。
    当天夜里,黄单被表弟踢下床,他坐在地上缓了缓,擦掉脸上的眼泪去次卧敲门,“你能让我睡两三天吗?”
    江淮衣衫整齐,还没睡,“什么?”
    黄单镜片后的眼睛是红的,才疼哭过,“我表弟睡相不好,我再不好好睡个觉,会死的。”
    江淮倚着门,“你不是说你表弟挺好的吗?”
    黄单说,“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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