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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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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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说,“那我收回。”
    刘楚坐起来,牵动到腿上的伤,他闷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本来只是腿疼,现在头也疼起来了,错了,他就不该让四毛去把这大少爷叫回来。
    这决定大错特错!
    黄单看看男人腿上的纱布,已经渗出淡淡的红色,“刘捕头,你躺下吧,别乱动。”
    刘楚盯着青年。
    黄单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也没说话。
    刘楚半响转开视线,指着食盒,“那里面转的什么?”
    黄单去提食盒,端出几盘精致的脆皮点心。
    刘楚拿一块放嘴里,脸瞬间就扭了一下,“这是你自己做的?”
    黄单说,“不是。”
    刘楚挑眉,“我说怎么这么好吃。”
    黄单瞥向男人,好吃?我看你额角的青筋都出来了。
    刘楚强撑着吃了一块点心,要了他半条命,他的眉毛一挑,“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宋少爷就在我这儿住下吧。”
    黄单眼神询问。
    刘楚嗤笑,“怎么,宋少爷留洋在外,难道没有听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句话?”
    “刘捕头养伤期间,确实应该由我负责,不过,我怕刘捕头会不习惯。”
    黄单说,“平时是府里的下人打理我的生活起居,我个人在这方面,不太在行。”
    刘楚刚要说话,床上就响起一个闷闷的声响。
    房里突然安静。
    黄单沉默着去打开窗户,让没什么凉意的风吹进来。
    刘楚硬邦邦的问,“你开窗户干什么?”
    黄单说,“因为你放屁了。”
    刘楚面不改色,扯着一边的嘴皮子笑,“宋少爷,你是贼喊捉贼吧。”
    又撒谎,黄单二话不说就去掀被子。
    刘楚一把抓住他的手。
    黄单没稳住身形,被那股力道带的身子前倾,摔趴在男人胸口,脑门刚好撞上他的下巴。
    刘楚下巴疼,嘴唇还被磕破了。
    黄单直起身子,坐在床头一边揉脑门一边抽气,眼眶也跟着红了。
    刘楚看青年眼角有泪,“娇气。”
    黄单刷地侧头,“你说什么?”
    刘楚笑出声,有鄙夷,也有痞气,“大少爷,你上回说女人是豆腐做的,我看你是嫩豆腐做的,还没碰,只是出口气,就不行了。”
    黄单的眉心蹙在一起,“刘楚,你刚才说什么?”
    刘楚的视野里,青年红着眼睛,泪水蓄在眼眶里,他的睫毛眨动,一滴泪缓缓滑落,在他的脸庞上画出一道泪痕。
    无意识的,刘楚给他擦掉。
    黄单愣住了。
    刘楚也愣,他突起的喉结滚了滚,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床前的人已经走了。
    房里剩下自己,没别人了,刘楚抖抖被子,里头窜出来一股味儿,他捏住鼻子,花生不能多吃啊。
    看看床上的盘子,里头还有一点花生,刘楚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吃了,他自言自语,“耳朵真尖,被窝里放个屁都能听见。”
    四毛煎完药进来时,没见着青年,“宋少爷怎么走了啊?”
    “他腿上有脚,想走就走,谁能管的着。”刘楚嫌弃的说,“你端的什么,味儿那么难闻,快拿走。”
    四毛说,“老大,这是宋少爷给你带的药。”
    刘楚瞧了瞧,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好喝,“这玩意儿是要毒死我吧。”
    四毛说他拿着药去找大夫问过了,里面都是上等的补气补血药材,不好弄的,“老大,宋少爷人真的蛮好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看,这是宋少爷怕你苦,给你的蜜饯。”
    刘楚闷声端走药一口喝完,抓一个蜜饯含嘴里,甜味慢慢散开,苦味才没那么呛,“四毛,你见过宋少爷笑过吗?”
    四毛摇头,“好像没有。”
    刘楚让他出去。
    第二天,黄单在花园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就被一个捕快带去客栈,说是他们老大的吩咐。
    黄单去了那儿,刘楚刚吃过早饭,没在床上躺着,他坐在椅子上擦刀,眉目硬朗,轮廓分明,精气神很好。
    “宋少爷,酒楼那案子还没破,所以我的弟兄们没时间照顾我,只能麻烦你了。”
    刘楚拿布在刀刃上细细擦过,寒光掠过他的面颊,显得有几分冷峻,“我这伤在腿上,行动不便,别的倒是没什么要紧事。”
    黄单问,“我住哪儿?”
    刘楚的手臂一顿,又继续擦刀,“客栈有空房。”
    黄单说,“你夜里自己行吗?”
    刘楚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虽说右腿中了一枪,但他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嘴上却不受控制的蹦出两字,“不行。”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好像也没有急切地要收回来的意思。
    黄单说,“那我跟你同住吧,方便些。”
    刘楚愣愣,“好啊。”
    黄单叫下人去跟老太太打个招呼,说自己晚上留在客栈。
    老太太最近念经念的都快着魔了,一天下来,几乎都在禅房里待着,也不知道是在求财,还是求福,求平安。
    到了晚上,房间里的地上就多了一床被子。
    堂堂宋家大少爷打地铺,传出去能让镇上的人们震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当事人的言行举止都很淡定,铺好被子就脱了外衣躺进去,准备睡觉,一点排斥都没有。
    窗户没关严实,溜进来的风把蜡烛吹灭了。
    房内陷入黑暗,刘楚的声音响起,“宋少爷?宋望。”
    他缓慢地坐起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去踢踢床边地上的青年,“醒醒。”
    黄单没睁眼,“干嘛?”
    刘楚又踢踢青年的后背,“你去把窗户关上,点上蜡烛。”
    黄单转身,“你怎么了?”
    刘楚的脸被黑暗笼罩,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呼吸却有细微的变化,“没怎么。”
    黄单去关窗户,点蜡烛,他的视线恢复,发现男人的面色很不对劲,像是在紧张,不安,戒备。
    走近些,黄单才看见被子上有一只黑色的虫子,背上带硬壳,散发着黝黑的亮光,静静趴在那里,他看向男人,“刘捕头,你怕虫子?”
    刘楚吞口水,不屑道,“虫子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只手下去,能拍死一窝。”
    “这种的很好吃。”
    黄单慢悠悠的说,“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油炸了吃脆脆的,也香。”
    刘楚干呕,“别说了。”
    黄单说,“这个季节,虫子孵|化了很多,都在树林里飞动,我让四毛他们去找,给你炸一盘子吃。”
    刘楚吼道,“我叫你别说了!”
    黄单小声说,“怕的都发抖了,还说不怕。”
    本来静趴着的虫子开始动了,往床里面爬,看样子是要跟刘捕头来个同床共枕。
    刘楚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他左右看看,刀呢?
    黄单见男人一刀挥过去,虫子没被砍成两半,在危险关头逃脱,吓的横冲乱撞,他去开窗,把虫子放了。
    刘楚松口气,一放松下来,憋的一泡尿就兜不住了,“我要方便一下。”
    黄单说,“尿桶在后面。”
    刘楚穿上鞋子,单腿往前蹦。
    黄单看男人蹦,觉得挺好笑,他不自觉的弯了一下唇角,转瞬即逝。
    刘楚刚撒完尿,盖上桶盖,就突然变了脸色,对黄单低喝一声,“把刀给我!”
    黄单连忙照做。
    刀被刘楚握住的同时,有一人破窗而入,是土|匪头头,他收到风声,知道刘楚受伤了,绝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冒险来为弟兄们报仇。
    那土|匪进来,见到黄单的时候,脸上的杀意凝固了一下,还有其他人?他的脚尖点地,持刀袭去。
    眼看那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黄单杵在原地不动,后心被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身子被抓的偏开,锋利的刀刃擦过他的胳膊。
    疼痛神经一抖,黄单当下就哭出了。
    刘楚将青年拽到身后,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快速跑到屏风后面躲着去了,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干蠢事,给他添麻烦。
    黄单没看,一边听着金属碰|撞声,一边哭,还不忘靠动静判断谁占上风。
    “系统先生,刘楚要是败在土|匪的手上,对方不会放过我吧?”
    系统,“是那么回事。”
    黄单抹泪,“那我需要做点什么?”
    系统,“等。”
    黄单,“……”
    打斗只持续片刻,胜负便已分出。
    刘楚原本可以轻松应付,但是土|匪专门攻|击他受伤的那只脚,用心险恶,他虽然胜了,伤口却血流不止,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脚边凝聚了一滩血。
    “大少爷,出来吧。”
    黄单从屏风后面出来,房里都是打斗留下的痕迹,桌椅板凳散的散,倒的倒,他看到土|匪摔在自己的地铺上面,眼角一抽。
    刘楚靠着墙壁喘气,“你去补一刀。”
    黄单看男人被鲜血染红的右脚,又去看土|匪,“已经死了。”
    刘楚的胸口大幅度起伏,“没死。”
    黄单吸吸鼻子,“那你去。”
    刘楚扫他一眼,“你去。”
    黄单说,“我不去。”
    刘楚投过去一个“要你有什么用”的眼神,他的手一挥,刀脱离手掌,|插|||入地上那土||匪的胸口,这下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地铺也没法睡了。
    黄单见男人抬头,脸上有道血口子,眼睛里没有情绪,那一瞬间给他的感觉,跟他接触的不一样,他再去看,男人又是平时的模样。
    刘楚扶着墙壁去椅子上,没去管自己腿上的伤,“过来给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口。”
    黄单没动。
    刘楚满脸的不耐烦,“大少爷,是要我去拉你吗?”
    黄单走到男人面前,出声问道,“你杀人的时候,在想什么?”
    刘楚说,“人处在危险的境地,脑子是空白的,什么也想不了,国外不教这个?”
    黄单心说,这人要是哪天不嘲他两句,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刘楚说,“手给我。”
    黄单伸手。
    刘楚将青年的袖子撕开,暴露在眼前的是一截白皙的胳膊,和被刀划出的伤口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拿出一个小瓶子,在那条伤口上面倒一些白色|粉|末。
    “忍着点,过会儿就好了。”
    黄单的疼痛神经才稍稍安抚,又激烈乱蹦起来,他疼的咬|紧牙关,满嘴都是血腥味。
    刘楚捏住青年的脸,不让他咬|到舌头,看他泪流满面,不禁面部抽搐,“少爷,你这才多大点口子啊,就疼成这副德行。”
    黄单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疼的弯下腰背,手抓紧裤子两侧,骨节发白。
    刘楚见青年摇晃,就挪过去点,给他靠了,嘴上还在嘲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才松开牙关,一身是汗。
    刘楚丢一块帕子给他,“三天不要碰水,这只手臂尽量别提重物,能不用就不用。”
    黄单拿帕子擦眼泪和汗,眼眶通红,嗓音嘶哑,“多谢。”
    这一刻,刘楚竟然有种想把青年弄哭的冲动,哭的越大声越好,他按太阳穴,低头处理自己的脚伤,“先别急着谢,去叫伙计给我打水。”
    黄单看一眼男人的右脚,眼睛一睁,那血已经蔓延到桌子底下去了,对方竟然没有反应。
    刘楚猜到他的心思,“看什么,少爷,你以为我像你啊,一点小口子就疼的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黄单,“……”
    伙计很快打水过来,黄单被让他进门,自己接手了。
    这么晚了,洋大夫也请不来。
    刘楚简单给伤口止血,随便拿布条包扎,就把地上的土|匪|尸|体踢开,“上来睡。”
    黄单看尸|体,“不弄走吗?”
    刘楚打哈欠,困了,“明儿弄。”
    黄单说,“跟尸|体睡一屋?”
    刘楚笑起来,“你再说一个字,我让你跟他头对头睡。”
    黄单不说了。
    这房间是客栈的上房,床挺大的,两个成年男人并肩躺着,不会觉得拥挤。
    黄单很快就都睡着了。
    那会儿打哈欠的刘楚睁着俩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后背有点痒,就把手伸到衣服里去抓,手拿出来时不小心碰到青年的头发,没拿开。
    四毛他们是早上过来时,看到尸|体才知道昨个夜里发生的事,都上了心,商量着派人轮流在老大的房门口值班。
    刘楚没同意。
    开玩笑,要是门口有人,那少爷就有借口不来这里了。
    大家伙见老大执意如此,就没再多提。
    刘楚偷听到几个弟兄在走廊说话,没成家的说着镇上的女人,有戴老板,叶家千金,成家的把自己相好的挂在嘴边,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他听到一弟兄说起自己那相好的,什么脸很光滑,模上去像模着绸缎,手白白的,身上香香的,还很怕疼,喜欢哭。
    这些信息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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