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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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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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窝里斗也说不定。
    毕竟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很,亲兄弟都有可能因为利益大打出手,用刀对着彼此的心脏,放狠话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非亲非故的,也有人为了帮助陌生人,会把命交出去。
    黄单在上一次的穿越过程中体会过,这次会更深刻,也更全面,他细嚼慢咽,一点点把油条吃完,绕过拐角下楼,在住院部后面找到了聂文远,还有别人在场。
    一两秒的停顿之后,黄单闪身躲进角落,他联系陆先生,拿积分换取那俩人的谈话内容。
    系统通知道,“黄宿主,你的积分还有7个。”一盒菊花灵都买不了的数字。
    黄单说,“知道了。”
    他心想,积分袋子会掉落的,掉一个抓一个,争取百抓百中,虽然全抓了也没多少,但有一点是一点。
    不远处两个成年男人的谈话内容在黄单脑海中响起。
    “B城XX医院的医师水平跟设备都是全国顶尖的,老院长跟我爸的交情很不错,我跟他打个招呼,你把你的外甥女跟刘全武交给我,我把他们送去那边接受治疗。”
    “不用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们在这里,我放心。”
    “文远,你是不信我这个哥哥啊。”
    谈话就停在这里,不上不下的,黄单都不好做整理工作,他在那个四十来岁,满脸和善的男人开车离开后,等了等才走出角落,走到聂文远身边。
    黄单从原主那儿得知,聂文远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但他还是问了,“舅舅,刚才那个人是谁?”
    聂文远侧过头。
    黄单没躲开他的直视,“我随口问问。”
    聂文远撤走视线,“邱涛。”
    黄单快速把这个名字塞进自己的记忆库里面,并打上记号,那个男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邱老板了,他嘴上说,“没听说过。”
    聂文远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他不是本地人。”
    黄单从另一边弯腰坐进去,继续刚才的话题,“是舅舅以前认识的朋友吗?”应该是在W城打过交道。
    聂文远启动车子,“嗯。”
    黄单若有所思,聂文远跟那个邱涛的关系不错,却又不那么简单,相互之间像是存着警惕,信任度不高,他想起那天去厂里,在办公室外听见的话。
    当时刘全武说新世纪那个项目是邱涛的,还说凭聂文远跟对方的关系,让他进新世纪不是事儿。
    这说明刘全武知道聂文远跟邱涛的这层关系,至于知道百分之多少,这个不好说,他出事前就在新世纪工作,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黄单犹豫了一下,决定把邱涛也丢进嫌疑人名单里面,不是就踢掉,他的思绪回笼,“现在全武叔叔一天不醒,那笔钱的去向就一天不清楚。”
    聂文远说,“不是他。”
    黄单一愣,不是刘全武,那是谁?总不可能是吴奶奶,聂秀琴,周薇薇三人中间的一个偷拿的吧?“怎么确定不是全武叔叔?”
    聂文不会对谁这么解释,小外甥让他破例了,“舅舅查过,最近他没有在任何一家赌||场出现过,他的身上也不欠债。”
    黄单等着下文。
    聂文远说,“他有一个账户,里面有二十万,没必要偷拿那一万块。”
    “……”
    黄单问道,“全武叔叔既然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去找舅舅拉线,让他进新世纪那个项目做事?”
    他说完就抿了嘴巴,这句话把自己那天在办公室外偷听的事情暴露了。
    聂文远却面不改色,那是一种无声的纵容,“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全武叔叔的事舅舅会查下去。”
    黄单又问,“那舅舅觉得一万块钱是谁拿的?”
    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周薇薇装疯,可是无凭无据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再说了,就算周薇薇装疯,她每天的吃住都是聂文远负责,没必要拿那笔钱才是。
    聂文远只说会查清楚。
    黄单说,“舅舅,人心隔肚皮,身边的人也不一定可信。”
    这时车刚好停在十字路口,聂文远闻言,默了会儿便去看副驾驶座上的小外甥。
    黄单说,“我可以相信。”
    他说的很认真,让人听了,会控制不住的去相信,甚至把心交出来。
    聂文远没有把目光收回,他的一只手抬起来,把小外甥额前的发丝拨开,食指的指腹蹭几下眉心那处朱砂痣,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跳过了大脑。
    反应过来,聂文远愣怔几秒,他把手拿开,模了烟盒叼根烟在嘴里,“王明昨晚跑了,你这段时间跟着舅舅。”
    黄单听着男人平静沉稳的语气,心里没那么慌了,“好哦。”
    刘全武被安排跟周薇薇一个医院,病房也调到了一起,方便聂文远的人监视看管。
    有权好办事,在哪个年代都是相同的道理。
    刘全武出事,他爸就搬去医院,跟聂秀琴一样的照顾着孩子。
    这事传开了,传的版本五花八门,有说是刘全武又去赌了,欠下赌债被人给打成废人,也有的说刘全武是跟人结下梁子,被人整了。
    亲戚朋友们都很唏嘘,同情刘父,老大拿光家底跑去B城做生意,指望着成为暴发户,结果却了无音讯,老二在医院吊着一口气,有两个儿子,跟没有差不多。
    聂友香在院里喂鸡,“小飞,你找个时间买点东西上医院去一趟。”
    陈飞在屋檐下看书,“买什么?”
    聂友香说看着买,她又说,“桂圆,糕,红糖,豆奶,就这几样。”
    陈飞把书翻页,“知道了。”
    聂友香叹口气,“这人啊,说出事就出事了,小薇是那样,刘全武也是那样,命不好哦。”
    她提起小薇,就想起自己的妹妹,上次女儿在汇演时出丑,错失功勋的事,还破了相,那股子火就噌噌噌的往头顶心窜,气的把手里的瓷盆里都给扔了出去。
    陈飞吓一跳,“妈,你干嘛呢?”
    聂友香说没干嘛,“小飞,下个月初七是你舅舅三十六岁生日,你抓紧时间准备准备,给他写一幅寿字。”到时候她看看时机,再提一下工作的事,为了大儿子的前途,脸皮可以先不要。
    陈飞把书翻了翻,“他什么都不缺。”
    聂友香没好气的说,“你这孩子,听得懂还装听不懂,什么也别说了,就按照妈说的做,保证错不了的!”
    陈飞说脸色不好,“妈,我们一家能不低声下气的求他了吗?”
    聂友香说,“都是一家人,求什么求的。”
    陈飞嗤笑了声,“妈,是你自作多情了吧,舅舅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聂友香听出大儿子的嘲讽,她没发火,只是拢拢掺了白的鬓发,“行了,妈知道上回你舅舅那话说的不咋地,让你伤心了,心里头有怨可以,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知道妈的意思吧吧?”
    陈飞扯扯嘴皮子,没什么意义。
    聂友香说出这些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舅舅真跟你弟弟亲近上了。”
    陈飞合上书起身回屋。
    聂友香把瓷盆捡起来,她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上一代人重男轻女,有人想生个男孩,得先生好几个女孩才有那福气,有的生了一堆女孩,也没个男孩。
    聂友香很顺利,第一胎就是带把的,她对老陈家有了交代,却私心的想要个小棉袄,就生了二胎,也如愿以偿,儿女双全,凑成了一个“好”字,别人很羡慕。
    女儿两岁半那年,聂友香意外怀孕,当时家境还行,就把老三给生了下来,还是个带把的。
    老三小时候长的比女娃娃还要漂亮,粉嫩嫩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大,谁见了都想亲一口,她对老三疼爱的不行,一颗心全扑上头了,什么都给他最好的,还为他打了一个小金锁。
    哪晓得老三越大越难管束,书读不进去,手艺也不学,那也就算了吧,聂友香跟老伴想过,就让老三这么着吧,只要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
    可老三渐渐的就不愿意在家待了,成天成天的往外面跑,跟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混混走街串巷,惹是生非,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说也说了,打也打了,就是不听。
    聂友香对老三很失望,她跟老伴提心吊胆,怕他早晚要出事,结果就犯事蹲了两年劳改。
    蹲劳改是天大的事,丢人现眼,闲言碎语跟异样的目光就没停过,老伴被气的中风,不久后就走了。
    那段时间聂友香也病了,她不想再去看老三,心思全部分给老大老二了。
    老三被放出来后,也没有收敛,第一时间就去找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今儿从家里偷个五十,明儿偷个一百,下次在哥哥姐姐那里再要一点。
    聂友香是真的没办法了。
    好在老大老二从小到大就非常优秀,很争气,是周围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现如今老大的工作还没定下来,老二在文工团那边也需要打点,聂友香心里发愁,全指着前段时间转了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老三在舅舅那里说上话,对方却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这点跟以前一个样,不想听的就不听,说死了都没有,不想做的拿刀架脖子上也不做。
    也不知道那性子像谁。
    聂友香琢磨琢磨,就去了堂屋,坐在椅子上拿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吴妈,吃过午饭没有?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吴奶奶在那头说,“刚吃过,挺好的,没什么事儿。”
    聂友香的语气里透着关心,“吴妈,天转凉了,你多穿点衣服,要是累的很,就跟文远说多请个人,身子骨要紧。”
    吴奶奶哎一声,“请什么人啊,要是请了人,我这把老骨头就得被拨到一边去了,等我什么时候拿不起扫帚,走不了路再说吧,我看也快了。”
    聂友香说,“吴妈你别这么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文远还不得担心死。”
    吴奶奶唠叨起来,说人上了年纪,这个想干,干不了,那个想干 ,也干不了,跟年轻时候没法比。
    聂友香听她唠叨了好一会儿,“那什么吴妈,我家小飞工作的事一直还没解决,你看能不能在文远那儿说一说?你的话他会听的。”
    吴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全是怨气,像个老小孩,“我也没法子,上回我跟文远提了小飞的事,他就拿话堵我,过些天我又提了一次,他直接给我甩脸色,我要是再提,还不得在我面前摔碗?”
    她叹了声,“友香,小飞的事我是真没法子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那么聪明,人又懂事,肯定会找到好工作的,最晚也就是年后,不会有问题的。”
    聂友香没想到连吴妈的话都不起作用,她很震惊,“小于在吗?”
    吴奶奶说在的,“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呢。”
    聂友香说,“什么事你老说吧。”
    吴奶奶说,“你家老幺有事没事的就在文远那里说我这个老太婆的不是,再这么下去,我要被赶出去了。”
    聂友香不信,“吴妈你这玩笑开的,小于哪儿有那个能耐啊。”
    她笑着说,“文远在进聂家以前就是您照顾着的,他是什么性子您比谁都清楚不是吗?这世上他跟您最亲。”
    这话说的中听,说到吴奶奶的心坎里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被哄着浑身舒坦,她又不高兴起来,言语中有一副地位不保的危机感。
    “话是那么说,可你是没看到,你小儿子每次吃饭别的不吃,专挑文远喜欢吃的菜吃,还进出他的房间跟书房,睡他的床,友香,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小儿子在文远这里无法无天了。”
    聂友香惊的半天都合不拢嘴吧,无法无天虽然听起来有点夸张,但吴妈说的那些,足以让她难以置信,小儿子有那么大的本事?嘴巴抹了蜜,也不能在文远那儿讨到点好处,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让小于接电话。”
    吴奶奶在那头喊了两声,听筒里就传出青涩的声音,“妈。”
    聂友香把绕了一圈的电话线给拨开,“你现在往你舅舅那儿跑,家都不知道回了是吧?”
    黄单说,“你让我跟舅舅多学点东西。”
    聂友香噎住,“那你跟妈说说,你都学了什么?”
    黄单说,“舅舅有很多书,我有不懂的地方问他,他都会讲给我听。”
    聂友香说,“这个你哥你姐不都能给你讲吗?是你自己不听,还把书丢掉跑出去玩。”
    黄单说,“舅舅比哥哥姐姐讲的仔细,我能听得懂,他还会教我写毛笔字,妈,我喜欢跟舅舅住在一起,你让我住在这里吧?”
    聂友香怔了怔,小儿子这口气,怎么听起来有种求她成全的错觉?“小于,你舅舅不是普通人,他接触的人和事都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能懂的,你别凑上去了,会出事。”
    黄单说,“有舅舅在,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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