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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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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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掀起眼皮,“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喜欢听。”
    陈时自己很后悔,他低头看着少年,不确定的口吻,“你在生气?”
    黄单说,“嗯,我在生气。”
    陈时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他还是第一见少年生气,没有发火,骂脏话,歇斯底里,更没有无理取闹,撒泼,情绪起伏都不是很大,真是个怪人。
    这么怪的人,竟然给自己碰到了,还喜欢上了。
    陈时抿了下薄唇,一副认错的姿态,“那你想把我怎么着?是要罚我去雪地里打滚,还是罚我跪搓衣板?”
    黄单说,“手伸出来。”
    陈时照做。
    黄单在他的手掌心拍了一下。
    那一下其实不重,却像是拍在了陈时的心上,有点儿疼,他皱了皱眉头,长了记性。
    陈时看少年卷起袖子洗手洗脸,露在外面的两截手臂白皙细瘦,他摸过,滑溜溜的,也看过,没什么汗毛,“你真像女孩子。”
    黄单挤干毛巾盖在脸上,声音嗡嗡的,“我不是。”
    陈时坏笑着捏他一下,“知道你不是。”
    黄单被捏的抖了抖,他突然拿开脸上的热毛巾,“听见了吗?”
    陈时嗯哼,“什么?”
    黄单二话不说就把毛巾往脸盆里一丢,打开门跑出去。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
    陈时拍拍身前溅到的水,他跟在少年后面,见对方站在隔壁的屋子门口,眉毛就上扬几分,脚步迈过去,低着声音问,“你上这儿做什么?”
    黄单盯着门,“里面有喊声,我听到了,可是我敲门却没反应。”
    陈时把手抄进灰白色的外套口袋里面,他深吸一口气,脚就踢了上去,那声响一下比一下大。
    门打开了,沈良的身影出现,他看看黄单跟陈时,“踢我的门干嘛?有事?”
    黄单不答反问,“你没事吧?”
    沈良一脸不明所以,“我能有什么事?”
    黄单沉默的打量起来,沈良的脸色发白,鬓角跟额前的碎发都是湿的,出了很多汗,而且说话时的气息是喘着的,掩盖不掉,“我听到了你的喊声。”
    沈良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哦,那个啊,我做噩梦了。”
    黄单没想到是这个说法,他半响没出声。
    倒是旁边的陈时开了口,“都这个点了还在睡觉,能不做噩梦吗?”
    “没法子,我那被子潮了,大半夜被窝里都没什么热气,把我冻的要死,早上才暖和起来。”
    沈良打哈欠,擦了擦流出的生理性泪水,“上午我就不去画室了,老师要是问起来,你们帮我说一声,就说我要临摹。”
    门在黄单眼前关上,他往里看,透过越来越窄的缝隙看到掉在地上的被子,衣服,还有凌||乱的床。
    他微愣,沈良那声大喊,真是做了噩梦,自己吓到了?
    陈时拉着少年回他们的家,门关上的同时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和提醒,“张舒然,我再跟你说一遍,人各有命,别多管闲事,没好处。”
    黄单没回应,他在心里问道,“陆先生,陈时是人是鬼?”
    系统,“你有答案。”
    黄单默了。
    他确实有,摸过亲过抱过,每天同床共枕,扭个头转一下身子就会碰到一起去,那么近的距离,什么都能感觉的出来,“陈时已经第二次跟我说那句话了。”
    系统,“哪句?”
    黄单说,“人各有命。”
    系统,“活在这个区,觉悟高一些不奇怪。”
    黄单说,“只是觉悟这么简单?”
    系统,“那种觉悟一点都不简单,有的人做了鬼都没有想明白,还在怨天尤人,困在怨恨里面出不来,只想着报仇,忘了去投胎。”
    黄单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系统,“黄宿主,对于这次的任务,你有目标了吗?”
    黄单说还没有,“我会抓紧时间的。”
    系统,“有问题可以随时跟陆某联系,私事除外。”
    黄单叹口气。
    陈时弹他的额头,“又叹气,你知不知道叹气会影响运气?”
    黄单问道,“会吗?”
    陈时说会,“有句话叫一叹穷三年,人叹气,消极,郁闷,低落等负面情绪就会出来,周围的磁场会发生变化,运势也会跟着改变,往坏的地方走。”
    黄单思索几瞬,“听起来有一两分道理。”
    陈时,“……”
    黄单看他收拾墙边的画具,“你的画板是旧的?上面有很多字,还有卡通画。”
    有什么水冰月,犬夜叉,流川枫,樱木花道,路飞……挺多的,全身,半身,人头的都有。
    陈时把画板上的胶带撕下来,“高二的时候画室里的老师给的,说是以前的学生留下的,我看没坏,就拿来用了,上面的字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丑的要死,画还行,勉强过的去。”
    黄单靠近点,说话时看着陈时的脸,“我听林茂跟夏唯提过,他们说你去年统考那天遇到车祸,晕了过去,错过了考试。”
    陈时收着铅笔跟橡皮,“嗯。”
    黄单问道,“什么车祸?”
    陈时说,“连环车祸。”
    黄单一愣,“很严重吗?”
    陈时说应该吧,“你也知道,我听到车喇叭声都能抖的不成样子,哪可能去车祸现场看个仔细啊,那时候我们是学校统一安排的旅馆,离考场有点远,在那周围的都被其他学校的人给订走了。”
    他耸耸肩,“那天我在路边站着,三轮车还没叫到,就看到对面发生车祸,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医院里。”
    黄单说,“我没听过。”
    陈时站直身子,捏捏少年滑嫩的脸颊,“车祸天天有,没听过也不稀奇,据说上报的伤亡人数变来变去,很不靠谱。”
    黄单问道,“你的手机能上网吗?”
    陈时说,“不能。”
    黄单掐掐眉心,暂时把脑子里混乱的思绪给拨开了。
    不多时,黄单跟陈时出门,逆风往画室的方向走,刺骨的冷气往脸上扑,冰刀子似的,每一个暴露在外的毛孔都疼的紧缩了起来。
    巷子里的雪早就被人踩的稀巴烂,下面的泥土翻出来,放眼望去,脏乱无比,没有丝毫雪后的美感。
    黄单打了个喷嚏,脚上的鞋是陈时的,垫了面鞋垫还是大,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揉揉鼻子,“去买热豆浆喝吧。”
    陈时说好,他前后看看,见巷子里没人,就握住少年的手搓搓,拿到自己的口袋里紧握着。
    “舒然——”
    后面突然传来喊声,黄单赶紧把手拿出来,惹来陈时的白眼。
    不光是白眼,陈时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周娇娇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长度到小腿位置,脚上是双加厚的运动鞋,她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毛线围巾,耳朵上逮着耳罩,像个粽子。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没吃饱。”
    黄单闻到烟味,他偷偷瞥去,见陈时点了根烟,懒懒的抽着,八成是气着了。
    周娇娇也看过去,“陈时,大早上的你就抽烟啊。”
    陈时勾勾唇,眉眼俊毅,他意有所指,“烟是好东西,不像人那么调皮,动不动就会被气出内伤。”
    黄单无语。
    学校里的男男女女都把全身裹严实,不是拿着早餐慢悠悠的边吃边走,就是低着个头往教学楼奔去,说话时嘴里喷着白气,弥漫着寒冬的味道。
    黄单三人拿着热乎乎的豆浆去了画室。
    这天太冷了,一件羽绒服好几百,棉衣就要便宜很多,画室里的大多数人都穿着棉衣,画一会儿就起来蹦蹦跳跳,活动活动。
    像周娇娇那样穿大件羽绒服的只有两三个,家境都很不错。
    黄单捏捏手指的指骨,冻僵了,画出的线条都有点生硬,“你爸还没来?”
    周娇娇咬||着吸管喝豆浆,“没呢,这么大的雪,他就是想来也不好来,舒然,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爸啊?”
    黄单说,“我是看你最近都不好好画画了,觉得你爸在比较好一些。”
    周娇娇撇嘴,“哪有啊,我爸要是在这儿,我不止要画画,还要应付他,累得要死,再说了,画画这东西,不是努力就能行的,没天赋怎么都比别人差一截。”
    黄单说,“你不是没天赋,是不愿意。”
    “管它呢。”
    周娇娇翘着腿,开开心心的笑,“反正我爸年前不会来了,卡里的钱也够用,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黄单问了别的,“你手机能不能上网?”
    周娇娇说不能,“整个画室,除了老师,也就夏唯的手机能上网,你要是想看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我去了网吧给你找。”
    黄单心想,周娇娇跟陈时夏唯他们不是一个地儿的,她是本市人,不知道清不清楚,“去年有个连环车祸,你听过吗?”
    周娇娇摇摇头,“没有听过,连环车祸,听起来好严重,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黄单说没什么。
    周娇娇哎一声,“舒然,你说是开车更危险,还是走路的更危险?”
    黄单被问住了。
    周娇娇挠挠脸上的皮,“要我说,还是走路更危险,不是有新闻报道,司机把人撞死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开车跑了的吗?”
    黄单说,“那是肇事逃逸,罪上加罪。”
    周娇娇还在挠脸皮,“话是那么说,这年头还不是有犯||罪的逍遥法外,人力有限。”
    她不挠了,话也不说了,耳朵里塞上耳机,摆出了认真画画的姿态。
    黄单搜寻着陈时的身影。
    陈时在跟刘老师说话,谈着画画的事,他察觉到黄单的视线,就快速给了个回应。
    上午黄单找着机会问沈良。
    沈良在跟一中的女生聊天,冷不丁的被打扰,他也没甩脸色,“怎么?”
    黄单等女生走后就把车祸的事问了。
    沈良没有回答,而是问,“谁告诉你的?”
    黄单说了陈时的名字。
    沈良看他一眼,就去擦纸上没用的线条,“既然是陈时告诉你的,那你就去问他,问我干什么?”
    黄单说,“他晕了,不清楚。”
    沈良对这个话题有着明显的冷漠,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也不清楚,听说的版本多的很,不重样,真假都不确定,就不跟你说了。”
    黄单蹙蹙眉心。
    这件事被积压在了他的心底。
    或许跟任务并没有什么牵连,也有可能是关键信息。
    晚上黄单跟陈时回去拿了洗浴用品和干净的衣服裤子,用袋子装着出门,直奔巷子里的大澡堂。
    男女老少在澡堂门口进进出出,都是手上挂着个袋子,干燥燥的进去,带着一身湿气出来。
    黄单是第一次来,原主之前都是趁爸妈来了,一块儿去亲戚那儿吃饭的时候用一下对方的浴室,没花钱进过澡堂。
    原主从来这里到死之前,一共用过两次亲戚家的浴室,里面是烧煤气的,他不知道怎么用,调不好水温,不是烫的要死,就是冷的要死,两次都基本没怎么洗。
    黄单没跟陈时说,他身上有很多泥垢,对方给他抓背的时候,应该发现了。
    澡堂有两个,男左女右,外面挂着个厚厚的大帘子。
    陈时付了俩人的钱,带黄单从左边进去,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房间,一排排的柜子靠墙放着,有人在脱衣服,有人在穿衣服,没什么交流,各忙各的。
    黄单对同性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奇心,他只扫视了一下环境就收回视线。
    陈时看看柜子,找到了一个空的,“把衣服了放里面。”
    黄单垂头拉外套拉链,很快就脱完了,“那我先进去。”
    陈时把他叫住,头还卡在毛衣的领子里面,“急什么,等我一起。”
    黄单于是就在一边等着。
    陈时没让他等多久,穿着个四角裤边走边说,“知道为什么要你跟我一道儿不?”
    黄单说,“知道。”
    陈时饶有兴趣,“说说看。”
    黄单说,“我走你身边,别人就知道我有同伴,不是一个人,就算是想欺负我,也要垫垫你的重量。”
    陈时被他的话逗乐,奖励的揉揉他的头发,“对,你真聪明。”
    黄单,“……”
    里面漂浮着雾气,视野一片模糊,没有泡澡的地儿,都是淋浴,在水管下面站着搓胳膊腿。
    黄单跟陈时的运气不错,他俩没在一边干等多长时间,就有位置空出来了,还是两个,靠在一块儿。
    陈时流氓似的吹口哨,“同学,你的背好白。”
    黄单的眼睛一扫,腹肌很漂亮,他回陈时一句,“你长的最好。”
    陈时得意的笑,“哟,同学,眼光不错哦。”
    黄单叫他把香皂拿给自己,“快洗吧,回去再得瑟。”
    陈时拿了香皂递过去,看少年往四肢,前胸后背打香皂,“要不要我帮你?”
    黄单的声音夹在哗啦哗啦的水声里,“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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