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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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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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根,“……”
    他踢掉球鞋上床,手枕在脑后,双眼一闭,“睡觉。”
    黄单听着耳边的嗡嗡声,对着虚空一处就是大力一拍,蚊子侥幸脱逃,他两只手掌拍的发麻。
    那一下很响,李根的眼脸动动,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借着稀薄的月光,看到青年坐在床尾,八成是又疼上了。
    “你干嘛呢?”
    黄单说,“好多蚊子。”
    李根翻身,“你慢慢打,我先睡了。”
    蚊子叮过的地方痒的不行,黄单抓手臂,挠大腿,发现男人一动不动,“哥,蚊子不咬你?”
    李根说,“皮糙肉厚。”
    黄单说,“你是挺糙的。”
    李根,“……”
    黄单去找蒲扇,拿着躺到床上,扇着蒲扇,“哥,你热不?”
    李根心说,热啊,怎么不热,你哥的心火正烧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火引到你身上,一起烧死。
    黄单扇了会儿,把蒲扇给李根,“到你了。”
    李根烦躁,“边儿去。”
    黄单把上面的褂子脱掉,在身上脸上擦擦汗,澡白洗了,“哥,那我不跟你睡了,我到堂屋的地上睡去,能凉快点。”
    听着动静,李根咬牙,“回来!”
    慢吞吞走到门口的黄单闻言,快步躺回床上。
    李根在心里咒骂,一把抓过蒲扇,大力扇动。
    黄单头后的包没消肿,他趴着睡,脸歪在席子上,眼睛舒服的眯着。
    “哥,你快一点。”
    “快不了。”
    “那你再大力一些。”
    “罗里吧嗦的,自己扇去!”
    李根把蒲扇摇的吱呀响,妈的,怎么什么话从这小子嘴里出来,都变了味儿?
    有病的肯定不是他,是这小子。
    黄单哎一声,往蒲扇底下挪,热的脸皮都黏席子上了,快睡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忽然有贴着88的小袋子掉落。
    系统的声音响起,“黄先生,您用了死鱼眼,获得双倍积分,总共176,减去您上次赊的39,你拥有积分137,是否需要存放于苍蝇柜。”
    黄单说,“要。”
    系统说,“一个苍蝇柜2个积分,在下直接从您的积分里扣。”
    黄单说行,他说,“系统先生,你能不能让我听到李根心里的声音?”
    系统,“需要一万积分。”
    黄单,“当我没说。”
    夜里两点左右,李根起来,推推身旁的青年,“冬天,起来了。”
    没反应。
    李根又喊了几声,就去捏青年的鼻子,见青年张开嘴巴呼吸,他的眼色深了深,低声说,“你想让你哥得病是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李根坐在床上,捏住青年鼻子的手拿开,在青年的脸上抚||摸,移到他的脖子里。
    黄单蹙紧眉心,他抓住那只手,难受的嘟囔,“疼……”
    李根的心头一跳,猛地抽开手,呼吸乱的不成样子,他吞咽唾沫,嗓音沙哑干涩,“你知道不,你每次一这样,可怜巴巴的,你哥我就浑身不对劲,想打你,让你更疼些。”
    他用另一只手去掐太阳穴,病的是他自己。
    “张冬天,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我就不等你了。”
    还是没反应。
    李根骂骂咧咧,把人拉起来,对方软绵绵的,要往后倒,他干脆拿手臂圈住,“醒醒。”
    黄单不满的嘀咕,“我刚睡着。”
    李根翻白眼,你哥我就没睡,“行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就得走了。”
    打了个哈欠,黄单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肩头,脑袋也搭上去,鼻翼轻轻扇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里。
    李根全身僵硬,手足无措,像个傻子。
    又睡过去了,李根气的抓起青年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咬一口。
    黄单疼醒,瞌睡虫尖叫着一哄而散。
    这个点,外头黑漆漆的,公鸡都还在做梦。
    黄单洗把脸,人清醒很多,他拿了蛇皮袋,前头带叉的木棍,又去装晚上做好的粑,水,忽然听到陈金花那屋传来声音,“冬天,你进来。”
    他一愣,这么早就醒了?
    屋里点上煤油灯,陈金花靠在床头,“跟着李根,他很会打蛇,让他给你两条。”
    黄单说,“他不会给吧?”
    陈金花说,“不给就算了,妈是想跟你说,不要不好意思,张不开口,你要大胆点,敢于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黄单,“哦。”
    “早青山里的蛇大多都是无毒的,多着呢,你能抓几条是几条。”陈金花说,“这次卖掉的钱,加上妈给你攒的,够盖新房子了,年后就能让媒婆四处跑跑,给你张罗门亲事。”
    黄单说,“妈,亲事就算了吧,没人愿意跟我。”
    陈金花的情绪失控,“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不比任何人差!”
    黄单垂着眉眼,一副自卑内向的样子。
    陈金花的语气缓了些,“你要是有个兄弟姐妹,相互扶持着就好了,妈也不会这么操心。”
    她叹口气,“像你王大妈,就有两个儿子,都生的俊,老二成天在外面混,也给他讨到了有文化的儿媳,那福气谁也比不上的。”
    黄单的眼底闪了闪,陈金花不止一次跟他提过王月梅有福气,那语气里分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感慨,他抬眼,若有所思。
    陈金花说,“发什么愣呢,妈跟你说的,可都记着了?”
    黄单说,“记着了。”
    他突兀的问,“妈,你这腿,是怎么瘸的?”
    陈金花说,“有些年头了,你好好提这个干嘛,快去收拾东西上你二叔家去,英雄这次也去抓蛇,你俩结个伴,再一块儿去找李根。”
    十来分钟后,村子里的十几个壮汉在村口聚集,带着自家媳妇准备的包裹上路。
    刚过小山林,年纪最小的张英雄就说不去了。
    黄单也不想去,没睡够,精神状态很差,“我跟你一起回去。”
    李根皱眉,“冬天,你妈特地交代我,要带你去早青山,你必须跟着。”
    黄单幽怨的看男人一眼。
    李根装作看不见。
    张英雄哈欠连天,拉着黄单的手说,“冬天,我自个回吧,你上早青山注意着点,蛇抓不到就算,可别给咬了。”
    黄单那手上还有一圈牙印呢。
    李根拨开张英雄的手,“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英雄,你回村去。”
    张英雄,“……”
    把吃的都给黄单,张英雄摆摆手,跑回去睡大觉。
    过乱葬岗,黄单彻底没了睡意,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是只有夜里才会有的凉意,一到白天,地都是烫的,热的人想往墙上爬。
    李根走在前面,跟大虎大龙说着什么,不时回个头,别人以为他是脚后踩了什么,不知道他在看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亮了。
    一行人在尹庄外的水库旁歇脚,吃点东西再赶路。
    黄单啃几口粑,早冷了,硬邦邦的,从嘴里到胃里,都硌得慌,他看看日出,心情稍微好了些。
    李根把黄单叫到树后面,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毛桃,“给你。”
    黄单不爱吃这毛桃,毛茸茸的,洗了也有那种感觉,浑身发痒,“酸,我不吃。”
    李根说,“娇气。”
    他吃一口桃肉,“这个甜,我爱吃酸的,你拿去吃吧。”
    黄单把毛桃拿到嘴边咬,桃汁渗出来,还真是甜的,不酸,他快速把桃肉吃光,将桃核丢出去,来年没准能长出一棵桃树苗。
    后面都是李根先咬一口毛桃,酸的自己吃掉,甜的给黄单。
    俩人解决掉十来个毛桃。
    黄单吃了毛桃,顺便吃了男人的口水,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哥,你是不是没刷牙?”
    李根的脸顿时就是一扭,“刷了。”
    黄单狐疑,“我怎么没看到?”
    李根心虚,怒道,“我说刷了就是刷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黄单不说话了。
    李根绷着脸,“就你事多!”
    他把袋子往口袋里一塞,起身走了。
    河边没人,野鸭子都没一只。
    李根蹲边上刷牙,他口齿不清的骂,“敢嫌弃老子,活腻了。”
    吐掉牙膏沫子,李根把脸一洗,他站起来转身,见到后面站着个人,当下就骂了声卧槽,差点掉河里去。
    黄单看看男人,看他手里的牙刷,“你不是说刷过牙吗?”
    李根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你哥我爱干净,早上刷两遍不行啊?”
    黄单,“……”

☆、第11章 乡村爱情

李根总觉得黄单的眼神怪,好像已经发现了自己没刷牙就吃毛桃的事实,他心里发虚,毫无意义的骂几句就上前头去了。
    日头升起来,凉意跑没影,火星子在空气里蹦跶,在太阳底下行走,头发丝都滚烫。
    一行人遇到有水的地方,就纷纷跑过去,往脸上胳膊上浇水,紧裹着依附在毛孔里的水汽继续赶路。
    大家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累,毕一个个的都是壮汉,身子骨很好,常年干农活,这点路不算啥。
    黄单不行,他越走越慢,吊在队伍的尾巴上,随时都会被甩出去。
    前面两个老光棍在暗搓搓地谈论周围几个村子里的女人,说着谁谁谁的屁股真大,准能生一窝带把的,谁谁谁爱往男人前头弯腰,那沟深着呢,一眼望不到底,能活活把人给淹死。
    黄单听到吴翠玲的名字,说她的皮肤白,肯定也滑,又说她的身材好,前||凸||后||翘的,能在地里干活,也能在床上来事,闲来无聊,还能让她给念个诗听听。
    那俩人说着说着,就扯到吴翠玲的婆婆王月梅身上了。
    黄单抬了抬眼,脚步不易察觉的放轻。
    脸上有黑痣的男人年纪稍长,知道的多些,他说王月梅年轻时候那身材,十个吴翠玲都比不上,现在老了,缩水了。
    王月梅的长相就不说了,是出了名的美人,很在意外表,可会打扮了,头上戴朵花,穿个碎花裙子,经过哪儿,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有什么事开个口,男的都抢着给她干。
    矮个子男人抹把脸上的汗,“听我奶奶说,王月梅每天在村子里走来走去,勾搭上好多男的,李根他爸是被她气死的。”
    “我听的也是那么回事,搁谁戴那么多顶绿帽子,也咽不下那口气。”
    黑痣男人看一眼前面李根的身影,压低声音说,“我爸妈每次吵架,都是因为她,有两次都把锅给砸了,说来说去就那么些个破事,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矮个子男人问是什么事。
    “还不就是我爸他以前被迷的神魂颠倒,老给王月梅做事,把家里的东西送给……”
    那黑痣男人脖子痒,他抓几下还是痒,就扭头看,这一看,直接吓一跳,“冬天,你怎么会在我们后面?”
    黄单说,“我一直在。”
    黑痣男人吞咽口水,“没听到我们说什么吧?”
    “没有啊。”黄单摇头,好奇的问,“你们说什么了吗?”
    黑痣男人看矮个子男人,俩人交换眼色,打哈哈的糊弄过去,加快脚步冲到队伍前头去了。
    黄单舔舔发干的嘴皮子,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李大贵的死,或许还牵扯到一些陈年旧事,麻烦了,陈金花那里明显不想提过去,得从村子里的老人身上下功夫。
    天黑下来时,大家伙和早青山只隔一条河。
    河上搭着木桥,一根根的木头被麻绳固定着,脚踩上去,身子晃的厉害,胆小的都不敢上去。
    夜里大多数蛇都会出来觅食,赶上好时候了,所有人都挨个上木桥,摇摇晃晃的往河对岸走。
    李根在最后,他对黄单说,“你先上去。”
    黄单看一眼历经风霜的麻绳,咽咽唾沫,“哥,你走我前头吧。”
    李根皱眉,“让你上去就上去,别磨蹭。”
    黄单见其他人都在河对岸了,也不等他和李根,都迫不及待的进山抓蛇,晚一步,可能会少抓一条蛇,就少卖钱,他们的心里明白着呢。
    攥攥蛇皮袋,黄单抬起一只脚,踩到木头上面,他另一只手抓着木棍,慢吞吞往前走。
    李根在黄单后面上去,调侃道,“你这速度,到河对岸的时候,天都得亮了。”
    黄单记着原主不会水,“我水性差,万一掉进去,就上不来了。”
    李根笑道,“怕什么,有你哥呢。”
    黄单走的慢,他能感觉到男人就在他的背后,非常近的距离,完全可以在他脚滑时拉住他,想到这里,他稍稍放松一些。
    这一放松,黄单的身子就歪了一下。
    李根及时扶住黄单的腰,自个也贴上去,用结实的胳膊把他护在怀里。
    热风拂过河面,桥上的俩人姿势暧||昧。
    黄单垂头看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似乎没撤走的迹象,是打算黏上头了,“哥,咱俩还过不过去?”
    李根回神,立刻把手拿开,结巴道,“过、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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