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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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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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她惊悚玩,一声戾呵就打断了穆画寒的问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和穆画寒一样,直直地冲了上来,当然,来人因为武功比穆画寒的高所以落下时白衣缥缈,身姿如仙,简直是甩穆画寒几条街。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小七。”
  白衣人正是留在相府的顾亦,相府的下人得到消息后,就立马跑来告诉了他,于是他有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好赶上了,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要是有出什么事了,自己死后都无颜去见自己的娘亲了。
  不过顾亦刚刚上来就看到自己妹妹被人轻薄,这是一个哥哥所无法忍受的,所以上前来推开穆画寒的手就重了些。
  “啊。”穆画寒握着顾舒望的胳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推出去了,偏偏自己还停不下来,幸而穆承璟认出顾亦是自己在武林大会上面见过的,只是扶住了差点被扔出去的穆画寒,而没有直接对顾亦动手。
  “我没事的哥哥,你别这么紧张。”顾舒望瞧着被自家着急了的哥哥扔出去的穆画寒,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安抚着自己面前的男子。
  “哥哥?舒望,这人是你哥哥?”被推出去的穆画寒原本要勃然大怒的,听见顾舒望一句哥哥,顿时就没了火气,反而十分不要脸的凑过来舔着脸问道。
  哎呀,是哥哥呀,那就没什么了,毕竟是个哥哥就会对夺走自己妹妹的男人喜欢不起来的。
  显然,此时的穆画寒没有得到顾舒望的承认,就已经认定了顾舒望是女子了,而自己也就是顾舒望未来的夫君了。
  “是,劳烦王爷让让。”顾舒望瞅着凑近了的穆画寒,眉心一皱,有些头疼的慌,不动声色的往一边挪了挪,正好顾亦欣长的身子可以遮住自己。
  不知为什么,她不喜欢穆画寒看她的目光,明亮而璀璨,像是在看着最重要的东西,而她,却不喜欢这样的璀璨。
  “左相大人明明是个男子,哪里由得你胡说,不信可以请御医来把脉看看。”温儒均看着顾舒望身边的闹剧,明显是等不及了,故意高声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呵斥陈建宇,但其中的用心,却是可诛。
  顾亦听见温儒均的话,顿时狠狠地回头,目露凶光,就是这个人要设计自己的妹妹吗。
  然而他在看温儒均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隐隐倾城的男子,好像是苏药在武林大会时,身边跟着的一个。
  他正欲开口,顾舒望却已经紧紧拉住了他的袖子,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人的身份就是西凉的君王,虽不知为什么会好苏药一起游走江湖,可是这件事却是不能说的,于是也就闭了嘴。
  “对,陛下要是不信,可以叫御医来看看,只要御医一把脉就能够知道左相大人她是不是女子了。”陈建宇对着君王冷凝的目光,感觉自己全身都置身于冰窖里,九月刚刚转凉的天气也没有自己这样的冷。
  而听到温儒均的话时,他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重新又爬到了穆承璟的身前。
  他不信璟帝陛下为了证明顾舒望的清白,而不去请御医来验证。
  “不用了,我的确是女子,可那又怎样,陈建宇,你当年在翠微山揭穿了我一次,我记得当时先生已经把你和我一起逐出翠微山了,你如今又打着翠微山的名号来做什么?”顾舒望推开想要上去揍人的顾亦,妖娆风流的桃花眼一派释然和狠辣。
  当年,自己在翠微山学习时,就是这个人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告诉了先生,她才会被逐出翠微山。
  顾亦听见顾舒望自己说出事实,眼中浮现出一抹疼惜,都是自己这个哥哥的错,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穆画寒和穆承璟两兄弟反而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早已经知道了顾舒望是女子的身份,在陈建宇一说出口的时候,要是温儒均没有真正的证据,是不会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的。
  温儒均哈哈大笑,而下面的官员却是惊疑不定,他们的同僚竟然是个女子,百姓同样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敬仰的左相大人居然是女子,最不敢相信的,还是倾慕者顾舒望的那一群女子们,他们倾慕的左相大人居然是女子。
  听完这话,他们的心都碎了。
  “陛下,你看她承认了,我说的是真的,快杀了她,一介女子,居然敢欺君罔上,参议朝政,陛下这是大罪。”当中最高兴的,则要数陈建宇了,被穆承璟一脚踹开的书生,不知死活的又爬了过来,
  “你说要陛下杀了顾舒望,你是在找死吗?”清寒的声音在众人的头顶传来,红衣少年长发半束,从天而降,似高高在上的神祗,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而说出来的话却是狠厉的让人心惊肉跳。
  “这是右相大人?”有官员认出了那一身木槿红衣,惊呼出声,而接下来却被一个撞破围栏掉下来的身影给吓得纷纷退开。
  那个惊恐着落下来的身影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衣衫凌乱,满脸惊恐的指着自己的上面。
  众人退开了顺着摔下来了,还死不瞑目的指着上面的手指看去,是一个红衣少年,凌空而立,张扬倨傲的眉间,带着三分不变的慵懒尊贵,而那尊贵里,还掩藏着,令人心惊的残暴。
  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看见了神,高如九天神祗,亦看见了魔,堕如地狱妖魔。
  

  ☆、第二十九章    容靖

  所有人都被风华绝代的红衣少年所惊艳,同时也是惊恐,这个少年竟然就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推下阁楼摔死。
  “顾连城,你居然当着陛下和满朝百官,满城百姓的面杀人?”温儒均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却是狰狞的笑了笑,得意的看着凌空而立的苏药。
  他正愁找不到扳倒顾连城的理由,没想到她自己倒是给他送了个,今天正好把穆承璟这小子的左膀右臂全部拔除。
  “杀了又如何?”苏药漫不经心的重新踏上阁楼,一步步虽走在虚空,却是铁血残忍,仿佛天生就带着无尽的杀戮,而她自己,也是从杀戮里走出来的。
  入目处,满满的,都是血色。
  “你……”温儒均被苏药的威压所摄,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不敢置信的指着苏药,这人绝对是从千军万马的杀伐里爬出来的,这身煞气,比自己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人都恐怖。
  可是,眼前的人,明明是个少年。
  “净初,宣旨。”苏药慢悠悠的踏上阁楼,丝毫未理会下面官员和百姓爆发出的巨大的议论,也没管温儒均的惊恐,神色淡淡,墨色的眸子黑得没有一丝杂色,似古井无波,少年一身红衣烈烈,明明是妖娆的色泽,在少年身上,却显出无尽的颓寂与黑暗来。
  “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壶缘阁之上的白衣男子静静的捧着一纸明黄的诏书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白衣缥缈,清冷无双。
  男子正是一直跟着苏药赶过来的净初。
  “着顾家之女,顾舒望,为我朝左相,钦此。”
  净初打开手中的诏书,清清冷冷的声音传遍了壶缘阁上下,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一片淡漠与冰冷,和苏药一样的冷静。
  诏书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顷刻间让下面骤然安静下来的官员和百姓再次沸腾。
  这是在颁发诏书,虽然没有说是以什么名义颁下的,可是最后那句钦此却是让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的,而所有人在听完后,就只有惊骇了。
  心底间具是一片惊涛骇浪。
  他们对神秘的无忧阁里的连城公子并不大熟悉,对成了西凉右相的顾连城也不大熟悉,兴许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也没有出现在帝都的大街上,只是知道这次江南的水患是这位从不露面的右相办的,让江南的所有百姓跪地挽留,是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右相大人之前为入朝之前是个什么身份,可是这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可能是皇族吧。
  这世间,能够怎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天下人的面颁发诏书的人,只有皇族,而他们从未听说过连城公子与皇族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纸诏书应该是璟帝陛下让右相大人特地回去写好了,然后拿来救左相大人的吧,璟帝陛下果然还是惜才呀。
  而穆承璟亦是眸色一寒,不是担心苏药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而是苏药这样做了,会有多大的后果要承受。
  “顾连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逾越陛下,擅自伪造诏书,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名吗?”温儒均先是被苏药的威压所摄,然后又是被净初拿出来的诏书给惊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苏药似大义凛然的呵斥。
  穆承璟这人在这里从未离开过,也没有让人传过信,而方才穆承璟听见顾舒望是女子时的神色,明明就是惊愕,所以他断然是方才才知道顾舒望的身份的,不会事先让顾连城写好诏书带过来,那么,这纸诏书就是顾连城自己写的,还真是胆大包天呀。
  不过,既然顾连城把杀她的把柄送到自己的手里,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谁说这是本座伪造的诏书,这是本座自己颁下的诏书。”苏药墨色的眸子一片深沉,似闲庭散步一般,优雅的走到穆承璟的身侧,并肩的位置,没有再退后半步,这个位置,代表着能够与穆承璟这个西凉君王等同的身份。
  下面的西凉官员和百姓在听见苏药承认是以自己名义颁下的诏书时,就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惊讶。
  这这这,这右相大人还真的是自己写下的诏书呀,那岂不是犯下了欺君大罪,陛下一定会责罚右相大人的吧,说不定右相大人不仅救不下左相大人,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百姓们虽说天生的对皇族的尊严敬畏害怕,可是这也架不住民心所向,右相大人在江南得江南所有的百姓跪地挽留,就能够说明这右相大人一定是一个好官,而老百姓的所求,不就是想要一个好官,不要让他们自己被欺凌吗。
  是以,百姓们虽不了解苏药,但对于苏药的好感,还是比温儒均高的。
  下面的百姓看不见苏药与穆承璟并肩而立的场景,而温儒均看得到,穆画寒看得到,顾亦和温岚亦也看得到。
  顾连城居然敢和陛下并肩而立,这是昭示着她自己的权力和身份和西凉的璟帝陛下一样尊贵,还是就是仗着陛下的无边宠爱,可是,这样的宠爱,怎么可能在出了这件事后,还不被消磨干净。
  顾舒望知道苏药是宁渊大帝之女,比上面的几个人镇定一些,按苏药的身份来说,怕是连穆承璟这个如今的西凉君王都难以企及,她记得史上曾有一位宁渊大帝的子嗣,被封为太子,但最后和宁渊大帝一起归隐了,恐怕苏药就是这位储君,一切与开国女帝,宁渊大帝扯上钩的人,无一是被万分尊崇,何况是苏药这个货真价实的宁渊大帝之女。
  空荡荡的阁楼上面,估计只有净初和穆承璟是和顾舒望一样镇定的了,净初是似这大陆上面的人,为蝼蚁,而穆承璟却是实实在在的相信苏药。
  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她最厌恶的,不就是背叛吗。
  不过,就算是苏药真的要这万里河山,他也会拱手相送,只求苏药能够救出他的母妃。
  “顾连城,你是什么身份,敢擅自颁出这样的诏书,你这是要谋逆犯上吗?”温儒均看着苏药站着的位置,眸色一黑,厉声就呵斥了出来,顿时就把苏药推到了一个危险的位置。
  谋逆犯上,这是造反呀。
  “什么身份?西凉容靖太子够不够颁下这道诏书?”苏药漫不经心的拢了拢被风吹散的袖子,神色清清冷冷,淡然缥缈,眸光没有看身边的青年帝君,自己终究还是埋着他,不过,也不是温儒均突然朝顾舒望发难,自己也不会动用这个身份。
  没错,她曾经是宁渊大帝独子,西凉的太子容靖,只是后来她娘亲走了,她也就离开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还是又动用了这个身份。
  唔,自己这个身份当得起穆承璟的老祖宗了,不知道能不能就此脱身离开,毕竟没有哪个君王会喜欢自己身边留着一个比自己的身份更加尊贵的人,而且这人就算是夺了自己的皇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什么,右相大人竟然是容靖太子,容靖太子不应该早就离世了吗?”
  “容靖太子,西凉的皇族里,只有宁渊大帝的那位太子是这个封号吧?”
  苏药的话一出,下面已经是议论成一片了,平头小百姓不知道历史,不明白容靖太子是什么人,只觉得是太子就应该是一国的储君,那么颁个诏书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都是精通政史的人,自然不会忘记,西凉开国之君的那一位太子,封号就是容靖,几位嘴快的才子一将话说出来,就引得百姓纷纷询问。
  不消说,便是好奇他们这位身为太子的右相大人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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