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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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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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璃,纪蓦然,顾舒望,我爹娘,五个,加上你,凤吟,秦环,穆画寒,荀夜,灼华,小桐,连柯,还有我,十三个了,你们也不是一个人就够一家的,这大年初一没人给你们拜年吗,怎么都闲的跑我这儿来了。”苏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又觉得一桌子坐不下了,要不女眷小孩单开一桌,把云端和流梨叫过去凑凑数,至于自个儿母亲就算了。
  “我孤身一人在此,没有客人拜访。”没等穆承璟开口,坐在苏药对面的荀夜已开口,声音还是如在江湖的时候一样,冰冷的有几许刺骨。
  “是吗,朕昨夜半夜还听暗卫来报,朕那九弟给六皇子递了拜帖了。”对于荀夜,穆承璟素来是不喜的,不仅是因为当初荀夜派人追杀自己,更是因为荀夜对苏药毫不掩饰的情愫。
  “推了,不如璟帝陛下门前求见的妃嫔,着实是多的很。”荀夜自然也是不喜穆承璟的,当即就反唇相讥了。
  至于穆尧月求见荀夜的意图,几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得出穆尧月打的什么主意。
  “朕喜静,故闭门谢客,来阿药这儿躲清净。”穆承璟眸色一沉,便是毫无痕迹的隐过,只是眼底却是多了几分无法化解的郁色。
  他有后妃,没法给苏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这是事实。
  “臣还以为臣是最早的一个,没想到竟还有几位比臣还早的人,舒望见过陛下,见过凤吟公主,七王爷,六皇子,右相大人,新年好。”顾舒望一进来,就察觉到厅里头的气氛就有几分僵硬,随即就猜到了是为什么,便先是躬身行了一礼,再笑着给苏药拜年,最后乖乖的退到一边,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红色的荷包,喜气洋洋的,只求不殃及池鱼。
  “这是什么?”苏药没心思管两人莫名其妙的赌气,好奇的看了一眼小桐和连柯手里的荷包。
  “压岁钱呀。”顾舒望还是很喜欢孩子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很是惊奇的抬眼看向苏药。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给孩子讨一个吉利。”
  “谢谢顾先生。”小桐和连柯有礼的谢过顾舒望,便珍重的收起来了,虽然自己师尊昨日也给过,还是件十分贵重的东西。
  “阿药这是从未收到过压岁钱吗?”穆承璟看着苏药眉尖惊奇的神色,莫名的有几分心疼。
  “可能是我长大的地方没这风俗吧,活得太久了,就连世事都看淡了,何况是压岁钱这东西。”苏药也没多伤心,就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给你,算是压岁钱,记得收好了,莫要丢了,这可是你长这么大,收到的第一份压岁钱呢。”穆承璟却是作了真,很是严肃的把怀里早已捂热了却是不敢送出去的锦盒递了过去,修长如玉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是怕苏药不要,可是也是莫名的有几分苏药不收,他就不拿回去的固执。
  “哦,什么好东西,我看看。”苏药微微愣了愣,感觉自己的心有一瞬失去了控制,捏着勺子的手一僵,便已是无法控制的接过了锦盒打开,然后就顿住了。
  她猜出了这东西的来处,和穆承璟今日戴着那个白玉茶花簪子一样,在苏州城的时候买的,也是一根簪子,却是一只墨色碎玉的木槿花簪,簪子顶端的花开得栩栩如生,连边边角角都打磨的极为光滑,算是件极为难得的宝贝。
  只是那簪子上刻了一句话。
  ‘沉心如璧’
  “好,我收下了,挺喜欢的,多谢。”苏药垂眸,看不见那墨色的眸子里是何神色,只隐约可见那妃色的微微弯了弯唇角,却是如化开了一切冰冷,只剩暖意。
  这句话苏药说得很郑重,而之后的千万年里头,她却是将这件她珍而重之的东西,丢了足足两百万年……
------题外话------
  明天满课,更新不定了,亲们见谅。
  

  ☆、第六十二章       修诺

  流梨也不是傻子,来来去去去了两趟,也就算到了今天到底有几个人要来,便向灼华讨了一荷包的瓜子,然后自个儿很自觉的搬了个小板凳坐到门口边嗑瓜子,边看前几天从坊间收刮的写自家主上和璟帝爱恨情仇的话本子,边等人,累了就抬头看看院子里头变化不断的雪景,也是很惬意。
  只是,流梨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些耐在纪蓦然家里的客人,而冷月璃本是一大早就约好了纪蓦然一起过来的,可是两人一股脑的被堵在门口拜年的人给拦在自家门口的,到了中午才得以跑出来。
  等两人在流梨满身怨气的目光下进来时,苏药几个人早就用完了早膳,去了院子里面的亭子里煮茶赏雪,位置不是很大,却还是留了两个主位出来,众人挤作一团,倒也热闹。
  去叫渊祭和修诺起床的云端才刚刚回来,身后自然是跟着一对黑衣白发的璧人。
  渊祭和修诺。
  五百年前的宁渊大帝和修言大帝。
  “承璟见过姑姑,姑父,两位新年好。”穆承璟早就找到苏药的爹爹是谁,这会儿走在渊祭身边的人自然也是不能是其他人的也就厚着脸皮交了修诺一声姑父。
  修诺昨夜找到渊祭的时候虽是已神识试探了一遍大殿里头的人,却是不可能认全,对着穆承璟也只是有一个印象,就是问渊祭后宫的那一个,故此时没什么好脸色,但也吱声,只是这一声姑父倒是听着有几分满意。
  “压岁钱昨夜早就给过了,今天就算是拜年也没有了,找你姑父要。”渊祭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除非是触到了她的底线,显然穆承璟没有,便也没有为难小辈的习惯,拉着自家冤家就到众人空出来的主位坐下,只是开口便是有几分熟稔了。
  “岂敢再要,承璟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穆承璟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行礼的众人,反而是起身和苏药并肩坐着,眉目间笑意盈盈,并不僵硬。
  “按说阿离的岁数是你的千百倍,你不还是给了她一个压岁钱,再说了,你这年纪,在我和你姑父眼里,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渊祭大气的挥了挥墨色的袖子,接过一言不发的修诺煮好的茶,很是习惯自家冤家的照顾。
  “你想要什么,本君不太会选东西,你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进来半晌未说话的修诺见渊祭接过茶水,并未再给自己倒一杯,反而是抬眸,隔着眼前的重重雾气,声音如金石玉戈,别有一番冷淡的意味。
  只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半点也不客气,甚是直白。
  穆承璟一僵,连带周围行礼的荀夜几个脸色也是一凝。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怎么听都是一个火气的味道。
  “承璟不敢妄求,是真的没什么需要的。”穆承璟未惶恐的如一般人,仍旧是自有一番帝王风度,眸色澄澈,君子坦荡荡。
  “无所求?阿离呢,你也不想求吗?”修诺挨着渊祭坐下,压下渊祭欲要抬起的手,连一边想给穆承璟解围的苏药都是被修诺一道神力止住。
  穆承璟心间一震,蓦然抬首,看向正微挑着眼帘,半睨着自己的修诺。
  那眸色,很是不屑,不是不屑他的实力,也不是不屑他的身份,而是不屑他倾慕苏药,仅此而已。
  “阿诺,大年初一的,别为难孩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都算是老人家了,莫要管了。”渊祭反手压下修诺的手,血色的眸子微微透出几分凌厉和肃色。
  她昨夜回来的路上,心里颇不宁静,最后还是忍不住测了一下穆承璟的命格,苏药的确是生来就是古神,就算是她是创世之神也无法推算命格,可是穆承璟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凡间帝王,若是要看命格,也不过是掐指一算。
  可是渊祭连连推算了三遍,却是连穆承璟这世之后的半分命运都推算不出来,这若是放在平常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若是穆承璟的命格和苏药挂上钩了之后,天道为了避免其他人从穆承璟的命格里头推算是苏药的命格,自然会将穆承璟的命格也并着苏药的一并隐去。
  若是将来苏药真的和穆承璟有何牵扯,而且是情爱上的牵扯,那如今还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
  “你们也起来吧,这说了大半天的,弯着个腰也是累得慌,菜谱呢,拿一个上来,不用瞪,委屈也没用,今晚你做饭,午膳好了吧,正好到时候了,去正厅用吧。”不顾修诺皱起的眉心,渊祭暗暗打出一道神力,化去苏药身上修诺的压制,然后就朝苏药抬了抬手,看也不看修诺瞬间苦下,如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般的脸色。
  “备好了,带娘亲点好菜了再过去吧,都坐下缓一缓,免得腿麻了,苏松,去把凤吟的药一起端过来,你用完了再去吃饭。”苏药得了自由,松了口气,没去管穆承璟暗淡了不少的眸色,习以为常的自净初手里接过菜谱递到渊祭面前,连凤吟的药都没落下。
  她迟早是要离开的,何必要给他希望,还不如一早就断个干净,免得纠缠,这话苏药不好说出口,拖着也是个祸患,如今她老爹说出来,倒是挺好。
  “啊,又喝药?”兴致冲冲,原本以为今天出来拜年就不用喝药了的凤吟顿时和修诺被渊祭责备了一样,脸色发苦,可怜兮兮的,连地方都完了,就顺口出来了,都怪苏药平日里太宠这丫头了,连局势都不记得顾及了。
  可是,为什么先生这里会单独给她备一碗药。
  凤吟说完,便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就埋下头了,不敢再说话。
  “你便是阿离收的最后的一个小弟子,倒是天真娇憨的很,听说你皇兄前些日子还寻思着把你和阿离凑一对。”渊祭慢条斯理的翻着手下很是古朴的菜谱,有中意的便给身边的修诺看一眼。
  修诺虽是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记下了,显然是很重视渊祭,或者说是很爱渊祭。
  “宁渊陛下说笑了,是凤吟的不是,师徒本就是有违伦常的”被五百年前的老祖宗点到名,凤吟可不是自家皇兄,没那个骨气,战战兢兢的起来,差点连话都说不溜。
  “无妨,情爱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无所谓这些虚礼,何况师徒又怎样,不过都是世人作茧自缚罢了,就这些了,应该够吃了,让净初给你打下手。”渊祭很是无视礼法,随意的点评了一句,就侧头把手里的菜谱给了修诺,眸色温和,自有流光流转,得修诺一句肯定,才回头继续和凤吟说话。
  “你也不必唤什么劳子的宁渊陛下,宁渊不过是本君当年的化名,哦,他的也不是,唤师祖,师公便行了,昨天两个孩子都送了见面礼,自然不能少了你的,诺,驻颜珠,永驻容颜,实在的,听说姑娘们最喜欢了。”渊祭也不是会厚此薄彼的人,看见了凤吟自然是也要给个见面礼的。
  可是凤吟是个凡人,不如小桐和连柯,寿数动辄千万,再好的东西给了她也是用不了,这驻颜珠也是挺好的,反正是个姑娘都是很爱惜自个儿的那一张脸的。
  于是就一挥袖,落了个两个大拇指大的莹白如玉的珠子到凤吟面前。
  “凤吟谢谢师祖,师祖,这驻颜珠能够切开吗,切开了还有效吗?”凤吟也是心大,一颗珠子就收买了,稀罕的把珠子拿在手里,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真欢喜,很是亲昵的唤了一声师祖,然后就眼珠子一转,瞄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师姐。
  “不能,怎么了,一个不够,你倒是挺情深义重的,还记得你这师姐,罢了,本君再赠你一个,算是你师公给你的。”渊祭也不是在意这些小东西的人,见着晚辈的性子好,多给一个也不是难处,何况这东西对她还毫无用处,成全小辈一番情义倒是很不错,便又丢了一个到秦环面前。
  就算是大年初一,也是一件极为清淡素衣的女子瞧着眼前的珠子,有些楞充,没想到凤吟不过是提了一句,便连自己也得了一个这样的宝贝。
  “怎么,嫌弃,不想要。”看见秦环的楞充,渊祭却是仿佛没看见一样,分外嚣张的挑了挑眉,语气一沉,但眼底仍旧是一副笑意盈盈。
  “怎么会呢,我师姐是高兴疯了,师祖见谅啊。”凤吟虽然是知道渊祭是在逗自己玩,可是还是急不可耐的抓过珠子,一把塞秦环的手里,笑得见牙不见眼了都。
  “师姐,这珠子你收好了,带我回去找了宫里头最好的匠人,不对,这个太贵重了,应该找天工阁的林暮色来做,我们做成一对坠子,以后一直戴着然后等那些个帝都的贵小姐们老了,专门去她们眼前晃悠,气死他们。”凤吟一副小人得志的笑意,放开了性子,歪倒在秦环身上,最后说着说着,倒是自己乐不可支的笑了。
  她虽是公主,可是却是自小在江湖长大,骨子里还是当自己是江湖儿女,单纯的有一傻气。
  渊祭倒是好久没瞧见怎么单纯的孩子了,眸色不自觉的就带了几许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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