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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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笑傲江湖-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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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德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要找我么?还鬼叫什么?”田伯光定睛一看,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你一剃胡子,马上从老男人变成了小白脸,兄弟一时没有看出来。”说着从石上跳下来,嚷道:“别找了,别找了,吴参将找……哎哟……”却是屁股上挨了吴天德一靴子。
  丁总兵的帅帐内,烛火通明,看见吴、田二人进来,丁纪桢歉然一笑,道:“刚刚收到消息,本想明日再找吴参将商议一下,老田说你晚上闲极无聊,既然如此,咱们不妨连夜研究一下最新的军情。”
  吴天德一听,活剐了田伯光的心都有,想想自己今晚本想和朱静月参研一番的房中秘术还是这混账所传,才忍下这口恶气,问道:“不知有何重要情报?”
  丁纪桢走到沙盘前,道:“两广税银已经起赴,沿澄海、饶平、漳西、渣浦一路南来,只要一进入我军辖区,也便是倭寇易于登陆袭截的地段了。北条已是火烧眉毛,鬼丸十兵卫必定狗急跳墙,我们且来研究一下哪些地段易受袭击,早作防备。”
  田伯光拍着吴天德的肩膀,聒噪道:“小丁对你极为赏识,上次横屿岛之战上奏的战功上可是给你记了一笔,今日若是剿灭这最后一股顽匪,哈哈,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今日矣。老吴你拜将封侯的梦想要实现也不是难事。”
  吴天德板着脸道:“吴某可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其实我一直的梦想并不是要当什么大将军,我只是梦想自己是含着金饭匙出生的大家少爷,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丁纪桢十分惊诧:“……?!”
  田伯光奇道:“哇,怎么和我小时候的梦想一模一样?”
  吴天德十二分惊诧:“……??!”
  研究直到三更,三人都认为泉州是倭寇最易下手的地方,丁纪桢得意一笑,道:“幸好我早已将大军秘密遣往泉州部署,吴参将是泉州主官,此事应由你来主持,待泉州事毕,本将一定上奏朝廷,这件大功非你莫属。”
  吴天德虽说志不在仕途,还是有些感动,横屿岛之战自己根本未参与,这位总兵却在功劳簿上记了自己一笔战功,此次这样安排,也大有将功劳全部推到他头上的意思,这样的将官实在少见。不过他偶而看丁纪桢和田伯光交换的眼神,好像深蕴意味,可一时也想不出这眼神有什么含义。
  等吴天德退出帅帐,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其时蟋蟀虫鸣、更深露重,不忍再去打搅静月,想想和静月一别百余日,今日好不容易重逢于此,竟不得双宿双栖,摇摇头自嘲地一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叹着气回到帐内合衣躺下,怔怔地瞧了半天帐顶才沉沉睡去。
  翌日,去丁纪桢帐中点了个卯,吴天德便想去福州城内见见曲洋、刘正风二人。向丁纪桢问清了二人的居处,见丁纪桢还有军务要忙,便告辞退出,悄悄去对朱静月说了,朱静月雀跃道:“人家一路急着来见你,还没有好好逛逛福州城,你等等我,我去对魏公公说,他很好说话的,看看能不能一起去。”
  吴天德等在外面,想想她的话,竟然说后世人眼中最是恐怖的九千岁魏忠贤极好说话,不免好笑。又一想这魏忠贤尚未大权在握,连他的主子也还只是个太子,说不定有多少人在觑觎他的位子,魏忠贤自然好说话。就像自己,若仍是酒店之中一介大厨,哪能有今日的威风?可见人之变化,环境和权力的改变才是主因。
  魏进忠昨日捡了一件袈裟,回到帐内仔细查看,却见内衬上记了密密麻麻无数小字,魏进忠虽然只是粗通武艺,不过没有看过什么房中术、素女经什么的,倒不至于像田伯光一样一见便想到闺房秘术上去,看看仿佛是一种武功心法,心中十分高兴。
  东厂、内厂的权监们很多都身怀绝艺,魏进忠平时见了也极羡慕的,便将袈裟收了,心想:这武功记在袈裟上,想必是一位佛门高僧所传,日后依样练习,若能有所成就,在司礼监也更易站得住脚。
  此时听朱静月来说要去福州,也想去看看这南方大城景观,立时应允,自己换了一身寻常衣服,不然太监逛街也太惊世骇俗。一行人走到辕门附近,被田伯光看见,这厮正无聊中,听说忙也要一起去福州游玩。
  吴天德本与朱静月并辔而行,这田伯光眼睛尖尖,鼻子比狗还灵,吴天德怕他发现朱静月是女儿身,见他跑来,已示意朱静月避开,幸好田伯光根本不曾正眼瞧过这几个京城来的军官,朱静月嘟着小嘴儿一拉马缰退到了后边去。
  过了约一个时辰,进了福州城,田伯光道了声别,立即一声欢叫,马上加鞭,扬长而去。不必问,也知这厮必去烟花柳巷鬼混去了。魏进忠带了其他几名校尉也自去逛街,吴天德拉长的驴脸这才缓和下来,与朱静月有说有笑的,要不是朱静月一身男儿打扮,吴天德恨不得把她抱上自己的马儿来,搂着她的纤腰同行。
  刘正风被鬼丸一剑刺中肋下,幸好衡山派的身法最是诡异莫测,危急时倒身后纵,才没有性命之虞。丁纪桢将他安排在福州名医房老先生府上,派了两名兵丁服侍。刘正风受的是外伤,只需静养调理即可,现在卧于房中,曲洋坐于一旁,两人谈琴论曲,聊得正欢,忽然有人通报,随即见那日刘府中仗义相救的吴参将领了一名小校,推门走了进来。这吴参将剃了胡子,模样倒是变得俊俏许多,若不是事先得了通报,一时还真的认不出来。
  两人都是老江湖了,站在他身后那小校,一瞥之下便知是个年少女子,也不说破。曲洋将吴天德迎进来坐下,朱静月本想冒充校尉,在门口儿站一会儿,也被吴天德硬拉着坐下,虽然脸上感觉有些不自在,心中可是贴心得很。
  几人交谈一番,曲洋只说自吴天德走后,自己又在刘府住了段时间,看看嵩山派对刘正风未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两人私下一盘算,虽说刘正风捐了这官儿本是为了避免左冷禅纠缠,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吴天德对两人又有救命之恩,现在福建倭寇横行,于公于私两人都该来助他一臂之力,于是相携而来,结果在宁德城恰好救了丁纪桢。
  吴天德心中暗想:若是这两人没有救了丁纪桢,目前就不用为朱静月的事操心了。当然,这也只是心中猛闪一念,随即便压了下去,这样做实在是未免太过无耻。
  只是,那曲非烟揪着爷爷的胡子,软硬兼施逼他带自己来找吴大胡子的事,曲洋自然不便对吴天德讲。这时看他带来的女子,虽然一身校尉打扮,却是英气勃勃、俊俏动人,暗想:这位吴参将为人虽然极好,却也是风流种子,自己的孙女自幼娇纵,未必适合于他,更是绝口不提。
  倒是吴天德聊了一会儿,不见那个调皮的小丫头,开口问道:“非烟丫头呢?她去哪里了?”
  刘正风接口道:“刘某来福建前,已着人告知我侄轲轩,此次受了伤,怕他惦念,本想派个车行伙计去泉州知会一声,非烟丫头在这儿呆不住,便自告奋勇跑去报信。”他看了看曲洋神色,本来还有一句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然是想告诉他,曲非烟主动跑去泉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是吴参将的驻地,此去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他罢了。
  吴天德心中其实很喜欢曲非烟那小丫头儿,但这时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妹妹非常可爱罢了,倒未想到过男女之情上去,问过她不在,虽略感失望,也未太过在意。
  坐了阵儿,吴天德安慰刘正风在此好好静养,待扫平倭寇后一定再来见他,便告辞离去。出了院门儿,仆人牵来两人的马匹,这时吴天德看见角门里抬出一顶绿昵小轿,老吴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房神医家的女眷么?”
  牵马的家仆笑嘻嘻地道:“将军大人,那位是我家老爷的青楼知己,昨夜留宿府上,这晌儿才正要回呐……”想想那位房神医白须白发的模样,吴天德不禁哑然,朱静月在他身后轻轻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老不修。”
  吴天德干笑一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接过马缰来与朱静月各自上马,缓辔并行。这胡同儿医堂茶肆、酒楼绣庄颇多,人来人往,二人不便急行,缓缓随在那吱呀呀的小轿,走出胡同儿。
  胡同口儿一座好大的胭脂店,吴天德在马上向朱静月靠近一些,悄悄说:“月儿,我陪你去买些胭脂水粉。”朱静月忸怩了一下,道:“你我都是一身男人装扮,进去那里岂不叫人笑话?”
  吴天德色迷迷地上下打量她,不怀好意地笑道:“世上若有你这样俊俏的男子,吴某也要收进金屋收藏了,嘿嘿……”说着翻身下马道:“快下来吧,不妨事,且不说你的模样,瞎子也看得出是个女人,就算是男人,买胭脂送给自己的女人谁又管得着呢?”
  朱静月啐了一口,心中也实实想在心上人面前打扮得更漂亮些,便下了马,二人并肩走上石阶。这时吴天德发现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在侍婢的搀扶下扭着腰肢走上台阶,粉裙下一双白色的弓鞋,脚比起那娇怯怯的模样略显有些大。
  吴天德低声向朱静月笑道:“你看那女子身子娇弱,可是一双莲足似乎略大了些呢。”朱静月白了他一眼,嗔道:“一双贼眼,乱看什么?这样风骚的女子你很感兴趣是么?”
  吴天德忙一整面孔,连忙小声道:“哪有哪有,我怎么会喜欢她呢?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这种女人我是决不会去结识的”
  那女子感觉身后似乎有人,扭过头来一双媚目扫了一眼,看到吴天德忽然一怔,呆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再一看他旁边虽是男装打扮,却脂粉气颇浓的朱静月,唇边忽然浮起会意的笑意,姗姗走来,娇声道:“哟儿,是你呀大胡子,怎么现在把胡子剃掉了?好像模样更俊了呢。”
  吴天德干笑两声道:“小姐,你认错人了吧?”说着心虚地看了朱静月一眼。朱静月一脸狐疑之色:笑话,不认识?那人家怎么知道你原来一脸胡子?哼!小妮子心里开始犯酸了。
  吴天德可是真的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位美女,心里那个冤呀,那彩裳女子格格一笑,媚目一瞟朱静月,道:“是你相好的?嗯,模样挺俊俏的呢,难怪那日你一听二百两银子就落荒而逃,害得人家在那么多恩客面前丢脸。”说着恨恨地横了他一眼。
  吴天德一听,刷地一下,寒毛儿都竖起来了。老天!这‘女人’就是那日在红楼抛绣球儿招嫖客的那个‘人妖’呀?那日他头上盖着珠帘儿,只觉秀美无方,倒也看不全他的相貌,他怎么还记得自己呀?
  吴天德暗暗叫苦,他却不知这位兔儿爷惯作的生张熟李生意,识人记人的本事那是一定要好的,再说当日吴天德在台上听了林平之几句话,先是打摆子般一阵哆嗦,继而一招‘仙人指路’,马不停蹄地冲出巷去,印象太过深刻,所以他虽剃了胡子,这位相公倒仍记得他。
  吴天德偷眼儿往旁边一瞧,仿佛看到一朵蘑菇云冲宵而起,炽热的熔浆已经喷射了出来,而自己就是那灼热气流中一粒小小的灰尘,正不知如何解释呢,只听一个赞羡的声音道:“啊!好漂亮的小娘子,吴兄,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哈……”
  吴天德扭头一看,却是田伯光揽着一个风骚妖媚的女人晃晃悠悠地逛了进来,正色迷迷地看着眼前这个兔儿相公。吴天德一见,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连忙一步抢过去,抓住他的手,热情地道:“田兄,你来得正好,哈哈哈,兄弟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啊哈哈哈……”
  回头去看静月,早气哼哼走了出去,连忙追了出去。田伯光愣在当地,心想:什么事我来得正好?正莫名其妙中,抬头迎上那美人儿柔情似水的一双眼睛,顿时一跤跌进棉花堆里,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出了店门,朱静月就翻身上马,纵马驰上大路,吴天德跟在后面,好说歹说,大姑娘就是板着一张俏脸不理他。一路奔回城外军营之中,吴天德大白天儿的,不好直接冲进她帐中,只好有意无意地围着她的帐篷打转儿,想找个机会见她。
  直到天色昏黄,才见朱静月端着一个铜盆儿走出来。朱静月外边虽穿着官兵衣裳,内里衣服还是女装,总是趁晚上人少时才在盆上盖了件军装,跑到河边去洗濯。
  吴天德见是个机会,悄悄跟了上去,见朱静月蹲在河边洗衣服,忙凑了上去。朱静月洗的都是女子贴身的穿着,虽然早和吴天德有过鱼水之欢,也不堪让他看见自己那些物件儿,忙挪到一旁掩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吴天德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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