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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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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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至于林氏那里,等下再说。爷爷现在就想干女人,谁管得了那么多?

  这一看,还真找着了。

  从身边的月门看过去,那边的院子里有一个穿着鹅黄色衫子的女孩子正坐在秋千架上轻轻摇晃着。

  她皮肤白皙得就仿佛是羊脂玉那般,五官娟秀,身材婀娜,在秋千架上当真如风中柔柳,摇曳多姿。

  大约是天气已经热起来,小姑娘额上微微带汗,面庞微红,樱桃小口微微嘟着,显得是如此可爱。

  “直娘贼,上等货色呀!老子什么时候弄回来的女子,我眼睛瞎了吗,竟不知道受用?”孔彦舟欲念一起,就轻手轻脚地进去,绕道那女孩子身后,猛地张开双手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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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嫁人了,好羞人啊!”少女坐在秋千架上轻轻摇晃,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强烈的阳光中。

  连天春雨终于停了下来,太阳出来了。天空万里无云,蓝得就好象是一块琉璃。仿佛在一日之间,院子里所有的花都开了,五彩之中,有一群蜜蜂在嗡嗡采蜜,蝴蝶懒洋洋地扑扇着翅膀。

  那只黄红相间的蝴蝶和老家时看到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边飞过来的?

  老家,我的老家在相州林虑,那里好多大山。每年到这个季节,山上的花也同样开得不能再看。每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和娘一切去野地里菜野菜。我们一起笑着喊着,张开双臂,用手捋着拂过手指的春风……多么快活啊……不像现在,一路走一路走,离家却是越来越远了。

  那只蝴蝶停在花上。

  突然,又有一只蝴蝶过来。

  于是,两只蝴蝶在空中互相围绕着徘徊盘旋,似是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儿。

  他终于找到她了吗,对的,一定是。

  雄蝶肯定是为了寻找失落的恋人,一路从相州飞到蕲州。这千里迢迢,又是何等的风风雨雨,何等的山水寒,何等的颠沛苦痛。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团聚了。

  少女想到这里,眼睛里沁满了泪水,竟然是痴了:如果有一天,我也同他失散,他也会如这只雄蝶万水千山吗?

  会的,会的,娘和吕先生说,他是个相貌英俊的磊落男儿,是个真正的英雄。

  我的心上人,就应该是这样。

  想起那个他,女孩子身上热起来,只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就在昨天,吕先生带着他的聘礼上了门,说是要两家联姻,从此息兵罢斗。吕先生简直把他夸成了一朵花,还当场送上一副他的画像。什么呀……就是一个军汉而已,左眉还有一道伤疤,破相了……可是,可是他的眉毛那么浓,他的眼睛那么亮。就算隔着画儿,还是叫人心中一阵乱跳。

  母亲……母亲真是的,当着客人的面就抹了眼泪,又说什么,阿弥陀佛,俺家阿妹终于可以嫁出去了,还嫁得这么好,老天保佑啊……都叫人替她脸红。

  什么叫嫁得这么好,不就是一个正七品武官,黄州防御使,手上统帅着千军万马吗,谁在乎这些?

  我才不要看他是什么身份呢,他的眼睛真好看……如果能够永远这么看下去就好了……

  少女脸更烫,眼泪终于落下来:我要嫁人了……头好晕。

  周围的一切都在随着秋千起伏,暖风中,远处有女子的歌声悠悠传来:“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双大手伸过来,粗鲁地把她从秋千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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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少女惊叫一声,叫声刚落下,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前的情形让她陷入了呆滞。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正压在她身上,不是孔彦舟又是谁?

  孔彦舟用两只脚的膝盖跪住少女,然后伸出手从她领口摸进去,大声怪笑:“不错不错,好大好圆,想不到我府中还有这等上佳货色,老子以前是不是眼睛瞎了没看到?”

  冰冷的手贴着肌肤向下,犹如两条毒蛇,少女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叫,却如同魇住了。她眼泪不住落下,张大嘴不住喘息。

  “主人,不要,不要!”那个老家人大惊,扑上来用力拉孔彦舟的手臂。

  此事的孔彦舟已经彻底被色欲冲昏了头脑,手一拐,就杵在老家人的太阳穴上。

  他的力气何等之大,老家人眼睛一白,昏迷过去。

  “老爷,不要啊,不要啊!”

  “父亲,不要啊!”

  两声惊呼,却见,从旁边的屋中跑出来两人。

  一男一女,男的那人正是孔贤。

  女的那人又黑又瘦,头发干枯,简直就是个老乞婆。

  只见她状若疯虎,一把抓住孔彦舟的手,就狠狠地咬下去。

  孔彦舟痛不可忍,猛地挣脱了,右手一挥,掐住妇人的脖子,有轻微的咯吱声传来。

  正欲一把捏断她的脖子,孔贤铿锵一声抽出腰刀,架在父亲脖子上,大喊:“放手,放手!”

  “嘿嘿,你这小畜生,想要弑父吗,有胆子就切下来。”孔彦舟丢开老妇,冷笑着看着儿子。

  “我我我……”孔贤浑身颤抖,手中刀落到地上。

  孔彦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就这能耐,都滚,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老妇一把抱住少女,苍凉大叫:“畜生,你才是畜生。孔彦舟你这头老畜生,连亲生女儿都碰!”

  “啊,我女儿?”孔彦舟一呆,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抽了一口冷气:“什么,她就是要嫁给王慎的孔琳,你又是谁?”

  孔贤哭道:“父亲,他是我母亲啊,你已经好几年没来母亲的屋,都忘记她了吗?”

  “什么,她是林氏?”孔彦舟大骇,指这鸡皮鹤发的那个女人,忍不住骂道:“直娘贼,老子当年也是瞎了眼睛看上你这老乞婆,恶心,恶心死他娘了!”

  “老子和自己女儿父女情深,抱抱她,疼疼她不可以啊,闹个屁?”说罢,就狠狠地看了地上四人一眼,转身走了。

  出了院门,孔彦舟回想起女儿那皎好的面容,丝绸般的皮肤,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激动:想不到我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大美女,王慎这个畜生,凭什么要受用这等国色天乡,去他娘的,老子不干!

  心中的火焰腾腾而起,他也顾不了那许多,直接闯进旁边一座院子。里面一个小妾和两个丫鬟正在做女红。

  孔彦舟一边跑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脱,脱衣服。还有你你……”他指着正要回避的两个丫鬟,骂道:“也给老子留下,脱光侍侯。否则,活劈了你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言过(一)


  琴声铮铮,有女子的歌声低低吟唱:“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

  在城中的一间小院子里,春光正好,

  四个女子盘坐在席上,或抚琴,或吹笛,映着暖日中的红花。

  花丛中,吕本中手把酒盏,笑着打断唱歌那个女子,道:“小桃,你方才所唱的周美成的《满庭芳》很不错,听得出来,你以前也是学过词曲的,老夫一直忘记问你是什么来历。”

  那个叫小桃的女子笑道:“回老先生的话,小桃本是徐州人氏,从小被妈妈买了去,养在楼子里。孔将军打到徐州之后,就将妾身劫了来,如今又让我来侍侯先生。”

  “那就难怪了,我就说你们的词曲歌喉这般不错呢!”吕本中放下手中的杯子,道:“你的天赋不错,不过,这词却是唱得差了。”

  小桃:“还请教先生。”

  吕本中道:“这曲《满庭芳》表面上写的是春末夏初风景宜人的境界,风使春季的莺雏长大,夏雨让梅子变得肥美,正午茂密的树下圆形的阴凉笼罩的地面。地势低洼靠近山,衣服潮湿总费炉火烘干。人家寂静,乌鸦无忧自乐翩翩,小桥外边,新涨的绿水湍流激溅。久久凭靠栏杆,遍地黄芦苦竹,确实不错,你也仅仅当成写景之作来唱。可惜,上半阕拟泛九江船一句却是文眼。周美城以被贬江州写下《琵琶行》的白居易自比。承下半阕的孤愤与凄凉。”

  “有此句,方有后面的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

  “小桃你唱得悠长隽永,甚至还带着喜气洋洋,周美成若是泉下有知,非气活过来不可。”

  听他说得有趣,其他几个女子都小声笑起来。

  周美城就是大宋宣和年间有名的大才子大词人周邦彦。

  小桃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来却是妾身唱错了,妾身在楼子里虽然也有师傅,也读过两年书。可还没学到什么,就打仗了,多谢先生指点。”

  “这不怪你。”吕本中笑了笑:“周美成晚年得罪蔡京蔡元长,被贬斥处州一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这首词流传不广,你一个小女孩子,如何知道朝中旧事?当年我正好游学汴梁,恰好和美成公见过几面。这已经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回想起来直如一场大梦啊!”

  看到小桃可爱的样子,吕本中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桃抽了一口冷气,面上路出痛苦的神色。

  吕本中忍不住问:“小桃,肩上的伤可还在痛?放心好了,既然你还有你们这些姐妹已经来侍侯老夫,以后就留下吧,老夫定不会再让你吃那些苦的。”

  小桃眼睛里含着泪水:“老先生的恩情,小桃没齿难忘。”

  其他几个女子也都拜小去:“多谢先生。

  小桃肩膀上有一道咬痕,深可见骨,正是前些天孔彦舟留下的。

  吕本中向孔彦舟讨要美人的时候,姓孔的都会把将要送出去的女子大肆蹂躏一番,不折腾得半死不肯送过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等心态。

  姓孔的就是一头畜生,到现在,小桃身上还都是伤痕,尤其是那隐私之处,更是惨不忍睹。

  和孔彦舟比起来,吕本中虽然年纪大,却是个谦谦君子,对众女也是疼爱有加。今日,他又承诺收留众人,大家内心中都异常感激。

  吕本中心中也是感慨,把她们扶起来,一一小声抚慰。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随从进来:“主人,老家来人了,说是你的远房表亲,听说你在城里,特来投奔。

  “表亲?”吕本中问:“可报上姓名?”

  “他说自己姓陈名达。”

  “原来是他,老夫却是有这么一个表弟,着他进来吧。”吕本中一挥手,示意众女退下。

  不片刻,陈达就走了进来。这个泗州军军法处的头儿今天做员外打扮,进得书房,就抽动鼻翼使劲地吸着气。半天才笑道:“香气袭人知昼暖,东莱先生燕瘦环肥左拥右抱,当真是风流人物,我辈楷模呀!”

  吕本中是道学家,自来严肃惯了,一向不太看得上陈达这个曾经的胥吏小人,冷着脸问:“王军使可是收到老夫的信了,有什么事直接带写信过来就是,你怎么专门跑来一趟。若是被孔彦舟知道,那不是给老夫找麻烦吗?”

  他来孔彦舟这里的时候带了一笼鸽子,平日里都用飞鸽传书和黄州联络。

  在黄州的诸人见了吕本中这个大名士都是战战兢兢,说起话来非常注意,惟独陈达浑不在意。他笑着说:“老先生啊我的老先生,想不到你在蕲春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把道思公都给吓住了。将军本打算写封信过来的,可转念一想,反正黄冈到这里也没两步路,就直接派我过来说话。问完事,我这就回去。”

  吕本中:“哦,老夫写的信王慎已经收到了。”

  “是的,昨日夜里就收到了。”陈达苦笑:“老先生啊老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将军已心有所属,非安小娘子不娶。还有,岳应祥将军是王军使手下第一悍将军,正有倚重他之处,先生如此一来,这是是挑动将军和岳应祥的不和吗?再说了,将军家事,我们外人也不方便过问,先生也不事先同将军商量就定下这件婚事,未免有些不妥是不是?”

  “什么不妥了?”吕本中背手而立,傲然冷笑:“王慎拜托来夫来延缓孔彦舟十日进攻黄冈,老夫既然来了,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两家婚事一定,孔部必然军心懈怠。至于他王道思家宅是否安宁,与老夫何干?到时候,他娶不娶孔小姐,某也管不着。”

  陈达苦笑,竟说不出话来。

  吕本中:“你今天来这里就为这事?如果没其他的,你退下吧!”

  陈达才问:“将军想问一下,先生所说的婚事是孔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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