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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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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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拼?咱们的精锐牙兵死一个少一个,这可都是你的本钱啊!”

  “对的。”吕本中适时插嘴:“孔将军身上有伤,得尽快处理伤口,再拖下去若是犯了金疮却如何是好?”

  所谓金疮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伤口发炎灌脓,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一旦到了这一步,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从古到今,多少强人悍将军都因此而死。比如三国时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就因为脚上有伤,最后下半身溃烂而死;比如周瑜周公瑾也是受了箭伤,高烧半月而亡。

  听到吕本中这么说,孔彦舟心中一颤,感觉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痛痒起来,并隐约发涨,涨得他眼睛都红了。

  “歹毒的小子。”他低低咒骂一句,道:“好,先围住,且不忙动手,叫郎中来。反正小兔崽子也跑不了,先饿上两顿就老实了。”

  那个死里逃生的士卒感激地看了吕本中和刘复,飞快地跑去叫郎中。

  等到郎中过来,解开孔彦舟缠在肩膀上的纱布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那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红肿起来。

  “继续进攻,继续进攻。”

  吕本中眼珠子一转,接嘴:“把火把都给我打起来,休要叫孔少将军趁着夜色逃了。”

  顿时,灯笼火把燃起,照得周遭如同白昼。

第一百八十九章 捣乱的吕本中

  此刻已经是深夜,孔贤和孔琳已经被围超过两个时辰。

  外面的敌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糊涂,竟点着了灯笼,如此一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到孔贤眼中。

  依靠着地利和神臂弓,他竟将敌人死死压住抬不了头。而且,看牙兵们的架势,他们好象也没有什么战心,只将头低在残垣断壁后面,听到进攻的命令在呐喊一声冲上几步,吃了两箭之后,又退了回去。

  孔贤打了半天,感觉自己好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刚开始的时候他心中还有点畏惧,只不过凭借满腔子的仇恨勉强支撑。到此刻,却是惧意尽去,整个人也放松了。

  他回头看了看正在身后为自己上弦的孔琳,毕竟只是不一个弱质女流。神臂弓的力量何等之大,这个时候她已经摇摇晃晃,就开坚持不下去了。

  再见她的手指已然被弓弦割破,用麻布缠了,里面有红色的液体渗出。

  给强弩上好弦之后,孔琳又拿起大哥已经砍缺的一把刀在地上的青石地砖上使劲地磨着。

  汗水一滴滴落下,须臾就积了一滩。

  孔贤心中一痛:“阿琳你也辛苦了,且歇息片刻吧,这里有我呢!”

  孔琳不说话,只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更快。这个小女孩子,自从母亲去世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可见她心中的苦痛已到何等程度,只是用不停的忙碌使得自己忘记这一切罢了。

  满耳满世界都是霍霍的磨刀声。

  “妹子,别磨了,别磨了。”孔贤伸手去抓。

  “放开我!”孔琳目光中有倔强的光芒一闪。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墙壁里传来的轰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孔贤身体一震,有点弄不明白这声音从何而来。

  突然,孔琳叫了一声:“大哥,贼人在挖墙,快快快。”

  她立即拿起一根撬棍跑到声音传来地方,使劲地撬着一匹墙砖。

  “让我来!”孔贤夺过铁棍,一用力将一方青砖卸下。只见,墙里全是木板。

  原来,孔彦舟的行辕原本是城中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南方望族府第凝族而居,为了防盗,都会在墙壁里夹上一层木板。在夜里,若有贼人挖墙,一旦碰到木板就会发出巨大的声响,也会传出去老远,使用的正是后世物理学的传音原理。

  那头,敌人还在不住挖着,木板微微摇晃,轰隆声更大。一时间,孔贤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个时候,“咻”一声,响亮的风声在屋中回荡。

  一支弩箭离弦而出,直接射穿了木板。

  射箭的正是孔琳,神臂弓的力量何等之大,又抵近击发,瞬间射穿木板,

  外面传来一声激烈的惨叫,接着有人喊:“林老三中箭了,快退,快退!”

  “阿琳!”孔贤愕然地看着妹妹。

  孔琳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却满面的决然:“大哥,看来今日你我兄妹都要死在这里了。”

  孔贤心中一酸:“阿琳,我答应过母亲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说到就能做到。”

  孔琳摇了摇头:“大哥,你也不用安慰我,外面是什么情形我也清楚,你放心,即便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怪你的。就算到了地地下,见着母亲,我自于她说去。”

  孔贤的眼泪落了下来。

  正要哭,一快饼子塞进他嘴里,然后是妹妹坚定的声音:“大哥,别哭,你的眼睛要用来看外面的贼人,不要被泪水糊住双目。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厮杀。你我兄妹就算是死,也得拖两个贼人共赴黄泉。”

  “恩,我要坚强,我要坚强。”孔贤狠狠地咬着饼子。

  今日的情形他已经准备许久了,不但在屋中放满了兵器,还预先搬进来一口盛满水的大缸,煎饼也烙了二十来斤。

  兄妹二人再不说话,只不住吃着饼子。

  ……

  外面,见几个挖墙的士卒退了回来,孔彦舟喝骂:“一群蠢货,再去几队人,几个方向同时挖,把这屋给老子挖穿了。”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暴怒之后,他恢复了冷静,一个沙场老将又回来了。像这样的巷战对他来说也不陌生,倒没有什么了不起。巷战因为地势原故部队根本没办法展开,你只能一小队一小队士兵投入到狭窄的地形中去,牺牲也是极大。

  要想顺利解决敌人,最好的办法是土工作业。你不是躲在屋里吗,老子直接把墙拆了,把防子推倒,看你还怎么藏?

  听到这话,吕本中忙建言:“孔将军,可使不得呀!”

  孔彦舟:“怎么使不得,你又有什么高见?”

  吕本中大声道:“将军,少将军的房子旁边都是各位夫人的院子,若是从四面八方挖墙,惊着夫人们却是不好,若叫人知道,对将军的名声也不太好。”

  “这个……要不放把火把那小畜生给烧出来?”孔彦舟沉吟,他这人虽然是个禽兽。可人还是要脸的,孔贤的房间周围都是其他小妾的院子。若是从四面挖墙,这群大头兵在小妾的房间里进进出出,自己颜面何存?况且,吕老头还当着众人的面说破这一点。

  吕本中又道:“放不得火呀,天干物燥,城中已经缺水。今天风又大,这火一烧起来只怕控制不住,说不好将军的整个行辕都要被烧成白地,到时候住什么地方去?”

  孔彦舟:“老子另外找个地方就是了。”

  “将军这话有待商榷。”吕本中正色:“这城中死了这么多人,到处都是尸体脏得厉害,又去什么地方找干净之处,别染上瘟疫才好。况且,这火一起来,大半夜的,军心必然不稳,若是炸了营,咱们就完了。”

  “言之有理。”孔彦舟点了点头:“既然不能凿墙穴地,又不能放火,要不去弄点冲车、塞门刀车过来?”

  “将军又错了,这些守城器械可都是放在城墙上的,又笨重,仓促之间如果挪得过来?再说,若是搬走器械,一旦泗州军趁虚来攻又如何抵挡?”

  孔彦舟听得心气浮躁,喝道:“这也不行那又不行,你待怎地?难不成咱们眼睁睁看着小畜生在那边猖狂,却毫无办法?”

  吕本中见他目光中全是戾之气,知道不能太过,忙道:“要不召集工匠来这里重新做几具塞门刀车,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对了,冲车也可以做一具。”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身边,“再在这里起个箭楼,放心好了,孔贤躲在屋中无水无食,也坚持不了多久。”

  孔彦舟深以为然,点点头,让士卒下去准备,然后又喝道:“弓手过来,对着门窗给我射?”

  一声令下,几十具弓弩同时发射,密如飞蝗的羽箭瞬间占据眼帘。

  转眼,对面的窗户就被射得稀烂。

  吕本中突然大喝:“住手,住手,都停下来。”

  众士卒收了手,莫名其妙地看着吕本中。

  孔彦舟愤怒的叫了一声:“老匹夫,你又玩什么花样,还有完没完?”

  吕本中急着大声道:“将军,不能再射了。倒不是老夫担心射中孔贤,你想啊,孔少将军躲在屋中手执强弩负隅顽抗,可他手中的羽箭必然有限,射一支少一支。你现在给他来个枪林箭雨,须防备孔伯远来个草船借箭。”

  众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竟还有这种说法?

  孔彦舟大骂:“鬼扯,直娘贼你跟我满口胡诌什么,当我是傻子吗?”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里面传来孔贤清朗的声音:“多谢孔将军的箭。”

  然后咻一声就一箭射出来。

  听到这破空声,吕本中可管不了落点何处,立即抱着头大叫一声:“杀出来了,杀出来了,快跑呀!”

  暗夜只中最怕军惊,一夫振臂,万夫响应。大家都没有心思打这一仗,也同时发了一声喊,跑了。

  好半天,孔彦舟才又收拢了部队。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气得面容扭曲,恨恨道:“好好好,不忙射箭,先把攻城器械做好了。”

  等到工匠们过来,又准备好制造器械的木料铁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天色渐渐亮开,刘复命人拿来酒食犒赏士卒。

  孔彦舟的肩膀涨痛得厉害,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用手一摸,竟有点发热。但同时,背心却微微发冷,有鸡皮疙瘩不住冒出。

  他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发炎,发点烧也是正常现象。

  肩膀上的刀伤他已经叫郎中用清水洗干净,又缝合了上了药。如果不是因为孔贤的刀口上吐了粪毒,连发炎都不可能出现。现在虽然有点麻烦,可凭借自己强健的体魄,等到吃两剂药,烧一退就好了。

  不过,身上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特别是那涨和麻痒沿着肩膀和脖子的经络而上,直到太阳穴,把半边脑袋得扯痛了。

  他有点难以忍受,只一碗一碗地吃酒,不片刻就醉得厉害。

  说来也怪,身上虽然不舒服,但内火却极其旺盛。

  想起孔琳那妙曼的身姿,小腹中的热气再遏制不住,特别是在知道她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之后。

第一百九十章 修改的剧本

  可是,那小贱人却躲在屋中,一时间也擒拿不得。

  这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直娘贼,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找个地方泻了火再说。”孔彦舟心中一动,目光落到旁边一座院子里。

  那地方正是一个姓陈的小妾的住所,说起来,陈娘子屋中自己已经有一阵子没去了。除了因为陈小娘子已经跟了他十年,早已经没有新鲜感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年纪大了点,胸口也小,怎比得上那些年方二八的小妾们来得鲜嫩。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先解决生理需要再说。

  色欲一起,孔彦舟就对刘复道:“刘复。”

  刘复:“将军有何吩咐?”

  孔彦舟道:“某鏖战一夜,已经是倦了,先这这院子里歇息半个时辰,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暂时不用进攻,先围住小畜生。”

  “军主要歇息片刻?”刘复一呆,孔彦舟的精气神极为旺健,三天三夜不饮不食不睡一样红光满面,怎么今天就经受不住了。

  又看了一眼孔彦舟赤红的双眼,刘复立即明白,自家军主这是欲火攻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孔彦舟麾下效力多年,他自然知道军主的禀性,心中一阵无语:这都父子相残了,孔巨济还想着寻欢作乐……可怜少将军啊!

  “是,军主。”

  孔彦舟:“你把把把孽障给老子看好了,若是走脱了,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是,将军。”

  ……

  鏖战了一夜,到处都是强劲的弓弩声,到处都是士卒惨烈的叫声,腥风鼓荡,如同置身于地狱。

  特别是这座地狱和自己只一墙之隔,陈氏已经被吓坏了,她抱着女儿坐了一夜。

  到东方微熹之时,喊杀声才消停了些。同时,有斤斤的声音传来,是匠人们在制作攻城器械。

  隔壁院子里的情形陈氏早已经打听清楚,说是孔彦舟已经杀了孔贤的母亲,然后父子二人大打出手,僵持到现在。

  孔彦舟是怎么一头禽兽,陈氏自然清楚,也非常同情孔贤母子的遭遇。可作为一个妇人,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住叹息,安慰着受惊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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