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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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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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会再升了。〃果然第二天申时,儿子就死了。李泳也想辞去官职,没过多久,就因为牵涉到一件公案里被罢了官。

谯乂俊

罗江县道士谯乂俊,壮年。忽梦太山府君追之,赐以黄敕,补为杖直。昼归阴间,夜赴冥府,如此二十余年。常说人间有命未终为恶者,追生魂笞之,其人在阳间之病或贫乞是也。往见亲戚及里人被笞者,明旦往视之,皆验,然恒愿得免。忽于冥间遇道士,不言姓名,谓曰:〃尔何不致名香?昼(香昼原作者尽,据明抄本改。)于阳间上告南辰北极,必得免。〃乂俊依此虔告。忽尔太山府君却追黄敕,自是遂免。因入道攻易,年八十余。(出《野人闲话》)

罗江县有个道士叫谯乂俊,正值壮年。有一次他忽然梦见太山府君把他召去,赐给他一个黄色的公文,任命他为阴府的杖直官,让他白天在阳间,夜晚到阴府。他就这样过了二十年。他常对人说,凡是在阳间生了病或受穷乞讨的人,都是自己阳寿没尽却做了坏事,被阴间把魂灵抓去受拷打的结果。这道士只要在阴间看见被拷打的是亲戚或邻居,第二天去看,果然是那么回事,就劝告他们做好事以赎罪免得生病或受穷。有一次他在阴间见一个道士,道士说,〃你为什么不给神烧有名的好香?现在阴间要为此而惩罚你了。明天你回阳间去,赶快烧上好香,向南辰北极神求告,你的罪就能免。〃谯乂俊道士就按那道士的话作了。后来太山府君追回了任命他的文书,他便不再在阳间阴间来回奔波了。后来他专门攻读《易经》,活到八十多岁。

刘峭

辛酉岁,金水主簿刘峭,因游云顶山,睹山庙盛饰一堂,有土偶,朱衣据鞍。峭讶之,诘于山主昭讷,昭讷曰:〃余三夕连梦见王,语近辟一判官,宜设堂宇,塑朱衣一官而祀之。故有此作。〃峭不之信。明年秩满,还成都,遇都官员外孙逢吉。言其事,逢吉曰:〃顷为安仲古弥留之际,语长幼云:';顶山王已具书马聘礼,辟吾作判官。';言绝,俨然端坐长逝。〃(出《撒诚录》)

辛酉这年,金水县主簿刘峭到云顶山游玩。看见山庙中被装饰了个新的庙堂,其中新供奉了一个神像,这神像穿着红衣服骑在马上。刘峭很奇怪,就问庙里的主持昭讷。昭讷说,〃我连着三个夜晚梦见云顶山神对我说:';最近将有一个新的判官到云顶山来上任,你要新设一个庙堂,并塑一个穿红衣的神象供祀';。我就是按照云顶山王的吩咐作的。〃刘峭不信。第二年刘峭任满回成都,遇见都官员外孙逢吉,就说了这件事。孙逢吉说,〃那正是安仲古将死的时候昭讷做了那个梦。安仲古死前曾对家里人说,云顶山王已派来车马带着聘礼迎接他到云顶山庙去当判官,说完后,立刻就端端正正地坐着死去了。〃

袁州父老

袁州城中有老父,性谨厚,为乡里所推,家亦甚富。一日有紫衣少年,车仆甚盛,诣其家求食。老父即延入,设食甚至,徧及仆者。老父侍食于前,因思长吏朝使行县,当有顿地,此何人哉?意色甚疑。少年觉之,谓曰:〃君疑我,我不能复为君隐。仰山神也。〃父悚然再拜,曰:〃仰山日厌于祭祀,奈何求食乎?〃神曰:〃凡人之祀我,皆从我求福。我有力不能致者,或非其人不当受福者,我皆不敢享之。以君长者,故从君求食耳。〃食讫,辞让而去,遂不见。(出《稽神录》)

袁州乡村里有位老父,为人谨慎厚道,乡里人都很尊敬他,家里也很富。一天,有个穿紫袍的少年,带着不少车马仆从,来到老父家要些吃的。老父立刻把少年请进屋里,拿来很多好吃的东西,连仆从们都给了吃食。老父一面安排酒饭一面想,〃如果是州里或朝里的官员到县里来,都会有接待食宿的地方,这位少年是什么人呢?〃这样想着脸上就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少年察觉到了,就对老父说,〃你既然怀疑我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就是仰山的山神。〃老父吃惊地赶快叩头,并问道,〃仰山神庙里是不是祭祀供奉酒食的人越来越少了,才使得你不得不出来求食呢?〃仰山神说,〃人们祭祀我,都是向我求福的。凡是我力量不及办不到的,和那些命中不该有福的人供奉的食物,我都不敢享用。你是一位可敬的老人,没有什么求我的事了,所以才敢向你求食。〃吃完后,再三拜谢辞别,然后就不见了。

朱廷禹

江南内臣朱廷禹,言其所亲泛海遇风,舟将复者数矣。海师云:〃此海神有所求。可即取舟中所载,弃之水中。〃物将尽,有一黄衣妇人,容色绝世,乘舟而来,四青衣卒刺船,皆朱发豕牙,貌甚可畏。妇人竟上船,问有好发髢,可以见与。其人忙怖,不复记,但云:〃物已尽矣。〃妇人云:〃在船后挂壁(壁原作璧,据《稽神录》改。)箧中。〃如言而得之。船屋上有脯腊,妇人取以食四卒。视其手,乌爪也。持髢而去,舟乃达。廷禹又言,其诸亲自江西如广陵,携十一岁儿,行至马当泊,登岸晚望。及还船,失其儿。遍寻之,得于茂林中,已如痴矣。翌日,乃能言。云:〃为人召去,有所教我。〃乃吹指长啸,有山禽数十百只,应声而至,毛彩怪异,人莫能识。自尔东下,时时吹啸,众禽必至。至白沙,不敢复入。博访医巫治之,久乃愈。(出《稽神录》)

江南有位在朝里作官的朱廷禹,说他的亲戚有一次乘船在海上航行,突然遇见了风暴。船被大浪颠簸得好几次都要翻了,掌舵的海师说这是海神在要东西,快把船里的东西往海里扔一些。船上东西快扔尽时,见一个容貌十分美丽的妇人坐着小船赶来,有四个侍女为她划船。个个是红头发猪牙齿,面目十分可怕。那妇人的小船靠拢后,妇人上了大船,问,〃船上有没有好假发?〃当时船上的人又慌乱又害怕,不记得她说的什么假发有没有。然而那妇人却说,〃就在你们船后舱挂在墙上的梳妆匣里。〃船上的人按她的话一找,果然找到了假发。船篷上放着些干鱼腊肉,那妇人就拿了给那四个划船的兵吃。看那女人的手,竟是鸟的爪子。那女人拿了假发走了,船才平安地前行到达了目的地。朱廷禹又说,有一次他的亲属从江西坐船到广陵,还带着个十一岁的孩子。船到了马当泊,大家停船上岸游玩。等回到船上时,发现那孩子丢了。四下分头去找,才在密林中找到,孩子已经象傻子一样了。第二天孩子才能说话,说是被人领走以后,教他吹很长的口哨。一吹起口哨,就有好几百只山中的怪鸟应声而至。这些鸟毛色十分奇异,认不出来是什么鸟。后来这孩子跟着船往东走,常常吹口哨,引得那些怪鸟都飞到船头。后来船到了白沙,鸟就没敢再来。到广陵后,家里人到处请医生和巫师给那孩子看病,过了很长时间,才把病治好。

僧德林

浙西僧德林,少时游舒州,路左见一夫,荷锄治方丈之地。左右数十里不见居人,问之,对云:〃顷时自舒至桐城。至此暴得痁疾,不能去,因卧草中。及稍醒,已昏矣。四望无人烟,唯虎豹吼叫,自分必死。俄有一人,部从如大将,至此下马。据胡床坐。良久,召二卒曰:';善守此人,明日送至桐城县下。';遂上马去,倏忽不见,唯二卒在焉。某即强起问之,答:';此茅将军也,常夜出猎虎,忧汝被伤,故使护汝。';欲更问之,困而复卧。及觉,已日出。不复见二卒,即起而行,意甚轻健,若无疾者。至桐城,顷之疾愈。故以所见之处,立祠祀之。〃德林上舒州十年,及回,则村落皆立茅将军祠矣。〃(出《稽神录》)

浙西有个和尚叫德林,年轻时游舒州时,在路边看见一个人正拿着锄头清理一块一丈多大小的土地,周围几十里没有人家,觉得很奇怪,就问那人。那人说,〃过去我有一次从舒州往桐城去,走到这里突然发起了疟疾。走不动了,就躺在草丛里。等稍清醒过来时,天已黑了。四望没有人烟,只听得虎豹吼叫,心里想我是非死在这里不可了。突然有一个人骑着马来到我跟前,看那样子象个将军,带着不少人。将军下马后,坐在胡床上。过了一会儿,他叫来两个兵,对他们说,';好好保护这个人,明天把他送到桐城去。';说完就上马走了,转眼已不见影,只剩下两个兵守着我。我勉强坐起来问他们,他们说,';那是茅将军,经常夜里出来猎虎。怕你被虎伤,特派我们保护你。';我想再仔细问问,因为太难受又躺下了。等我醒时,太阳已出来了,两个兵也不见了,我就爬起来赶路。只觉得两腿特别轻快,跟没病时一样。到了桐城,病完全好了。所以我就在遇见茅将军的地方给他修个小祠庙祭祀他。〃德林和尚到舒州呆了十年,等回来时一看,村子里到处都建有茅将军的祠庙。

司马正彝

司马正彝者,始为小吏。行溧水道中,去前店尚远,而饥渴甚,意颇忧之。俄而遇一新草店数间,独一妇人迎客,为设饮食,甚丰洁。天彝谢之,妇人云:〃至都,有好粉胭脂,宜以为惠。〃正彝许诺。至建业,遇其所知往溧水,因市粉脂诣遗之。具告其处,既至,不复见店,但一神女庙,因置所遗而去。正彝后为溧水令,相传云,往往有遇之者,未知其审。(出《稽神录》)

司马正彝在没有当县令前是个小官。有一次他到溧水县去,离投宿的地方还很远,又饿又渴,十分焦虑。忽然看见道旁有个客店,只有一个女子出来迎客,就进了店。女子做了很丰盛洁净的饭菜招待他,他十分感谢。女子说,〃不用谢,到了京城里,有那好的胭脂和粉给我捎点来就行。〃司马正彝到了南京,正好遇到一个朋友要回溧水,就买了些脂粉托朋友捎给那个开店的女子,并详细的说了那客店的位置。朋友到那地方找,根本没有旅店,而是一个神女庙,就把脂粉放在庙里然后走了。司马正彝后来当了溧水县令,听人们传说,常常有人遇见那个女子,但都不知道她就是神女。

刘宣

戊寅岁,吴师征越,败于临安。裨将刘宣伤重,卧于死人中。至夜,有官吏数人,持簿书至,遍阅死者。至宣,乃扶起视之曰:〃此汉非是。〃引出十余步,置路左而去。明日贼退,宣乃得归。宣肥白如瓠,初伏于地,越人割其尻肉,宣不敢动。后疮愈,肉不复生,臀竟小偏。十余年乃卒。(出《稽神录》)

戊寅那年,吴地的军队征讨越地,在临安大败。副将刘宣受了重伤,卧在乱尸堆里。夜间来了几个官员,拿着个本子一一对照查看死尸。查到刘宣时说,〃这家伙不在本子上。〃把他拖出去十几步,扔在道旁走了。贼兵退后,刘宣才得以归营。刘宣长得又白又胖象个大葫芦,他躺在死尸堆里时,越兵割下了他一半屁股,他也没敢动。后来伤好了,但屁股是歪的。十几年后刘宣才死。

黄鲁

徐三诲为抚州录事参军,其下干力黄鲁者,郡之俚人。年少,颇白皙,有父母在乡中,数月一告归,归旬日复来。一旦,归月余不至,三诲遗吏至其家召之。家人云:〃久不归矣。〃于是散寻之。又月余,乃见在深山中,黄衣屣履,挟弹而游。与他少年数人,皆衣服相类。捕之不获。鲁家富,乃多募人,伏草间以伺之。数日,果擒之,而诸少年皆走。既归,问其故,曰:〃山中有石氏者,其家如王公。纳我为婿。〃他无所言。留数日,复失去,又于山中求得之,如是者三。后一日竟去,遂不复见。寻石氏之居,亦不能得。此山乃临川人采石之所,盖石之神也。(出《稽神录》)

抚州的录事参军名叫刘三诲,他手下有个很能干的人叫黄鲁,是个乡下人。黄鲁很年轻,皮肤白净,他的父母都在乡下。黄鲁每过几个月就请假回去探家,十几天后就回来。有一次,请假回家一个多月也没回来。刘三诲派人到黄鲁家去找,他家人说,黄鲁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于是派人四下去找。找了一个多月,财在深山中见到。黄鲁这时穿着黄衣服黄鞋,挟着个弹弓正在游逛,和他一起还有几个少年,衣服打扮都一样。人们抓不住黄鲁,跑掉了。黄鲁家很富,雇了很多人上山藏在草从里等着,几天后才把他抓住了。带回家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山里有个姓石的,家里象王公一样富,招我作了女婿。〃再问就不说了。在家里呆了几天,又没了。只好再到山里去抓,回来还是呆几天就没,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找姓石的家也找不到。这山是临川人采石的地方,那〃石氏〃,其实就石神。

张鋋

张鋋者,任邑宰,以廉直称。后为彭泽令,使至县宅。堂后有神祠,祠前巨木成林,乌鸢(乌鸢原作为焉,据明抄本改。)野禽,群巢其上,粪秽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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