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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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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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济见了处约的名字,立刻拿起笔来说:〃可以满足他的志向。〃就批注为通事舍人。批注后走下台阶,与处约同叙当年的志向,也是一时的美谈。智周曾经出家作了道士,同乡的人都爱惜他的才学,勉励他考进士,考中了,被授予越王府参军,多次升迁作费县县令,与佐官平均分俸禄,又升为秘书郎,又升为中书侍郎。掌管政事,拜为银青光禄大夫。智周聪慧过人,满朝大臣无人可比,可以一天背诵几万字,能背诵碑文翻转棋局。但他对官职的事看得很谈泊,经常要求辞职回乡。死后赠给他越州都督的官爵,谥号为定。

王儦

唐太子通事舍人王儦曰:〃人遭遇皆系之命,缘业先定,吉凶乃来,岂必诫慎。昔天后诛戮皇宗,宗子系大理当死。宗子叹曰:';既不免刑,焉用污刀锯?夜中,以衣领自缢死。晓而苏,遂言笑饮食,不异在家。数日被戮,神色不变。初苏言曰:〃始死,冥官怒之曰:〃尔合戮死,何为自来?速还受刑!〃宗子问故,官示以冥簿,及前世杀人,今偿对乃毕报。宗子既知,故受害无难色。(出《纪闻》)

唐朝的太子通事舍人王儦说:〃人生的遭遇都和你的命运有联系,命运事业早就定好了,所以不是吉就是凶,该什么时候来也是注定的,难道一定守诫谨慎吗?过去太后诛杀皇帝的宗族,宗子被送到大理寺审判应当死刑,宗子长叹说:';我既然免不了一死,何必污染了刀锯!';半夜时,用自己的衣服领子上吊而死,到天亮时又苏醒过来,立刻又说又笑,又吃又喝,同在家里一样。几天以后被杀,脸色神气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当他刚苏醒的时候说:';我刚死,冥府的官就生气对我说:';你该被杀死,为什么自己就来了?快回去受刑!';宗子问什么缘故,冥官把生死簿给他看,因为你前世杀了人,现在要报偿。宗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受害时面无一点难色。〃

裴伷先

工部尚书裴伷先,年十七,为太仆寺丞。伯父相国炎遇害。伷先废为民,迁岭外。伷先素刚,痛伯父无罪,乃于朝廷封事请见,面陈得失。天后大怒,召见,盛气以待之,谓伷先曰:〃汝伯父反,干国之宪,自贻伊戚,尔欲何言?〃伷先对曰:〃臣今请为陛下计,安敢诉冤?且陛下先帝皇后,李家新妇。先帝弃世,陛下临朝,为妇道者,理当委任大臣,保其宗社。东宫年长,复子明辟,以塞天人之望。今先帝登遐未几,遽自封崇私室,立诸武为王,诛斥李宗,自称皇帝。海内愤惋,苍生失望。臣伯父至忠于李氏,反诬其罪,戮及子孙。陛下为计若斯,臣深痛惜。臣望陛下复立李家社稷,迎太子东宫。陛下高枕,诸武获全。如不纳臣言,天下一动,大事去矣。产、禄之诚,可不惧哉?臣今为陛下用臣言未晚。〃天后怒曰:〃何物小子,敢发此言!〃命牵出。伷先犹反顾曰:〃陛下采臣言实未晚。〃如是者三。天后令集朝臣于朝堂,杖伷先至百,长隶攘州。伷先解衣受杖,笞至十而先死,数至九十八而苏,更二笞而毕。伷先疮甚,卧驴舆中,至流所,卒不死。在南中数岁,娶流人卢氏,生男愿。卢氏卒,伷先携愿,潜归乡。岁余事发,又杖一百,徙北庭。货殖五年,致资财数千万。伷先贤相之侄,往来河西,所在交二千石。北庭都护府城下,有夷落万帐,则降胡也,其可汗礼伷先,以女妻之。可汗唯一女,念之甚,赠伷先黄金马牛羊甚众。伷先因而致门下食客,常数千人。自北庭至东京,累道致客,以取东京息耗。朝廷动静,数日伷先必知之。时补阙李秦授寓直中书,封事曰:〃陛下自登极,诛斥李氏及诸大臣,其家人亲族,流放在外者,以臣所料,且数万人。如一旦同心招集为逆,出陛下不意,臣恐社稷必危。谶曰:';代武者刘。';夫刘者流也。陛下不杀此辈,臣恐为祸深焉。〃天后纳之,夜中召入。谓曰:〃卿名秦授,天以卿授朕也,何启予心,即拜考功员外郎,仍知制诰,敕赐朱绂,女妓十人,金帛称是。与谋发敕使十人于十道,安慰流者。〃(其实赐墨敕与牧守,有流放者杀之。)敕既下,伷先知之。会宾客计议,皆劝伷先入胡。伷先从之。日晚,舍于城外,因装,时有铁骑果毅二人,勇而有力,以罪流。伷先善待之,及行,使将马装橐駞八十头,尽金帛,宾客家僮从之者三百余人。甲兵备,曳犀超乘者半。有千里足马二,伷先与妻乘之。装毕遽发,料天晓人觉之,已入虏境矣。即而迷失道,迟明,唯进一舍,乃驰。既明,侯者言伷先走,都护令八百骑追之,妻父可汗又令五百骑追焉,诫追者曰:〃舍伷先与妻,同行者尽杀之。货财为赏。〃追者及伷先于塞,伷先勒兵与战,麾下皆殊死。日昏,二将战死,杀追骑八百人,而伷先败。缚伷先及妻于橐駞,将至都护所。既至,械系阱中,具以状闻。待报而使者至,召流人数百,皆害之。伷先以未报故免。天后度流人已死,又使使者安抚流人曰:〃吾前使十道使安慰流人,何使者不晓吾意,擅加杀害,深为酷暴。〃其辄杀流人使,并所在锁项,将至害流人处斩之,以快亡魂。诸流人未死,或他事系者,兼家口放还。由是伷先得免,乃归乡里。及唐室再造,宥裴炎,赠以益州大都督。求其后,伷先乃出焉,授詹事丞。岁中四迁,遂至秦州都督,再节制桂广。一任幽州帅,四为执金吾,一兼御史大夫,太原京兆尹太府卿,凡任三品官向四十政。所在有声绩,号曰唐臣,后为工部尚书东京留守薨,寿八十六。(出《纪闻》)

工部尚书裴伷先。十一岁,任太仆寺丞。他的伯父是相国,叫裴炎,被杀害。伷先也被废官为平民,迁到岭外。伷先的性格刚直,痛惜伯父无罪被害,就呈上封事在朝庭前请示接见,以便当着皇帝的面陈述得失利害。皇后很生气,召见了伷先,以凌人盛气对待他。对伷先说:〃你的伯父反叛,触犯国法。自然留下你这个他的亲戚,你有什么话说?〃伷先回答说:〃我今天完全是为陛下你着想,怎么敢诉冤呢?再说陛下您是先帝的皇后,李家的新媳妇,先帝遗弃的家业,陛下上朝廷主持朝事。我看,作为妇道人家,从道理上讲应该把国家大事委任给大臣们,保护好李家的社稷。东宫年长,应恢复他的儿子掌管朝政,来满足在天上先帝的愿望。现在先帝上天没有几天,你就自作主张册封了自己的私党,并立了很多姓武的为王。诛杀排斥李家宗室,自称为皇帝,这样全国都为你气愤婉惜,百姓深感失望。我的伯父最忠于李家,反被你诬陷有罪。连子孙也不能幸免。为你这样打算,我很痛惜。我希望你重新立李家的国家。迎东宫太子为王,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各位姓武的也就安全了。如果不采纳我的话,全国都起来,你就会大事已去,吕产、吕禄二人的教训。你能不害怕吗?我认为你现在采纳我的话还不晚。〃皇后气愤地说:〃你是什么东西,敢说这种话。〃命人拉出去,伷先还回头说:〃陛下你采纳我的话实在还不晚。〃象这样几次。皇后下令把朝中大臣召集在朝堂,给伷先杖刑一百,到攘州做奴隶。伷先解开衣服受打,打到十杖伷先就昏死过去数到九十八又苏醒,又打了两下才结束。伷先满身创伤,又发展为疮痍遍身,躺在驴车里,到了流放的地点,但最终没有死。在南中几年,娶了一个流放的卢家的女儿为妻,生一个男孩叫愿,卢氏死后,伷先带着愿,偷偷地回到家乡,几年后被发现,又杖刑一百,迁居到北庭。在北庭做五年买卖,达到家产几千万。伷先是贤明的宰相的侄儿,往来在河西地界,每年都向当地官府上缴二千石。北庭都护府城下,有少数民族的部落达到上万个帐蓬。伷先就投降这个部落了,部落首领对伷先以礼相待,并把他的女儿嫁给伷先,可汗只有一个女儿,特别疼爱,就赠给伷先很多黄金和马牛羊。伷先因此收养了门下的食客常常达到几千人。从北庭到东京,每条道路上都安排了食客,用来探听东京的消息,朝廷里有什么动静,几天以后伷先一定会知道。当时补阙李秦任寓直中书,上奏的封事中说:〃陛下自从登上皇位,诛杀排斥李家的人以及各大臣,他们的家人和亲戚门被流放在外的,依我估计,将近几万人,如果一旦他们招集在一起同心反乱,出于你的意料之外,我怕你的天下一定很危险。谶语说:';代武者刘。';刘就是流。陛下不杀这些人,我怕祸患太大了。〃则天皇后采纳了他的意见,半夜时召他入宫。对他说:〃你的名叫秦授,是上天把你授给我,亏你启发了我。〃立刻拜他为考功员外郎,仍然传达皇帝的命令。并赏赐给他红袍和十个美女,金银财宝更多。他与则天皇后谋密派十个特使到十个道,安慰被流放的人,其实是要全部杀掉那些被流放的人。命令已经下达,伷先就知道了,就聚会宾客们商量,大家都劝伷先到少数民族地区去,伷先听从了。当天晚上住在城外,化了装,当时有二个铁骑果毅,勇猛而又有力气,因犯罪被流放,伷先对他们很好,要出发时,命令他们率领八十匹驮着财物的马,口袋箱子里全是金银玉帛等,随从的宾客家僮等也有三百多人,备有铁甲兵车,拿着兵器等追随的有一半。有二匹千里马,伷先与妻各骑一匹,整装完毕立刻出发,估计天亮被人发觉时已经进入少数民族的境地了。不巧的是迷了路,天快亮时只前进了三十多里,只好夺路乱跑。天亮了,守候的人说伷先跑了,都护派了八百名骑兵追赶,伷先的妻父又派五百个骑名追来,并告诫追兵说:〃放掉伷先和他的妻子,其他同行的人都杀了,缴获的钱财都赏给你们。〃追兵在边塞赶上伷先,伷先停下与他们交战,部下都与追兵进行了殊死搏斗,傍晚,二个铁骑果毅战死,杀了追赶的骑兵八百人,然而伷先也失败了,伷先和妻子被绑在口袋里,带到都护府,到了都护府,被戴上手栲脚镣放到一个大坑里,然后都护把情况上报了,正等待回报而使者到了,召集了几百个流放的人,都杀害了。因为没有报上伷先的名而免死。则天皇后考虑被流放的人已经都死了,又派使臣安抚被流放的人说:〃我以前派十个特使分十道安抚被流放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使臣不明白我的用意,擅自杀害,太残暴酷毒了,现在追究杀流放人的使臣,并就地逮捕,把他们带到杀害流放人的地方处斩,使亡魂得到快慰。那些没死的流放人,或者因为别的事受牵连的,连同他们的家属一律放回。〃因此伷先才得免死,于是回到家乡。等到唐朝再次恢复,宽恕了裴炎,赠给他益州大都督的名号,寻找他的后代,伷先才出头露面。授给他詹事丞的官职,一年中四次升迁,直到作了秦州都督,又统管桂广两地,作了一任幽州帅,四任执金吾,一次兼御史大夫,太原京兆尹太府卿。共任三品官接近四十年,他任官期间都有政绩,号为唐臣,后来在任工部尚书东京留守时死去,享年八十六岁。

张文瓘

张文瓘少时,曾有人相云:〃当为相,然不得堂饭食吃。〃及在此位,每升堂欲食,即腹胀痛霍乱,每日唯吃一碗浆水粥。后数年,因犯堂食一顿,其夜便卒。(出《定命录》)

张文瓘年轻时,曾经有人给他相面说:〃应该作宰相,然而不能在堂上吃饭。〃等到他真的作了宰相,每次升堂要吃饭,就会肚子发胀甚至闹霍乱。只好每天吃一碗浆水粥。以后过了几年,因为在堂上吃了顿饭,当天晚上就死了。

袁嘉祚

袁嘉祚为滑州别驾。在任得清状,出官末迁。(〃官末迁〃三字原本无,据明抄本补。)接萧岑二相自言,二相叱之曰:〃知公好踪迹,何乃躁求!〃袁惭退,因于路旁树下休息,有二黄衣人见而笑之。袁问何笑,二人曰:〃非笑公笑彼二相耳!〃三数月间并家破,公当断其罪耳。〃袁惊而问之,忽而不见。数日,敕除袁刑部郎中。经旬月,二相被收,果为袁公所断。(出《定命录》)

袁嘉祚是滑州别驾。在任期间清廉公正,但自从出任这个官也没有升迁。有一次迎接萧岑二宰相时说了希望升迁的意思,二相都呵斥他说:〃知道你好追随别人,何必这么急呢?〃袁嘉祚惭愧只好退下,靠在路旁的树下休息,这时有两个穿黄衣服的人看见他就笑了。袁嘉祚问为什么笑。二人回答说:〃我们笑那两个宰相罢了,三个月以内他们连家都会破败,你将审判他们的案子。〃袁嘉祚惊奇地问怎么回事,但那二人忽然间就不见了。几天后,特敕袁嘉祚为刑部郎中。又过了一个多月,二相被收监,果然被袁嘉祚审断。

齐瀚

东京玩敲师,与侍郎齐瀚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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