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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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荣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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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到死!”

 我不知道是哪个兵在喊,但我分明听到,所有的兵都在喊。

 “战斗都死!”“战斗到死!”“绝不后撤!”

 “轰!”“轰!”“轰!”

 日军打开了所有的弹药箱,这是一场死亡对决,拼的,是两个民族的血性。

 五千年来,谁他嘛能真正征服这片土地?

 匈奴不能,五胡不能,蒙古不能,满族不能,日本人,也他嘛不能。

 在那样决绝惨烈的场面里所有人都会被热血燃烧,他们呼号着,“干死拉倒!”

 疯了,打疯了,所有看见西岸百姓尸体的士兵都打疯了。

 一千号日军扑进汾河里,他们以为,他们强大的冲锋可以把我们击溃,至少六七百人冲上了岸,老团长抄过一支步枪,刺刀顶上,直接就跳出去了。

 他的身子暴露在太阳旗之前,他没有回头,他只是呼喊“为山西!”

 “哗哗哗。”

 八百多号中国兵冲了出去,对岸的日军火力突然停止,他们不愿意误伤自己的士兵。

 在汾河岸边,一场惨烈的白刃开始。

 


第三十七章 还没有结束

 八百把56步枪,八百条悍不畏死的山西后生。

 我仰天高呼“没有撤退!”

 忽,像一股飓风,猛烈的撞向河岸。

 日军已冲上来,什么也不用想了,一寸山河一寸血,不能你胸膛里的热血抛洒,你怎么保卫你的国家?

 “砰。”“砰。”“砰。”

 自原平以来,我们已经挡住过太多次日军冲锋,我们已经死了太多兄弟,永远不要怀疑那些最年轻的士兵,他们从来都没有退缩,从来没有。

 “通。”我挥着枪托,砸在一个日本兵的脸上,把他砸倒在地,我举起刺刀,对着他的脑袋,“噗。”扎出一个血洞。

 铁贵儿绷着他的老脸,脸上是一副恶鬼食人的模样,他紧咬着牙,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噗。”一个日本兵的刺刀贴着铁贵儿的腰捅过去,拉开血淋淋的口子,他毫不理会,继续向前,“腾。”一声撞在一个日本兵怀里,把日本兵撞的倒飞回去,他端着刺刀追上去,“噗,噗,噗。”扎烂了日本兵的胸膛。

 “来啊!来啊!”

 他疯狂似鬼,他嗜血如魔。

 老团长也冲在最前,你抬头看看,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你们的军官,士兵们拼死追随着军官的脚步,在子弹和刺刀杀向长官的时候,你会看见,长官身边所有的兵都会毫不犹豫扑上去,用他们的身体护住他们的长官。

 “啪。”老团长格开一个日本兵的刺刀,右手突然握拳,那铁拳照着日本兵的喉头砸去,“啪。”一声干碎了日本兵的脖子。

 那日本兵双眼一突,脑袋突然耷拉下来,向后仰去。

 老团长一脚踹上去。

 “通。”

 天皇的勇士也得死在中国的土地上。

 “砰,砰,砰,砰,砰。”

 几个中国兵在开枪,但是更多的中国兵和日本兵撞在一起,八百多中国兵死战六百多日本兵,一分钟之后我们倒下了至少一半的兄弟。

 “嗖。”一把军刀贴着老团长的头顶劈过,老团长猛的弯腰,往前一冲,抱住了日军军官,顶着军官往前冲,“通”一声撞在树上,日军军官浑身一震,内脏都撞裂了,老团长的铁拳轰轰的砸在军官的脸上。

 “来啊,来啊,草你嘛的来啊。”

 “嘭。”“嘭。”“嘭。”铁拳疯狂的砸在军官的脸上,把他的五官砸成烂肉。

 “噗。”一把刺刀,突然穿透了老团长的后背,老团长低头,刺刀的刀尖已经穿出前胸,他艰难的转过头,身后,是一个张狰狞的日本脸。

 老团长身子一弱,扑通跪倒在地。

 “啊!”日本兵狂叫一声,挥着刺刀劈开了老团长的脖子。

 老团长的头颅,被劈飞。

 这个我根本不认识,甚至到他死我都不知道他名字的老团长,壮烈殉国,战死在汾河岸边。

 老团长的兵都疯了。

 “杀光日本子!”

 “砰,砰,砰。”更激烈的劈杀,你身旁跟你共同浴血的兄弟都在倒下,你怎么能逃?

 铁贵儿一马当先,勇猛无敌,他劈死了三个日本兵以后,已经冲到汾河岸边,他将一个刚刚爬出淤泥的日本兵一脚踩进了汾河里。

 他紧握双拳,右手举枪,刺刀指向天空,他像一个魔鬼一样站在汾河岸边,对着对岸两千日军狂呼。

 “啊!啊!啊!”

 连日本兵看的都颤抖了,他们面前,是一个如战神一般屹立不倒的中国兵。

 “砰。”

 一个子弹打在了铁贵儿的胸膛上。

 他踉跄着退了半步,就他嘛退了半步。

 他用拳头砸着自己的伤口,血唰唰的流,他依然在怒吼。

 “来啊!来啊!老子已经死了几千号兄弟,来啊!”

 士兵用命,血染汾河。

 为了家国,我们从不怕死。

 “砰。”

 又一颗子弹射穿了铁贵儿的肋下,他像不会倒下的战神一样对日军宣泄着怒火。

 “中华上下五千年,就你们几个寻死的东瀛鬼,你们能怎么样?啊?你们能怎么样?”

 绥远来的板头,眼眶湿润,他喃喃自语“这他嘛才是兵啊,这他嘛才是兵啊。”

 十分钟,我们八百号兄弟击溃了冲上岸的日军部队,对岸的日军联队长望着我们的防线都退缩了,这个小小的汾河木桥,竟然如此坚挺。

 剩下的两三百个日本兵撤了回去,对岸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再次开火,我们后撤,撤回了防线里。

 两个兵拖着手伤的铁贵儿回来,我问那士兵“伤的怎么样?”

 铁贵儿咬着牙喊“死不了。”

 我们剩下不到三百人了,有几十个重伤的,而日军,也在我们阵地之前躺下了三百多具尸体,我们,死了足足五百人。

 值吗?

 我告诉你,值,你要是站在那里,问问那些疯了的士兵,让他们三个人换一个日本兵,你看看他们会不跟你冲,他们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太原南城门。

 傅作义终于还是离开了这座赋予他辉煌的城市,这座城,还是失守了。

 二十六年了,太原城自1911年辛亥革命回归汉人手中,已经二十六年了,今天,太原再一次沦为敌手,要多少年,死多少人,我们才能再拿回这座城?

 无论如何,太原保卫战的惨败,都将成为傅作义这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人们不会看见太原战役打的多么艰难多么惨烈,人们只会知道,傅作义,丢了太原。

 “军长,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哎,哎,哎!”傅作义长叹三声,“我该如何再面对三晋父老啊。”

 参谋同样眼含热泪,他望着太原城墙,“一城一守,一地一争,打到死的那一天,也就算对得起百姓了。”

 傅作义双拳握紧,面色神情激动“终有一日,我傅作义一定会回到太原。”

 “走吧,军长。”

 “走。”

 傅作义离开太原,太原城,全线失守。

 太原城防战斗,以太原守军全线奔溃,日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但是,太原战役还没有结束。

 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三十八章 源源不断的兵

 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你根本不认识的兄弟们从战火里冲进来,趴在你的身边跟你说老子陪你一起干的时候,是多么温暖。

 从太原城里撤下来的三十五军和几千绥远转战过来的地方部队汹涌向南。

 许多部队听到我们这边的战斗都跑的更快了,但是更多的士兵选择留下来,加入了我们。

 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

 无数的三十五军的士兵往我们这里涌,这些都是绥远的兵,和我们是一个体系,我们是兄弟兵,外面的人都叫我们晋绥军。

 我们的兵力在迅速壮大,转眼就超过了三千人。

 源源不断的兵往过涌,你会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人,我不孤单,有无数和我一样的兄弟愿意为了国家去死,愿意为了兄弟去死,没有什么感情比这种同生共死来的更加深刻。

 小猫儿和铁贵儿都是重伤,躺在阵地后面,有几个救护兵正在抢救他们,徐丽一直在一旁照顾,不用我管。

 日军没有再冲锋,日军的联队长已经接到了太原城破的消息,他明白已经没有机会了,此刻所有的太原城防部队都在往南撤,对岸的兵力越来越多,凭这三千人,想要杀过汾河,太艰难了,联队长并不希望死上多少士兵。

 汾河之水,滚滚南去,带着我们的鲜血和耻辱,抛洒向中原腹地。

 汾水之南,便是中原。

 太原已失,太原以南无险可守,山西势必全部沦陷,我们其实是在用生命为国家争取存在的那几分钟。

 中原,不能失去。

 临汾第二战区司令部。

 此刻正在召开一个第二战区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

 此会议只有晋军嫡系将领参与,连傅作义都没有资格知晓,更何谈国民党和红色组织。

 会议桌前只有寥寥七八个人,这些人,将决定山西的命运。

 这里坐着的,都是将军,最低级别的都是中将,阎长官位列上首,忧心忡忡,眉头皱的很深,桌前的浓茶已放的没有了热气,秋日的冷风在拍打的窗户,野鸟鸣叫,国家哀叹。

 “八百万父老啊,伯川如何能抛之不理?日军残酷之名闻名世界,若山西尽入敌手,则百姓必然苦难深重,诸位,太原已失,傅作义三十五军也已溃不成军,晋中南部防御之战如何维系,诸位,大家议个章程吧。”

 一位上将定了定神,道“卫立煌部中央军已全部撤往运城一线,红色组织力量弱小,无力抵抗,现在晋中南只有我们的部队,可是忻口大战损兵十万,抛去伤兵,此刻能战者业也不足十万,为了日后抗日力量的延续,我们也不能把这十万部队都拼光吧?”

 沉默,压抑的沉默。

 上将的话其实和没说一样,形势紧迫,谁都明了,可是,谁敢做这出头鸟?

 阎主席不说话,下首的将领谁敢说战?又有谁敢说撤?

 不,还是有人敢的。

 张培梅拍案而起。

 “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环视四周,沉声说道“在座诸位都是抗着将军衔的国家脊柱,怎么,要逃吗?”

 四周众人惊惧,无人敢驳。

 阎长官急忙摆手劝到“培梅,不要生气,他们没有说逃,他们也绝不敢逃,你坐在这里,我看看他们谁敢逃?”

 是,阎长官是白脸,张培梅是红脸。

 可是张培梅在这里说一句话,就他嘛谁也不敢顶撞一句,这就是将军的威严,阎长官已是帅,张培梅,却是真正的将。

 张培梅阴着脸问阎主席“那你说,究竟是战是逃,给我个准话。”

 如果,如果张培梅将军问的是,是战是撤,或许,阎长官还有一丝撤退的念头,但是张培梅将军用了个逃字,就彻底堵死了阎长官的退路,不能逃,不能逃,逃了,怎么面对三晋父老,他在乎的,只有三晋父老。

 十三年前,东方最伟大的诗人泰戈尔来访太原,阎长官就对泰戈尔说过一句话。

 人民,才是力量的根本,力量,才是改变的根本。

 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阎主席当即回到“当然要打,一定要打。”

 “好。”张培梅喊了一声“有你阎伯川这句话,培梅这条身子,一定死在山西。”

 我想,你一定已经懂得了张培梅这位老将军在晋军之中的超然地位,他一句话就能让赵戴文主席,阎锡山长官放弃对抢劫黄金和刺杀阎主席的凶犯的惩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场战役的进行,一句话,就决定了山西的命运。

 在阎锡山面前,蒋中正和日本天皇也没有这样大的面子。

 阎长官轻轻将张培梅按回座椅,说道“好了,诸位来议议如何进行晋中南保卫战吧。”

 杨爱源不得不说话了,此刻他是第二战区第六集团军司令,即使打到现在,他的手下仍有六万多人马。

 “阎长官,我部可战之兵此刻还在休整,部队刚从北面撤下来,即刻就调兵再杀回去,实在有些不容易,我建议,以汾阳的骑兵第三师作为晋中战役的主要力量,辅佐以刚刚招募的一万新兵,在临汾以北,与日军打一场野战。”

 张培梅将军离军多年,他知道汾阳有个骑兵师,但并不了解这个部队,所以他问杨爱源。

 “杨司令,这个骑三师是个什么情况?”

 “总监,骑三师有五千骑兵,乃是我们晋军三个骑兵师中最强的一支,骑三师的师长叫郭占伟,此人在汾阳一带极有影响力。”

 张培梅想了片刻“嗯,汾阳的郭家确实不可小觑,那么,这一万新兵又怎么办?”

 杨爱源这下有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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