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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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特瑙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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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小乞丐身上。于是我们到达了我们更高的本质中,这种本质与我们相似,这样至少有一些东西可以让我们感到恐惧。我们环视四周。我们定居下来。我们这里是真正的客房,人们在我们这里居住得挺好。我们聚集在我们的孤独之中,只是为了提供各种各样的居住方式!有或者没有道歉和茅房。惟有亲如手足的东西是不允许突然发生的。他们真的应当呆在陌生的地方,并且应当付钱!我们为他们敞开了我们的道路,我们是标上记号的漫游之路、真相与生活。我们还没有冷到自己为了他们而拒绝过什么呢。我们也仍然是旅程,我们在旅程中将他们引入歧途。人们将健康的水果托付给车间,而舒适的汁液早已从我们身上流出来了。人们可以将我们直接带到电视机前,人们不必为了从我们手中夺去我们尚有一线希望的乳牙而带我们走到房子跟前。外面现在依旧是老样子。这件事您真的是跑不了的!我们给您加油,加更多的油!天色昏暗,似乎它已毫无知觉了。我们打开客栈,似乎我们很有威力。在我们周围堆积着汽车公墓,那儿的橡皮越来越热,我们希望在橡皮的帮助下保护自己,却仅仅是为了能够越来越激烈地互相争吵起来。是啊,这一橡皮保护,它拉到了我们的队伍和行列之外!我们渴望我们!一长队人马堆积在边境地区已经有二十五个小时了。因期待而焕发出光芒的一类人,他们在晨光中收获浆果。太阳此刻也仍在火辣辣地照着。在东部边境地区特别有这些汽车长龙!里面的人在观察着,我们觉得他们这次就像是第一次出现一样。他们已经变得陌生得太久了。所以他们希望在别的地方不再成为陌生人。他们希望我们在我们自己的童年时代把他们藏匿起来。他们希望我们有全新的记忆。只要他们在下面,他们就要马上重新上来,骑着他们贪婪的动物重新往下。可是土生土长只能由新的土地替代,为了搬入新的地方,这些新土地的零件眼下仍旧尴尬地在前厅里乱放着。欲速则不达!他们对自己本身依然不理解!他们提出了最高的要求,可没有时间等待某些事情慢慢发生。他们确实也已等待了数千年,直至群山准备好隐匿,藏到我们的袋子里。为了自己开朗起来,他们必须购买录像机。他们不可能单单作为满足于自我的黑暗出现。他们必须经常过来瞧瞧,是否在他们还能够带走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突然偷窃过我们了。不,无情的不!他们依恋着我们,以为只要坚持到我们转向他们这么久就行。为了永不缺席,他们甚至连睡觉都不敢。我们更文静的童年时代里的噪声!可我们不是他们的货币,我们希望自己更长久地存在。我们有我们的照片,只有我们在照片上面。也就是说,我们是真正的孤独者,我们这样生活很好。农民需要我们的民间风俗习惯!鞭子将我们赶向散步的小路。这条河流不值分文,它在那儿悠闲地摆动着臀部。不过我们希望他注视其他人,我们正想谋取这些人的现金,于是一群奔放的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出现了,他们处在一个从属的边缘。我们可以要求一些东西!而且不要太少!我们一直唱歌到出现振动音乐,直至暴风雪蒙住了夜晚。停留、分配,他们希望这样,听着,这个东西已经捐赠给这个原本的世界了。放置衣服和食物的包裹。趁我们自己就是他们希望的那种人,我们对他们表达的一个愿望表示原谅。从这一装置中流露出了大自然的声音。您这就听听小鸟的啁啾声吧!您也许非常喜欢拥有它吧!我们还要原谅您这一次危险的旅程,因为到最后会有一整条防治风湿病的被子和最终对我们没有任何销路的四个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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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特瑙山》 第二部分我群世界


《托特瑙山》 第二部分我群世界(1)

①  胡塞尔用“我群世界”(heimwelt)和“他群世界”(fremdwelt)来分别指称“我们自己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我群世界”意味着属于此团体的人基本上皆享有共同的认知与行为模式、价值信念、风俗习惯以及传统等等,这些模式都是经由世代积累而成,所以“世代性”构成了胡塞尔阐述“我群世界”与“他群世界”的核心概念。本注解参考引用了游宗淇的论文《文化差异之省思——论胡塞尔与瓦登菲尔斯对我群世界与他群世界之关系的解读》——译注。[电影银幕上可以部分地看到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高山。在陡峭而宽阔的山坡上穿着迷彩运动服的尸体被碾碎了,此外登山设备、绳子、什锦泡菜也被碾碎了。部分尸体差不多已经腐烂,剩下的只是骷髅的残余。身上部分用绷带包扎着的老年男人,在大山和附属的小乡村前面建造了一条玩具铁路。]

老年男人:

我能在这儿看到其他人向上蹦跳的情形吗?我能自个儿带着我全部的重量被拉到纯净的空间中去吗?在我之下是一个深渊,在深渊面前人们失去了自己独立行动的能力。这个深渊。它将空间与时间联合起来,它让这些人完蛋了,就是说,他们无法因为最终到了上面就兴高采烈了,因为他们和这个空洞的大山发生的事早就重新裂开了。他们跌倒了,空间与时间在他们那里成了整体,组合成死亡。将自己隐藏起来肯定会对许多人有好处,他们扰乱了观察者的眼睛。您应当学会不服从他们,从他们的国家中逃出来,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这些国家,这些国家也早就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利了。他们认为,一旦他们将我们的许多玩具变成他们的事实,无限尊敬和赠送我们的商品,窃取我们的冒险行动并且通过单行轨道行驶的道口栏木将他们开进河里的话,这将会给他们带来点什么东西。只是我们越来越将他们排除在外。他们应当回到自己贫穷的房间里!他们在自己的孤寂中向我们期待着什么:在那儿的雾霭中,欧洲的新建筑物慢慢耸立起来了。展示大厅里的东方艺术。这些怪物!我们要求对那些致使我们生病的健康者进行研究,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却,他们在秩序中的孤寂是记忆中同时又是期待中的孤寂,最终又可以打开成为存在。队伍在向前推进。在针叶林的云雾中。可他们蜷伏在自己的云雾里,在他们出神地向前推进的汽车长龙里。他们不能再坚持自己的记忆。他们漫长的放弃把自己抛到了前面,由于时间的缘故。他们不必隐藏什么,他们得把一切隐藏起来。他们照例老早就该改过自新了,这些登山爱好者!可回家的念头他们却难以接受。他们希望我们成为朋友,可我们的土地并没有挪到一边。不是让出地方。对高度的贪婪,在那儿惟有更敦实的东西,畸形松木、矮松、枯萎的高山草地才会生长茂盛!然而恰恰这个受到威胁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不安。我们试图去拥抱它。可他们,他们突然感觉到处处为家,因为他们始终隐瞒了无家可归的感觉。他们现在成了自己的旅行社了!这些平常的贫穷者认为,像一支渗入黑暗中的大军一样,进驻我们的现在就可以买下我们。这些朦胧中的新手,他们不停地将自己的雪橇拖到山坡上面,然后沿着自己货栈那个危险的斜坡立即驾驭这些堆得高高的雪橇,而那架器具和那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挽救过来的人,都在那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对他们没有任何责任。我们作为他们的牧人围绕在他们身边。只要他们敢说出自己温柔的愿望,我们就对着他们咆哮如雷。他们永远不可能比我们更接近下一个,即第五个车队,他们试图用这个车队钻进我们配备很厚的陈列玻璃柜的肉里。于是他们就自个儿地摇摆着,这些声音刺耳的拉拉队队长们,他们不得不鼓励着自己的球队,同时还得介绍这支球队。喇叭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没有人能够说出他们协会的名字。他们自己的比赛的朋友,因为在这里他们成了陌生人,跟在我们后面漫游。除了他们的嘴巴尝鲜之外,他们并没有带给我们任何东西。此刻侧面——他们喜欢的屋脊——上方的灯打开了,时间就像一只怒吼着的狗在上面咬啮着。

[随着晨光初现,大山渐渐明亮起来。]

我如何指望自己如今还有更安逸的日子呢,这种日子在他们那个时代很显眼,因为他们开始工作太早。不慌不忙地让自己忙碌开了。他们不是应该快乐才是吗!那些徒步旅行的人这时候跟着这些陌生人,这些徒步旅行者感觉在我们这里更像在自己家里。他们像球那么狡猾。可他们不会混入我们中间!从人的皮肤里制造出什么伟大的东西呢?它又在哪儿结束?在失业者资助的庇护下。可地球并没有容忍我们保护自己!也绝对没有保护他们自己。它大概也几乎无法让他们感到愉快吧。他们的树已经连根拔起了。“思”将他的皱纹刻在了我们的身上。比如这一个陌生人,打球时在体育场。他通过严厉而坚定地忠实于我们和我们印刷在我们体育中心墙壁上的成果,努力感觉自己是在家里!所有的树枝都被吹走了。陌生人回避了自己人,一旦他走了,没有他何去何从的任何消息时,他们还是好长时间一直探听着他的消息。他在一家鞋厂找到了一个很低微的职位。而且他们还看了他打电话时那张生死不明的脸孔好久。他们谛听着窗前他那只已经失踪多时的小鸟的鸣叫声。留下来的人就像糜烂的四肢,与这些漫游者永远隔绝了。而敢于用塑料盘和塑料调羹去吃的他们家人,呆若木鸡地坐在绿色霉斑上。

[五彩斑斓的废石从山脊上摔下来,还有罐头、商品包装物等等,躺在死者身上。]

《托特瑙山》 第二部分我群世界(2)

尽管他们本来就是客人,但我们用客人的眼睛注视着这些人!我们,就是说齐膝的灯笼裤、小腿护套、旅游鞋。我们装备精良。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节庆客人,他们被这个陌生人打倒在地,在他们看来他出名得太早了:这个大自然,他们已经到它那里去了。日光无法使这个陌生人成为亲戚。任何声音无法使我们理解他。就连我们内心喜悦的感觉也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建筑物将尘世带到它们附近,而与此同时,由于居所在他们刚到达时立即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们扔了出去,所以这些人又将离乡背井了。他们的脸孔面向太阳,润肤膏扔掉了,太阳眼镜啪的一声合上了。到什么程度呢?朋友和敌人嘲笑收音机(radio),我指的是理智(ratio),其实这两者早就是同一物了。因为他们抓在手里并小心翼翼携带在身的是像可乐瓶和另外一只贪婪瓶这么大的东西。于是他们就呆在那儿,被生活扣留着,就像他们自己无法赎回一件抵押品。六合彩和赌马场就是他们的座右铭。好好,您就大胆些吧!这一切已经成为整体。素食生活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无理要求。啤酒流成河,人们也奔涌过来了,可我不相信他们的夭折会看起来挺好,他们可能会成为土生土长的人,维也纳乡镇的夏季浴场的打折往往对这些人产生影响。

[有一个登山爱好者的尸体站了起来,沾满鲜血的绷带耷拉着,泄漏了他那可怕的伤口,伤口部分也已经呈现出黑色。]

登山爱好者:

请原谅我要打搅一会儿,可是……我们像动物一样在这里漂浮之后,才能精确检查出目录上的供货。进入陌生的经历中间。而且我们早该满足于我们始终拥有的东西。可我们的容易满足真的早就因为橱窗里、香肠柜台后面和乳酪角落里那些琳琅满目的供货而破灭了。您机灵地提供各种各样的洗涤剂,因为对您这样的机灵感到震惊,所以您才不得不拒绝我们逗留,可是恰恰相反:它吸引着我们。它吸引着我们!我们的照片很显眼地出现在窗子上,我们因我们自己的美丽而受到吸引,我认为这种供货在需要时还可提高我们的美丽。所有这些发明将运用于人类!我们的脸孔保护着被夸大了的水和颜色,我们自己将因为时髦衣服而受到保护。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刹车,就进入了陌生的生活中间。就像嗅着原野气味的骚动不安的兽群,我们离开了我们的兽群,它们根据孤独的精神花费了太长的时间才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家,一个人有了这个家简直就无法再到任何别的地方去了。我们几乎没有和最亲爱的人告别。走向时髦的冷漠之中!我们不必长久地提防说过的话!就像我们智力迟钝的亲戚一样,它无法用来对付我们。在我们现在耐心地尽情享用的高速公路面前,我们更为温顺了:它们也应当独自忍受我们!我们陌生人这时候从弥漫在我们国家太久的阴暗无情的童年时代走了出来。现在时间还太早,商店已经关门了,谁喜欢听我们说话呢?眼下是新的食宿。农舍面貌就像雷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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