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为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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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为贤-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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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能保下太子殿下无虞,已经算是承天之幸了。别说是皇上跟皇后娘娘,就算是她们这些当宫人的,也不奢望栖凤宫再出一位小主子了。谁知道,今儿胡御医来请平安脉,竟然诊出了喜脉。
    当真是让人又惊又喜,还没等人去通报皇上呢,皇上就带了太子殿下过来探望。
    说起来,也足以彰显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这些,贺晟睿直接眉开眼笑了,伸手把自家皇后揽在怀里,顺带着把儿子踢到软榻一侧。
    “别压倒你皇妹。”向来来儿子跟前不喜形于色的贺晟睿,没忍住得意的看了一眼儿子,然后低头研究起还在皇后肚子里的女儿。
    在他眼里,如今已经有了天佑这个继承人,就不在意会不会再有儿子。但女儿,却是他一直想要的。
    “这才不过两个月,你就认定是女儿了?”傅清月对儿子或是女儿并无纠结,不过她的目光落在有些失落的儿子身上,心里叹口气。
    到底还小,又背负了太多,是她这当娘的亏欠了孩子。若当初没有大意的中招,儿子又何苦小小年纪就挣扎着早慧?
    三人又说了许多话,傅清月自然是处处护着儿子,让贺晟睿连续吃瘪。瞧着母后对自己并无二样,不似父皇那般有了新孩儿就“抛弃”自个,天佑的心情才好起来。
    用膳的时候,傅清月探身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道:“天佑是小男子汉,日后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可要替母后照看着些。到时候,就由天佑给弟弟妹妹讲故事说道理,好不好?”
    得了母后的关注,温柔信赖的目光,天佑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赶紧挺直了腰板儿,跪坐在软榻上点头。小眼神,更是亮堂堂的。
    “母后,尝尝白玉虾球。”天佑让人把跟前的虾球儿给母后端过去,然后讨赏一般的瞧着她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四岁的孩子,虽然开始学着沉稳处事,可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哪能真的就自力更生,性格独立了?更不会像成人一般,真正做到不行于色。平日里,能在御书房跟乾正殿唬着脸绷着,已经是极限了。
    母子互动看的一边的贺晟睿心头酸涩,想了想,他竟然也不顾礼仪的冲着自家皇后轻咳一声,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边那道红果鸽蛋。看的傅清月心头好笑,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
    正埋头苦吃的天佑暗中撇了撇嘴,父皇真笨,那么多伺候的宫人,怎么还劳烦母后动手?
    万一要是累着了呢?
    皇后有孕之事,不过一日时间就传遍前朝后宫。中宫嫡子嫡女,可是关乎社稷祖宗血脉,自然是可喜可贺的大事儿。第二日大早,就有命妇递了话送了稀罕物件到宫里,以示喜悦。
    不管是真喜悦还是场面的奉承,至少那些个祝福做不得假。不过当傅清月看到小安子麻利的回复这那些人所谓的“孝心”时,她还是囧了一下。
    想其中不少民妇,可是比她奶奶的年纪也不孝了,竟然要对着她表“孝心”,还真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自这一胎被薛神医说暗有风险,稍不注意便会滑胎之后,贺晟睿直接让被薛神医亲自教导过的医女进驻凤栖宫。甚至连嬷嬷跟产房,都早早的收拾好了。
    更别提,那些能保胎养身的珍稀补药,简直像是恨不得倾天下之力把养了傅清月一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之间又到年节,只是如往年一样,这一次一样没有劳累了傅清月。因着之前几次,傅清月要么心里挂着杨家的事儿,要么是身体孱弱不适操劳。安排命妇觐见跟国宴之事,基本都是有吴明德按着往年的章程同四妃商量而行,所以到了点上,众人也不觉得慌乱。
    皇家年宴,说是家宴也是国宴,那些有资格前来的官员,自然都得了皇上的赏赐。或是赐了福字,或是赏了酒水,各个都喜庆得意。
    而傅家一门四位父子,皆都得了福,还得了皇后的许多赏赐。众人便知道,傅家一门显赫依旧不可动摇的。
    想到皇上对傅家父子的信任,再加上对皇后的独/宠/,还有太子殿下跟皇后娘娘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只怕大熙朝再无家族能出其左右。
    可偏生,在腊月二十八封笔这一日,傅老太傅,傅家如今的当权人,竟然递了折子休致。一代权臣,就这样离开了让他风光无限的朝堂。
    好在皇上并非过河拆桥之人,下令让其荣样,且赐了石碑,文臣武将过傅府需下马落轿。之后,他更是未费任何心力,就顺利将太傅手中的人脉收为己用。
    至此,才有机灵的人看出,只怕傅家才是皇上的心腹近臣。想必傅太傅手中的人脉,还有那些年轻俊秀,原本就是他为皇上教导的。
    细心之人自然也察觉出,那些常年围绕在傅太傅跟傅丞相左右的人,最初似乎都是皇上夸赞过一二的人。
    怪不得与杨家西山王一役之后,皇上在朝堂上行事风格豁然改变。一扫曾经的温润,直接铁血强硬起来。原来朝中那些真正握有实权的,早已是他亲选之人。
    年三十皇家宴席之上,京中二品以上官员都有幸入宫。
    当然,因着皇后娘娘有孕,也无人会没眼色的说些荤话或是做一些再拿选秀之事挤兑的事儿。而几个跟傅老夫人、傅夫人搭的上话的命妇,也因着这个侧身举杯跟傅清月说了几句喜庆话。
    最后,自然是得了赏,甚至还有人为着皇后娘娘多夸赞了几句儿多喝了几杯。说起来,这事儿还真不算失态,毕竟有皇后夸赞过,日后本家姑娘出嫁也就会顺遂很多。而跟着她们前去的闺女,日后更是不会愁寻不到一门好亲事呢。
    子时一到,外面就开始放起了烟火,红彤彤的染开了半边暮色。
    傅清月是对那些花里胡哨稍纵即逝的东西不感兴趣的,在场的众人也都有眼色,瞧着皇后面露疲倦,自然也不会再上前打扰。好在宴会是定在子时三刻结束的,如今也正好到了尾声。
    “走吧,回家。”贺晟睿伸出手,身形纹丝不动的看向傅清月。眼中清明,似乎刚刚一杯杯同众位大臣对饮的不是他一般。
    傅清月点头,把手递过去,任由那个干燥温暖,却满是薄茧的手紧紧握住。两人一步一步,相携而去。
    随即太子殿下也冷肃着小脸,吩咐了宫人伺候,自己起身离开。
    自然,前来的官员都跪地恭送。至于近处几个听到皇上说“回家”之人,心中是怎样的惊骇,就不在言表。
    看着身着龙袍的帝王,小心护着皇后离开,金丝织就的九凤衣袍扯地而过,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至此,那些个刚刚见了皇上的英姿,心有摇曳的高门贵女,再也生不出丝毫涟漪。想到之前母亲说的,在看如今皇上满心都是皇后,那般小心照顾的样子,只怕后宫里那些女子,当真是未曾得过圣/宠/呢。
    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傅家老夫人跟夫人已经侯在正殿了。见皇上扶着娘娘的腰伎下了轿辇,她二人赶紧上前行礼。
    “行了,朕还有些事情处理,两位夫人先陪了皇后说会儿话,稍后朕派人来送二位夫人出宫。”虽然知道自家皇后并非原身了,可他却不能不特被给了恩赐,到底这也是彰显中宫地位稳固的行为。
    能为天佑造势,他自然不怕费劲儿。
    看着恭敬的两位夫人,傅清月心里感慨万千。招了招手,让人入了内殿,又吩咐从锦去唤太子过来。再怎么说,到底也是血脉亲人,她不能因着自己心底的淡漠,剥夺儿子对亲情的认知。
    “祖母、母亲,不必这般拘束。”免礼赐座之后,傅清月才让人上了热茶,细细说起了话。可大多,也是照着一般出嫁姑娘问一些可有可无的家常话。
    她对朝中大事无所感触,对人脉势力也无渴望。说起来的,自然都是子侄跟二哥的亲事,算不得僭越试探。
    一时三刻,天佑故作老沉深邃的入了内殿,先是对着傅清月端正行了礼,旋即依着傅清月的话唤了老祖宗跟外祖母。
    眼见老夫人跟夫人红着眼要起身行礼,傅清月赶紧开口阻了,“祖母,娘,您二老可不兴这般见外。说到底,天佑也是后辈,人前也就算了,人后自然当不得您二老这般大礼的。”
    话音刚落,傅老夫人先叹口气,斜了孙女一眼。以前孙女娇蛮,今日见她行事沉稳,大方得体,才松了一口气。可她也知道,孙女如今的懂事,只怕是经历过无数的倾轧跟伤痛的。
    当初后宫中,上有太后,下有嘉贵妃。而自家老爷又是个古板恪尽职守的,断不会为了孙女玩弄权术,插手后宫的。
    那时候,清月的日子该多难啊!?


☆、66。 秀恩爱的贺晟睿
    ?“君臣君臣,哪能乱了礼仪?传出去,对太子殿下的名声也是有碍的。”
    嘴上虽在说教,可话里的心疼却好不作假。
    “祖母心疼孙女跟天佑,孙女自然是知道的。”傅清月稳了稳心中的复杂,跟两人说起了话。说的最多的,自然是天佑跟腹中的胎儿了。
    这么一晃,半个时辰竟也悄然过去。
    凤栖宫宫门不远处的宫道之上,玄色常服的帝王来来回回的绕路,看样子并不急着到凤栖宫去。
    “皇上,可要让人前去提醒一声?”吴明德跟在贺晟睿身后,低声询问。皇上一刻钟前就出了乾正殿,来来回回的踱步,就是不让人送了傅家两位夫人离开。就算不问,他也能猜测出,这是要给皇后跟家人诉话的工夫呢。
    若是两年前,有人告诉他说皇上会为了皇后回避,那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的。最初,就算皇上并未全然掌权,他也是极为骄傲的。何况是前朝后宫,再无人威胁于他时呢!
    又过了几息,贺晟睿才皱眉问道:“太子可出来了?”
    吴明德愣了片刻,侧首瞧了瞧身后刚刚前来的小太监,得了准信才回道:“回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在凤栖宫的紫瑞殿休息了。”
    当初太子体弱,皇后不放心他一人入住东宫,便收拾了凤栖宫的紫瑞殿给他居住。如今,虽说太子已经搬去了东宫,可年节之下家人团聚,他自然是被许了留宿紫瑞殿。
    贺晟睿点点头,大步向凤栖宫而去。
    年节后,傅清月也未曾忙碌起来,每日里赏花散步,偶尔也会邀了人来看戏听曲儿。如此,到也有几个伶俐的小宫女进了傅清月的眼,慢慢被谨玉跟从锦从夏几人带在身边教导。
    慎贵妃、德妃几人也算是可靠,管理宫务几乎也从未出过差错。不过其中倒也有一桩笑话,就是曾经的容妃,如今再次升位后的容德妃,因看不惯那些“狐媚子”暗中拈酸吃醋的说道中宫,直接把以为不受宠的婉侍叫了过去厮打一番。
    说是厮打,那还是真的说轻了。俩人一个是许久不动手,正手痒痒的高位妃子,一个是不受宠被软禁在殿内受尽憋屈,又极为不甘心的嫔妃,俩人可谓是厮打了个痛苦。
    不过那婉侍也是个有心计的,借着此事直接要死要活的闹到了凤栖宫前。恰遇上刚刚忙完政务,正打算陪着皇后用膳的贺晟睿。
    那名宋婉侍自觉地受了委屈,直接拦了御驾。她也不像曾经的芸娘等人,梨花带雨欲语含羞,反倒独辟蹊径直接跪在地上求皇上做主。眼泪珠子可是一点没有美感的掉下,而她也梗着脖子,直接抬了手背就去擦眼泪。
    哪里有一点贵女的样子?反倒像是个张牙舞爪,没有章法的野猫。
    跟在御驾一侧的吴明德眉头一跳,不声不响的垂下头等着皇上的吩咐。到底是个主子,他也不好越过皇上开口。
    不过依着他看,那位婉侍极可能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毕竟,许多年来,除了皇后娘娘,后宫里还未曾再出现过第二个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皇上,婢妾再不被看重,却也是宋家的嫡女,是您选秀入了宫册的嫔妃,怎能任由人欺凌?这是生生打了婢妾的脸,打了宋家的脸面啊,如何能不让婢妾跟婢妾的父兄寒心?”宋婉侍声声哭诉,并无做作,好似真是气愤坏了一般。
    本是如玉的脸蛋,现在可是被怒气烧了个通红,算不上娇艳,也是别有风情。
    贺晟睿不悦的瞪了一眼下边的人,面容无波,冷声道:“既然觉得为嫔妃不堪,那就贬为庶人。宋家。。。。。。宋詹事教女无方,官贬两级。”
    宋婉侍的哭泣骤然停下,不可思议的看向心中最是英勇的帝王。他竟然这般无情!
    看着有机灵的宫人上前把宋庶人拖走,吴明德才暗中摇了摇头。这位主子也算是有脑子的,可偏生用错了地方。在皇上眼里,她们只怕都是披了人皮的蛇蝎,其地位估计连皇后娘娘身边的谨玉都不如呢。
    再者,皇上最厌恶后宫嫔妃牵扯前朝,往年里甚至不允许那些嫔妃到乾正殿去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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