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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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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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露叫了几声,可她声音太轻,北镇抚司里又喊杀震天,她的声音根本传不远。
    张啸江吩咐手下也跟着云露公主高声叫喊,这一下声音很大了,可镇抚司里却还是大门虚掩,喊杀震天,却没人出来搭理她。
    云露急了,马鞭一挥,大叫道:“给我冲进去!”
    张啸江微一犹豫,勒马上前,对云露低声道:“公主,这可是北镇抚司,这诏狱关押地都是钦犯,要是咱们这样硬冲进去抢人……”
    “怎么?你害怕了吗?害怕就给我滚开!”
    张啸江不敢再说,急忙躬身道:“末将领命!”长枪一挥,正要下令往里冲。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云露公主!不能冲!”
    一朵白云冉冉落在云露地马前,正是一袭白衣的柳若冰。
    云露又惊又喜:“柳姐姐!你来了!苗兵护卫们说秋池哥在里面,他怎么样了?”
    柳若冰嫁给杨秋池之后,云露就改口叫她姐姐了。

      第二卷 第454章 一触即发
    ………………………………………………………………

    柳若冰道:“秋池正在里面与纪纲交涉,让他交出令兄。他让我出来告诉公主,千万不能往里冲,这是纪纲的阴谋,他故意激怒你,好让你带兵冲进去,然后诬陷你劫诏狱,那可是株九族的死罪!咱们不能上纪纲的当!”
    这话要是换成别人说,云露未必听得进去,可柳若冰是杨秋池的爱妾,传达的又是杨秋池的话,而且柳若冰本身不怒自威,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云露顿时清醒了一些,冷静一想,便发现了这后果的严重,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
    云露忙问道:“那我哥怎么办?柳姐姐,您武功高绝,能不能潜入诏狱将我哥救出来,或者暗中帮忙照应着他也好啊!”
    柳若冰有些迟疑,略一沉吟,心想,现在纪纲最想的就是让我们的人杀到诏狱去,那就坐实了劫狱的口实,他们一定早有防备,这时候自己去,一来不容易得手,二来只怕正中他们的诡计。便道:“秋池正在和他们交涉,弄不好要去找皇上……”
    云露又急了:“等进了皇宫找到皇上,我哥恐怕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令兄是苗王的公子,是公主您的亲哥哥,他纪纲还不敢擅自处死。他只是想用这来打击秋池,引咱们上圈套。擅自处死对他没有好处。”
    “可是……”
    没等云露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马蹄之声,几只军队冲了过来。
    张啸江一惊,立即下令组成战斗队形,好在这北镇抚司大门前的广场非常宽广,云露的这支护卫队训练有素,迅速结成了战斗队形。
    来军却也不弱,一字长蛇阵扇形将云露和她的铁骑部队包围。当中冲出几匹战马。为首一个青年人,身材高大魁梧,声如洪钟,高声叫道:“皇妹!你擅自带兵企图劫诏狱,真是胆大包天!还不下马,跟我去见父皇!”
    云露吃了一惊,抬眼一看,来人正是二皇子朱高煦。身后带领的这支军队,正是皇上明成祖御赐给他的亲兵护卫对天策卫。
    明代军制原则上是每一卫的兵额为五千六百人。所以天策卫兵力远远超过云露公主地五百铁骑。
    云露策马上前,说道:“二皇兄,纪纲诬陷我哥哥杀人,将他暴打,并抓进了北镇抚司诏狱,我相信我哥不会杀人地,一定是纪纲狗贼诬陷的……!”
    朱高煦冷声道:“是不是诬陷。纪指挥使大人自然会查清楚,纪指挥使是父皇一直十分宠信的大臣,皇妹,你怎么能口出污秽之言肆意诬蔑朝廷重臣呢?哼!你擅自带兵包围锦衣卫镇抚司。企图劫诏狱,胆子也太大了吧?还不解散你的护卫,然后跟我去见父皇领罪!”
    云露简直傻了,这二皇兄不帮着自己的家人,反倒帮着外人,还肆意诬陷自己要劫诏狱。幸亏刚才柳若冰阻拦,自己没带兵冲进去,要不然,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可不知道,朱高煦和纪纲是一伙的,当年靖难之役,纪纲是明成祖的亲兵护卫,与朱高煦多次并肩作战。几度生死,可以说是生死战友了。在这之后的争夺太子之位的争斗中。纪纲始终坚定地站在朱高煦一边。
    作出这个选择也不是没有道理地,纪纲政治敏锐性超强,早在靖难之役中,二皇子朱高煦作战勇猛,几次出生入死救了明成祖的命,深得明成祖的赏识,多次称赞朱高煦很象自己当年。
    而太子朱高炽当时坐守后方,又不会溜须拍马讨明成祖的欢心,所以明成祖并不太喜欢他,多次有心更换太子,让二皇子朱高煦当太子,虽一直未作出此决定,但偏向二皇子之心是很明显的,连自己的亲兵卫队天策卫都给了朱高煦。
    这天策卫可非同一般,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做秦王的时候自开天策府,手下兵马就叫天策卫,明成祖同意将自己这只亲兵卫队作为二皇子朱高炽地护卫队,用意已经非常明显。
    纪纲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坚决地站在了二皇子朱高炽一边,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错误的,并因此而丢了性命,不过在当时,这个选择无疑是最符合他地逻辑判断的。
    朱高煦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并非偶然,这个圈套就是他与纪纲商量好了的,等杨秋池进了北镇抚司,云露的兵马也冲进诏狱之后,朱高煦立即出兵,将云露、杨秋池等人一举擒获,借此机会诬陷两人劫诏狱。这个罪名就能坐实了。
    可是,朱高煦的眼线发现杨秋池没有上当,云露本来准备往里冲却也没冲,将这事告诉了埋伏在不远处的朱高煦之后,朱高煦担心云露、杨秋池撤出北镇抚司,那所有计划都泡汤了,这才立即出兵,包围了云露,想根据现在地事实,诬陷他们企图劫诏狱。
    企图劫诏狱这罪可也不小了。弄不好也是要掉脑袋的。
    这时候,杨秋池已经在众护卫保护下,冲出了北镇抚司,来到了广场上。
    一看广场前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杨秋池大惊,冲到云露面前,叫道:“怎
    么回事?”
    云露又气又急:“二皇兄不帮我,还诬陷我说我要劫诏狱——我哥呢?”
    “别着急,这是纪纲老贼设下的圈套,我们不能上当,现在你跟我立即进宫见皇上。”
    “嗯!”云露点头道。
    远处有大笑声传来:“姓杨的,你不是要将我诏狱翻个底朝天吗?怎么?现在又要夹着尾巴跑了吗?”说话的正是纪纲。
    纪纲在护卫的簇拥下拄着拐杖出了大门,走到二皇子朱高煦面前,躬身施礼:“卑职参见二皇子殿下。”
    朱高煦点点头,马鞭一指杨秋池:“大胆贼子,竟然挑动云露公主领兵劫诏狱,该当何罪?还不跪下!”
    对二皇子朱高煦,杨秋池以前只是听说过,一直没有打过交道。现在一见。这二皇子居然诬陷自己要劫诏狱,这无中生有、栽赃陷害的本事可不比纪纲差。
    纪纲这样诬陷自己,那还好办,如果再加上深得明成祖赏识宠信的二皇子朱高煦,那可大大地不妙,不由心中一沉,赶紧上前躬身道:“卑职杨秋池,躬为锦衣卫指挥使副使,奉圣命执掌南镇抚司。纪纲将我司下镇抚云愣抓走。卑职特来要人。并非劫诏狱……”
    朱高煦马鞭临空抽了一鞭,暴喝道:“住嘴!你们将北镇抚司团团围住,你更亲自带人冲进司里,行凶伤人,叫嚷劫狱,难道还有假吗?”
    杨秋池有些生气,不亢不卑道:“卑职躬为锦衣卫指挥使副使。奉圣命纠察锦衣卫法纪,漫说进入北镇抚司,就算进入诏狱也是卑职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如何能说是劫诏狱呢?云露公主地护卫只是在北镇抚司外。要求见纪纲问她哥哥云愣地事情,这很正常,又如何算得劫狱呢?”
    朱高煦一时语塞,喝道:“本王不听你地狡辩,本王只看见你们带兵包围北镇抚司,企图劫诏狱。就是罪大恶极,大胆贼子还不跪下!”
    杨秋池胸脯一挺:“卑职奉旨行事,何罪之有?王爷仅仅是王爷,而不是皇上,卑职无需下跪!”
    “反了!真是反了!”朱高煦大叫道,马鞭一挥,“给本王将这贼子拿下!”
    他身后亲兵护卫队答应了,冲上来就要抓人。
    南宫雄等护卫队抢步上前。拦在前面。宋芸儿短剑一挥,喝道:“不怕死的就过来!”
    正在僵持之间。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一队人马策马飞驰而来,为首的高声叫道:“都住手!圣旨到!”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来的是一队大内侍卫,随后驰来的,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策马来到杨秋池和朱高煦面前,朗声道:“圣旨到,指挥使纪纲、镇远侯杨秋池、清溪公主云露跪下接旨!”
    三人面露疑惑之色,跪倒磕头。
    李公公尖锐的声音接着说道:“皇上口谕,着纪纲、杨秋池、云露,押解人犯云愣,即刻入宫晋见。钦此!”
    二皇子朱高煦道:“公公,皇上没叫我去吗?”
    “皇上还不知道汉王爷您也在这里,”李公公环视了一下四周,顿时明白了,微笑道:“要不……王爷您也跟着一起去吧。”
    “好,本王正有此意!”朱高煦马鞭一指杨秋池,“这贼子蛊惑云~灯@%书城露公主带兵包围北镇抚司,企图劫诏狱,理应拿下问罪!来人……!”
    李公公忙道:“王爷,皇上只是说要杨大人晋见,没说缉拿啊。”
    “难道本王还不能将这乱臣贼子拿下?”朱高煦怒道。
    这二皇子朱高煦一点道理都不讲,非要将自己拿下捆起来才心甘,杨秋池不由火往上冒,顾不得那么多,朗声道:“王爷,根据大明律,只有锦衣卫和三法司才能拿人,要不就只能奉圣命行事才能拿人。”言下之意,你朱高煦虽然是汉王,却也没权力随便抓人。
    朱高煦何曾受过这等顶撞,马鞭指着杨秋池,怒喝道:“好!好!等本王当了……,哼!本王第一个就要灭你的九族!”
    杨秋池心中一寒,他穿越过来之前,对这一段历史不清楚,来了之后才知道,三个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可他不了解历史,不知道明成祖后面的皇帝是谁,假如是这位汉王朱高煦,那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不过,也正是朱高煦的这句话,让杨秋池暗自下定决心,全力帮助自己地救命恩人太子朱高炽继位,而决不能让这个当了皇帝就要灭自己九族的二皇子朱高煦上台。
    既然下了这个决心,杨秋池也就不用怕这二皇子了,冷冷一笑,转身对纪纲道:“纪大人,皇上命你即刻押解云愣与我等一起见驾,你不会抗旨不遵吧?”
    明成祖及时插手,这让纪纲颇感意外。不过。今日杨秋池没有完全落入自己的圈套,这让纪纲也有些遗憾,但仅就现在而言,他也有信心能将杨秋池和云愣、云露诬陷了。当下转身吩咐属下将云愣押将出来。
    云露惊呼了一声,翻身下马扑了过去,抱住云愣:“哥!你怎么样了?”
    云愣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都肿得眯缝着看不清。嘴唇肿起老高,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皮鞭抽打的血痕,粘满了血污。他含糊不清说道:“哥没事……别担心……”
    云露心疼地搂着云愣,转身吩咐张啸江:“快过来!帮我解开我哥哥!”
    张啸江翻身下马,手提宝剑冲了过来,那押解云愣的几个锦衣卫拔出竹春刀挡在前面。张啸江长剑舞动,当啷啷几声。几名锦衣卫手腕中剑,惨叫着退开,其他锦衣卫正要上前,听纪纲咳嗽了一声。摇了摇头,便都退下了。
    张啸江刷刷几剑,将云愣后背绳索割断,云愣手臂已经被绑多时,酸麻不已,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云露搀扶着他往回走。
    杨秋池迎上前来,说道:“云愣,怎么样?伤重不?”
    云愣咧着肿得老高的嘴唇,憨憨一笑:“我没事,都是些皮肉伤。多谢侯爷牵挂。”随即单膝跪倒,抱拳道:“卑职没有能完成侯爷交办的任务,请侯爷赐罪!”
    杨秋池双手将他搀扶起来:“这事不怪你,怪只怪咱们对这些咬人地狗地习性缺乏足够的认识!我问你。在柳花胡同眠春楼,你可曾杀死人命?”这是杨秋池最关心的。别人说地都不如当事人自己说的清楚。
    云愣急声道:“我没有!他们在诏狱里对我酷刑逼供,也是要我承认杀了那人,但我真的没杀。我们将那林远押解出来,刚到院子,就冲进来一大帮子人,手持铁棍,朝我们乱打,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我拿出刀子挥舞抵抗,紧接着就被乱棍打昏了过去!”
    “挥舞抵抗?那你伤了人了吗?”
    “肯定没有!伤到人的话我肯定感觉得到,我当时只是抵抗他们的铁棍袭击。”
    杨秋池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放心。现在皇上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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