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十四监- 第515部分

　　“其主要武器，是射程和精度都有限的火炮，主要安装于低层甲板，与龙骨成直角，通过舷侧炮眼向外开火，这就是侧舷齐射。风向对它的战斗性能有很大的影响，在战斗中，军舰之间的通信也由于噪音和烟雾的影响而相当困难。”

　　“而那些大肚船，是武装商船，是荷兰所特有的，为的就是逃税之用而已。其他的商船也是一样，不过都有火炮为主要的战斗力。一般来说有火炮二十门左右。”

　　郑芝龙指着远处的船队说着，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个表现的平台。因为在荷兰船队里有过生活经验，所以对这些战船、商船知之甚详。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有船坞，所造的船与武器，均与西方挂钩。论对西洋船的研究，他说自己是第二人，目前估计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

　　第八百零八章　大战之始

　　“一官说的甚好，连同海战战术也说的清楚明白，袁爱卿，战争现在已经是一触即发，可有何解？”人才啊，对于郑芝龙，朱由校是打心眼里喜欢，若不是他的野望太大，这样的人才放到哪里都是一个枭雄人物。能力突出、魅力无穷，能文能武，头脑灵活，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反眼无恩，出卖兄弟朋友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样的人就是一把双锋剑，可以杀敌，也可以自伤。比那许心素强的不知多少。

　　“回皇上，据臣所知，敌舰虽然火炮众多，但威力有限，准头更是不足，我军战船俱是水泥浇灌而成，无须担忧完全能够顶住其炮火。我舰虽然火炮输较小，但却是开花炮，不中侧已，一中敌舰必毁。当然因为炮手的原因，此战不以此为主。另外，我舰的威力在二里之内，这是我军制胜的关键所在，只要两船队逼近了此距离，狙击弩的精准率相当之高，完全可以左右战斗之胜败。配合船上的蓄力装置，可以使船速大增，这应当是对方不能预料的，只要冲到了二里之内，大局可胜！此为我军制胜之法宝！”

　　海面不是游泳池，那是起伏不定的，指望着大炮精准射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西方战船一仗打下来，这一打就是五六天时间，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发射出来的炮弹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几发能够命中目标的。

　　袁可立的意思已经再简单不过了，不管对方的炮火多猛，顶住压力冲过去，撞船不撞船的无所谓，只要进了二里的狙击弩射程。那就是胜利。

　　短时间内，那些开花火炮的准确率，直接被袁可立忽视了。可以说是根本没法指望。但狙击弩可是明军的杀手锏，这半年可是最严格的操练着呢。

　　“好！袁爱卿战术，朕大力赞同。但此战不为赶跑敌人，而是要擒拿更多的俘虏！”

　　“回皇上，这点已经有所准备，臣接旨后就已经调动了一些艘商船，集结在天津港口。这边战斗一结束，那边即刻行动。”

　　袁可立一阵的头大。自古兵法未料胜，先料败，可皇上倒好，从一开始，得知西方的战舰到了天津不远处之时，用开始想着战胜之后。如何收拾俘虏了，完全没有失败的觉悟。

　　“那就好，郑爱卿，可以分辨出敌人的旗舰吗？”

　　“回皇上，没有问题！”

　　“传旨下去，开战之后，我军所有炮火瞄准对方旗舰。但凡到射程之内，立即开炮！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先行打掉敌人的旗舰！”

　　齐射当然要有个大体的目标，当然可以把这个大体的目标统一放在一个上面，增加成功的可能性。也算是大片撒网，重点捕鱼了。

　　“臣遵旨，”袁可立一阵的无奈，如果事情真象皇上说的那个百分之一就好了。但对这个结果，袁可立一分的希望都不抱。炮手的训练就算是在陆地上，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更何况这是在风高浪急的海上，那就更加的困难了。

　　大明与联军这一仗开局就是堂堂正正，金尼阁领教了大明的强势与大度，没有把主意打到使节团上。这次也礼尚往来，特别的表现一把。专门的送来了战书，约时明日辰时开战！

　　此本来就是题中应有之意，朱由校带领着诸将官，接过战书，没有任何的犹豫：来必战！

　　大战将起，明军阵营是一边沸腾，老兵们有着自己的新任务，他们带着自己负责的新兵，一个个安慰着他们，“不要怕，按着训练的内容，杀就是了！战场上就是这样，越他娘的怕死，这死还越找你。”

　　新兵们没有见过生死，对死亡的恐惧是在所难免的，“大哥，咱们的船他们的炮真打不穿吗？”

　　“打穿？想得美，连木头船他们都打不穿，更别说咱们的船了。这可不是吹牛，去年建好船的时候，可是实炮检验的，这船比木头船结实十几倍！就等着杀敌吧。”

　　“老哥说的是，俺爹说了，怕死非英雄，该死该活天注定！”

　　“对，兄弟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二日，决战的时候到了，天津以东十余里的海面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海上的风力也不算大。但战斗的气氛已经开始极大的渲染开来。

　　明军这边虽然只是新兵，但征兵之时，当然许多已经被遣散的莱登水师老兵可是不少的，他们多为沈有容的老部下，战斗经验相当丰富。而训练的到位，也让这些亲兵没有了多大的顾虑。最主要的，是他们的船是水泥船，不是那种一炮一个洞的木制船。

　　通过演示他们皆知道，敌人的那种大炮，对于水泥船危害并不多大。

　　而皇上座阵旗舰这更是水师亲军们的主骨，时间一到，双方的战船开始了战斗。

　　争夺上风口，这是中国水战之必然，上风口的诸多优势甚至可以决定战争的胜败。但现在的帆船都已经过了必须顺风的时代，完全可以逆风行驶。不过荷兰人不在乎这点，他们发射的火炮对于顺风逆风不是多么的渴求。但袁可立这边可是相当在意。因为水泥船太重了，能多借点力当然是点力了，冲到二里之内，所需要利用的条件都得抓住。

　　“儿郎们！此战是我莱登水师亲军第一战，要打出陆战队一样的风采出来，皇上就在旗舰之上！报效吾皇的时候到了！”

　　“报效吾皇！扬我国威！”

　　“报效吾皇！扬我国威！”

　　“报效吾皇！扬我国威！”

　　“报效吾皇！扬我国威！”

　　亲军这是第一次参战，皇上如此重视，亲身而来，与他们共同战斗，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皇上从成军开始给他们最好的待遇，最好的环境，最高的荣誉，这让他们相当的感动！

　　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他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但这种信仰需要珍惜。如果一味的奴役他们，把他们当贱役使用，兵饷不足，这个信仰也就完蛋了，战斗力、凝聚力都变成了扯淡。

　　第八百零九章　就是打不透

　　所以朱由校给他们足额的粮饷、最高的尊重，他们也投桃报李，拿出了十足的劲头来训练！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兵打仗，马革裹尸，杀敌报国，建功立业，货卖帝王家这些就成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事物了，亲军，这种荣誉可不是明初那样简单，只要是个部队就给个亲军的称号，连个特务组织都有个番号。现在的亲军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子亲军！

　　观诸多亲军番号的取得是何等的艰难，白杆兵是杀出来的，天雄军是最为得宠的卢象升亲手所建，净军、锦衣卫的威名好就不必说了，天仇军、天应军那都是拿命硬生生的给填出来的。其他的军队连想都不敢想，唯独只有二个队来拼命的一个在西北草原，一个在辽东。

　　而水师则是在建立之时就盖上了亲军的标签，何其之幸也！水师将官都珍惜这一番号。特别是他们得知，皇上预将莱登水师亲军当成大明水师的种子之时，更是拼了命的训练。

　　什么是种子？种子就是在开遍大明南北，洒向全国各地，凡是有水路、有水师的地方，眼前的将官，都有可能到哪里再去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在水师起步的阶段，这个时候的竞争最为公平，一切以技能为准！

　　现在自己的‘最高首长’就在队伍的中间、检验成绩的时候到了、扬大明之威的机会来了、杀敌扬名的时刻到了，哪里能够不好生的表现一番？

　　两边船队短暂的绕圈子之后，最终认准了方向，开始加速冲锋，带着一往无前的攻势。

　　西洋船队靠的是船多炮多。而明军一方靠的是船高船大，撞也撞你个船毁人亡！

　　西洋船队习惯海战，是老兵中的老兵，一样的谈笑自若。而明军这边则是紧张万分，虽然有莱登老水师的回归。但更多的却是新兵蛋子，一个个紧张、兴奋情绪都表现出来。

　　两船队最终还是靠近，一到火炮的射距——六里，联军佐恩立刻命令打舵横摆，以侧弦对明军的船队，稍稍的布阵之后。开始他们的‘万炮齐发！’

　　这是要给明军一个下马威了，这一战佐恩可是代表着荷兰出战，船队里最多的也是荷兰船，这是扬威而来的，确立他在这片海域的绝对霸主地位，震一震其他的国家。而明国就是他的踏脚石！

　　顿时铺天盖地的‘炮弹’。在刺耳的爆炸声中，发射而来！连试炮的过程都免了。反正就是试射了，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二三千门大炮的齐射那声势相当的骇人，海洋都被如此巨大的声音给‘震耳欲龙’，浪也多了一样。

　　精准不够数量来凑！这就是海军的战略，在缺少瞄准装置、制导系统之前，在这样海浪起伏的海面之上。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事实上整个西方世界这个时期已经开始了军备竞赛，竞赛的项目很简单，看谁造的船最大、可以装备的大炮最多。很显然这是决定海洋地位的唯一方法了。

　　荷兰在此之中，大赚便宜，他们船的造价始终低于别国的百分之四十左右。所以他的船是越造越多，最多的时候超过英国、葡萄牙、西班牙、法国等国船只数目的总和，有一万多艘船。把这个马车夫推到了最高位。

　　炮弹呼啸而来，带着死亡的黑色！铺天盖地而来。这等可见的威势看得朱由校一阵的心悸，不知道这一波的炮弹有多少要落到自己的船队之上，又要带走多少鲜活的生命。

　　“轰！”一枚炮弹抢的比较急。率先打到了水泥船的船头之处，但没有意想之内的轰动效果。

　　铁球与水泥混凝土相撞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的船身一晃。水泥也从船上掉下了不少。铁球也被弹到了水里，溅起了水花。

　　“打不透？”

　　“这怎么可能？”

　　举着望远镜看着第一轮发射效果的佐恩、罗保等人，很容易就看着第一颗炮弹的效果！但给他们一个相当大的冲击。船不怕炮弹？

　　接着炮弹如雨一般开始落了下来，有的冲到了船上，横冲真撞，所遇无不挡者披靡，无论是大炮还是狙击弩，直接被无情的摧毁！实心的铁球对于船体的破坏当然不是最初的那一下，更大的力量是砸到船上来回的‘弹跳’，对于实物来说可能有阻挡的资格能力，但对于人体来说，阻挡就代表着死亡，最轻的也是伤残，那就等于抓了大奖了。

　　直到遇到‘沙包’之后，遇到了缓冲，而老实下来，不再顽皮。而沙士这种东西是可以阻挡住炮弹弹跳的，这个战争常识当然是朱由校提出的。

　　起先众人不解，船本来就重，搞这些土在甲板上，这算什么事？但朱由校解释了之后，大家才算明白。

　　就是这样，甲板上的大炮、狙击弩，也坏了上百具之多。

　　人员伤害？三层甲板上此时是没有人员的，除了船头上的操炮手之外，现在是冲锋，离着对方还有五六里远，这个时候让亲军在甲板上做什么？在上边的一个个都躲在甲板后面，不在的都躲在船舱里了。

　　这一轮也就是十位数的伤亡而已，对于这样规模的战斗，完全可以忽视掉了。

　　“好！”对方这一轮炮弹至少有上千门炮弹，但明军承认的这第一轮打击，并不算多大，太多的炮弹脱靶了，铁沉大海。真正落到船上的也就是三十几枚铁球而已。

　　而砸到了船上的，无论砸到哪里，都没有多大的显著效果。要知道这是水泥船，水泥的里面有钢材在内，用炮弹打他与砸墙是一个道理，最多了把水泥砸掉，而那钢材还是好好的在里面呆着。

　　“皇上所造大船，果然固若金汤！”袁可立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这下算是放心了。要知道这种冲锋与建奴冲锋明军是一个道理，就是要顶着远程武器，忍受着伤亡，以最短的时